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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疆到底是什么人呢?骷髅链子又是哪个人送给她的呢?会是禺疆吗?
乌丝右手抱肩,略略颔首:“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杨娃娃发热的脑子顿时冷凉下来,愣愣地呆住:为什么一到关键的地方,就总是猛然刹住呢?是乌丝故意不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乌丝见她呆凝的神情,平静的眼皮下面、洋溢着幽深的目光:“阏氏,您该回去了,也许酋长正到处找你呢!阏氏回到寝帐,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冷静,事情的解决才会顺利!”
“呃……喂……”杨娃娃回过神来,感觉乌丝好像在预示些什么,想要问得清楚一些,却见她快步地走远了,神速异常。乌丝枯瘦的身影渐行渐远,苍苍的白色融入碧青与湛蓝的天地之间,流丽的光芒流泻而下,笼罩在她的周围,愈显飘忽、沉寂,渐渐的虚无。
她无奈地叹气,快步走回寝帐,没有来由地忐忑不安,对于乌丝大有深意的话,越来越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就小跑着冲回去……远远地看见了寝帐,果然,帐外一帮护卫与婢女,手足无措的站着,走进一看,个个惊慌得脸色煞白。
真儿一看阏氏回来了,激动得喜极而泣,哽咽着道:“阏氏,您可终于回来了!酋长……”
杨娃娃拍拍真儿的肩膀,安慰道:“让他们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也先回去,有我呢,没事的!”
她摆摆手,示意大伙儿退下,深深呼吸,定定心神,掀开毡帘,本想映入眼帘的一幕应该是禺疆狂风暴雨似的盛怒与疯狂,然而,却不是。帐内没有一星点灯火,暗沉沉、黑寂寂,只有外面的天光透过厚厚的毡帐、映射进帐,微弱的白光,衬得帐内发虚的白,无一丝生机。
禺疆坐在木案前,右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掌撑在额头上,左手随意地搭在大腿上,颓丧地弯着宽厚的脊背,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随意得有点*。他似乎感觉到,随着毡帘的掀动,外面的白色天光闪动进来,微闭的眼睛有些微微地晃眼。
他抬头一看,站起身,平静地开口道:“你回来了!”
杨娃娃乍然看见他揪在一起的悲痛容颜,听见他竭力压抑的悲沉嗓音,心中翻滚着万千思绪,走上前,幽幽道:“对不起……”
他大跨步冲过来,急切而悲伤地紧抱着她,带着哭腔说出一句让人不敢置信的话:“不,我该死……我们的瞳瞳不见了!”
“瞳瞳不见了?”杨娃娃一阵怔忪,脑子里一溜儿寒风呼啸而过,猛然想起乌丝暗示性的话,幡然省悟:原来乌丝暗示的,是瞳瞳失踪这件事情,不知道乌丝可否知道什么……对,一定要冷静,切不可急躁。她挣开他的拥抱,反搂住他的腰,宁神静气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当时是谁在寝帐里面?”
天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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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在酋长寝帐旁边的一座寝帐抚养,真儿带领着四个婢女无时无刻地轮流照看。自从可以下床、出门,杨娃娃差不多一整天呆在那边,只除了晚上。而今天,她一外出,女儿天瞳就失踪了,不是很奇怪吗?
禺疆哀沉的目光擦过她的脸鬓,眼睛中慢慢地掠起一片森冷而吞噬的红光:“真儿不在,两个婢女看见一道人影闪进来,接着她们就晕倒在地,醒来后瞳瞳就不见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哼,谁敢伤害我的女儿,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杨娃娃坐下来,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润润嗓子:“为什么要抢走瞳瞳,而不是头曼呢?到底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呢?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是头曼呢?”
禺疆亦是坐下来,眉梢挑动,一抹寒酷的光色悄然划过:“对,我也觉得很奇怪,今天,你和真儿都不在帐内,我刚好也出去了,确实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他们看准了我们都不在才下手的,我觉得,抢走瞳瞳的,应该就是我们部落的人,或者,盯梢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她点点头,意欲接下话头,却莞尔一笑,“我们就等着吧,不出两天,抱走瞳瞳的人,就会自动出现!”
禺疆夹住她的胳膊,拉扯过来她的身子,抱在怀中:“嗯?为什么?瞳瞳不会有危险吗?你想到什么?快告诉我!”
杨娃娃的眼眸清亮如水,看住他冥暗中同样灼亮如深潭的眸子:“你想,如果是针对我们的话,瞳瞳就是人质,必定有所威胁,并不会对瞳瞳怎么样;如果是冲着瞳瞳来的,那就不太好办了,但是……瞳瞳跟谁有仇呢?”
“我知道是谁!”禺疆心中蓦的一动,卡在她腰间的大手一紧,激愤地低吼道,“一定是爱宁儿,她还不死心,她看我那么喜欢两个孩子,就要害死他们,一定是她!”
她抓住他的肩膀,急急道:“是有可能,但是也不一定的呀!”想想,也是很有可能的,爱宁儿肯定恨死她了,得不到心爱的男人,只能伤心远走他方,爱宁儿如何甘心?一时之间,她有点心乱,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她刻意躲藏起来,我们要找,也不容易找到。”
禺疆拍拍她的脸颊,保证似的,一字一字地咬牙道:“雪,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的!”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地,柔软的触感细腻无比……她觉得有些微的激流从唇间漫漾开来,涌向心间,犹如春夏的河流,水流逐渐湍急,激起的微浪层层叠叠的,随而跌碎……她的眼眸似也含了烟水般,迷濛而又静澈,慢慢地靠近那双黑亮的俊眸,轻轻地咬住那两片薄厚相宜的唇……
然而,他们的猜想错了。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呼衍氏部落来了两个护卫打扮的年轻男子,说是奉酋长之命,向禺疆酋长报告一件事情:天瞳居次在呼衍氏部落很好、很乖巧,酋长一定会仔细照顾小居次,如果想要接回居次,禺疆酋长不能去,深雪阏氏能去。
杨娃娃却有点奇怪,看着两个护卫,眸光锁住他们的表情,道:“我有一个疑问,呼衍氏部落距离这儿至少三天的路程,而你们一天就赶到了……”
天瞳…5
其中一个护卫道:“阏氏心思敏捷,我们酋长已经预料到阏氏会有此一问。不瞒阏氏,我们已经在挛鞮氏部落附近的某个地方,等待了好几天,而小居次,已经快马加鞭地带到我们部落。”
洛桑带领呼衍氏部落的两个护卫到营帐休息,所有人等都退下,议事大帐只剩下酋长和阏氏。禺疆背向她而站,给她一个冰凉的脊背,似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青铜兽头油灯吱吱然地烈烧,火势渐有加大的势头。
杨娃娃站着不动,凝望着他萧然挺直的背部,缓缓道:“我……你不让我一个人去,是不是?”
“是,我不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至少也是我陪你一起去!”
他的音色冰冷冰冷的,任是油灯的火光再大,也温暖不了帐内压抑、焦灼而冰冷的空气。她缓步上前,从背后搂住他,把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和独有的气息,顺时,她觉得好安心好温馨,“我知道你不放心,可是,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再说,我们兵强马壮,还怕他不成?”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禺疆感受到她的柔软与抚慰,心中一暖,一种抽丝般的爱恋情愫荡漾开来,湖中水草一般的浓腻,而音调却像铁一样冷硬,“呼阏揭儿肯定计划好一切,就等着你去,他根本就不会放你回来!”
杨娃娃顺口接上,温言道:“那你就把我抢回来!”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他拿开她紧紧箍着的小手,转过身,扣住她的肩膀,“我也不会让你有事!把你抢回来,我有把握,但那样不是太费力了吗?我们一起去,我就不相信,呼衍揭儿会为了一个小孩子而不顾部民的生死!”
她心中一颤,估摸着禺疆会不会率领骑兵逼近呼衍氏部落,那样的话,岂不是征战又起?她压下心中的焦灼,以柔和的口吻开口道:“不,不行,呼衍揭儿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把他逼急了,瞳瞳会有危险的!”
“而且,你想想,如果我去一趟就可以把瞳瞳接回来,为什么一定要刀剑相向呢?”
禺疆不自觉地加重手掌的力度,脸庞激动得由黝黑变得暗红,急急地冲口而出:“可是,他一定不会放你走的,你明明知道,他对你……”
她看着他,楚楚的眸光秋水中泛起一圈的痛意:“是,我知道,可是,你不相信我吗?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
他抚触着她的脸颊,望着她波动的盈盈眼眸,感受到她那诚挚的真切情意,一时之间没了主意,“我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呼衍揭儿……”
感觉到他的口风有些松动,杨娃娃立即追逼:“我保证,我一定回来!无论如何,我一定回到你身边,即使他不放我走,我也有办法逃出来,你要相信我脖子上的这颗脑袋!”
她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是的,以她的聪慧,要逃脱出来也不是一件难事。如此看来,不答应她也不成了,如果呼衍揭儿敢动她的话,禺疆绝对不会放过他。
翌日,立即整装出发,麦圣率领一百骑兵、陪同阏氏快马加鞭地赶往呼衍氏部落。禺疆目送她离去,渐渐地消失在碧绿草原的尽头,黑眸冷冽得有如千年寒冰,对站在后面的洛桑吩咐道:“洛桑,吩咐下去,立刻召集骑兵,天黑之前在训练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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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瞳…6
三天之后,杨娃娃到达呼衍氏部落。远远的,距离部落的一百里之处,她看见呼衍揭儿一队人马等候着,接近时,她勒马停止,看着他,他一脸的张望与期盼瞬间转化为兴奋的笑意,清俊的眼睛已然不再清澈无痕,注满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光亮。
呼衍揭儿关切道:“你可终于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吧!”
杨娃娃不理会,眨巴了一下眼睛,冷淡的眼风从他的脸面清冽地扫过,一抖马鞭,甩向骏马,往前冲去。呼衍揭儿不以为意,干笑两声,策马跟上。
行至毡帐区,呼衍揭儿引领她来到酋长寝帐,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瞳瞳在里面。她发狂般地冲进寝帐,只见毡床上躺着才一个多月的瞳瞳。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坐在床沿,细细地观察着瞳瞳是否有损伤。天,三天的颠簸,一路风尘,瞳瞳怎么禁受得住?
瞳瞳兀自安宁地沉睡着,鼻息轻缓,柔软的鼻翼轻微地翕动着;红扑扑的脸蛋,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嘴唇,吹弹可破的肌肤……杨娃娃的心中,一股汹涌的母爱、怜惜涌上心头,全身泛滥,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是,又不忍心吵醒她的睡眠。
一道黑影自昏红的火光中覆盖下来,她知道身后站着的就是呼衍揭儿。一想到让如此孱弱的瞳瞳劳累奔波就是他的杰作,不禁心头火起,忿忿地扭身站起来,却没想到——
呼衍揭儿扯住她的胳膊,把她的身子带向怀中,紧紧地抱住她的腰肢和肩背,手劲奇大;他的热唇,霎时倾探过来,犹如带着一簇簇的烈火,燃烧在她的腮边、嘴唇、鼻子、耳垂,任凭她快速地左闪右避和激烈的扭动,仍是继续着日思夜想的搂抱与亲近。
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想要她,可是,仿佛注定了似的,他就是无法拥有她、得到她。他明明知道,她不爱他,她已经成为禺疆的阏氏,而他总是无法克制,无法不去想她,无法控制盘旋在脑海中的念头:一定要得到她,无论她爱谁,无论她会不会恨死自己,只要能得到她,什么方法,他都会去尝试。
杨娃娃挣扎着,两只手拼尽力气地推着他的胸部,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吼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有?”
“你这么讨厌我吗?”呼衍揭儿感觉心中一阵闷痛,流动着一股酸楚的漫流,遂而无奈地撤离了自己满腔的热切,拉开上身的距离,重复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杨娃娃怒然地斜瞪着他,目光却是冰雪覆盖一般,“是的,现在我很讨厌你!”她用力地推开他,走到木案边上坐下,径自倒水喝下。长途跋涉,又累又乏的,她接连灌下三杯凉水;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开心个什么劲儿哟,调侃道,“你这主人当的可真好,主随客便!”
呼衍揭儿俊奇的脸上有些暗重的影子,比较去年那个俊洒、傲逸的男子,多了些风露苍涩之感,他的语气充满了期许,更多的是自我的调侃:“我更希望你成为我呼衍部的女主人!”
而她亦是听出他话中的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