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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在许恨想要跪下的时候,沙秀儿已经向他刺出了一剑:他的武功很高,他威胁沙非笑,他要杀死廖叮儿,这些都足够让沙秀儿在他不防备的时候对他出剑。
血,溅射而出。
许恨受伤了,他竟然受伤了,那一剑,许恨本可以避开,可他没有避开,他不明白,沙秀儿为什么要杀他。
他为什么会不明白?
什么都不知道的沙秀儿,有足够的理由杀他,谁都会明白。
可许恨不明白,自己的少主,为什么会出手?
十五年的寻觅,让他有了一种执念,当自己找到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他的少主知道一切。
这一切都太突然,找到沙秀儿,对许恨的影响太大,过了今天,他应该就会明白沙秀儿为什么要杀他。
第十八章 死人脸
许恨看着沙秀儿,定定地看着,他意识到:他不了解自己的少主。
“她知道?”这句话是问向沙非笑的。
“知道。”
“圣子,我们回家吧。”得到回答得许恨用一种近乎恭谦的语气对沙秀儿说道。
沙秀儿现在有些明白这件事情了,这个武功高出自己想象的男人就是自己所谓父亲的嫡系,他想让自己跟他去那个羌国,去面对自己的那个母亲。
“不,我哪里都不会去。”语调很坚决,沙秀儿很少会说出特殊语调的话。
许恨不想问,可他忍不住:“为什么?”
沙秀儿恢复了一直的语调:“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
这句话使许恨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这十五年,他只顾着寻找,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有时候一句话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祸从口出,人们往往意识不到,自己口中说出的一句话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沙秀儿的后一句话,我们可以认定为是一个错误。
有的错误很美丽,也很感人:“我只有一个哥哥。”五年来沙非笑给她的一个身份,虽然她从没有喊过。
这句话,让许恨三人都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沙非笑。许恨的眼中抹过一瞥寒光。
沙秀儿一定要跟他走,任何会使沙秀儿留下的因素他都不能放过,他等了十五年,他没有第二个十五年可以等了——
分割——花家的客院很多,当然只有有资格的人才可以住进客院,在许家客院的一间房内隐隐传来了争吵,是刚从沙非笑那里离开的许恨三人。
扎巴克的情绪很激动:“不可以,我不同意。”
许归好像不愿和他争吵一般的摇了摇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回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许恨终于开口了:“巴克,沙非笑必须死。”
“你答应过我,不会杀他。”
许恨轻叹一声:“忆漠的仇我可以不报,可少主一定要带回去。你没有忘记当初圣子临终前的话吧?”
“可……可……”扎巴克想说什么,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想说,说服那个男子对么?你自己都说不出口吧,你知道,你不可能劝服那个男子的。”许恨没有理会脸色有些急切的扎巴克继续道:“巴克,我们要放弃一些东西,才能得到另一些东西。”
扎巴克像在回味什么,久久的没有说话,三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打破宁静的还是扎巴克,双目盯着许恨的他一字一字的道:“不论如何,杀他先杀我。”
他们是多少年的老友?许恨不记得。他读得懂扎巴克的眼神,他是认真的。
扎巴克闭上了眼,他选择了死,他不能看着沙非笑死在自己的眼前,无动于衷。
他更不能对不起圣子。
有些人,总会做出别人很难理解的事情,而不理解的人通常会认为做出这些难以理解的事情的人是傻的。
我们现在都可以认为扎巴克是傻的。
许恨没有想过劝服扎巴克,他太了解他,就如同扎巴克了解他一样,他们都不是会被他人说服的人,所以他们才会成为朋友。
许恨眼中闪过不忍,他的老友已经没有几个了,现在又让他亲手杀死一个?
不忍终是一闪而过,他的手抓向了扎巴克的喉咙。圣教,三大尊者之一、星耀尊者的他,武功也仅仅在呼延儿之下,当年死在他手上的就有青城掌门于铛远、华山掌门罗道人。很多很多,这里就不一一细数了。
许恨的手没有捏断扎巴克的咽喉,因为他握住了一只拳,许归的拳。
“我不想我们在失去任何一个人。”很少说话的许归开口了。
“我们不会在失去任何一个人。”声音有些清亮,不是扎巴克,也不是许恨,更不可能是许归自问自答。
一个人从屋角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椅子放在整个屋子内里的左边一角,这是他的习惯,多少年来,他都是这么坐着的,有本事的多有些奇怪,反之,奇怪的人也都有些本事。
整个房间很亮,窗户有一扇都是开着的,可刚才他坐在屋角,没有人留意到那里有个人,很奇怪的感觉,没有呼吸、没有生机的一个人,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一个死人。
许恨对这个人的话好像很信赖,收回了手,而扎巴克急忙问向他:“我们可以怎么办?”
那人笑笑,你只能感觉他在笑,他的脸第一印象会让你想到死人脸、第二印象依然如此,不论你看第几眼,都会觉得那是一张死人脸。多么神奇的一张脸呀。
“既然可以用那女子胁迫他说出圣子的消息,我们也可以胁迫他和我们一起回到羌国。”
扎巴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他点点头。
许恨眉头皱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可他看到那张死人脸给他的表情之后,他就没有说什么,跟着扎巴克点了点头。
第十九章 收子
沙非笑还很虚弱,他靠坐在窗边,这里的风有些冷,沙非笑却不自知。
人在注意力集中的时候,通常会忽略周围的一切,景物、人甚至是感觉。
沙非笑在听,他不知道住在他旁边的是谁?可他很想知道,他旁边住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沙非笑很少会有这种想要一窥究竟的好奇心。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视我梁,只扰我心。”
沙非笑从没有听过这首词,可他却从琴声中听出了这首词,幸或不幸。
琴音很低,很低,但蕴含其中的哀愁,很稠,很稠。
稠到:好像不论你如何都不能将它减少;
愁到:沙非笑的眉头都轻皱了起来。
随着琴音,沙非笑想起的是那个小姑娘,屯皇的沙漠中,躲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她说她叫音儿。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她还记得自己么?沙非笑不知道。
扎巴克神情有些奇怪的来到沙非笑身旁,他看着斜靠在窗边的沙非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沙非笑好像明白他的苦衷,笑笑:“扎兄,有什么事说就可以。”
扎巴克深吸一口气,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说道:“沙兄弟,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了圣子才在这里等了十五年,十五年,现在终于找到圣子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带她回去,你能明白吗?”
沙非笑点点头,虽然沙非笑心底也不希望秀儿回去卷入那场争斗,可他还是能明白许恨等人的感受,十五年,并不是一个数字,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十五这两个字包含了多少辛酸与苦楚。
很多故事一动就是几年几年,又有多少人认真去体会这简单一句话中的含义,十五年,你说完这三个字也许只需要一秒钟,可你要过完这三个字可能需要一辈子。
岁月最无情。
“星耀一定要带少主走,少主昨天却说她只会跟在你身边,所以你也一定要走,跟我们回羌国。我知道你很难答应,可是,可是如果你不答应,他们就会对廖姑娘下手。”扎巴克说完这句话简直比杀死他还要难过,这是在威胁沙非笑,却是不得已的办法。
沙非笑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扎巴克,他,不怕死,可廖叮儿呢?他能因为自己让廖叮儿冒险?可回羌国?那是另一个火坑,落下去的可能是秀儿。
“我想一想”。沙非笑确实需要想一想。
人都会有名字,哪怕阿猫、阿狗也算一个名字,死人脸也有名字,他叫安儿河禄。
他的声音突然传来,扎巴克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安儿河禄也来了。
“你不需要想。你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同意。”伴随着话语出现的是他的死人脸,很有特点的一张脸,你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一张脸。
沙非笑看向他:这男人很危险,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他的武功绝对不会超过许恨,许恨给自己的压力是从没有人给过得,不论忠叔还是花弄潮,都没有许恨给自己的压力大。
许恨的武功很高,而且他身上有种气势,包括上位者霸气的一种气势。
但安儿河禄给自己的危险却来自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好象能看透沙非笑的整个人,能看透沙非笑的内心,这种感觉很糟糕,任谁都不愿自己在他人面前没有丝毫遮掩。
两人都没有说话,沙非笑在思考,安儿河禄在等沙非笑思考。
廖叮儿出去了一趟,她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沙非笑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沙非笑的陌生男人以及一旁低着头的扎巴克。
廖叮儿说了一句话,在场的人都看向她,令安儿河禄有些惊奇的一句话:“你在用我威胁他。”
安儿河禄笑笑;这并不是高明的手段,被人看出来并不稀奇,真正令他有些惊奇的是,这个小姑娘刚刚进这个院子,就知道自己再说这件事,而且她的语气很平静。
“你猜,如果花家以及来的宾客知道许家庄是异域留在中原的高手所组建,他们会怎么样?”廖叮儿的话很轻,轻到只有在场几人才能听到,就像再说一个秘密。
这也确实是个秘密。关乎无数人生死的秘密。
与扎巴克有些僵硬的表情不同,安儿河禄依然还是笑笑:“姑娘会说,你刚才出去,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可靠的人,如果我等现在杀了姑娘,这消息马上就会传出去,对吗?”
廖叮儿心里有些起伏,他竟然知道,可脸色如常:“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那又如何?”
“姑娘误会了,其实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告诉诸位,我家庄主已经正式宣布沙公子是我们庄主的义子;也就是许家庄的少庄主。”
这句话很雷人,包括扎巴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脑中的第一念头竟然是,那我以后怎么称呼沙非笑?
廖叮儿刚要说话,安儿河禄抢先道:“姑娘可知道,这花家门外有多少凌家死士?有多少人想研究为什么他中了啸器却没有死。”
“凌长运还不敢在花家动手,只要在这里,我们就是安全的。”廖叮儿显然将沙非笑的安危和自己的联系在一起。
安儿河禄笑意更浓:“一刻钟前,有人来告诉我,杀死少主那两个师傅的人,是一个叫诡剑的杀手,不知姑娘认不认识?”
廖叮儿只能狠狠的盯着这张想把它放进棺材的脸,威胁,很显然,互相不松口的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虽然廖叮儿不知道为什么许恨要让沙非笑做他的义子。
为了把沙非笑和他拴在一起?为了顾虑沙秀儿?还是为了别的原因?
事事就是难料,许家庄少庄主,这个位置有多少少年情愿为了它放弃一切,可如今,这位置摆在沙非笑面前,他却不愿意去坐。
第二十章 花铭
“其实,姑娘应该想到,我们来过这里几次,为什么没有花家的人阻拦。”
廖叮儿一怔,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不愿去想罢了。
江湖上消息传递的速度有多快?哪怕燕京的事,只要它足够震撼,一天之内就可传到幽州。
所以,花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知道:许家庄的少庄主被沙非笑所杀。
杀子之仇,花家没有作出任何举措,很显然,花家默许了许家的做法。
“你们中原现在的局势很复杂,而花家的处境恰恰很微妙,所以它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得罪我们许家庄的,在花家动手也许会让花家很难堪,可相比在这个关头与许家庄结怨,花家很明显选择前者。”
“姑娘觉得,一个杀死许家庄少庄主的人,可以活到现在,一直安稳的活着,你认为江湖中人会相信这是正常的?”沙非笑早已与许家庄脱不了关系,不论生与死。
沙非笑突然笑了起来:“你不需要说这么多的,我为什么要拒绝?许家庄少庄主。我没理由拒绝。”
安儿河禄躬身道:“参见少主。”只不过他低下的头的眉头皱在一起:他没有想到,沙非笑是这种反应。
不仅仅是他,连扎巴克与廖叮儿都没有想到沙非笑会笑着说出这些话。
沙非笑幼时和很多少年一样做着仗剑江湖,名扬天下的美梦,也许唯一的区别是,沙非笑知道要出名他要杀很多人,直到他杀第一个人,他才发现,杀人原来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人和血狼有本质的区别。
慢慢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