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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何夕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让这些招财大酒楼的员工给自己拿东西。
“做饺子皮的一套东西,再来两只活的虾虎,紫苋菜一点,再来一口锅一点清水。”
陆乔斐傻眼了,怎么突然就从武打片变成烹饪展示了?
几个导游开始招呼客人们离开,可是没几个愿意走,让他们吃这种猫狗不吃的东西现在还不让他们看热闹,游客们的不满都写在脸上了。
面团是现成的,沈何夕拿捏了两下又重新揉制了一遍,紫苋菜放在水里煮了一下,紫红色的液体调和了一点面粉就变成了粉中带紫的漂亮面团。
导游们也不敢再惹事儿,只能任由客人们围观这个女孩儿脚踩着一个人包饺子。
这家酒楼的肉馅儿沈何夕看不上,踩着他们家的老板让他们重新炒了鸡蛋碎和韭菜过来,虾虎用剪子减掉两侧的边,再用手指剥掉上下两边的壳子就取出了完整的虾肉。
虾肉切成小丁,搭配着鸡蛋韭菜调味,往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让虾肉和鸡蛋充分地混合。
粉色的面团在女孩儿漂亮精致的手指之间被揉拉成了细条状,细条扣在饺子皮上慢慢蜿蜒成了人们看不懂的花样。
陆乔斐也曾经走南闯北过,江南的精巧点心他也尝过,也见过人做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女孩儿神色平静地摆弄着面团,总让他觉得是神色间透着一股狠劲儿。
粉白相间的饺子皮上轻轻放上一点绿色为主的菜馅儿,饺子并不是像往常那样包起来的,而是被沈何夕用手指拉扯着面皮,让粉色与白色的面团在饺子的皱摺处一点点地融合在一起,变成了薄薄的粉色。
包好的饺子比一般的饺子更弯一些,皱褶更大像是金鱼的尾巴。
陆乔斐一直盯着女孩儿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看着这样的饺子,他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说招财大酒楼的饺子是浮尸了。
煮出来的饺子底部有一点浓重的粉色,往上就慢慢地浅淡了起来,就像是一滴胭脂滴在了白色的布帛上,渐渐地晕开成浅浅的粉色,有带着丝缕的纹路,也有清淡喜人的粉晕。
放在这家酒楼的盘子上,顿时衬出了盘子的粗糙和低档。
游客们忍不住凑上来看这个漂亮的饺子,透过可爱的外皮能看见内里翠色的馅料,有人忍不住啧啧称奇,煮过的面团的塑形能力比蒸制出糕点要难的多,这个饺子漂亮成这样,说明在包饺子的时候制作的人已经对饺子进行了无比用心的造型和设计。
光是这一点用心,就足够与这家酒楼的厨师形成正反两面的对照效果。
陆乔斐突然拿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咬破饺子之后,虾虎浓郁的鲜甜在韭菜清辣味道的激发融合之下格外地突出,鸡蛋让饺子的内部口感更加的饱满,同时也中和掉了韭菜自身的辣劲儿。
“好吃,真的很好吃。”
陆乔斐被饺子烫的面目都有点滑稽,仍然忍不住出声称赞。
回答他的是一群人的瞪视——包括那个要请他客的小编辑,他们很多人还没看清楚呢,就直接被吃了一个,这人真是太无理取闹了!
女孩儿松开脚,卫老板扭动了一下,还是在壮汉的帮助下才站了起来。
“老板,您贵姓?”
“姓卫。”什么威风,什么气势,在对方把他一脚踹翻的时候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卫老板身上脏污的样子已经足以说明这家酒楼糟糕的卫生状况。
“卫老板,我本来只想跟你说一件事儿,沈家的饺子不卖你们。现在我得说第二件事儿,您猜我多久能查出您的老底,让你在整个鲁地都再也混不下去?这里离西北还不够远啊。”
“您……您的意思我明白。”
卫老板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什么招财大酒楼,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他犯过事儿的,如果真让人再查出来,那就不是酒楼关门能解决的了。
但是在走之前,他这笔仇……
“你知道这盘饺子叫什么名字么?”
女孩儿点了点不远处被人们簇拥的那个盘子,问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这盘饺子叫胭脂虎,如果你再惹我沈家,不仅会有人揭了你的老底,也会有人千山万水如蛆附骨一样地不放过你,我是小家小业的,您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让胖老板的红脸庞都白了起来。
就冲着她踹自己的架势,卫老板知道,这个女孩儿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胭脂虎,胭脂色的面皮里包裹着虾虎的馅儿,再看这个姑娘的性格,这个名字还真有意思。
还在心里默念着那个听来的名字,陆乔斐看着那一行几个人走出酒楼的大门,突然就有了想要写点什么的冲动。
招财大酒楼的外面就是大海,海水拍打在海岸的声音让人心旷神怡。
苏仟左右看看,嘴里咽下自己顺来的饺子:“这个地方风景不错啊。”
心有不甘(重生美食) 第104章 梭子蟹
沈家的小馆子位于太平区一个幽静的巷子里;随着城市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们离开了那些宁静的、种满了梧桐的院落;也把沈家这种看起来“不洋气”的小店忘在了脑后。只有那些爱吃、会吃、知道如何吃的食客们,还把沈家的饺子馆当做他们必须常来品尝的美味宝藏。
这次沈家的小丫头大闹了冒充他们家饺子的招财大酒楼;无意间竟然再次在这个城市里掀起了话题,那些曾经喜欢过沈家小店但是离开的人们在听说了“胭脂虎”的故事之后,很多都回到了这里;他们想要品尝一下记忆中的美味,顺便围观一下传言中勇猛无敌的沈家小姑娘。
一时之间;沈家饺子馆的生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人们起初是好奇,然后被这家饺子店里各种美味的饺子吸引到欲罢不能,就连裴板凳做的各种小菜都成了抢手货。
也有几家酒楼终于下定决心把他们手上的好苗子送到这里来当学徒;学这家人的手艺,也学这家人的性子。
还有当时在场的游客,他们对沈何夕和她的饺子念念不忘,干脆改变了行程专门来沈家尝尝正宗的海鲜水饺。
于是沈家的小馆子又多了一堆来自外地的死忠粉,在他们对这趟旅行的记忆中,这家小小的不起眼的小馆子里,有他们对这座城市另一个角度的直观感受——用两个字概括,叫“鲜活”。
过了没多久,沈何夕就从往来的食客口中知道,招财大酒楼的卫老板急急忙忙地出手了自己手里的饭店,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这座城市。
接手的人似乎要对酒楼进行全方位的装修,各种架子铺排地很齐整,大有大干一番的架势。
听见这个消息,女孩儿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卫老板的脑子还算清楚,没有因为一时的怒火而采取什么玉石俱焚的手段。至于谁接受了那个位置极好的酒楼,沈何夕并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沈抱石有点坏,他明知道最近店里忙到让人喘不过气来,还非让沈何朝继续休息。
理由简直称得上冠冕堂皇:“养好身体,好去治病。”
就连沈抱云都觉得小夕最近的工作太辛苦,偏偏沈抱石这老头还很淡定地说:
“我孙女的本事我清楚,别说就这点活,再多一倍她也应付的过来。”
你清楚你孙女的本事,怎么连她怎么学的厨艺都不知道?沈抱云默默腹诽着,全然忘了他也把他孙子遗落在沈家后厨不管不问的“英勇事迹”。
沈何朝就在这种对妹妹的心疼和隐隐的兴奋中去医院做了全方位的检查。
医生的检查结果是他确实有失语症病史,但是这种病是有一定自愈性的,现在的沈何朝从各项检查来看应该在生理上没用问题。
面对这样的结果,一家人都有一点傻眼了。
“很多病人在哑了之后会有发声的欲/望,但是这位患者……”的声带完全没用一丝锻炼过的痕迹。
“也许是心理问题更重于生理方面的,如果他愿意尝试发声,可能……当然我不是心理专业的医生,只能说从我的检查来看,这位患者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那天晚上的沈家后院很热闹,沈何夕追着他哥到处跑,三个老头都不拦着。
猛地从后面扑在她哥哥的身上,女孩儿抱着她的哥哥嚎啕大哭。
月亮悄悄地圆缺,世事无常地变迁,也有变坏,也有变好,沈何夕用尽自己一切的努力让这一切变好,在抱住她哥哥的那一刻,她恍然明白了。
并非自己的今生过得有多好,而是她的上辈子过得太糟,太糟。
他哥哥看着她,满含歉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哑”,她就太傻了。
兄妹两个人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就像他当初会哑掉的原因一样,成了两个人一起对他们母亲保持缄默的秘密。
时间一步不歇地往前走,如果说这个夏天的前一半是种种的相聚,那后一半就是一次次的离别。
先是成子与文河这两个沈何朝第一次带出来的学徒即将离开,尽管他们一次次地延后了自己的行程,分别终究还是到来了。
成子与文河要给沈何朝磕头,那个俊秀的年轻人躲避不及,生生受了两人的拜礼。
在沈家后厨房的三年里,他们自认学得太多,这个磕头礼也表达不了他们心中的感激之情。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小川进入了沈家的后厨房,开始了他真正的学徒生涯,正川平次也从洗菜工荣升厨房帮工。
沈何夕看着文河离开沈家,想想他那个教给自己处理山货的叔叔,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厨艺杂陈百家,也不知道这个哥哥的徒弟有没有看出来自己用了文家的技法。
第二批离开的是哈特一家,哈特先生的假期只有两个礼拜,哈特夫人在临走的时候终于能摸一摸她的大儿子的脸:
“其实我真的很想留下来照顾你,但是我已经对不起你和小夕了,不能再对不起我另外的三个孩子。大朝,你是最让我骄傲也最让我愧疚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明年暑假,再带着他们来玩吧。】沈何朝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
【我的嗓子在复健,也许明年,您能听见我叫您一声妈妈。】
何勉韵红了眼眶,还是没有哭出来,在她的这个儿子面前,她已经没有什么立场去哭泣了。
可惜这个道理她也明白的太晚,所以现在只能和他的儿子相对无言。
第三批离开是正川雄一,他自家的生意因为他大半年不在,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自己是很想就在这个院子里安度晚年,但是他还有自己的家人和事业。
他要走,还是把他的孙子留了下来。
“平次,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你有没有信心让我看到一个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你?”
正川平次盯着自己脚上的凉拖,他不信现在的自己和过去还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不过他明白他的爷爷说的不是外在而是内心。
“爷爷,我明白的,我会在这里好好地磨练自己,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你错了,平次,你从没有让我失望过。”
“爷爷……”正川平次第一次听到他爷爷对他说如此温情的话语。
“自从开始教授小夕厨艺,我就对你不抱什么希望了。”
啪啦~正川平次似乎听见了自己稚嫩的小心脏一片一片碎裂的声音。
难道我真的是充话费送的么?
可怜的平次君觉得自己和厨房柜子里那几块充话费送的肥皂一个待遇。
看见自己的孙子这个样子,正川雄一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孙子的肩膀:“平次,两年之后我就要退休了,可能就会常住在华夏,在这两年里,你一定要成长为能够撑起正川大家的男人啊。”
“是的,爷爷。”
“如果你能够让我满意,或者我可以考虑向小刀求婚,让你娶小夕……不,两年的时间,小夕会比你成长的更快。”
“是、不,爷爷,请您放弃这个想法吧!爷爷,我宁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敢奢望能娶到朝君的妹妹!”和他爷爷一样板着一张脸的正川平次此时已经是满脸惊恐。
想想那个把一二百斤东西推上去的轻松样子,想想她传说中踩着别人后背包饺子的影子,想想……不用想就觉得很可怕了好么!爷爷如果你还抱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就让你的孙子先走一步吧!
“哦……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正川雄一面瘫着一张脸,再次往自己的孙子胸口插了一刀。
正川平次已经彻底相信了,华夏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让他那个严肃刻板的爷爷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副模样。
沈抱石拍拍他老哥哥的肩膀:“没事儿,把他交给大朝,肯定能给你带好了。哎呀,对了,我一直没跟你说,他刚来的时候……”
正巧沈何夕敲门进来给正川雄一送洗好的衣服,就看见正川平次猛地捂住她爷爷的嘴。
……
全场静默。
最后一个要离开的人,是沈何夕和苏仟,在这个悠闲舒畅的假期过去后,她们也得继续自己的学业和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