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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康懂她,渐渐地也能理解赵西安一直恨着自己的心情。那是复杂的感情网,连着被父母忽视、自己的愚蠢、□□、孤独寂寞等等,成了赵西安最大的唯一的心结,归根结底,以往的伤害让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也不相信舒康真心悔改,真心爱她。
只有找一个点打破赵西安固守的结,舒康相信自己能慢慢温热赵西安的心,耗上一辈子也罢。
“呼……”,终于将昨天的那一笔补救回来,赵西安松了口气。画的是码头残阳,是赵西安出国交换的时候所见的景象,虽然是残阳,但她觉得充满希望,心情舒畅。
日出日落,循环往复,如同月圆月缺,自然就是这样了吧。
舒康正在和儿子玩象棋,听到声音注意力都给吸引过去,正好遇上赵西安回头笑,心里“噗通”一声。
“妈妈,我们来玩,”,舒贝律把赵西安拉过去,他不会玩象棋,跟心不在焉的舒康拿棋子堆城堡玩了半天。
“怎么玩,”,赵西安盘腿坐下,睁大眼睛问舒贝律。
从舒康的角度看过去,可爱极了,无论是随意盘在脑后的头发还是圆圆的眼镜,还是浑然不觉沾到脸上的颜料,以至于舒康紧张地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赵西安捏着棋子一颗一颗往上搭,舒贝律递棋子,俩人很投入。“哗啦”一声倒下来时,母子俩更是哈哈大笑,赵西安搂着舒贝律亲。
“我们下一盘吧,”,舒康码好棋子问。
赵西安瞄一眼舒康脖颈的血痂,嗯了一声。舒康让她先走。
“马走日,象走田吧?”,赵西安问,看着棋盘,她不怎么会下棋,不喜欢烧脑子的东西。
“对,”,舒康笑,“炮得隔一子,过河前小兵不能往后退……”。
“我知道,”,赵西安伸出一指,示意舒康住嘴,一手支在膝盖上托腮,一手在棋盘上比划,抿着嘴唇,颇有些谨慎。
舒康故意让着赵西安,对方没发觉,只顾上盯着棋盘。
轻松地赢了,赵西安不开心,后知后觉地发现被放水了,“再来一局,你得认真点。”
“好,”,舒康摆棋。
对面母子俩凑在一起玩闹。
结果赵西安很轻松地输了。“还玩吗?”,舒康问她。
“不玩,”,对方拉着儿子作画去,语气并不扭捏,一如既往地冷淡。舒康笑着收拾残局,果然被咬几口是有回报的。
年后几天陆陆续续有人来拜年,或许是早先串好了气,不明说,总使眼色说暗话,要舒康赶紧把人娶回家。
每到这个话点上,赵西安总是低头扒饭,或是给舒贝律夹菜,装作没听到。
舒康当然知道她不是习惯了,也不是默认了,而是隐忍不发,便背地里警告那些亲朋,不许再提,但总有人不守约定。
学校一开学,赵西安收拾东西就要走,趁着舒康带舒贝律出门的空挡,保姆苦苦挽留,一面给舒康打电话一面扯赵西安的行李。
“你别走啊,舒先生知道该着急了,贝贝也会难过……喂,舒先生,你快回来,赵小姐要走啦,东西都收拾好了……”
拉扯间赵西安的画笔、颜料盒撒了一地,保姆又慌忙给她收拾,收拾好了藏在身后不交出来。
赵西安彻底没了脾气,“那都送你了,”,夹着几幅才完成的画,提着包开门出去。她走一步,保姆就追一步,两个女人在小区里竞走。
舒康一个人赶回来的,怕万一吵起来,吓到舒贝律,车拐进小区门口时,看到赵西安被保姆堵在小区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偷东西让人抓了。
“回家再说,”,舒康接过赵西安咯吱窝底下的画,好言哄着。
“我要回学校上课,你们干嘛呢?我要交作业,都说了好几遍,她还不让我走,”,赵西安无奈道,转头问保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是不是把我当神经病了?”
虽然被一语说破,保姆还是一个劲摆手,“没有没有……”
“我送你去,我送你去,”,舒康拉着赵西安的手,匆匆往车里去。
赵西安抽手,拿回画,气愤地坐进后座。
“保证不会迟到,”,舒康道。
“已经上课了,”,赵西安气呼呼地说。
“所以下次要做什么,事先跟我或者别人说一声,”,舒康道。
赵西安瞪他一眼,没有答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送到学校舒康没有立即走开,跟着赵西安去了教室,想着如果她被老师说了,还可以帮着解释一下。不过令他颇为惊讶的是,赵西安开了教室后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坐下,毫不扭捏。
没一会儿下课铃响了,交了作业的赵西安趴在桌上睡觉。舒康一直没走开,站在门口看,别的同学三五一群,围在一起说过年去哪里玩了,谁谈了恋爱,入手了什么新玩意,但赵西安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舒康看她的时候,教室里几个男生也在打量赵西安。待赵西安坐起来整理头发的间隙,几个男生围了上去,问起俄罗斯的事情。
“你去冬宫参观了没?”,男生问,眼睛晶亮地看着赵西安。
舒康知道这样的眼神,自己看赵西安时应当也是这样。
“嗯,”,赵西安回答。
“那里藏品多吗?”,另一个男生问,笑嘻嘻地盯着赵西安。
“多,抱歉,我出去一下……”,赵西安捏着一包纸巾往卫生间走,出门的时候遇上舒康,招呼都没打。
看吧,喜欢她的人那么多,各种类型,可就没见她动一下心。
“几点放学我来接你,”,舒康追上去道。
“下午还有课,不回去了,”,赵西安道。
“那下午几点下课,我来接你,”,舒康道。
赵西安不说话,对舒康这样的追问有些厌烦,皱眉,看着远处,“我这学期课挺多,住校方便,周末……”,说到这里自己觉得不妥。她知道孩子一个人在家,盼着父母回来的心情,也知道,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陪伴媲美。
这时候赵西安开始意识到,自己也是自私的,只想着如何让自己得到解脱,忽视了舒贝律的心情。
“五点下课,”,赵西安改口,“但是我得去买工具。”
“我送你去,”,舒康道,“中午按时吃饭。”,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电话也接一下,万一有急事呢。”
赵西安点头,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下了课就窝进工作室,待到下午上课才出来。
开学第一节课所有老师都在闲聊,假期、理想……赵西安从上课睡到下课,然后换个教室继续睡。
舒康接赵西安的时候遇到了她的室友,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跟舒康打小报告,说赵西安睡了一下午,然后贼眉鼠眼道,晚上大概睡不着了,你懂的。
赵西安最后一个出教室,因为课上睡得明目张胆,被老教授留下来说话,就是那一直对她青睐有加、格外照顾的教授。况且,系里教授都知道赵西安,每年总会出一两个了不起的学生,以后风头胜过老师也不是不可能,赵西安就是这一届的这一两个学生,自然得到跟多的关爱跟关注。
虽然她自己不在乎。
老教授一直不放她走,从教室聊到食堂门口,似乎打算跟赵西安边吃边聊。
“王教授,我得先走了,有人来接……”,赵西安指着跟了一路的舒康。
“哦……”,老教授很懂的样子,俏皮地竖起食指在赵西安跟前点,笑得意味深长,“两者兼顾啊,那你们去吧,对了,下次上课不许睡觉……”
赵西安连连答应,目送老教授进了食堂,长长地出了口气。
“先回家吃饭还是先买东西?”,舒康问。
赵西安走在前头,原本不想答话,走几步折回来说,“先去买工具,很近,你走快点。”
舒康大步跟上,赵西安小跑着进了学校外边专门卖绘画工具的店。新的工具买齐一套,普通的,将近一千,若是想用好的,得更贵,赵西安省吃俭用,打工的钱还有奖学金全花在这上面。
结账时舒康要替她付,赵西安快一步递出去自己的卡,学校统一办的,每张卡上钢印着对应学生的姓名,拼音来的。
“我来,”,舒康拎着袋子,挺沉,主要是颜料。
上车前遇到了吃饭回来的一群同学,舒康认出来,是早上找赵西安说话的男生们。他们嬉笑着跟赵西安打招呼,看到舒康的时候脸色齐刷刷地沉下来。
赵西安只顾着安置自己的新工具,除去一声“嗨”,再没看过男生们一眼,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外头几个男人站一圈,舒康客气地打过招呼,上车。佯装有主权的感觉好极了,他心想,接着从后视镜打量赵西安。对方专注地研究刷子掉不掉毛,在手上来回试,接着心满意足地把刷子装回去,又掏出一盒颜料打开闻。
若是从没遇见过自己,她的人生应当更精彩,舒康想,但凡她愿意与人交心,给追求者机会,一群人愿意为她死心塌地。
“明天几点上课?”,舒康问。
赵西安掏出小本子看,“……八点,”,掐指一算,早上七点不到就得起床。从舒康家到学校,不堵车得十分钟,遇上堵车那就不知道了。
“哎……”,赵西安悄悄叹口气,这么一来,自己的时间都整块整块分割了,死死的,不能灵活分配。
想做个好母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舒康笑,见识过赵西安在工作室打地铺,但是没见过赵西安几天不合眼地作画,若是见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一回到家母子俩就抱成一团,倒在沙发上嬉闹。保姆诚恳地向赵西安道了歉,把赵西安的画具一一送还。
看到赵西安买了新的,心里越发不舒服,一面觉得自己做的实在不对,一面觉得赵西安这人实在不好相处。
“这些东西都是要勤换的,”,赵西安说,“我正准备买新的。”,语气平淡,不带任何体谅、宽容的意味,说的也是实话。
保姆笑着去端菜。
舒康在沙发边坐下,跟赵西安夹着舒贝律而坐。鬼灵精的小东西一手握着赵西安的手,一手拉着舒康的手,非要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按住了不给动。
“嘿嘿”地冲赵西安傻笑。
其实舒康一只手就能包住母子俩的手,他笑着瞄了几眼,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女人跟孩子就是他的全部,哪怕世界真的有末日,也得反身护住两人,不能松手。
鬼使神差的,舒康伸出另一只手包住赵西安跟舒贝律的,还没好好地感受,赵西安猛地撤了手。
“能吃饭了,”,她指着餐厅说。
看着母子俩相继落座,舒康也跟着过去,右手捏着左手,好像还握着赵西安的手一样。
吃完饭赵西安提着一袋子画具回书房,如数家珍似的给舒贝律介绍每个东西的作用。在速写本第一页三两笔画了个舒贝律,在小孩子眼里跟魔术似的。
“哇……”,小东西两眼放光看着赵西安,“妈妈真厉害。”
“嘿嘿……”,赵西安得意地笑,捏着舒贝律的手,在第二页画了一个自己。
“跟我一样,”,舒贝律来回看着两页纸。
舒康进来时,小东西还盯着速写本,找自己跟赵西安相似的地方。
“贝贝,睡觉吗?”,在赵西安叫“贝贝”之前,舒康对儿子是直接喊“舒贝律”的,因为经常两人独处,很多时候,甚至连名字也省了。
这大概是舒康第一次叫小东西“贝贝”,于是小东西立马跟赵西安报告,“妈妈,妈妈,爸爸一直‘舒贝律’‘舒贝律’的叫我。”
赵西安笑,这副委屈的小样子可爱死了。
“睡不睡?”,舒康蹲到两人边上,捏捏舒贝律的脸颊,肉呼呼的。
“爸爸以前,都是‘舒贝律!睡觉!’这样的,”,小东西窝在赵西安怀里,继续打小报告,转头笑眯眯地跟赵西安说,“妈妈会哄我,还会唱歌,我爱妈妈!”
“妈妈也爱你,”,赵西安抱起舒贝律,笑着闹着往外走。不一会儿传来赵西安唱儿歌的声音,舒康不是第一次听到。赵西安很喜欢唱歌,偶尔画得起劲了也会胡乱唱一段,断断续续的,舒康觉得很可爱。
赵西安打算哄小东西睡着以后再去书房画一会儿,但是自己的眼皮“啪”地合上,打不开了,跟黏住了似的。睡梦中好像有人帮她脱了衣服,掖了被子,好像还亲了自己的嘴。
“不许亲……”,睡着的赵西安慢悠悠地伸手遮住自己的脸。
看乐了坐在床头的舒康,用手指梳理着赵西安的头发,偷偷地又啄了一口,跟吃了蜜似的,甜丝丝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五月,舒贝律就是五月中出生的,赵西安记得。舒康也记得,追忆起儿子的出生,自然地想起了刚分娩的赵西安拽住自己的衣角,蹒跚地往无菌室走的场景。那时候的赵西安真的是一阵风就能吹走,瘦的骇人,以至于舒康给儿子做了一连串的检查才放心,他怕赵西安有病。
现在想想,舒康的心脏一阵酥麻,带着点酸痛。赵西安不原谅自己是应该的,他这么想。
五一,赵西安打算带舒贝律回家,她想了很久,觉得应该回去看一看。可能了做了妈妈的缘故,赵西安知道,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但是舒康计划带母子俩出去海边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