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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公安系统？”顾乔听不明白。
“别装了都知道自己人。”陶子恒拍拍顾乔肩膀以为她还在替韩靖扬打掩饰“当时他就是通过这个途径查知道和秦恺是兄妹说他连这个都能……”
后面话顾乔没有听清楚陶子恒讲了什么不过她却清晰地得到了一个事实——原来早在很早很早以前韩靖扬就这样查过她了。
电梯门“叮”地打开让她恍然间觉得一切这么不真实。
正文出事
韩靖扬电话还是每晚九点准时来报道和她随意地聊点这个那个然后总是会在打了半个多小时后主动地和她说晚安。
以前顾乔没有发现现在她忽然觉得韩靖扬是一个相当有规律人。
他一天隔一天会去晨练基本谈得上是风雨无阻；周末偶尔会去钓鱼偶尔会上书店有紧急会议时候例外；每天晚上九点必定给她打个电话除非那时两人正好在一起……所以连那个记录时间也是如此规律——每周一下午。
照例像唠家常一样地打完电话挂电话前韩靖扬突然开玩笑似地问她“最近花好月圆长势如何？”
顾乔抬头看了眼窗台外面那盆花自己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她怎么把它们也搬了过来。好吧就算人有罪花草是无罪。
扬起嘴角笑笑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很欢快“人家可比长得壮实多了。” 原来装笑也是需要真笑顾乔不知道自己此刻笑容如何但欢愉效果确确实实存在了。
“乔乔……”韩靖扬唤了一声就在顾乔以为他还有后话时候他突然说“好了时间不早了再上会网就早点睡觉吧。”
挂了电话顾乔脸上原本笑容就这样僵在了那里她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不能直接拿出来问不论结果如何好歹还是个痛快。现在算什么虚以委蛇还是害怕影响他工作？似乎她是真怕影响他更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答案。
揉了揉脸颊她决定好好洗把脸清醒下。
韩靖扬出差时间是三周顾乔从来不过问他公事以前总希望他能少开点会、多点时间陪她现在她发现自己忽然希望他那边事情处理得越慢越好。
因为他一回来他们关系大概就是一个转折了十字路口何去何从还看那交通指示灯究竟亮得什么颜色。
邮件自动弹出来时候她正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邮件是陶子恒发来寥寥几句简单说明附件是一份律师信。不用想此刻坐在德丰设计室内那个名叫罗杰设计师一定收到了真正律师信。要不是拿到资料那天恰好遇到林菲顾乔想自己一定不会想起这个曾经在“天空之城”和她争吵过室内设计师当初只是单纯地想帮张姐谁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急转直下势头似乎就像她和韩靖扬关系。
原本顾乔只是想为锐意讨回个公道又或者在没有项目能够让自己马上参与时候有些事情可以做做可随着对事情深入研究她发现一切好像并不像她原本想得那么单纯。起初发现是举报人是罗杰时候她还认为他是因为自己当初坏了他生意才做出诬陷锐意事情可看了检测师和装潢师对他那套房子分析检测报告她觉得她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认为那只是一个不入流室内设计师“二百五”似不成熟报复行为。
晚上和韩靖扬通电话时候她只字未提这件事情也没告诉她自己早已搬到了学校住。照例随便聊了聊说了些办公室发生搞笑事情然后推说自己有点累就提前挂了电话。
半夜躺在床上她不禁又想自己这么莫名其妙到底是为了什么？想来想去也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
好吧她安慰自己其实每个人都是有个情绪周期而她只是情绪点正好回到谷底了。虽然她情绪周期长一点上一次谷底是在好几年前但这不也正好证明了她是个正常人吗？
虽然很看得开但终究还是会伤心人。
欣泉山庄事情就好比但丁在《神曲·第十三歌》中写道那只哈比鸟虽然她自己算不上是被哈比鸟日日啄食那棵满是痛苦树但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处理起来日益增加麻烦但却给她烦躁、不安、找不出发泄情绪以一个出口。
事情进展到第七天时候符杏琪和罗杰主动找上锐意声称愿意私了。
顾乔要求很简单在全市最权威各大报纸发表申明说清一切事实真相然后按照法律规定赔偿锐意名誉损失和经济损失包括那次请专家检测全部费用否则一切免谈。
作为代表德丰出面全权处理这件事情符杏琪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条件一旦接受无异于向所有人承认他们非但设计水平没有人家好连设计师人品都有问题。更何况这次开头提条件还是顾乔。
双方谈话最后在不欢而散中结束。
临走前符杏琪狠狠地对顾乔说了三个字“算狠。”
晚上林若谷约顾乔出来吃晚饭。
因为点饭菜还没有上来两人随意聊了点突然林若谷像是恍然大悟般得“啊”了一声。
顾乔被她吓了一跳皱眉问她：“干嘛呢？”
林若谷神神叨叨张望了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猜刚才看到谁了？”
“谁？”顾乔见她极其需要这声询问相当配合。
“陆谦。说奇不奇怪？”
奇怪。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和她提起这个名字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有种说不出道不明感觉。
林若谷显然没有察觉到顾乔眼底细微变化凑向前用更低声音说“看来们局里传事情是真了。”
她说一句偏偏又听了半句。
顾乔只好再次非常配合地问“传什么了呀？”
“德丰好像涉嫌囤地据说地税和国税那里都有不太清楚帐。检察院随时可能对他们开始进行调查到时候们经侦科可能需要去协助。”
“哦。”顾乔点了点头没有太多表示。
林若谷显然很失望她是这样表情忍不住伸出手来拍她“说怎么不高兴啊他们那臭了不是正好有更多人相信们锐意房子么？”没等顾乔说什么她又兀自感慨“唉就算符振华再厉害也是退休认了人走茶凉这世道再现实不过了。算算他们家现在还在马上也就陆谦了吧不过可惜他只是个市级副局估计没有多少人会买他帐。”
林若谷说得有板有眼顾乔想不信似乎都有点困难。原本还以为她会和自己提韩靖扬事情谁想到直到两人分道扬镳她都只字未提这忽然让顾乔有种释然滋味。
晚上照例有一通电话要接捏着手机站在阳台上顾乔等着手机铃声响起。结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一直都没有响起来。
原本觉得每天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和他聊天是件相当痛苦事情可当他突然没有电话打来时候顾乔觉得自己又慌得很。
低头看了看手机九点一刻。她挣扎了下最终还是决定打过去。
自己只是单纯地想确认他没出事而已。她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
韩靖扬手机是通不过却没有人接。
顾乔打了三四个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状态。就在她决定放弃时候忽然对方应答了。
“不好意思乔乔刚才接了个重要电话。”感觉到对方半天没有声音韩靖扬这边轻笑了声“这就生气了？”
“没有没事就好。”顾乔声音听上去很僵硬完全像是说得气话。
谁知韩靖扬听后反而很高兴“虽然这关心带了点火药味不过还是很开心。”没给顾乔反驳机会他开口解释谁知先上来竟然是个问句。
“德丰出事了应该知道了吧？”
顾乔想也没想非常顺溜地往下说“恩知道。事情不还是用教方法查出造谣者么？”
其实她是一语双关只是他没听出来。
“方法？造谣者？”韩靖扬隔着电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恍悟“哦说是那件事情啊后来怎么样了？”
既然他问了她也就没什么好隐瞒就算她不说难保陶子恒不说。“造谣是德丰室内设计师和算是有点过节。不过按照目前情况看很有可能和德丰高管脱不了干系至少他们曾今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一做总会有把柄留下对吧？”
这一次韩靖扬像是听出了什么。
“怎么听着好像话外有话啊？该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到把柄了吧？”他爽朗地笑了两声没有听到她说话便加了两句“要是真有回头可一定给个上诉机会啊说不定那是子虚乌有事情呢！”
顾乔听了这句没接话。顿了半天主动换了个话题“刚才说德丰出事了是出了什么事啊？”
“他们资金链好像出了问题而且似乎和政府关系一下子变得有点微妙。估计不用出马他们就够焦头烂额了。”
原来林若谷说是真那么今天在餐厅看到陆谦和几个蓝色制服人在一起莫不是就在想帮德丰打通关系？
她小小世界有点混乱没想到外面世界更疯狂。
“怎么又不说话了？”微热手机里传来韩靖扬声音。
“在想德丰出事事情目前来看还是个商业机密吧至少政府没有正式与其翻脸检察机构也没有正式开始调查怎么知道？”她忍不住又一次试探。
“呵呵这个呀过几天等见了爸直接上去问他是从事哪一行保证就知道这个问题答案了。好了不逗爸在省公安厅所以消息略微快一点。要是还想追究听泉山庄事情最好就快一点把它解决了这是建议。”最后韩靖扬不忘给了个中肯意见。
他回答得倒是丝毫不含糊完全没有骗她。那么那件事情她是不是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出来问他呢？他是承认还是否认？顾乔觉得自己满脑子又浆糊了说到底她其实是害怕失去吧！
害怕失去现在这种美好感觉害怕失去得来不易这份爱情。
舒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选择相信于是她说“靖扬等回来有个问题想问不论答案是不是想要都希望能诚实您能做到吗？”
“乔乔不是打算像求婚吧？”
电话那头他笑得越发开怀。而这边顾乔却笑出来。
正文困惑
和陶子恒讨论“欣泉山庄”事情时候顾乔最终决定听韩靖扬建议虽然秦恺对于这件事情抱着任由她处置态度不过她觉得他多半是看出她心情不太好愿意让她用这件事情来泄愤。
可毕竟这事拖久了对锐意完全没有好处而且她心中戾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她和韩靖扬事情说到底无关其他任何一个人。
她已经完成了心里蜕变现在只等他答案。
回到设计部办公室时候她意外地发现林菲已经销假回来了。
“出去旅游了几天来这事给小礼物。”她掏出一叠信封递到顾乔面前“这年头像这样对好人可不多了哦要好好珍惜哦！”
听着她开玩笑语调顾乔觉得那个曾经林菲又回来了。
真回来了吗？爱情婚姻真让面前这个女人重生了吗？还是让她在人前带起了厚厚面具？她看着林菲笑容一时之间忽然来了感慨。
打开信封顾乔发现里面是些照片“林菲不带这样这个不能做礼物。”
“礼物还有带挑剔么又找打是不是？”扬起手掌林菲装了个样子“觉得这些景观设计得不错可以参照学习学习当然要是们顾大设计师不屑那就另当别论啦！晚点请吃晚饭一会要和秦总去见个大客户等电话哈。”
没给顾乔任何表示机会林菲拿起桌面上早就准备好文件快步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候顾乔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林菲。
“不是吧这么早就准备请吃晚饭啦？”接通电话顾乔开着玩笑。谁知电话传来却是一片慌乱噪杂人声中还有警车呼叫。
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顾乔没顾得上自己还在办公室赶紧就大声地喊“喂林菲听得到说话吗回答到底怎么了？”
隐隐她觉得好像是出事了。
良久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答复夹杂着担心和害怕“怎么办顾乔们这里发生了连环追尾……秦总……秦总车就在里面……他说他看见了个熟人要去追结果就把靠边放了下来可自己……”
顾乔赶到现场时候隧道入口已经完全被围堵了起来。消防车和救护车不停地呼叫着她却觉得自己耳边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直觉告诉她现在找人最要紧可是这么混乱到哪里去找？她吸了吸鼻子哈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却在人群中发现了林菲。
快步走上去她一把扯住林菲“怎么样哥他被抬出来了吗？”
林菲显然一愣没有听明白“秦恺秦恺就是哥！”顾乔眼睛蒙上了雾气她咬了咬嘴唇在次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看到他被抬出来了吗？”
林菲显然也被吓得不轻她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她知道了他是她哥但她没有看到秦恺被抬出来。
一阵混乱中顾乔手机突然震了。
她以为会是秦恺赶紧接通谁知电话那头却是韩靖扬。
“靖扬哥出车祸了怎么办？舅舅、舅妈都去北京开会了家里都没有人怎么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事情再顾不上其他她现在只想把自己内心害怕和不安找个人倾诉。
电话那头韩靖扬显然比她冷静“先联系下若谷让她来现场有她在起码要用车时候会方便很多马上找陶子恒过来把车祸地点告诉。”
顾乔依照韩靖扬说得先是报上了地点然后就打电话找林若谷。一切做完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么慌乱了。约莫过了一刻钟林若谷赶到了现场可她却依然没有看到有人从隧道抬出来。找了交警询问对方只说里面有辆大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