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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丈夫这番凉薄的话,方大夫人不由得心中一酸,有些幽怨的瞟了丈夫一眼,心里忍不住暗暗怪上了大夫人:如果她肯多照应照应,阿秀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怪自己鬼迷心窍,一心想要攀附这门亲事,这才同意将阿秀送过去,没想到却害了女儿!
“大哥,你也别怪阿秀了,”大夫人冷哼一声说道:“我那个儿媳妇,最是个刻薄阴毒的,若非她设了圈子引阿秀往里头跳,也不会闹成这样!阿秀心思单纯,哪里是那种街头市井长成的泼辣丫头对手!”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方大老爷说着又恼起来,“就算人家设了圈套,也要她往里头跳才行,结果呢?她还真就往里头跳了!”
方大夫人却是找到了迁怒发泄的出口,忙问道:“大妹,你那个媳妇,难道竟这么难缠?你怎么就不教教她规矩呢?”
大夫人冷冷说道:“总之那不是个好东西,其心地之歹毒阴损非同寻常,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的!我奉劝你一句,往后你要是见着了,最好离她远一点儿!”
方大夫人“哦”了一声不言语,心中哪里肯信?只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春霞,好替女儿出心中这一口恶气。
方大老爷却是轻叹了一声,忧愁的说道:“这可怎么办!这死丫头这回是把永安侯夫妇给得罪绝了!唉,我原先还指望着永安侯能够帮我们方家一把呢!这下子倒好,人家不记恨就算好的了!这可怎么办呢!不行,大妹,你说我们该想个什么法子给那永安侯夫人陪个不是?”
大夫人听了这话气得脑门有点眩晕,但想想又不忍心责怪大哥,反而觉得他有些可怜。
要是在十几年前,方家也是风光无限的。可惜,因为老太爷在的时候做错了事惹得皇帝不痛快,很快就败落了下来,若非有她这个嫁入年府的妹子,只怕如今的境况更加糟糕。
大哥做梦都想重振方家门楣,她当然也想。可惜,她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如果他们还在,还能关照关照外祖家。而大哥呢?有这份心志却没有本事,文不成武不就的,这么多年了,也就是个五品的礼部员外郎。
她知道如果没有后台,大哥这个员外郎哪怕再做十年也升不了两级,所以在方水秀身上寄托了极大的希望。
只要阿秀能够做了永安侯的妻子,作为永安侯岳父的大哥,自然会沾几分光,升迁上也会容易得多。
因此对于这门亲事,她很热切,大哥同样也很热切,可谁知这件原本看起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到了最后愣是给搞砸了,而且还砸得这么难看!
大哥会有此担心,也情有可原——
“不会吧?”方大夫人微微变色,说道:“那永安侯夫人好歹也是大妹的儿媳妇,能对咱们家做什么吗?她就不怕唾沫星子淹死她!”
方大老爷哼道:“儿媳妇又如何?又
tang不是亲的!永安侯的亲娘落得这个下场跟大妹还脱不了干系,就算他叫大妹一声‘母亲’,这里头有几分真心实意就难说得紧了,何况是他媳妇?”
大夫人听了这话觉得十分刺耳难听,但开口的是自己的哥哥,她也不便说什么,便忍着气思索了片刻,说道:“大哥放心吧!嫂子说的没错,她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她若敢来找麻烦,我自也不会对她客气!你们好好管教水秀,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大妹这就急着走?眼看就中午了,不留下来用午饭吗!”方大夫人连忙笑着挽留道。
大夫人一肚子的腻歪不痛快,哪儿还肯留下用饭?淡淡笑道:“你们有功夫还是多看看水秀吧!我就不添麻烦了,告辞!”
“那我送送大妹!”方大夫人也知丈夫那话过分了,生怕大夫人生气,讪讪的笑着亲自送了她出去。
第二天起,春霞便跟在大夫人身边学着管事。
大夫人其实也就意思意思的意思,并没有怎样用心教她,春霞实际上也没指望大夫人会对自己用心——她又不是她的侄女方水秀,怎敢乱想那样的待遇?
她就只在旁边看着,用心暗记揣摩,加上回去之后有方嬷嬷点拨,几天下来也受益匪浅。
年东南这阵子也忙着,两口子只有晚饭后才有时间在一起说说话亲热一番。
军营训练的条陈终于补充润色完工,年东南便给皇帝呈了上去。
皇帝见了龙颜大悦,特地将擅长此道的楚王叫进宫中同看,楚王见了也不由暗暗吃惊。要知道他先前可并不把年东南放在眼里的。
在他眼中,年东南虽然是年大将军的儿子,但怎可跟年大将军相提并论?看着柏将军、崔将军、冯大人等不遗余力的对年东南悉心点拨,他也只当笑话看而已。
直到看到他上的这份条陈,其中所阐述陈列的练兵方法和理论,许多是他前所未见的,但他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是极好的主意。而且他知道父皇也知道是极好的主意。
楚王只得违心赞了年东南几句。
皇帝听了更加喜欢,抚掌大笑道:“朕真是没有想到啊,东南在军事上的天赋丝毫不输于大将军啊!唉,可惜了,若是大将军还在,我们大齐有他们父子,可谓是固若金汤,大将军若亲眼见到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如此出息,定会欣慰的!”
皇帝想起年大将军,到底是为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老臣,忍不住有些黯然,叹息了好几句。
楚王见了便忙笑劝道:“大将军也算死得其所,父皇何必伤感!如今小年将军能有此成就,说不定正是大将军在天之灵庇佑呢!大将军忠君为国,岂肯从此离我大齐而去?父皇您千万节哀!”
“皇儿说的有理!”皇帝听了这话心里好受些,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外头的一抹天空,忍不住暗想:难道真的是大将军在天有灵吗?
“朕决定下旨,就按此法子,命各军营年后均以此操练军士,皇儿以为如何?”皇帝遂一笑收起心中的伤感,向楚王说道。
楚王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的,若这样一来,年东南在军中的威望势必升高,这对他来说只有害无利,想了想便笑道:“父皇既然问儿臣,儿臣自然是要说实话的。这些法子看上去很好,只是从来没有试过,并不知实际效果如何,更没有现成的将领头目们懂得此法。儿臣觉得还是稳妥些的好,不如先在一二处试点,待有了成熟的经验再在各军营推广岂不是更好?”
皇帝听毕连连点头,甚是欣慰笑道:“还是皇儿想的更加周全,如此更好!那就命永安侯与柏祖、崔吉他们年后先在西山营中按此新法练兵,若效果显著,再在其他军营推广!”
“父皇英明!”楚王连忙笑着拱手说道。事情缓上一缓,最好中间再叫人去捣乱使两三个绊子,闹出点事情,这样即便将来推广了,也不会有那种一鸣惊人的效果……
皇帝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楚王的肩膀,父子两人显见得十分亲密。
皇帝还要再说什么,只见小太监持着拂尘低头哈腰进来禀道:“皇上,太子爷在殿外等候……”
皇帝这才想起自己有事宣召太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冷淡了几分。楚王见状便笑道:“父皇,儿臣明日再来给您和母后、母妃请安,儿臣就不打扰父皇和皇兄商讨大事了!儿臣告退。”
“去吧!”皇帝温和的对他笑笑,又道:“你母妃这两日一直念叨着你,你也别急着出宫,去她那里看看。”
楚王笑着答应,告退出去。在门口看见太子,便笑着拱手上前行礼,叫了声“太子爷!”
“二皇弟快别多礼!”太子哪儿敢在勤政殿外头受楚王的大礼,不然回头父皇又要教训他摆架子欺负兄弟了,连忙后退一步笑着还礼。
楚王最见不得就是他这副明明满腔心思偏要做出一副唯唯诺诺模样的神情,见状勾唇嘲讽一笑,说道:“父皇这会儿心情正好呢,太子爷快进去吧!臣弟告辞了!”
“呵呵,
多谢二皇弟提点!请吧!”太子笑着抬了抬手,心中苦笑,心道父皇哪一次见过你之后会心情不好?哪一次见过你之后再见我心情又会好?
楚王心里有事,只到荀贵妃那里打了个转便出宫去了,直奔楚王府,招了心腹幕僚书房议事。
楚王没有将条陈的内容说出来,只是说了父皇极看重永安侯、大有重用的意思,问众人如何应对。
兵部尚书刘协是最不服气年东南的一个,觉得他就是运气好,有一个好爹,闻言立刻说道:“王爷,要不要咱们给他点事情做,省得他卯足了劲在皇上面前装乖巧勤奋讨欢心!年大将军去世那是天意,是天在帮王爷去掉一个不确定因素,王爷可不能让这因素再发展起来!”
他还嫌自己这番话说得不够,又加了一句:“王爷,您可得收收心了,有的事情该放一边得先放下了!大事要紧啊!”
第216章 楚王密谋
这后两句话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劝楚王不要再抱着幻想找那根本早就死透了的什么流霜姑娘了!除了浪费精力和人力、物力、财力没有半点好处!
楚王听着原本在缓缓点头,听到后来脸色顿时一变,眉头不由自主蹙了蹙,说道:“刘尚书放心,本王不是公私不分之人,也断断不会因为私事而误了大事!本王脑子还没糊涂!”
他敢肯定,那天他绝对没有眼花,他看到的一定是霜儿,那个刻骨铭心的人他不可能会看错!他是不会放弃寻找的,动用的都是私人的秘密力量,与大事何干?这些人简直叫人厌恶的紧!
谁知刘尚书还真就要说的是这个,忍不住说道:“王爷说是这么说,谁不知道王爷如今还在暗中找那位姑娘呢……”
“咳,”袁先生不等楚王开口抢先用力咳了两下,笑道:“今日咱们说大事,别的便暂且搁下吧!只要不影响大事,其余的都是细微末节,可容后再商量!”
袁先生说着神色一凝,正色道:“自打这位小年将军一回京,行事做派和本事的确出乎我们意料,先前信息不足,是我们轻敌了。原本等着看他的笑话,没想到却叫他站稳了脚跟。如今他既然如此大得皇上的赏识,想来肯定是有其过人之处——各位不用不服气,皇上,可不是昏君呐!柽”
“袁先生说的不错!”楚王脸色缓了缓,点了点头。
“他的妻子又治好了长公主的腿疾,听说与长公主、蓝玉公主两位的关系都十分要好,如今可算是长公主府的常客,皇后也召见过她几次,每次皆有厚赏。如此看来,永安侯也算是那边的人了,拉拢是不好拉了的,咱们只能想个万全之策除了他。”
“如今他刚刚入了父皇的眼,暂时使绊子、下圈套可以,别的可得悠着点,若转眼人就没了,父皇可不是傻子!一旦他老人家起了什么疑心,跟锦衣卫那边吩咐一声,可是一件麻烦事。”楚王便道。
众人听了都点头称是,各自沉思。
严御史呵呵笑了笑,淡淡说道:“其实要说起来,永安侯也不见得不能拉拢嘛。据我所知,他整日忙着练兵、忙着接手年大将军留下的一切,跟太子并没有私交,甚至连私下见一面都没有过!就因为永安侯夫人与长公主走得近便将永安侯一笔划了出去,这好像——有点轻率了吧?”
楚王想了想,说道:“永安侯不是傻子,如果他无意亲近太子,根本不可能会让他的夫人跟长公主府走得近!他对他这位妻子,可是宠爱的紧,想必各位也不会不知道吧?”
严御史闻言又笑了,笑得不以为然,说道:“表面上看是如此,实则未必啊!永安侯堂堂须眉,他的心意岂是区区一介妇人能左右的?再说了,永安侯夫人恰好懂点医术,自然比太医们更方便照顾长公主,加上这事儿有皇后的旨意,即便永安侯夫人不想去长公主府也不敢抗旨啊!呵呵,人嘛,总是会变的,永安侯就算再宠他的夫人,可他回到京城才多久,还不是照样纳了两名美妾!”
严御史抬手掠了掠下颔上的胡须,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嘿嘿笑了笑,说道:“听说那两位美妾经常侍奉永安侯夫人出门,三个人相处得好的不得了!呵呵,永安侯夫人如此贤惠,永安侯又怎么会对她不满呢?”
“严御史说的也有道理!”都察院院判赵英忍不住也轻轻颔首,说道:“照这么看来,永安侯夫人对永安侯的影响是可以不计的,如果有可能将他拉拢了过来,自然比除掉要好得多。一来王爷可得一大助力,二来又讨了皇上欢心,三来更可大大的打击那边的气势,何乐而不为?”
“袁先生,你怎么看?”楚王听得也有些心动,能拉拢收为己用当然最好不过!年大将军余威犹在,年家又是刚遭了冤枉平反的,若要动他们家的人,这风险还真有些高,如果可以兵不血刃将其收服,那就皆大欢喜了。
“严大人和赵大人所言有理,此事可以试一试,王爷不如寻个借口设宴邀请永安侯一聚,先看看他的态度如何,也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