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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田军眼隐隐闪现出的兴奋和得意，就好像一个屠夫向其他人夸耀他的刀法，一个将军指着满地敌人的尸体说：“看，这些，还有那些，都是我的战功。”
“这个疯子！”相快进着选择性的看了一两分钟，画面的田军制造杀戮的速快的惊人，相大人甚至能看到镜头上有一滴血沿着镜头慢慢的往下流淌，把画面染出一道深红的痕迹，相大人看了一下录像的时间，总的“节目”时间已经超过了40分钟。
“松本厅长呢？”相对车长说，“我要跟他通话。”
相大人所说的松本是日本的防卫厅厅长，理论上来说，是日本现有军事武装的高长官，不过根据宪法，只有经过了相授权，他的指挥权才能一定程上使用。
车长车用电台里重复了相本人的命令，把一个耳麦传到后面，相戴上之后，来不及稍作调整，问：“是松本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低落，不过相还是听出来，正是松本本人。
相有些愤怒的质问：“你还犹豫什么？你们做上来的预案呢？是不是还要我重复一遍，摧毁它！我命令你，立刻摧毁电视塔！”
相说完命令，等了好半天，却没有收到回应，他郑重的再次重复：“立即摧毁电视塔，松本，你的职责！你听见了没？”
“可是……”耳机那边的声音带着些许犹豫，“是不是先布疏散警报？建筑附近还有人群，建筑里还可能有工作人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琢磨说辞的时候，他其实也调整自己的情绪，“我不想再重复无意义的争论，对方的威胁我已经不需要再强调，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你能保证下次这个疯子不会做出大的事情来？不要手软，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可是……”
“没有可是，松本，”相的声音穿透耳机，如同来自地狱的利剑，“我是相，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负，执行，松本。”
防卫厅长完全可以以命令违宪的理由拒绝执行，但是他没有，法律残酷的现实面前，也不过是一张薄纸而已。
相的命令出仅仅几十秒，这项命令就已经层层传达到设立东京郊区的一处导弹基地，那里，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峰向着苍穹打开了它的怀抱，绿色草地被缓缓移开，露出了黑乎乎的洞口。
“坐标已给定，请求重复命令。”
“摧毁电视塔！”相对着电视上田军嘴角露出的微笑，闭上眼睛，牙齿剧烈的磨动。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和平时期，国家统一的情况下，相用军事基地导弹攻击自己的都……这世界的军事历史上，都可以说是没有先例的。
随着火光一闪，相的愤怒化作一道腾空而起白色的利箭，带着它的使命，迅速的消失天空的头，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尾迹，将整个天空都划分成了两半。
几乎就是导弹离开基地的同一瞬间，田军的眼睛忽然看到一阵急促闪烁的红光，就好像有人他大脑内装了某种警报装置，之前的经历，他已经知道这红光代表着危险，如果按照他玩过的游戏理解，他其实应该有四个技能，这是一个可以预知危险的“被动技能”。
田军抬起头，后对着镜头笑了笑，招手说：“赛油拉拉。”然后人的身影一闪，从电视消失不见。
相当场就一拳头砸笔记本上，把液晶的屏幕打出一个深深凹陷的坑洞。
基地人员临时转移导弹目标的操作并没能成功，导弹已经身处闹市区，况且已经进入攻击目标之前的下压动作，
就田军的身影消失后的几秒内，导弹准确命了目标，东京电视塔剧烈的爆炸成为一堆废墟，这一次导弹袭击造成的伤亡人数……
“这牺牲……真的值得吗？”松本看着现场传回的实时图像，无数惊恐的人群建筑之间呼号奔走，楼顶不断跳下浑身着火的人，消防队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送葬的哀乐，所有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深刻，一如几天之前，那一场噩梦。
……
这次出事之前，森田是一个普通的业务员，平安回家之后，闻讯而来的父母和姐姐看到他平安无事，都情不自禁的相拥而泣。
这之前他们一直对森田当一个没出息的业务员而颇有微词，每次见面都会拿出来说一说，姐姐一家工厂当产品设计师，工资的收入是他这个弟弟的几倍，之前每次见面她都会劝他去她们工厂干活，父母也都赞同这个说法，但是这一次，他们谁也没有谈起这个话题。
只有灾难面前，人们才会意识到，什么是真正可贵的东西。
森田本来想跟父母他们说说自己这次遇到的事情，但是仔细想了想，还是没说。他想，这应该算是一种宗教，那就让信仰的人信仰，让生活的人生活。
第二天，刚刚送走父母和姐姐的森田回到家里，看着被家人收拾的焕然一的房间，森田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温暖，有感动，还有一种淡淡的安心。这种感觉让他联想到之前他被救现场的那次体会，比起那一次，现这种感觉终究还是淡了很多，两相比较，就好像是小溪的湍流与大海的波浪。
小溪曲折挣扎前进，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找那终的归宿，因为那里，数量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即使没有沿路的层层阻碍，海的浪花，也足以制造澎湃。
“乓乓乓”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森田的思绪，他穿上拖鞋去开门，看见站门口的是一名快递员，对方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拿出一个邮包，问：“请问是森田先生吗？”
“对，我就是。”
“这是您的邮件，请签收。”
森田低下头去看，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件包裹，看起来也就一掌大小，跟一般包裹的包装类似，外面用纸袋层层的裹住，看不出里面东西的摸样。
森田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但是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低头接过邮递员的笔去签字。签字的时候他顺便看了一下邮件的邮寄地址，上面写的是一家工厂的地址。
几乎是抱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回到房间的森田立刻找工具打开了包裹，然后看到里面一块像是没有刻的手表，光滑的方块镜面上，闪烁着浅浅的蓝色光芒，就像他刚刚想象海水的颜色。
他把手表戴上手腕，手指轻轻按动镜面。
森田感觉那蓝色的图案好像顺着血管直接进入了自己的大脑，这图案就像一把钥匙一般开启了他灵魂的禁区，他之前已经体会过一次这种感觉，当它消失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感到遗憾，甚至回来之后，他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己有一天还能重温这感觉。
他知道，只要主还，只要自己愿意，自己会永远的拥有这种感觉。
森田并不是早收到“手表”的人，因此，当他“上线”的时候，意识网当的人数已经相当之多了，大家虽然不能说话，但只是线“挂机”状态，用户们就已经相当满意了。
森田能感觉到许多陌生颖的念头自己心里来回涌动，他内心忽然充满许多不能体验的奇想法，他忽然能理解有人为什么喜欢旅游，有人为什么喜欢登山……森田就像一个海边的小孩，海浪冲刷而过，他兴奋的捡起沙滩上留下的贝壳，比较它们的条纹，心里充满了奇和快乐。
第147章 施法者安娜
第147章 施法者安娜
什么是交流？
人类的经验定义，交流无非是语言，肢体动作以及字，意识从大脑产生，将其附着于这些特定的声波、动作、和图案之上，这些信息再通过这些媒介被另一个人接收，这样就完成了一次单向的交流。
为什么要把语言当作明的起点，字当作明的标志，因为我们都很明白，正是得益于这些媒介的存，让交流成为可能，让智慧有限的个人可以团结成整体，语言让一群围着火堆跳舞的原始人可以互相分享他们的情绪，空间上缩小了意识之间的距离，而字则把这种交流远的传播了出去，空间上直至我们所知的头，时间上，上一代的智慧不会再随着死亡长埋黄土，他们的经历被凝聚这形形色色的图案之上，我们称之为历史。
现，这种交流的方式再一次得到了进一步的飞跃，这种式的交流方式面前，所有过去的交流方式都只能算是隔靴搔痒。
“hi，”意识的海洋，一位路过森田的人对他打招呼，对方并没有说话，但是森田却清楚的听到了这招呼声，这让他稍稍吓了一跳，这是他接收到的第一条明确信息，之前他所感受到的，都是线的人潜意识的冲动，就只有这一种，才是有特定指向的“说话”。
是一个女孩子，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同意了对方的交流请求之后，森田很快就“看”到了对方的模样，好像她就站自己的面前。她有着金色飒爽的短，精致唯美的西方面孔，白皙的皮肤，她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手上牵着一条可爱的小白狗，站一颗高大的陌生大树下面，她那淡蓝色的眼眸，森田能看见满满的蓝色海洋。
“hi，”森田虽然跟人常打交道，但是第一次这样的场景面对这样一个美丽的西方少女，他还是有些局促，“我……我不会说英语。”森田用蹩脚的英语解释。
“那正好，我也不会日语。不过这没有关系，感谢伊凡，他创造了意识网，即使不说话，我们现仍然能交流，不是吗？”
确实如此，森田虽然没有听到对方声音，但是对方每一个意思，他都非常清楚的知道了，这种感觉……很自然，好像……好像他天生就能用大脑和人交流一般。这里，语言只是一件多余蹩脚的工具。
“你叫什么？你现哪？”森田尝试着脑这样想道，然后对方就像明白了一样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她露出浅笑，牵着那条小狗沿着沙滩走了起来，同时，镜头也跟着女孩移动了起来，视角的移动让森田产生了某种错觉，好像自己正跟着这个女孩一起并肩散步，他甚至能听见海浪的波涛。
“我叫安娜，这里是夏威夷，这是骑士”安娜用手指先指着自己，再指向大海，后指向她前面的那条小白狗，“我喜欢这里的大海，这里的海水很蓝不是吗？”
“是很蓝，”森田还是忍不住说话回答了，同时他又忍不住想到，蓝的就像你的眼睛。
“谢谢。”安娜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她笑的很灿烂，“以前我一直以为那些有关大海的描述都是学的夸张浪漫，等亲眼见到的时候才知道，它远远比我想像的震撼。我听说日本是一个被海洋围绕的国家，生那里，你一定能经常见到海。”
“是的，经常。”森田回答，“不过我见到的海洋，没有你那边那样纯粹。”
森田记忆的海洋，是那种人工的码头，岸边停满了渔船，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渔网、满地的鱼内脏、懒洋洋的水手和忙碌的搬运工人，空气是浓浓的鱼腥，还有父亲让自己去刷甲板的童年回忆，海洋对他来说，只是代表着一种生活，并没有很特殊的意义：“见多了就习惯了。”森田这样想。
“也许。”安娜对森田的想法有些意外，不得不说，真实是意识网大的优点，也是大的缺点，平常语言交流不会出现的话题，现也很自然的出现了，“不过我想，那一天离我还很遥远。大海实太美了，我不敢相信会有看厌倦的一天。”
“那你长大的地方，一定离大海很远。”森田这样想。
“不，恰恰相反。”森田能够看到，安娜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摇头，同时他也能感受到，对方情绪那种微微的低落，就好像美的蓝天蒙上了一丝阴霾，他几乎都有些痛恨自己不会说话，怎么就提起了这个话题。
“我从小就海边长大，听我妈妈说，她是一次涨潮的时候生下我的，我们一直海边生活了有十年。”到这的时候，安娜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继续，“我从小就是听着海的故事长大的，据说我三岁就会海水游泳，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一直认为我就是海的女儿……也许真的就是如此，上帝把我送回了岸上，代价却是我的眼睛。”
“眼睛？”森田吃了一惊，他马上仔细去看女孩海水一般的眼睛，这才注意到，那宝石般的眸子深处，没有一丝神采，“你是盲人？”森田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被这个现揪紧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她。
“不要同情我，不要。”安娜察觉了森田的情绪，微微摇头，但脑子里还是继续说，“那是我5岁时候的一场意外，从那之后我的世界就失去了光，一直以来，只有骑士陪着我，他是我的导盲犬。感谢上帝，感谢伊凡，我一周前的生日上，我父亲送给我这个。”安娜说着，亮了亮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有了它，我可以随时借用别人的眼睛。就像现，我是通过你的视觉看到的这个世界，我得谢谢你，森田先生。”
“不用不用”安娜客气的称谓让森田连忙摆手，“可我怎么会看到这么远？”森田有些不解。
“因为我是施法者，这是魔法。”安娜摇了摇手表。
“魔法？施法者？”看到安娜的动作，森田似乎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