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疼爱的很。
Y先生本末倒置,竟是要队伍加紧进度,赶在Steve身上印痕未褪时完成拍摄,後来采用的照片也从健康男孩形象改成颓废性感,杂志登出去,几乎引起社会哗然,说那情色味道似乎太重了,近乎下流,但那杂志却是被卖了个清空,大量女性读者表示支持,Steve巧妙的又成为了娱乐版的话题人物,知名度更升一层。
安东尼乘坐早班机抵达香港赤蜡角机场,然後便笔直的往GCBHK大楼飙车。他把方向盘握得死紧,心里是怒气翻腾,他不过是这段时间稍为放任,便闹出了这样的事儿,副驾座晾著那本杂志,他气得眼眶都要发红了。
他用公司邮件很正式的传了命令,要Steve今早在办公室里会面,这是近月来第一次联系,安东尼首次扳起老板的黑脸,要对自己的爱将进行盘问。
他一进入公司,路过的模特儿便逐一向他问好,又恭敬又殷勤,谁不当他皇帝一样的。安东尼今天心里别著气,对所有人都是不瞅不睬,众人见他脸色有异,也就越发小心谄媚,谁都不知道他这是怎麽了。
办公室的门被他愤然推开,就见窗前站立著个瘦削笔挺的人影,正是让他心绪浮躁的始作俑者。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安东尼也没说话,一个巴掌先打过去了。
这清响的『啪』一声,在室内显得那样突秃。陈曨没想到他突然就动手,张大眼睛呆愣半晌,才慢慢将目光上调到安东尼的脸上。
「舍得回来了吗?啊?」安东尼揪起他的衣襟,打雷般的吼道,「在外面勾三搭四,让我戴绿帽子很爽吧?你这个性无能,想不到这般有招惹男人的本事啊!」
陈曨皮肤薄,那半边脸很快就红肿起来,对於安东尼的指控,他还处在愕然的状态,不晓得对方怎麽莫名奇妙开起火来。
「我让你说话!」安东尼用力的晃他,「那个男人是谁?我去杀了他!」
他气得呼哧呼哧的直喘,像气红了眼的蛮牛,平素的好风度全都不成模样。陈曨脑袋运转了好几周,才彷佛回复了知觉,「你在说甚麽?」
「你是要装无辜是吧?」安东尼狠瞪了他一眼,从身後的皮包拿出那本杂志,丢垃圾一样往陈曨身上扔,「你这骚样都给人拍下来了,你是去陪谁睡觉,有甚麽好处我给不了你,你倒坦白的来说啊!」
陈曨接完那个工作後很快就把事情抛到脑後,现在已经专心致志在做另一份工作了。所以安东尼丢给他的那本杂志,他先是迷惘的看了一眼,後来隐约想起来了,表情便平缓了下来,「你管这个来干甚麽呢?你不是有Roman了吗?」
安东尼一听,喉头像是给哽住了般,责问的声音略微弱了点,「那是两回事,你还是我的人。」
「只许你去花心,我却一定得等著你吗?」陈曨不以为意的说,「安东尼,我们彼此很清楚,是时候该完了。」
这话是简接的承认他也有其他人,安东尼听了,胸口登时沈甸甸的不舒服,彷佛现在才发现陈曨有多重要,而他又有多辜负了对方,他心想陈曨这是委屈了,要向自己埋怨被冷落的事,他是和自己赌气才示威似的另外找个人的,这麽一想,怒气瞬间转化为柔情,把对方紧紧的搂进怀里,「我就是出差时和Roman睡过几次,你也要和我计较?你不知道我心里是向著你更多的吗?」
这话怎麽听起来都是低级的鬼话,陈曨不相信、也不在乎,他轻轻的推却对方,「是怎样也没关系,安东尼,我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谈的,我打算另找一个住处,Roman来香港很需要你照顾,那半山的房子就留给他吧。」
「你这是要和我分手?」安东尼语气一沈,「你觉得我会准许吗?」
陈曨深叹一口气,他突然想到像安东尼这种自大的人,脑袋里是别有一 套独特而伟大的思想的,反正就是让世界绕著他打转。跟他说实话是不行的,以退为进、示弱反而更能打动他,因为他是那麽伟大的情圣。
「你还要我回那个家,听你和别人亲热吗?」陈曨声音一转,微弱而压抑似的诉出苦楚,「你还想折磨我到甚麽时候?」
「Steve……」这个苦情戏显然很凑效,安东尼一听,心都要纠结成一团,为自己而难过受伤的Steve,还是很惹人怜爱的,安东尼紧紧的抱住他,不住的去亲吻那唇瓣,「别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这麽久了,我只让你一个人住下,你还不明白我心意吗?」
「可是我不能忍受对我不忠的人。」陈曨捧著他的脸,为难的说,「我宁愿退出,你和Roman好就算了。」
安东尼听了,更是紧搂著他不放,心里本来就存在的愧疚如今更是潮涨般直涌而上。说句男人的老实话,他是两个都一样喜欢的,不过Roman是刚到手,自然就著紧多一点、也宠爱多一点,Steve在床上的反应又不够讨人喜爱,渐渐的他的心就偏了,直至现在见到旧爱一脸痛苦的样子,他才又唤起了当初对Steve的那些情意。
其实他在Roman面前已经把一切答应了下来,让对方到香港後就在半山再租一栋房子,他自己则是两边走,每晚睡一边,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未打好,Steve这边却不听话起来,他气得昏了头,一切计划都乱了。
陈曨继续说著一些自暴自弃的话,表明他心灰意冷,是决不愿意再做三角关系中的一员,安东尼抱著他,说了极多甜言蜜语,还是挽不回对方的心,後来又暴君起来,霸道的说不许分手,二人争执许久,到正午不欢而散,因为陈曨必须去工作了。
陈曨很沈得住气,之後若无其事的回到半山住所,安东尼哄他上床,他就又躺在床上做死鱼,他在等待时机,因为听公司的人说,Roman过几天就会飞来香港了。
这所谓的圈子 二十六
二十六、脱离
陈曨顶著清凉的晚风,觉得右颊热度稍为下降。他没有照镜子,但可以想像现在自己的脸一定是肿到不平衡程度,因为刚才摄影师叫他不要拍了,先回家把那脸冰敷一晚,已经到了遮瑕膏和粉底也无法遮掩的地步。
他发动车子,直接就往莱斯的公寓奔去,也不晓得人在不在,反正先去碰个运气。
平常这个时间,莱斯应该是还未下班的,只是今天他的公寓竟是亮起了灯。陈曨有了钥匙,理直气壮便开门进去了,客厅里意外地坐著二人,莱斯,和史莱哲。
「Steve?」莱斯显得很意外,站起身怱怱走上前,他一下便注意到了那肿起的半边脸,「怎麽回事?」
陈曨感觉他微热的手掌贴在脸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被安东尼打的。」
「他打你?」莱斯诧异的说,随即又不言语了,他也隐隐听到过风声,知道陈曨是处在『失宠』边缘,但他没想到安东尼会使用暴力。
「小吵架。」陈曨抬头,在莱斯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他知道史莱哲就坐在沙发上看著,但这并不妨事,他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不需要避讳。
莱斯却没有如往常般回吻,他回抱了陈曨,把他按在怀里,转头便对史莱哲说,「老板,我们明天再谈可以吗?」
「你竟然为了个外人来赶我!」史莱哲嘴上调侃,人倒是老实的站起来,走之前蓝眼珠瞥了陈曨一眼,意味深长,「Steve,看来你在GCB过得不是很好,要不要回来?我们这边有莱斯哦。」
「谢谢老板,真混不下去时,我会考虑的。」陈曨看了看史莱哲,又转回莱斯,还是找不到他们哪里像兄弟。
史莱哲走後,莱斯放开了陈曨,用毛巾和冰块简单地做了个冰袋,他让陈曨枕在大腿上,轻轻的给他做冰敷按摩,陈曨脸皮薄,安东尼那手劲又打得毫无理智,现在是肿得像寿桃包的半边,莱斯心里叹息,边敷边说,「你怎麽会惹得他这样火大?」
「不关我事…一回来他就发起疯……」边说,边夹杂著斯斯的冷气,如今才感觉到那半边脸有多痛,「这也是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甚麽责任?」莱斯一怔,随又反应过来,「难不成…是杂志?」
「唔嗯………」陈曨长长的应声,「他气我…和别人睡。」
「噢……」莱斯拿著冰袋,轻轻在那红肿的地方打著转儿,「他不是有新人了吗?」
「有,不过也不让我找别人……」按到痛处,陈曨又『斯』了一声,「他根本听不明人话。」
外间的传闻,莱斯是信一半不信一半的,陈曨对安东尼有几分感情,他算是最清楚的人,他以为安东尼有了新欢,正好可以放陈曨自由,但看来事情不会那般如意。
「可你还需要他。」他淡淡的指出了事实,陈曨随即就沈默了,他们都是理性的,从实际角度考量,安东尼还是对陈曨事业有利,所以不管出了甚麽事,只能顺著他、讨好他,就算是对方不讲道理,陈曨仍然没有反抗的权利。
「再过一阵子吧……」陈曨闭上眼,这话是跟自己说的,「等我站稳住脚,Roman也来了香港……」
「Roman就是那个希腊的模特儿?」
「嗯,他本来是我的朋友。」陈曨想起那二人的缘分,也觉得很奇异,「不过他是真的很漂亮,我第一次见他,总是禁不住偷偷望著。」
「这麽夸张?」莱斯意外的看著他,「所以安东尼才会喜欢?」
「不知道,我连他们怎麽好上也不知道。」抬手握著莱斯的手,陈曨侧过身,和莱斯正面相对,「莱斯,我可不可以搬过来?」
「安东尼赶你出去?」
「不,是我想离开。Roman之後来香港住,他应该就没空管我了。」陈曨一手托著冰袋,一手支起上身,坐在莱斯的大腿上,「我想和你一起住,可以吗?」
他很少撒娇或任性,因为童年时代他已没有这样的权利,所以他仅能用一双诚挚的眼睛瞅著莱斯,表达自己的期望和诚意。
之前天天见著,就没觉得有甚麽稀罕,好像莱斯是空气一样存在的,可是自从失去後,就渐渐的生出了不足和寂寞,对,就算有安东尼一起,他还是觉得寂寞。他觉得自己好像灵魂缺了一半,被莱斯扣留著,特别是到大半夜失眠来袭,他就格外地想莱斯,想他的气味、声音、体温,他不知道自己甚麽时候对对方这般依恋的,只是现在,他真是巴不得每天和莱斯相对著。
但他有他的事业,那却是被攥在安东尼手里的。
莱斯轻抚著陈曨的脊背,就像怀里抱著一只尊贵的名种猫,忖度了一会儿,他神色平静下来,陈曨把身体靠在他怀里,他便把人紧紧的抱著,温柔的落下细碎的吻,却始终不给答覆。
「莱斯……」陈曨又低低的唤了一声。
莱斯的考量很多,他无法全部解释给陈曨听,但那些实际的犹豫和顾虑错综复杂,到最後一致化为个统一的答案,莱斯很遗憾的摇了头,「Steve,我很抱歉。」
陈曨怔怔的看著他。
「Sorry……真的不行。」莱斯在他额上轻轻一吻,语调像哄小孩一样。
陈曨像被抽走骨头一样,软绵绵的赖在莱斯身上,他觉得自己连力气都没有了,也不想说话,莱斯知道他难过,便带著歉意抱起他,带到自己的睡房里,给他安稳的盖被、脸上继续敷著冰袋。
「你睡不著,可以来。」莱斯摸著他的头,柔和地解释,「钥匙也可以留著。」
陈曨皱起眉,心想这和同居也是没分别啊,反正他每晚都睡不著的,可莱斯显然不这麽想,他温柔的摆出一副不愿再谈的态度,然後就去浴室洗澡了。
陈曨没再提这件事,每天大清早的出去工作,晚上则是回到莱斯的家里睡,逮到彼此都空閒的时候,就缠著对方亲热。莱斯不要同居,却接受他的求欢,只要撇开沈重的话题,他们也是很贴合无间的,过几天,听说那位希腊模特儿飞来香港了,陈曨却凭空消失了一个星期,连个短讯都没发来。
莱斯专注工作,为手下的模特儿去拓展出路,但每有了空档,就不由拿出手机来察看,他承认自己是有些担忧,之前天天电话、短讯,又每晚来睡的人,突然就不来了。时间点还刚好是公司出了变动,莱斯隐隐约约的焦躁起来,等著陈曨的消息。
後来他听人说,Steve正在接工作,飞去汶莱拍照了,就稍为放下了心来,但还是有些疑惑,即使不在香港,也是可以传个短讯来报平安,聊聊天也是可以的,是忙到连用手机的时间都没了吗?
利用工作的情报网,他不由自主的打听起Steve的工作日程,知道他哪天去拍外景、哪天棚拍,在汶莱的哪一区活动,知道他一切安好,并没因为失宠而丢了工作,心里就为他安心,又有些期待他可以快点主动联络自己,像之前那样。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正如他不自觉成了那孩子的心灵依靠。
他觉得自己被Steve传染了失眠症,不知道是透过空气还是体液传染,反正现在他晚上很少一觉到天明。闭上眼睛就是满脑子的Steve,怀里空落落的,就是少了个人。莱斯晃晃头,想著祖利亚娜离开时,更失魂落魄的滋味他都熬过去了,现在怎麽反而挺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