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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叮儿的面容。
对不起,我不能去找你了。
可令沙非笑不可理解的事情发生了,刀划过他的身上,却不致命,对面的男人瞬间留力了?
他不想杀自己?有一瞬间沙非笑如此认为,可他清楚地看到因为他那一剑刺去孙焕海天眼中闪过的那丝不甘,以及那一剑刺偏他眼中的如释重负。
他为什么不杀自己?差点被自己所杀却没有杀自己。
沙非笑唯一能想起的一个解释就是:孙焕海天不敢杀人。
多么可笑?一个刀法如此之高的男人竟然不敢杀人。所以他笑得很开心。
孙焕海天那一刀超出了他的控制,他驾驭不了那一刀,他极限的一刀,他看着沙非笑突然想起了他的老师,当初也是这么一刀,将自己的老师杀死。
他杀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人。
不,内心的呐喊,让他拼尽全力收住了这一刀之势,可他马上就注意到可以说同时朝他刺来的一剑,致命的一剑。
生与死、杀与不杀两件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在他面前,他的内心一时纷乱如麻。
对于沙非笑的问话他下意识的点点头。
“我第一次杀人,吐了好久,然后喝了好多酒,于是我慢慢习惯。”沙非笑在荒原杀死的狼很多,他习惯了杀生。
可孙焕海天不是,作为孙家的少爷,他只知道练刀,他自己甚至连只鸡都没有亲手杀过,所以当他第一次杀人,杀了他比父亲还亲的师傅时,他就已经对杀人产生恐惧。
对他自己不能控制住的一刀的恐惧,这些年他一直希望他自己可以完全控制住自己的一刀之势,可他没有成功,和沙非笑的左手剑一样,即已出,就好像离弦之箭,不能掌控。
“我弃权。”沙非笑想说这句话,在那生死一瞬间,他才意识到,他不能放弃廖叮儿,也许麟自己可以做他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他要去找那个女子。
那生死一瞬间,爱情来了,来得很突然,却也极为猛烈。
“我认输。”
第三十章 所来为何
众皆愕然,三个字,满场皆惊,孙焕海天说完之后,即将刀回鞘,看着神情有些错愕的沙非笑。
“我终于知道我缺少的是什么了,我缺少的是一颗无惧的心,不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尽皆无惧的心。”
“我的刀近两年来,一直突破不了,不是因为师傅的冤魂附在刀上,而是我自己内心对那一刀的惊惧。”
“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
孙焕海天的声音很低,仅仅沙非笑自己可以听到,他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这场比武招亲,他心满意足。
“我希望你的刀永远不再精进。”那是需要代价的,沙非笑不认为失去的会同得到的成为正比。
孙焕海天身形一顿,便走了下去:也许他明白,也许他不明白。
可他都是武痴:孙焕海天。
沸腾,在孙焕海天走下擂台之后,整个赛场就沸腾了,孙焕海天明明赢了,他为什么要认输。
他们不可能理解,孙焕海天其实输了,输在心境之上,他和沙非笑一战早已注定了结局。
一个可以杀人的人同一个不能杀人的人,结果早已注定。
两道身影掠上擂台,将已经支撑不住的沙非笑扶了下来:“走。”
安儿河禄等许家一众人排开人群,向十一院返回,不论如何,沙非笑进入最后的决赛了。
沙非笑没有昏迷,昏迷并没有那么容易,沙非笑想抬头看天,旋即想起自己还在屋内,那一刀,虽然不致命,但自己想在动手很难,很难。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没有脚步声,却有声音传来:“唐笑胜了。”安儿河禄鬼魅的立在屋子的当中。
沙非笑笑笑,麟果然赢了,那又如何,自己本来就打算弃权了,而且他的伤势两三天之内想要愈合,绝对是痴心妄想。
对不起,沙非笑轻轻地说,音儿,对不起,笑大哥不能保护你了。
“决赛定于十日之后。”
看着沙非笑有些不解的神情,不是第二天吗?
“唐笑虽赢,却也是惨胜,比少庄主情况还要糟糕,所以比赛只能推迟。”
擂台开始之前,方楚耀首先找到唐笑:“唐兄,想来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此战不如,你让与在下。”
方楚耀为人本来无论如何不会私底下找唐笑的,可方楚耀有信心赢唐笑,但不能保证他还能赢孙焕海天,所以他希望和唐笑一战,在场外决定,唐家毕竟和他们明教有私下的协议。
唐笑笑笑:“唐某早就相与方兄一较高下。”很显然,唐笑的意思,此战必战。
“唐家也想分花家这份羹?我怕唐兄吃不下。”方楚耀的话里,已经隐隐有火花。
“没有吃,又怎能知道吃不吃得下?”唐笑很清楚的记得唐全对他说的话:“少主最好要赢。”
“若少主的对手,是别人,输赢尽力即可,但既然对手是方楚耀,少主就一定要赢,哪怕赢不了,也要重创方楚耀。”
“为什么?”唐家和明教不是有协议吗?
唐全摇摇头:“这件事,少主还不需要知道,时机到了,少主自然会知道。”
擂台之上,唐笑终是依靠凝神功与黑刃,在方楚耀猝不及防之下,将其火龙枪震脱手,可绕是如此,等他将方楚耀击败之时,他也已经站不起来了。
明教左使在将方楚耀扶下擂台之时,对唐全狠狠得道:“这件事,唐家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唐笑出手太重,出手杀招。
唐全微笑却不语:的确需要一个好理由应付明教,同盟关系还不能现在就解除。
“替我弃权吧。”
“你想弃权?”安儿河禄望着沙非笑的神情,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弃权,走到这一步,说要弃权?
“嗯。”最后一轮比赛,不要说自己没信心赢唐笑,可如果赢了,他要怎么做?娶那个一鞭子将他打成重伤的花万蝶?
若是不娶,就算许家庄想压下这件事,花家也不会罢休,那结果无疑是,当着天下所有人的面甩了花家一耳光。
江湖人对脸面看得尤为重要。
而且,就像麟说的,自己的做法并不一定是对他好的做法。
人真的是会改变的,沙非笑放下了他的坚持和倔强。
也许,他没有变,只是因为他有了更为重要的坚持,那双新月的眼睛给了他一个方向,他要朝那个方向走下去。
安儿河禄刚打算说话,门外就响起了洛锋扬的喊话:“林姑娘要找我家少庄主?”
“嗯,劳烦你了。”声音平淡,却不似曾经的拒人于千里。
音儿来了?她来做什么?
沙非笑因为想坐起来,牵动伤口,吸了一口凉气。
安儿河禄识趣的打开门走了出去:“林姑娘,我家少庄主有伤,不方便出来,林姑娘可入内一叙。”
让进林音儿安儿河禄顺手将门带上,他当然在门外。
在进门内的时候林音儿瞟见了在院内一角熬药的沙秀儿,她还真是安静,自己刚才都没有注意到她,而且她真的好漂亮,稚嫩的脸庞难掩倾城之姿。
那一时间林音儿突然想到:她到底是沙非笑的什么人?
第三十一章 一滴泪
林音儿一走进屋内,就看见沙非笑躺在床上,她不知道原来沙非笑也受了重伤:她只注意了唐笑。
“沙公子没有大碍吧?”林音儿坐在离床边最近的凳子上,有些关心地问道。
沙公子,沙公子。
虽然他早就打算放弃那个在荒原里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音儿。
可在听到她喊自己沙公子的时候,沙非笑的胸口还是有种被压上了一块大石的感觉。
“嗯,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沙非笑问得很直接,他希望林音是单纯的来看他,但他知道那不可能。
“我。我。”话到嘴边,林音儿还是说不出口,我是想让你弃权,林音儿怎么开得了口。
“你为什么参加比武招亲?”林音儿到底是问了,不过她换了个问题,换了个不让她那么尴尬的问题。
轮到沙非笑不知如何开口了,他同样不能说,因为你和麟,所以我才参加比武招亲。
唐笑其实很了解沙非笑,他知道沙非笑不会说出那种话,他是那种会在背后帮助别人,却总不表现出来的人。
而且林音儿既然已经表现出来喜欢自己,沙更不会说出这种话,这也是唐笑敢让林音儿来找沙非笑的原因,他确实比任何人都了解沙非笑。
沙非笑有他做人的原则,同样有他做人的骄傲。
沙非笑摇摇头,既然不能回答,那索性不要回答好了。
“你这么做对得起廖叮儿?”林音儿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说这句话,可她还是说了出来,沙非笑怎么可以如此辜负那个女子。
叮儿?自己确实对不起她,可为什么林音儿会说起这件事?沙非笑有些不解,他今天第一次抬起头注视林音儿的脸庞。
年幼的影子在林音儿脸上还能找到,却找不到那年幼的心了,沙非笑对自己说道。
也许自己本就不该把幼时的玩笑话当真,自己那时太过天真,现在同样如此。
沙非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突然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这举动让林音儿异常反感。
“仅仅是为了花家的财势?为了花万蝶的美貌?”话脱口而出,一出口林音儿就有些后悔,这句话决不该由她来说,她也没有资格这么说。
可林音儿想起廖叮儿、想起门外的沙秀儿、想起水榭亭台帮过沙非笑的巫鑫,心里不知为何升起难以言状的怒气,这句话怎么都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
仅仅是为了这些吗?
沙非笑在听到这句话时,没有如林音儿所想的恼怒,只是眼中闪过不可言状的神情,随即黯然的低下头:她是这么想我的吗?她为何会这么想我?
沙非笑现在很不好受,他感觉到胸口的温玉,它此时散发着冻彻心扉的冷。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笑大哥,你这么保护我,长大了我嫁给你好吗?”
“笑大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怎么可以如此想自己?委屈吗?自己觉得委屈了吗?眼中拼命想要肆意而出的是泪水吗?
她不该如此的想自己,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这么想他,唯独她林音儿不可以这么想他。
抬起头的沙非笑神情中竟有些狰狞:‘是。”说得很慢,也很轻。
却让林音儿心中一紧。
一直很淡漠的林音儿在沙非笑的神情中,竟然也被激起了不可思议的怒气。
他为什么用这幅神情看自己?这副表情让林音儿觉得好可怕,不是恐惧的怕,而是心寒的怕。
“你以为凭你就可以赢吗?不自量力,廖叮儿是瞎了眼。”失去理智,因为沙非笑的神情而失去理智的林音儿,可能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走。”沙非笑紧紧盯着与他对视的林音儿,最后只说出了一个字,他真的不想看到她,他害怕看到现在的她,沙非笑觉得自己现在快要死了,那种难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这就是自己一直想着的音儿吗?这就是自己少年时最美的梦吗?
梦醒之后,一地废墟。
林音儿在那目光中看到了很多很多,愤怒、恐惧、不可思议,很多很多神情在那双眼睛里闪过,但最多的却是失望。
林音儿有些不敢面对这双眼睛,但她咬着牙齿面对了,原来自己也如此倔强。
在沙非笑说出一个字之后,林音儿如释重负,她终于不用再面对那双眼睛了。
林音儿走出去的时候,听见短暂的低吼,像一只猛兽受伤之后的嚎叫,那伤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源自灵魂。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走出宅院之后,林音儿突然感到她的脸庞有些湿,指尖滑过,一滴晶莹在林音儿指尖:这是自己的泪么?自己为什么哭了?自己竟然哭了?
只有一滴泪水,它源自灵魂深处。
只有一滴泪水,它为何而流——
成绩心酸,黯然落泪,大哥看在我比林音儿哭的都凄楚的份上给点鼓励吧……
第三十二章 遗言?
安儿河禄在林音儿突然来了之后就隐隐猜测沙非笑与她关系,毕竟在安儿河禄的印象里,两人甚至没有说过话,待到沙非笑发自内心的吼声,安儿河禄隐隐猜到一些。
他制止了要进屋内的痴阿九:“少庄主没事。”沙非笑现在需要的是安静。
夜无眠。
沙非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林音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如此对他?
沙非笑望了望手中的玉佩,竟然有一种想要把它摔在地上的冲动。
不论沙非笑在冷静、在嗜杀、在漠然,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他一样有热血、有冲动、有沮丧,尽管很少表露,但他确实有这些情绪。
明天自己就弃权,离开这里,秀儿就先让她跟在安儿河禄身边吧,毕竟比在他身边安全,他要上星宿,尽管不知道自己去了要做什么,但他还是决定要去。
清晨,在他想叫安儿河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