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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记忆纷耘而过,我猛地记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英俊潇洒的侧脸。还有我无助时,他温暖的笑容。以及坐在自行车上他笔直安全的后背。
没想到,我最后思念的不过一个他而已。我的故事太过平凡,平凡的只有哥,只有小天,只有我自己。而米莉,而小呆,而木木,而红太狼,而灰米,而叶,而她们,而那些带给我伤痛,带给我安慰的,我尽然一个也没有记在心上。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像话,太差劲了。
我拎着步子,无力地往前走,恰遇着小天从后花坛里窜出来,他的鞋子似乎不太稳当,几次都差点摔在地上。
他用老掉牙的四川方言说:“你晓得这里的虫子怎么那么多么,小微?”
我傻乎乎地愣在原地,一向不会出错的人竟然犯了一个我觉得如此低级的错误。草丛里的虫子可不就是多么,难道会因为冬天它们就不出来溜达了,难道会因为冬天,我们人类就不吃饭了?
一时无语,我没有回答。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位貌似唱独角戏的孩子。只是我不清楚,为什么那位大二的学姐白影没有陪同。难道他也失恋了,呵,我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他冷地把一条蓝色围巾往里塞了塞,然后迅速地把戴着手套的手放进了衣兜里,“要不我们回家一路吧?”
“不用了,我的车票已经买好了。”要是搁在以前,我肯定会高兴地跳起来,可是事情变化地太快,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太多的理由以情侣的身份搂上他的脖子,牵起他的手。
事实证明,人的主观意识永远抵抗不了客观存在。所谓的白马王子,所谓的南瓜马车,所谓的公主恋人,只是我努力想要编织的美梦。待到美梦破碎,人也应当醒了。
“哦。那好吧,我想,你肯定再也不愿意跟我一起了。”小天伤感地自言自语。
你或许不知道每个人背后的故事?
你或许只沉醉于你自己的故事?
你想没想过每个人告诉你真实的想法费了多大的力气,可后果仅是得到你的永无休止地记恨。
记恨,记恨,记恨!简简单单,重重复复的两字,被人无可自拔地铭记,是多么令人辛酸的一件事!我觉得我自己就是那种打死都改不好性格的那种人。
可惜的是,现在是在冬天。不然隔到秋天,黄橙橙的叶子约好一样从树上在天空中晃来晃去,然后为许多过往的情侣营造了一种浪漫的气氛。
小天走了之后,我又看破红尘似的,打电话破坏了灰米的约会时光,让她重友轻色地来陪我逛花园。
我们学校后面的山坡被称之为情侣坡,有一块长满野草几近荒废的土地。可是这几日却突然花样百出,被靠近学院生活的农民伯伯重新开辟出来,做了菜园。
可是我为一件事纠结了,纠结地出了大毛病。即便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都可以看见一对一对的情侣相拥在杂草丛生的地里。我纳闷了,爱情的魔力就是大,冬日稍稍刺耳的冷风都不能阻挡恋爱的脚步。我满是羡慕地啧啧了舌头。对他们那种执着的干劲无限地感慨。
灰米则在一旁花痴般地握着两手,放于胸前,感慨那个浪漫呀浪漫,幸福呀幸福。我说。得了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家那许大官人要是看到你对其他男生眉开眼笑,还不翻脸无人,跟你一刀两断。
然后她却是嘿嘿地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就跟我老姐的一样好看。同时她还很能自圆其说,说什么我看的是一对男女,而不是男人。
接着我也哈哈大笑,说,对头。幸运地是你看的是一对男女,否则天下混乱,将一发不可收拾。
我还是努力换了一种方式,问早熟的灰米:“我今天对小天过分了,你说我是不是特爱使小性子呢?”
“哦,我知道。”她继续咬着那个红彤彤的苹果,一口一口地品尝姿势让人觉得那苹果是多么的有嚼劲,有么地脆甜。
“你知道?”我有点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不是。你呀,只要做了事情,最喜欢的就是反思。不管对的错的,你总要多想一下。比如你刚刚说的这件事,要是搁在我灰米的身上呢,我肯定会觉得许天活该。毕竟是他不好在先。但是就冲你这个脑筋,脾气及性格是改不了的了。”
我好像神经突然兴奋,手不听使唤地从包里找手机。我觉得,不管怎样,以前都是我主动提出和平分手的,曾经既然说过做好朋友,就必然要为自己的承诺付出实际性的代价。
赔礼道歉,赔礼道歉,赔礼道歉。原不过就是一个词,只要稍稍拿走没有意义的面子,任何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只是与现在唯一的不同,就是我过去看得起它,觉知是什么真理。如今我终究不信了,要做到,多么艰难啊。或许我该听哥的,也该深入想想那些同学曾经讨厌我的原因。一味找别人的过错是不对的。
他说过,没有人欠你,没有人必须为了你的过去伤悲。每个人都不该把自己痛恨的阴影带给关心自己的人,看透自己的人。
“喂,是小天吗?”我拨电话时,手有点发抖,那号码在我的眼前左摇右晃。
他像是正在喝水,我听到水流至他喉咙所发出的咕噜声,还有他无意识地回答。
他说:“小微。是你么?接的时候,我都有点意外,原来你还是会给我打电话的,真好!”
“那是当然了,我们是好朋友嘛!”我能从脑典里搜索到这样一个正式的词,实在不得不佩服我的负智商。好朋友,不知是哪位美美告诫过我,凡是结束的恋人,最后能成为好朋友的只能是变态。现在想来,我觉得自己倒有点像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去呢?”我吞吞吐吐地问,“到时候在路上注意安全,我呀,没准儿比你先回去呢。”我把声音放得大大的,徒留随意的口吻和愉悦的心情。实际上,只有老天知道我的话有多么地假,我的功夫做得多么的深,我的言行举止多么地古怪。
想起高一那年,为了一饱恋爱的滋味,违心地勾搭了一位男生,让他和我约会。那男孩子傻乎乎的,很善良。把我说的那话牢牢记在了心上,他传达给我的温暖,到现在我都还明白。可我这样的女生天生地少根筋,还没有维持几天,就觉得颇受恋爱的束缚。见到他,我会脸红地不可开交,跟他在一起,我又想着可能会直线下降的成绩。最后到了极限,终究如同情弦立断,以词不达意的借口解决了我唯一的少女情怀。可恨地,竟然不是所谓的情窦初开。
可笑,我感觉到了那男生对我无止境的鄙视。直至后来高三毕业,他还关心地在我的空间留下多么温暖人心的语句。在我还没感动一年的基础上,我因为自己的忧郁,彻底和他恩断义绝。可惜,连朋友都没能做。
倘若有机会,我不会再玩弄别人的智慧。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变愚蠢。也许他只是不想伤害你。就像现在,我不想失去如此聪明的小天。信任虽然可贵,可是让别人毫无条件地信任,除非你有天大的本事和确凿的证据。只因他不相信我的过去就要记恨别人一辈子,是不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是正确的,所有的过错都来源于那些伤害你的人。伤害,真是清高的一个词。何为伤害,别人不信你,还是在某个程度上欺负你。呵呵,又不少了胳膊断了腿,只是自己的迷途罢了。沉醉过去,不是自己害了自己么。
恍惚间,我站在道路旁,又看见了树下,那穿着白衬衫潇洒阳光的少年眯着眼睛对我说:你看,哥不是说不要再回到过去了么……
你看,哥不是说过别让自己受伤在过去么。
你看,哥不是说过别自己伤害自己么。
------题外话------
人不能忘记过去,也不能沉醉过去。
雨的记忆一
我是科城高中的一个男孩子。不,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满了十九岁的男人。我大概已经很自豪地运用这个词汇来形容自己了。在某一个草长莺飞,鸟语花香的公园里我认识了一个名叫木小雨的女孩子,也就是我自懂事起,情窦初开之时,突然爱上的一个女娃娃,高三时,两个月内,我的现任女友。
之所以我会有这样深入的见解,只在于她莫名其妙地赖上了我这样一位没钱没势,没貌没品的高三同学,死缠烂打就为了让我给她买一个五元的在冰箱里冻得要死要活的冰激淋。
至于为何说她是娃娃,就是她的言行举止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幸好俺脾气性子是相当的温柔,否则绝对会像我的好哥们说得那样,对她这个不知从哪个死胡同里冒出来的小妖精进行一番狠狠地教导。当然,这方式就是拎出我一年以来都没有亮出的小拳头。
可是天知地知,我的心总是那么软,看着那拉着我死活不放的女孩,最终从裤兜里掏出了够我一周的早饭的五元钱。我恨恨地看着她小步跑进不太起眼的超市,也恶眼盯着她几次用她红润调皮的小舌头在我面前作出多么垂涎欲滴的满足的样子。短短八分钟,她将一个拿出来冒着白白热气的冰激淋漫步惊心地舔完。然后拿手往嘴上一抹擦去了留下的碎屑。
我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她好几秒,以最迅速的方式骑上我的自行车往学校开拔。可是千算万算。那女娃娃拉着我的后座不放,我恍惚听见她说:“喂,帅哥,你请我吃冰激淋,为了报答你,我打算做你的女朋友?”
晴天突然降下了一个雷劈。我骇然欲倒,欲哭无泪地紧握住方向盘。看着公园里被风吹落的树叶,我有点伤感,一个男生。不,一个男人在最为辉煌的青春时刻栽在了一个毫不认识的女娃娃手里。想着想着就觉得纠结。一个大男人为这么屁大的事纠结到了心坎里。
我在想,今年是我勇冲高考的时候,难道也是我桃花运开放的时候么?
“喂,你不愿意么,我木小雨不是那么轻易答应做别人女朋友的?”她呲牙咧嘴地过来拽我的书包,“你看,我做你女朋友,你该多么幸运呀,温柔地帮你背沉重的书包。”
我相当地鄙视,不在于她这么一个人而在于她那么恶心的几句话。温柔,沉重,听得我浑身不自在。
“不要。”我抢白道,“不明不白的女朋友,留着都害怕。”
“呀呀呀,你的话可真特别。可是错过一次就没有第二次了哎。”她别扭地背着手走在前面,勾了勾手指,叫我跟在后面。
“要不你再请我吃一个冰激淋,我就……放过你?”她突然急刹车,转过头来,“呵呵,不然的话就没办法了哦,我必须是你的女朋友了哎。”
“你还要,想得美!”我撅着嘴不乐意,“我就是一个穷学生,没貌没钱,你干嘛打劫我,知不知道你伤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我几乎用上了哥们儿曾经套美美无所不用其极的甜言蜜语,只为甩掉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娃娃。
“啊,这个。可是你不觉得我真的很好么?你现在不答应,是因为不知道我的好。我虽然长得小巧玲珑,但也不必喜欢到这种地步嘛!”她带着哭腔说。
妈的。我开始想要破口大骂了。此生见过臭屁的,没见过这么臭屁的。女人心,海底针,活活地扎伤了。
“你就试试嘛?要不以后我给你买冰激淋?就当我这淑女追你这大帅哥?”她言语诚恳,态度依旧傲慢地冲我嘟了嘟嘴,“这样还不行?”
我看都没看她,悄悄地挪动了步子。然后一个转身,踩着单车,飞快地逃离了那个公园。那个时候。我很得意,因为貌似没有听见那个女娃娃追赶我的脚步声,和唾骂我的啊呀声。
只是放学,我无疑只能失望。因为我明明看见回家的路上,那个女孩坐在公园的花坛上,正百无聊赖地吃着冰淇淋。而那个带巧克力的冰淇淋在她捣蒜般地抽插的劲头下,花样百出是显而易见的。加上她头顶上那个不大不小的太阳,那冰淇淋毫不留情地慢慢融化了,然后有几滴巧克力掉在了她的手背上,她转头看去,没有在意。我看着看着就有点好奇,这女孩子就是有问题,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我推车过去,对着她叫道:“你要不要回家?”她猛地跳起来,四下张望。然后一下扑倒在我的身上,我脑子不清不楚地,只有一句天大的话栽在了我的心上。我听见她叫着说,老公。
我十分地恐惧,要是被周围的人听见,还不被说成什么早恋,什么恶心至极的话。我一下捂住了木小雨的嘴,叫她别出声。结果她趁火打劫说:“要我不嚷也行,除非你答应做我男朋友?”
我只看见头顶上盘旋了一群一群的苍蝇,连带着最后一丝苦涩的微笑。
我十分肯定地认为,她摊上我了。我非常非常地认定,我甩不掉她了。作为男同胞,我先做个公众的道歉,原谅我英雄难过美人关。
再后来,我高三时期的压力又多了一层,那就是照料我这个十七岁的女朋友。昔日我是压力山大,现在我是压力无限大。不过,我很理智,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