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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铁门虽然没有被踹开,但巨大的声响却足以惊动门内的人。
吴益松迅速开门,不意外是他干的,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凶残。
呜呜……凹了一个洞啦,去年要搬进来以前才刚换的门啊!
吴益松气愤地瞪住他埋怨道:“厚,你是来拆房子喔!”
“她呢?”金正胤怒形于色,整张脸绷得活像刚打完肉毒杆菌。
惊死人!脸臭成那样,他是吃了炸药还是被人活活推进粪坑……啊,不对,差点忘记阿胤是为蕾蕾而来的!
“你说蕾蕾?她正在‘忙’呢!看你想马上加入还是要先补充热量,等下一场再开战都行。”
为报踹门之仇,吴益松伸出大拇指朝屋内一比,语气暧昧地暗示着,等不及想看他发现自己被恶整后,恼羞成怒的神情了。
不等吴益松让路,金正胤随即用肩膀挤开他,鞋也不脱地迈步入内,眯起的酷眸狠狠扫过正在吃东西的其他两名友人,后者互看对方一眼,心照不宣地举起筷子对他比“YA”。
“硬汉,你吃了没?要不要来一盘——”
客套话还没说完,吴益松的房内即传出一声又一声酥人心魂的慵懒娇吟。
“啊!好棒……太舒服了……真想不到,你居然比松哥还要厉害……”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毋须多做解释,在场的成年人全都心知肚明,不约而同露出万分羡慕的垂涎表情。
“那还用说?”
“对!就是那里……用力一点,再下面一点……喔喔……要升天了……”
比松哥还要厉害?居然连阿松也背叛了他……可恨啊!
思及此,金正胤脸色更沉,阴鸷得令人想逃。
是啊,他是没有足以令她娇喊“要升天了”的能耐,所以她才更要积极物色真正能“喂饱”她的男人——不,她想要的应该是超人。
金正胤自嘲,不自觉地绷着脸,酷眸喷发寒焰,既冰冷又烫人,而下意识握紧的硬拳,亦教知情者忍不住为自己的安危捏了一把冷汗。
“阿松,那是谁?”
吴益松偷看那张臭臭的酷脸,不怕死地接话,“你听不出那是谁的声音吗?”
金正胤眯起眼,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住他问:“我是问男的。”
纵然创业过程中曾遇到无数次令人气结的状况,金正胤顶多就是拍桌怒咆,像这样阴鸷的怒容,吴益松只有在他们父子俩决裂那天才见过一次。
哇靠!这座万年冰山正在融化啦!
“就……色魔咩。”
听着那充满恨意的可怕磨牙声,吴益松眼角一抖,偷偷在胸口画十字,并且很没道义的在心里跟同伙划清界线——
色魔啊,你是自愿加入,可不是我逼你的,所以……你就安息吧,阿门!
PS:你好好安息,千万别抖出无辜的主谋我啊!
金正胤撇嘴冷笑,眼底的温度低到让吴益松动起了包袱款款投奔老母避风头的念头。
走近那扇门,原本决意趁机结束这段混乱关系的金正胤,却突然迟疑了。
假设,房门内的景象,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不堪——
他不禁一愣,猛力甩掉想要相信她的念头,恨恨地想:他们之间只有肉体关系,她高兴睡谁就睡谁,他管得着吗?
他不是没有为这个决定挣扎过,但男性尊严不容许他妥协,他可以不介意她有过很多经验,却无法接受她在有了他之后还想从别人身上追求肉体上的刺激!
放不开的人不该是他。
他要斩断这段不纯洁的关系,切得干干净净不留余地。
为了不让自己有后悔的余地,一整理好心情,他便沉着脸,坚定地转开门把。
她最好不要心存侥幸,一旦分手,他是绝不会吃回头草……的。
咦?那是——
原以为会看到不堪入目的限制级画面,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对衣着整齐的男女,女子趴在床上,双眼自然闭合,表情非常舒服的样子,男子跪在一旁,十分温柔地按揉女子的背部,很显然的,男人是在帮她按摩——当然是纯按摩。
毫无暧昧氛围可言的一幕,让金正胤当场掉了下巴,瞪大双眼,怔怔地看着门板缓缓关上,而陶醉在升天按摩技中的她仍一脸愉悦地闭着眼,不时发出暧昧的呻吟。
精明如他,当然立刻猜到是怎么一回事,转向吴益松,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在电话里告诉我,说蕾蕾想尝试‘大锅炒’?”编出那堆邪恶的暗示,不就是想知道他有多重视她?
她也知情吗?因为想知道他会有多在意,所以就跟他们串通起来拐他?
“是啊。”咽下一大口压惊的唾液,吴益松握拳强调,勇敢装傻,“我阿母教蕾蕾一定要‘用大锅炒米粉’,仔细翻炒才会有妈妈的味道。”
“是喔?”狡猾的死家伙。
“是啊。”你再假装对她没感觉嘛。
“胤!你怎么会来?”
金正胤回过头,一看到那张甜笑如蜜的小脸,紧绷的俊颜随即咧出愉快的微笑,虽然被死党联手恶整心里很不爽,却又不自觉的因她而眉飞色舞。
“我就说有听到你的声音嘛,色魔哥哥还说我听错……是松哥找你来的吗?啊,你饿了吧?快来吃我做的炒米粉。”
发现他真的来了,花见蕾又惊又喜,蹦蹦跳跳冲过来,牵着他去厨房装了一大盘炒米粉,还细心的用筷子卷起来,一口一口喂他吃,让那群孤家寡人羡慕到各个眼泛泪光。
“好吃吗?”她放下筷子,打开冰箱倒了一杯可乐给他。
“你做的当然好吃。”她看起来不像事先知情,那么,就是这几个家伙自作主张搞出来整他的咯?
斜瞥那群泪光闪闪的大男人,金正胤很故意地张大嘴巴,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她喂进他嘴里的美食,毫不避讳地在大伙儿面前放闪光弹。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按摩?”这样看来,他过去真是把她忽略得很彻底啊。
“咦?”他这么一说,花见蕾才忽然想起自己学按摩的动机。
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她买书勤练,想拐他爱上按摩,进而也为她服务。后来有一次看他在沙发上睡着,她才晃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腰后而已,都还没开始施展呢,他整个人就跳起来直喊痒,教她别碰他,真是扼腕啊。
“你教我,以后我帮你按就好。”这可是他的女人,没道理便宜这些家伙。
他是说真的吗?!花见蕾兴奋得快喷泪了,直想教他用力捏她两把,证明这不是她在大白天发梦。
“金硬汉,阿松打完电话才多久,瞧你气得马上就杀过来,都认识几年了,你真的相信我们是禽兽啊?”色魔跟出房间,好声好气的说,“蕾蕾好歹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啧啧,谁下得了手呢?”声音温柔至极,瞟向他的眼神却充满酸溜溜的妒意,仿佛在说:靠!你这个幸运的混帐王八蛋!
金正胤英眉一挑,这家伙是在拐着弯骂惨遭她辣手摧残的他是禽兽咯?
“哈,戏看完肚子也填饱了。走啦,去我家看‘美少女大战裤湿啦之欲火重生’,别在这边当电灯泡,快快快!”色魔登高一呼,大伙儿纷纷搁下盘子,鱼贯离去。
不知缩进房里忙些什么的吴益松听到吆喝声才钻出来,塞给金正胤一张纸条,“嘿嘿,两位请自便……掰掰咯!”神秘兮兮地说完,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松哥写什么啊?”
打开纸条,他大声念了出来:“我们真的走了,去色魔家看A片,整个下午都不会回来。床头柜上已备有保险套一盒,请尽量翻尽量滚不用客气。”
花见蕾瞠眸抽气。
松哥怎么会知道他们……做过了?
“要留下吗?”用手肘顶顶她,他一脸暧昧地问。
在松哥家做?!“才不要,超别扭的!”以后肯定会被他笑一辈子!
“那走吧。”
“等一下。”一看到凌乱的桌面,她想也没想的便开始收拾,端起杯盘走向厨房。
金正胤取走她手里的东西,随手往水槽一搁,“别弄了。”拉着她就要走。
“不好啦,没收拾干净会有蟑螂……”
她拿起菜瓜布,又被他抢过来扔回水槽,抓着小手冲水。
“管他的。”有蟑螂最好,谁教那个死家伙想恶整他!“走,我们回家去!”抱起她,他轻松愉快地迈步离开。
第七章
做好晚餐,花见蕾端汤上桌,下意识又看了时钟的指针一眼,满心雀跃地准备迎接情人返家。
“胤,你想先洗澡、先吃晚餐,还是……先、吃、我?”
看着满桌清淡而不失美味的菜肴,她忍不住自言自语,白皙俏脸因脑海中一个又一个旖旎的幻想而泛起羞人春色。
“啊!好害羞……”
昨天,他用新娘抱的姿势带她离开松哥家,就连大楼住户进入电梯,他也仍紧抱着她,毫不扭捏。
反而是她不习惯,羞得活像被煮熟的虾子,只好闭上双眼,靠在他的胸前假装自己身体不舒服。
接着,回到家以后当然就……
要不要跟我交往?
激情燃烧中,他忽然停下所有动作,用那双满载欲火的黑眸深深望着她,一脸严肃地说出这句话。
当下,她就像突然从宇宙黑洞跌入外太空般困惑,听不进他说的话,也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足以让他停滞不前的大事,只知道销魂蚀骨的快意瞬间消失殆尽,体内异常空虚,令她懊恼地发出失望的哭音。
不要吗?
听见他略带失落的嗓音,她还来不及细想原因,他已再度挺动腰杆。
激烈的冲刺延续中断前欢快的感受,又酥又麻又疯狂又畅快,她满足地抱紧了他,忙碌的花径也紧紧吸附着他,狠狠夹击的攻势逼出他的吼声,教他深陷沉溺,差点来不及抽出释放……
良久之后,她缓缓自云端飘落,午后的炽阳洒落屋内,暖风徐徐吹送,啊,好一场悠闲的假日缱绻……
咦?他刚刚是不是想问她什么?
她撑起身子,快速挪向结实胸肌,趴在上头与他四目相望。
“胤,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什么事啊?”是晚餐想去哪里吃,还是他想带她去哪里逛逛?
他曲肘往后脑勺一枕,撇开脸,冷冷地说:“好话不说第二遍。”
见他不说,她赶紧撒娇,“别生气咩,在那种时候,人家根本听不进去咩!”当时就算他求婚,她也一样有听没有到啊……
不说是吗?
呵!她自有办法能让他开开心心说出来。
结果!她不但让他说了,而且是他重新插入后,在缓慢而温柔的节奏中,用着清晰的、充满感性的语气,诚恳地询问她。
老天!那气氛甜到……她几乎以为他是要向她求婚!
当然不是。
虽然只是请求交往,不过这对她来说已是大有斩获,值得小小庆祝了。
所以今天算是他们正式交往的第二天,她正在等他回家,共享浪漫的烛光晚餐。
铃铃铃……
乍然响起的铃声让花见蕾没来由地心惊肉跳,转头盯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拚命安慰自己,那不会是医院来电通知胤哥哥发生意外,然后才伸出颤抖的手接起话筒。
“小日本婆,为什么都不接手机?”
记忆中最不愿听见的声音钻入耳中,她心头一凛,厌恶与恐惧争相浮上心头,教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怎么不回话?你是耳朵聋了听不见啊?”
“手机借给朋友一阵子了。”她随口敷衍。
“现在马上过来!”
“等等——抱歉,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对方重重挂断电话。
嘟嘟嘟……
“看样子是不行啊。”
花见蕾苦笑着挂上话筒,脱下围裙,回房换了衣服,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写在纸条上,便出门搭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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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灰灰蓝蓝的天色笼罩整个市区,栉比鳞次的高楼渐渐亮了起来,霓虹灯缤纷闪烁,等不及要抢尽星星的光彩。
眼看天就要黑了,她仍被淹没在长长的车阵中,紧蹙着眉心,不断思索待会儿要如何应付债主讥讽的责骂。
花见蕾怔怔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华灯初上,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在赶着回家吧?
自从当了抵押品之后,她就没有家了。
即使双亲健在,她也不觉得自己是那个家的一份子,尤其在金有春刻意告诉她,妈妈生下了弟弟,在那之后,她就对妈妈给的承诺完全死心了。
她不再流泪,不是故作坚强,而是她知道自己的立场很尴尬,必须小心谨慎,才不会被胤哥哥讨厌……
“小姐,‘黑记钜子’到了。”
“噢,好,我该给你多少钱?”
付完车资,花见蕾抬头仰望,不得不佩服金有春精明的商业头脑。
位处精华地段的“黑记钜子”大楼,在装上LED超大电视墙之后,无疑又多了一项只赚不赔的生财工具,淡季可主打自家产品的广告,到了选举旺季根本是有钱也排不上,只能找有力人士关说插队。
但金有春并没有因为越赚越多而感到满足,相反的,他对三个儿子的掌控却是与日俱增,越是难以控制,就越是让他想走极端,使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