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说琅水色不足为惧?”苏铮看看吴良,心想这个名字和他这个人倒是挺配的,都不像什么正派人士。
吴良耸耸肩:“话不是这么说,她跟着的那位大小姐你知道吧,琅家正牌的大小姐,琅开翠,紫砂界三大家五名家之中的一位名家,人又长得漂亮,不但在家族中地位极高,在外头也是倾慕者众,要是琅水色讨好了琅开翠,琅开翠随便表示一下讨厌你弟弟的意思,你弟弟怕是第二天就会从致行被扔出来。”
苏铮心头一震。
但接着吴良嘴角撇撇说:“不过你也放心,人家毕竟是名家,不会那么无聊去为难一个稚童的,毕竟多少人盯着她屁股底下那个位置呢。”
陈解见他越说越粗,便将苏铮带开点:“吴良这人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不过他说得对,假若琅水色是其他人这事还难说,但正因为她上面有个琅开翠,故而没办法明着惹事,这未必不是一个约束。”
苏铮似乎有点明白了。
她眼角见吴良不怀好意般地在她和陈解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背上阵阵发麻:“你这朋友……”
陈解顿了顿,说:“还记得秦孤阳被颜独步伤到的事么?”
苏铮微愕:“记得,怎么?”
陈解眯了眯眼:“当晚他便派人来请了我。”
“可是颜独步说必须是高手才能……”
苏铮看着陈解,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陈解又说:“有人完全掌握了我的行踪,我便飞鸽传书叫以前的朋友来,他专司打探消息的,几日便将桃溪镇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苏铮觉得这谈话内容有点偏离尘世了。
但还是忍不住问:“是谁掌握了你的行踪?”
陈解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的船长朋友。”
苏铮想了半天,才想起陈解说的是徐飞。
这个人她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秦孤阳的钱货交易罢了。和你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我必须离开这里了,你以后要自己注意点。”
苏铮默默地回到青竹巷,心里有点提不起劲,抬眼望着静默伫立在巷子深处的院墙,墙角的小草在阳光下微微摇摆,春天来了,可她却只觉得萧索。
但她很快将这种异样的感受压抑下来,笑着走进去。
李继在里面等她。
她脸就沉了下来,李继赶紧说自己是来为郝先生解释,同时充当说客希望她能让弟弟去致行念书的,苏铮有些不耐烦:“李公子,我和梅先生实在算不上认识,你若有时间找到这里来献我的殷勤,不妨多走几步,梅先生就在后头的青梅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看戏
苏铮最后还是决定将苏觉送进致行。
既然都是在一个城镇里生活,只要有心,就算隔得再远还是能碰到的,而如果对方束手束脚,那么就算呆在一个区域又有什么妨碍?
苏铮不想因为一个琅水色就改变自己的决定,就轻易改变自家弟弟的就读问题,否则这些日苏觉跟着钱爷爷那么用功刻苦是为了哪般?
退一步说,她已经决定踏入紫砂领域,以后和紫砂世家的琅家的千金就免不了有所接触的。
李继十分高兴,说学堂招生之后会请个戏班子唱台戏,全当庆祝招生落幕,也为新一年增添一份喜气。
他邀请了苏铮去,说这也是郝先生的意思,想为当日的唐突致歉。
他再三邀请,苏铮都被弄得不好意思拒绝,得知致行包下的是一座三层楼的大型茶楼“百茗楼”,过去自己找个角落坐坐就走,也不会怎样之后,她便同意了。
这日苏觉已经在致行念了五天的书,致行学堂五日一休沐,今天他正好休息,苏铮便带上了他一起,婉约因为不喜欢凑热闹,呆在家里没去。两姐弟到百茗楼时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苏铮递上请柬,门口的侍者礼貌地请他们进去,还不忘周到地说:“李少有交代过,苏姑娘来了请直接上二楼,今年招收的童子生若是来了都会在那里。”
苏觉眼睛一亮:“那小虎也在那里了?”他仰头摇着姐姐的手撒娇,“大姐我们也去二楼好不好?”
苏铮本来跟苏觉说好在一楼坐一会就走的,但耐不住苏觉这样欢欣请求,便点头同意了。
二楼上面比一楼人要少得多,苏觉大眼睛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虎头虎脑的身影,便松开苏铮的手跑过去:“小虎。你也来了!”
苏铮慢慢走过去,和赵虎的母亲点头招呼。
赵虎便是那日在郝先生那里见过的那个通过测试的小男孩,比苏觉大一点,也不过六岁的年纪,人长得虎虎壮壮的,但十分机灵聪慧,苏觉这个年龄的学生本来就少,两人又是一同入的学,是以在报到那日恰好碰上,又见对方家长和气憨厚。苏铮便让弟弟和人家玩在了一起。
别说,这样几日下来,苏觉越发开朗活泼。下学回到家里满口都是在学堂里如何如何,和小虎做了什么什么事,苏铮看了便放心下来,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致行果然是适合她家小弟的。
赵虎的母亲是一个很朴实的劳动人民家的家庭主妇代表,一身崭新不过不是很合身的衣服。上次苏铮见她头上还包着一块印花布,但今天没有了,光溜溜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铜簪,收拾得很利索,但不是捏捏袖口坐在椅子上的样子还是局促得紧。
她百无聊赖,只是一味地拘着儿子不让他乱跑。看到苏铮带着苏觉过来,便像看到救星一样:“小苏啊,你们也来了。快来快来坐。我在这里就像坐在刺上,怎么都不舒服,幸好你们来了,不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说着又抓了把花生米塞进苏觉手里,“阿觉快吃。这里的花生米炒得可香了。”
苏觉咯咯地笑。他以前在钱家被给了什么好吃的,总要先用眼光询问苏铮。她同意了,他才敢接手,几次下来苏铮知道他是个很懂分寸的孩子,便告诉他以后如果是一些吃的或者什么小东西,自己看着适合收的就收下来,不用再事事征求她的同意。
苏觉这时便很大方地收过来,乖巧地说了声谢,便和赵虎到一边玩去了。
赵虎娘用慈爱又羡慕的眼神看着苏觉,对苏铮说:“我们家小虎回家总说,阿觉今日又得了哪个夫子的夸奖了,又说他读书写字多么能耐,说话又礼貌好听,每个夫子都喜欢得不得了。我看看也是,你们阿觉出来就是个书香世家的小公子,不像小虎,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成天就想着玩,都怪我和他爹粗俗,没有从小就教导他懂事知礼。”
说着又很拘谨地摆弄衣摆。
苏铮看出来了,她应该是为了今天来看戏特地买了一身新衣服,连打扮都改了村妇般的装扮,尽力向大潮流靠近,但气质却很难一时就改变,周围一些学子的家长亲人都离得她很远。
她忍不住笑了。
不是嘲笑,而是有些感动。
“赵婶和赵叔平时很少出门吧?”生在陶都,赵家夫妻也是做陶业的,但不是赵叔陶,而是普通的陶器,而且只是低等陶匠,做得比谁都累,却只能赚到一点点银子的那种。
她说:“今日虽说新学子及其父母都会被邀请到,但来不来却是随意,赵婶能放下家中琐事带小虎出来,也是想让他见见世面,交到更多的小孩子做朋友吧?以前没有条件做的事你们如今不是正在做了吗?花大心血送小虎念致行,让他多接触优秀的学子,慢慢地该明的礼该懂的事,他都会学起来的。而且他毕竟才多大,眼下定不下心也很正常,我倒觉得孩子多动多玩不是坏事,硬要拘着他们才会坏事,你看他们多开心。”
她朝苏觉看去,两个孩子不知说着什么,凑在一起贼兮兮地笑,一边分着手里的花生米吃。
她说得都是真心话,孩子嘛,就该多动多玩,这也是为什么她要选择住青竹巷,而不是环境清雅却滞闷的长明街。有一件事她其实挺后悔的,就是当初和苏觉说了那个读书论,从那以后他背书练字就勤快了不止一倍,玩的时间大大减少,想想也不过五岁多的年纪,她还是七岁才启蒙才学习的呢,这么早给孩子压力做什么?如今看到他找到同伴,她心里才放心些。
赵虎娘听了想想也是,但看着苏铮很看的眉眼,淡淡的微笑,单单坐着便仿佛胜过那些傲慢的所谓夫人们许多的模样,到底差别在哪里她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苏铮就像那些大家里的大小姐,见识很广的样子,便忍不住说:“我们到底是粗人,回家后小虎还是跟着我们摆弄那些泥巴,叫也叫不住,小苏你懂得多,以后让小虎和阿觉多玩玩好不好?”
这是,想让赵虎多去她家做客的意思,苏铮面上应下,心里却腹诽,其实她也是个摆弄泥巴的。
人渐渐多了,戏也开演了,苏铮天生没有多少艺术细胞,对这些东西真是半点也不懂,看那些涂红戴绿的戏子们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半天,都没听出来在唱什么,看人物依稀是个学子北上艰难求学的故事。
其间郝先生果然低调地来了一次,专程对苏铮说了道歉的话,苏铮哭笑不得,觉得这位夫子真是对自己要求严格得紧,早知道这样当时报到的时候她就去主动找他好了,也不用他为这件小事一直记挂到今日。
郝先生走了之后苏铮见苏觉也昏昏欲睡了,便准备悄悄撤退,但还没动,楼梯口便微微有些骚动,一个颀长的身影后面跟着个随从,十分耀眼风骚地走进来。
苏铮一看那人心中便暗叫晦气。
秦孤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那日春雷夜,苏铮装作没认出蒙面的他,但他可是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虽然颜独步和陈解都说过这人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但再次见面还是会觉得古怪,好像那双眼睛扫到自己的时候总带着点什么东西。
秦孤阳一上来便四周扫了一眼,在苏铮这边微微停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和二楼上面的一些比较体面有地位的夫子或者学子父母打了招呼,俨然是一派主人的架势。
苏铮看得奇怪,听到附近有人激动地议论:“是秦大家啊!”
“听说他前段时间得了一场病,连门也出不了,今日竟然会特地过来。”
“毕竟怎么说都是他的茶楼,他是主人,露个面也是情理之中。”
“到底是我们致行面子大,换了别人秦大家才不屑理会呢!”
“看来秦大家身子是好了,你说那个新矿的事他会不会插手……”
苏铮苦笑,早知道这茶楼是秦孤阳的产业,她就坚决不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孤阳,她心里就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秦孤阳和该打招呼的人都打过之后,就朝她这边走来。
苏铮看看身边,她坐得偏,旁边没什么看起来了不起的人,就是还有几个空位,这人不会要过来坐吧?
周围的人都紧张了,纷纷起身见礼,赵虎娘更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苏觉和赵虎都傻乎乎地仰头看这个漂亮的大哥哥,他们都太小,不知道这是谁,便不会产生什么崇敬畏惧的情绪。
秦孤阳表现得很亲切,和人们一一微笑回礼,然后指着苏铮旁边的位置,用不会很大声,但绝对能让其他人听出话语中的礼貌友好语气的声音说:“站得太久有些累了,不知秦某是否能坐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遗失的火把
苏铮目带不解地看秦孤阳一眼,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但很多人都在看着,她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点头了。
秦孤阳笑着坐下来,转着手上的碧玉短箫,语气轻快地道:“近来过得可舒心?”
苏铮心中微颤,想着春雷夜前自己对他是什么态度。
应该是敬而远之兼有些不耐的,便淡声敷衍道:“多谢秦大家关心,小女子一切安好。”
“是么……”秦孤阳拉长了声调,“可惜秦某过得不大好,先是手下一帮吃饭的这里疼那里疼,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就是诊不出病因,搞得一个个都怨声载道,都快要造反了……”
“还在疼?”苏铮惊愕问,收到秦孤阳似笑非笑的眼神,便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说:“颜独步跟你说那天的黑衣人是我了?”
苏铮抿唇不语。
“或是你自己看出来的?我由胜转败直跳脚的样子很可笑吧?”
苏铮瞥了一眼他悠然转着的碧玉箫,她很清楚里面藏着可怕而古怪的银丝暗器,那晚她不经意看到颜独步被银丝缠过的地方,肌肉被生生割断,一直勒到肉里面去,想想就毛骨悚然。
可就是那样,颜独步依旧胜了眼前这个人。
苏铮想起颜独步的保证,硬着头皮木着面孔问:“那日我只是凑巧撞上,当时也不知道是你,今日你说这些话是要秋后算账?”
“呵呵,哪敢哪敢,只是有些好奇,听说我那些属下之所以会疼痛难忍,是你下的手?”
“那又如何?”
“那是什么毒?”
苏铮又不说话。
秦孤阳看着她慢慢地说:“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