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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子昌也不是外人。”我哑然的看着惠娘,这一年来惠娘这样主动还是第一次。
“外面还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不是豁嘴巴。”惠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疑惑的看着她,又看看子昌,摇摇头说道:“不是。”既然仲玥的嘴巴已经好了,我不希望我周围,他周围的人再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仲玥一天天大了,会自卑有阴影的,我想还是隐瞒这个情况比较好。
“不是,不是,那就算了。”惠娘一下子像丢失了什么一样,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转身出去却碰到了门槛。
“你为什么不给她说实话,我看这个女子应该是有别的因由才对。”子昌说道。
“我自然看出来了,我希望惠娘自己把因由说出来,憋了这么多年,我怕她不肯说实话,所以现在还不是时机。”我说道。其实自从第一次见到惠娘,我就肯定她有故事,只是这个故事肯定是苦多甜少的。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你现在马上生产,身边也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来照顾,很是不让人放心的。”陈子昌叹道。
我也低头,仲欱何时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这么依恋他,即使是入狱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渴望他在身边,可是腹中的孩儿一日一日的想要出来,我不知道特别希望他在身边,也许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亲,也许我还在怀念那个冬日的一碗云吞,想着仲欱那样照顾我生病的时光,可是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二月二龙抬头,一早上我就感觉腰酸的要命,惠娘看我脸色不好,回村喊了几个麻利干净的妇人准备些热水,棉布之类的东西,肚子已经是隐隐的疼,说不上来的难受,平时肚子疼还能按按压压似乎能减轻,可是这个时候疼也不能揉也不能碰,只是咬了牙,躺在炕上打滚。惠娘此时却显得格外的镇定,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贴贴。仲玥看我痛的难受,只想过来搂我,惠娘把他抱了出去,仲玥倒没有反抗。
“仲玥去那了。”趁着肚子疼的间隙,我问惠娘。
“我让虎妞带他去看绵羊了,我怕吓着孩子。”惠娘回答,语气了多了一份温和。
我闭上眼睛,心里祈祷这痛苦快点过去。
也许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正午时分,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声孩子嘹亮的哭声。“夫人,是个男孩。”惠娘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嗯,好瞌睡。”我喃喃的说道,勉强歪头看了一眼,眼皮沉重的就想闭上,这是失血后的正常反映,当年我上大学献了一次血,就足足睡了一天才感觉好一点。
迷迷糊糊听得外面有人说话,有小顺,有陈子昌,还有一个熟悉的又遥远的,是仲欱么,还有一个像是李墨,好像说什么王什么的,听不大明白,只是想睡觉。
醒来还是晚上,灯影里一个人对我微微笑:“夫人,可好。”好像回到了四月那个夜晚,仲欱来的那个夜晚,也是孩子到来的那个夜晚。
我又闭了眼,是幻觉。
“夫人,是我,仲欱。”那人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闭了眼,任泪水肆虐。
是仲欱回来了,随后的一个月里,仲欱在我身边是尽心尽力,无微不至。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隔阂和障碍,但是总还是感觉有一份疏离,这份疏离来自仲欱对我的客气。
“给我说说你在长安的事情吧,那寿王妃长的什么样子,你见过么。”生过孩子十来天了,身子好了很多,也许是胖的缘故,我的奶水也足,抱了宝宝坐在炕上也实在无聊的很,那宝宝的脸气吹的一样,一天天见着大。
“寿王妃我还着见过,本来寿王大婚后我就准备回来的,可是大雪阻了路,耽误了几日,那寿王妃嘉奖我们洛阳宫的人,特地见了我们几个,还和我说了几句话。”仲欱说道。
“哦,和你说话,说什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寿王妃问我去年那腰带的事情,是不是夫人你得到了,好像她对这个很感兴趣。她还问我庄子是不是在城东南,夫人是不是在庄子上住着,就这些。”仲欱回答。
“那你见寿王了么,他长什么样子。”我问道。
“夫人不关心王妃的长相么,倒是奇怪寿王,要知道我看那寿王妃还不如夫人好看呢,你别不信,你和那寿王妃确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身段,从后面看就是一个人呢,寿王长的说不上来,白白的,脸是很秀气,就是那个胡子太可笑,跟胡人一样。”仲欱说道。
“寿王有胡子,你是在那里见到的。”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李墨难道真的不是寿王,是我想错了。
“那王妃见过我们之后,第二日寿王就见了我们,只是排场小了很多,寿王就带了一个随从,那寿王长的也斯文,只是那胡子却有胡人风范,那样翘起来,很搞笑,估计是长安尚胡风,那里的确是很多人都留着那样的胡子。”仲欱说道。看来李墨真的不是寿王,是我想错了,还是那里出了问题。
“那一日,就是宝宝生那天,我听见窗户外面热闹的很,都谁来了。”我问道,那一日似乎我听到了李墨的声音。
“嗯,小顺来了,子昌也来了,还有隔壁庄子上的一个头头,叫什么墨的,好像是李墨的,当时陈子昌说他长的好像寿王,陈子昌在洛阳宫远远的见过寿王一次,听他那么一说,当时我看着也像,要是寿王没那胡子,二人的确有些相似,反正都是养尊处优的样子,白白的很干净。”仲欱很随意的说道,李墨我真的弄不明白了,如果他是寿王李瑁,难道胡子是粘上去欺骗仲欱的,这样有什么目的,以后真的就不能相见了,我心里有些惆怅的难受,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的宝宝,那玉珏放在襁褓里,我摸了摸,悄悄的拿出来取下,塞到炕里面的褥子下,等机会收起来,也许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玉珏。
很快就到了宝宝的满月之日,仲欱回了一趟家里,说要把婆婆请来,却带着一脸的阴沉回来了,不知道婆婆都说了些什么,难道因为秦罗的事情,婆婆就这样坚信我就是坏人,即使现在有了孙儿,也不肯原谅我么,不过不来就不来,我也不想去敷衍她。
因为我坚持不去洛阳城,小顺,子昌都来了,惠娘,虎妞,我和仲欱带着孩子,还有仲玥,都是自己人,坐了一桌子,算是给宝宝过了满月,惠娘自从仲玥来了之后,和仲玥格外的亲厚,仲玥也很喜欢她,我甚至在惠娘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仲欱说那笑容和我低头看熟睡的宝宝的样子几乎是一样的。
因为都是自己人,也都熟识很,倒是无拘无束,小顺和子昌都带了丰厚的礼品,正吃的时候,寿王的庄子来了人,倒是不认识,带来大堆的物品,说是听说焦家夫人孩儿满月做为邻居贺礼来的,子昌一直感叹,还是寿王的庄子财大气粗,那礼物都是燕窝、阿胶之类的,还都是宫里用的上品,我心里自有寻思,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李墨可是你的一番心意,看看门口,再也没有白马良驹的身影了,现在已经是烟花三月了,那款款而来的公子如今又在那里,一向可好。
大家仍坐下吃饭,因为多了寿王的一堆礼品,仲欱似乎有些不悦,我心里也有些事情,有些意兴阑珊,空气反而沉闷了些,正在此时,村头领了一个女子过来,说是投亲不遇的,我看那女子,却是一个熟人。
第40章 苏樱出宫
原来那女子竟然是苏樱,那一年我和仲欱进宫参加宴会,也是我得了缠丝牡丹杏黄腰带的那次,就是苏樱带领我走动各处的,却不知道今天怎么到了这里。
“夫人,原来这里是您家的庄子,苏樱投亲不着,正不知道往那里去呢。”那苏樱说着就往下拜,我赶紧拦着,在宫里人家是宫女,可是在这里也和我一样的人不是么。
“你不在宫里,如何到这里,又如何投亲。”我问道。
原来那苏樱已经二十有五,到了出宫的年龄,可是离乡日久,只听说父母都不在了,约莫还记得一个姨妈是在洛阳城南的庄户上,可是转来转去也找不到,身上银钱也没有了,村长听了她的事情,有心收留,就带到我这里。
“那你现在如何打算。”我说道。
“既然父母都不在了,寻亲有无,苏樱也无去处,还希望夫人收留,以后就做个丫鬟也使得。”那苏樱说道。
我这里正是却人手的时候,但是让苏樱做丫鬟可不合适,人家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无非是熬到今日,才得出头的时候,如何再能做我的丫鬟。
“做丫鬟可使不得,如果你真无有去处,就留在我的庄子上,回头找个好人家,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只是我这里正是多事的时候,怕劳碌了你。”我说道,那苏樱原先听我不愿意留她做丫鬟,脸色很是急切,但是又听得我说留她在庄子里,遂放下随身的包裹,立时忙活起来。
那苏樱就此留在庄上,不亏是在宫里呆过的丫头,做事井井有条,勤劳麻利,平时行动举止也有一番风流韵态,那惠娘是冷若冰霜,苏樱就是热情如火,惠娘是塘里的白莲,苏樱就是窗前的木槿,尤其是苏樱来了之后,我感觉真是省心不少。
出了月子,仲欱依旧去宫里当差,只是不在城里过夜,每日来来回回的跑也很是辛苦,我也有心在城里置份产业,并不单单是为了仲欱,上次秦罗告发我是下堂妻,不能有焦家的产业,虽然那休书不能作数,我也有些担忧,我不担心仲欱,但是我希望自己是个经济独立的女子,以后也给自己的宝宝留一份打算,无论以后走到何妨,也不至于太狼狈,好歹能够全身而退。
仲欱一直没有给宝宝起名字,我也只叫他宝儿。
还是和小顺合作,找一处适合做酒楼的房产,最好是买下来,虎妞放的牛羊数目日益壮大,而胡风昌盛,唐时百姓都喜吃牛羊肉,不过,大多就是水煮手抓肉,我想就做个俗不可耐的产业好了,开个火锅店好了,那火锅是元朝蒙古大军的发明,这个时候还真没有,同时烩面,泡馍一起上,要不要弄牛肉拉面呢,这个值得考虑,技术可以慢慢琢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事情我没有告诉仲欱。
春日渐暖,鸟语花香的时节,正是人间芳菲四月天,我带了宝儿和仲玥到村前的池塘边戏耍,那浅水的地方一群群的蝌蚪来去无定,惠娘端了衣服也过来洗,我发现只要是仲玥到那里,那惠娘一会准跟到那里。
“夫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惠娘把木盆放到我的身边说道。我抱着宝儿在池塘边的青石上坐下,宝儿埋头在我怀里努力的吃奶,不远处仲玥拿着柳枝惊吓着水草里的蝌蚪和小鱼。
“说吧,有什么该不该的,你也知道我不把你当外人的。”我说道。
“我感觉那苏樱有些怪怪的。”惠娘说道。
“哦,那里奇怪,你说说看。”我问道,以惠娘的性格,是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议论人长短的,我至少不会认为是苏樱的到来威胁到了她什么。
“是这样,有几次我见她和邻庄的那个三德偷偷的见面说些什么。”惠娘说道。
“嗯,苏樱是宫里出来的,三德是寿王庄子的人,在寿王府也有差事,他们以前认识也是有可能的,见面说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望着眼前粼粼的池水,心里很平静,多少次我想置身于事外,只是专心过自己的生活,可是总有事情找到我身上,即使我和仲欱那样平凡到极致的日子,也会有秦罗的出现,我希望阴谋别的什么都和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我累了,只想守着宝儿好好的过。
“嗯,这个我也知道,如果只是见面说话也就算了,但是我见那苏樱对三德的态度十分的恭敬,好像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我怕的是苏樱到咱们庄子里的目的不简单。”惠娘说道。
“其实你别担心,我们庄子有什么,你还是我,还是田产,都不足以入别人的眼睛,有什么目的呢,即使是和三德传递什么,那三德的主子是李墨,李墨也不见得有什么坏心对我们是不是。”我说道,遥望春烟拢翠柳,不见陌上马蹄回。
“看来夫人是十分信任李墨的,可能还有喜欢是不是,希望夫人不要上当才好。”惠娘说道,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不信任李墨,至少他也没害我是不是,其实惠娘,关于仲玥你不想说些什么,他可是焦老爷子在庄子上捡的孩子,仲玥仲玥,八月十五仲秋节气所生。”我看着惠娘的侧脸慢慢说道。
惠娘洗衣服的手停了下来,看着远处玩水的仲玥,半晌也不出声,仍旧低头狠搓手里的衣服。“你轻点,那可是我唯一的杭绸衣料做的,你那样搓搓可就不能穿了。”我提醒道。
惠娘依旧低头不语,把我凉在那里,一只粉蝶无声的飞来又飞走,我看见惠娘一滴清泪落在水里,溅起小小的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