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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佳脸刷的红了,一点也没想到陈致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件事,她啊啊嗯嗯的支吾了一会,然后满脸通红的小声说:“那……那个,因为那天街上人多不好坐车……我本来是打算就我们出去玩……如果你喜欢人多,我就多叫些人……”
这种蹩脚的借口没让陈致在意,他说:“我的兄弟们也要去,所以你把你的朋友都叫上。”
陈致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游绮一眼。
“你要去?!”叶佳大喜过望,激动的说:“你要带多少兄弟?”
“两个。”他又有意无意的扫到了游绮身上。
“两个……?正好,那胡昀也去吧,还有游绮,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叶佳抓着胡昀的手撒娇道。
“不去。”游绮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啊?为什么!”叶佳不满的大叫道。
“人多,挤。”
讨厌。
“那算了,我去喊……”
“不行,她不去我也不去了。”陈致臭着一张脸忽然怒气冲冲道。
“……为什么啊?”叶佳一时愣在原地。
陈致刚刚张口,像要说些什么,忽然,学校的紧急警报尖利的响了起来。
“请同学们迅速回到教室,锁上门窗,暂时不要外出!”学校里的扩音喇叭里传出一个急促的男声。
“什么情……”胡昀一句话还没说话,就听到校门处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让开——!让开——!”一个衣着邋遢凌乱的男人拿着一把染着鲜血的水果刀疯狂的挥舞着,在一阵阵尖叫中冲出了人群。
一名身穿制服的保安拿着一把发着白光的长棍,试图接近男人,却每次都在一米的距离处被某种力量弹开。
“不行!我无法接近他!”
“快报警!报警!”
“有人受伤!快打急救电话!”
一波一波混乱的叫喊混杂着惊恐的尖叫打碎了整个校园的平静。
“快走!”叶佳尖叫着去拉陈致和胡昀。
游绮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个男人身上,她有种错觉,这个男人似乎她曾见过。
混乱中,男人四处探寻的视线忽然停在了游绮身上,然后,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到令人恐惧的程度,猛的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游家捡回的孩子(合并)
“快走!”
在游绮还站在原地的时候,陈致已经一把拉起了她的手向教学楼冲去。
“啊啊啊啊!!”男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发狂般追在身后。
跑过校门处的大道,跑过校园的操场,每到一处人群就发出阵阵尖叫,而身后发狂的男人却好像只看得见他们,不停挥舞着手中染血的利刃死死追在身后。
“你认识他?!”陈致抓着游绮的手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吼道。他蓝黑色的毛线帽在奔跑的过程中被风吹落,黑色的发丝迷住深透的双瞳,游绮还未回答,他就拉着她停在了教学楼一楼的教室面前,猛力的敲响了紧锁的门。
“开门!快开门!”陈致大喊着,紧闭的教室门却没有任何动静。
“听见没?!给我开门!!”陈致开始用脚来踹了。
“游家的杂种!!!”男人终于到了面前,他瞪着血红的双眼一刀向游绮砍了过来。
游绮往旁一侧,冲了几步与男人拉开距离后皱眉道:“你是谁?”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像听到什么极其可笑的事一样大笑起来,笑声停了过后,他盯着游绮,男人的五官被愤怒和仇恨扭曲着,大叫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被你们游家逼的家破人亡,你居然问我是谁?!”
游绮皱着眉不发一语。
“游家?什么游家?”在留在操场上的人群远远的聚集过来了。
“警察怎么还不来!学校的保安快去制止一下吧!”
“那个女生是谁?怎么回事?”
“不知道,说被逼的家破人亡呢……”
“不行——防暴警察呢?学校保安破坏不了这人的防御!”
“开什么玩笑——”
忽然,一只被汗水打湿的冰冷的手握住了游绮的右手。
陈致微微颤抖的背影挡在了游绮眼前。
“你搞错了,游绮并没有让你家破人亡的能力,如果她真的能做到,那么首先她就不会在这个学校最差的班坐倒数第二排了。”
“普通?哈哈哈哈哈——”男人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游斐单——!游斐单——!!握有首都所有军力的游大将军——游斐单的女儿!!”
一瞬间,混乱嘈杂的操场有了刹那的寂静,然后所有声音猛的爆炸开来。
“她是游斐单的女儿?!”
“怎么可能!游斐单的女儿和我们读一个学校?!”
男人大笑过后,眼里却突然涌出了大股大股的泪水:“作为学生,把学校公物打碎后难道不该被骂吗?如果四个学生里三个学生都指证是你打碎的玻璃,难道我不该信任那作为多数的三个吗?如果我错怪了你,那么拿出证据我会向你说对不起——可是!”
“你们游家!!利用私权将我强行辞退,不仅如此,还向各处施加压力,偌大的中国,却没有一家敢收留我的企业!我的孩子嗷嗷待哺我却赚不到买奶粉的钱,而我的妻子因为我的穷困潦倒带着孩子弃我而去,我的母亲因为肺病没有足够的钱开刀而被医院赶出病房,我的父亲年近七十却天天弓着腰为我到处求人——这都没用!游家不放过我!!游家不给我活路!!”
游绮沉默着听完,终于将这个憔悴邋遢的男人和一年前那个冤枉她的男教师联系起来。
“可是你算个什么东西?!”男人怒吼着,青筋毕露。“借着游家的背景狐假虎威,你他妈不过是一条被捡回游家的畜生!一条心狠手辣的畜生!哈哈哈哈哈——仅仅因为捡来的畜生受了委屈就把我赶尽杀绝的游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游斐单和你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厚着脸皮喊人家爸爸得到游家的遮荫这和街上的j□j有什么区别?!我辛苦拼搏的人生,权贵却只要一根小指就可以摧毁!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男人一边哭一边笑,手里的利刃毫无规则的挥舞着。
“……”
忽然,一个可乐罐被扔到了游绮身上。
游绮茫然的看去,一个男生充满敌视的瞪着她。
接着,是铅笔,手机,书本,塑料瓶——千奇百怪的东西向游绮砸来。
在一个铅笔盒砸到游绮头上之前,陈致用手护住了她的头。
铅笔盒砸到陈致手背的一刻,他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陈致一边竭力保护游绮,一边对人群横眉怒视大吼道:“你们扔他妈的扔!知道事情真相吗?!她说了是这样的吗?!你他妈的跟着起哄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想活了,今天我就拉你下地狱——!!”男人忽然握着刀向游绮冲了过来。
“小心!”陈致大叫一声准备推倒游绮,却被游绮一脚踢到一旁。
男人手中染血的利刃向着游绮直线刺来!
游绮侧身一闪,往前加速两步,却不是逃离男人身边,而是凭着灵活的动作闪电般的接近了男人的侧身!
不知什么时候,游绮手中多出一把小巧的圆规,她拿着尖端,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就狠狠刺上了他的左腿膝盖!
“啊!!”男人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手中的利刃都险些从手中落出。
下一秒,圆规的尖端疾若闪电的刺入了男人的脖子,三点猩红溅到了游绮脸颊上。
“想死吗?”游绮平静的问。
只要她横着用力划开这一处,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男人发着抖,手中的利刃无力的跌落:“为什么……为什么……”
是的,男人的夏鲁是防御类夏鲁中最稀少的自保型,防御效果惊人却只能对自身产生效果,是只要一有敌意就会自动对自身进行防御的夏鲁,除了用破坏力惊人的夏鲁强行破坏,没有可能失效。
“让开让开!防暴警察来了!游小姐在哪里?!”人群中忽然一阵喧闹。
一群身着防暴警服的人挤开人群冲了进来。
“游小姐在哪……里……”
他们一看见眼前的景象就呆住了。
游绮一脸平静的将圆规插在一个男人脖子上,好像随时就要将对方脖子划开一样,而男人半跪在地一动不敢动,一脸恐惧和崩溃。
游绮松开了握着圆规的手。
“……我是游家捡回来的孩子,我和游家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有这一切,都不关他们的事。”
游绮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字的说道。
游家偌大的客厅中,只有三人。
游绮站在中央目不斜视,小小的身躯僵硬笔直。
游斐单站在她三步之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让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也会不由胆寒。林又鱼斜倚在沙发上,面色平静的让人不安,目光定在地面,不知看向了何处。
这种无言的寂静让游绮感到了不安,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这股不安是在害怕什么。
“你记得以前的事?”游斐单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寂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凉,加重了游绮莫名的不安。
“……嗯。”
“你说,你和游家没有任何关系?”
“……”
游绮微微张了张口,像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倔强的咬住了唇。
“游将军,我将少爷接回来了。”霍宇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脸茫然的游枢锦。
“怎么……”
游枢锦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给我跪下!!”一看到游枢锦的林又鱼像被涨破的气球一样立刻换了副面孔,她冲到游枢锦面前,一扬手就是一巴掌。
霍宇退到了游斐单身旁。
游枢锦挨了狠狠的一巴掌,还没回过神来,一脸愣愣的表情,他迷茫的看了看铁青着一张脸的游斐单,然后又看了看僵硬的挺直着一张背的游绮,最后回到了林又鱼愤怒的脸上,几秒后,他紧抿着唇,跪了下去。
“将军,压不下去,各大新闻社拒绝配合,现场视频和采访已经在线上爆炸了。”霍宇低声说道。
“怎么会压不下去?!”
“抱歉,各大新闻社的主编都拒绝配合,我们这面已经施加了最大压力,但是……”
“够了。”游斐单深吸一口气,沉默半晌,将目光转向游枢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游枢锦低着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最后问你一遍,你有要对我说的话吗?”游斐单的脸色越来越黑,明眼人一看就大事不妙,唯独游枢锦却倔强的立在那里不肯放下一句软话。
“霍宇,去拿荆棘鞭来!”游斐单看着游枢锦怒道。
“是,将军。”霍宇立刻转身走出了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
、抽丝(合并)
林又鱼一听到荆棘鞭三个字就白了脸,她转头对着游斐单怒目而视:“我的儿子犯了什么欺师灭祖的大罪要用到荆棘鞭?!”
“你打他是为了什么?”游斐单冷冷的说道。
“因为他太不懂事!太冲动!他怎么可以偷偷去做这么大的事!如果他告诉我,我至少可以——”
“我用荆棘鞭打他,是因为他犯了祖训!他将整个游家都绑架上了大火炙烤,他在动摇游家的百年根基!他在毁掉游家!”
“只是这么一件事怎么可能——!!”林又鱼尖叫道。
“是我。”游枢锦忽然在两人的争执中开口,他的表情异常冷静:“是我做的。”
游绮抬头看向游枢锦。
“你做了什么?”游斐单冷声问道。
“我逼学校辞退李华天,我放出话不准任何人雇佣李华天,我让地痞流氓天天去骚扰李华天,我让……”
啪的一声,林又鱼气的脸色通红,又甩了一巴掌在游枢锦脸上。
“我教过你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报复别人吗?!我教过你用父母的权利去公报私仇吗?!我教过你像一个纨绔一样欺压普通人吗?!我教过你吗?我教过你吗?!”
“将军。”霍宇跨着大步拿来了一条黑色长鞭。
细看的话,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倒刺和黑色的条纹。
在游绮眼中,这条长鞭不知为何有一股不吉的气味,上面布满不知哪个年代留下的淡淡的血腥气。
“是谁?我知道你没有这个能力,是谁帮你做的?”游斐单冷目注视着游枢锦。
游枢锦张了张口,又重新咬住了唇。
“把移动电视打开。”游斐单对霍宇说。
“是。”霍宇抬起右手,打开右手的腕表式通讯器,通讯器上方浮现出一片虚影。
“李华天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若不是游家欺人太甚,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在相关部门的……”
霍宇用手指划过虚影,跳到下一个频道。
“与此同时,本社停在事发学校的采访车遭到多名年轻男人的攻击,疑是事件相关某家族指使,截止播报时,我们也没有见到当事人游某……”
“游家今日为何能引起远超寻常的众怒?专家认为,这是近年来群众积攒的仇富心理作祟缘故,群众仇的不是‘富’,而是‘不公’,为何……”
连跳了几个台,依然是同样的报道。
“你看出了什么?”游斐单沉声向霍宇问道。
“各大新闻社电视台不仅无视了游家的警告,还联合起来大肆报道这一事件,只能说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