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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安东尼正吃著Roman做的午餐,在公寓里二人谈情说爱,秘书颤颤巍巍地打来电话,说Steve已经迟到四小时了,安东尼皱起了眉,但一时间除了手电以外,也想不出任何联系方法。
他前夜是把人狠狠折腾过,但出了气也就把这抛诸脑後,昨天早上醒来时就只剩下他自己,也不惊讶,Steve向来就是这种不告而别的类型,所以他也没想著会出甚麽事。
「昨天呢?他昨天去哪里?」
「昨天没工作啊,我听说他前晚有去找老板你了,所以才打算问问……」经纪人急惶失色,毕竟Steve可是老板亲自交托他看顾的,只是接手以来他一直是半管半不管的态度,如今出问题了,总怕被追究。
「他昨天一早就走了。」安东尼蹙著眉,不很耐烦的说,「你问看更,他甚麽时分离开的,有没有人看到他怎麽走。」
「好的。」
把电话挂掉,安东尼整个好心情都消散了,他站起身,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心里知道有个线索也是可以问的,但不到最後关头,他不想主动联络,自己是从那边把Steve抢过来,如今闹失踪了,没理由反去向对方求助。
经纪人按著安东尼的命令去问,果然是得到了些零散的讯息,说他黎明时乘了计程车离开,但他往哪里去却是无从稽考。客户那边已经不满地打来催了,说这麽一家大公司怎可能不晓得自家模特儿跑去哪里,安东尼跟对方道歉,派了几个一线的模特儿临时代打过去,他始终还在迟豫,也许Steve只是睡过头,下分钟就会赶到摄影棚里去,以他那敬业的态度,没可能真的一整天不见人影。
他不肯声张,只在暗暗的焦虑和著急,又猜想Steve是不是被自己折腾过头了,故意翘掉工作造反,他手底下目前最出色的也就这个孩子,要是真不听话了,非得从头到末教懂他规距。
如此一直熬到黄昏,一个越洋电话打来了,竟是尼尔,安东尼以为另有公事,镇定心神接听,尼尔劈头就是一句,「喂,安东尼你这是怎麽搞的?害我被骂虐待员工了!」
安东尼微怔,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思绪,「谁?」
「就那个谁……Steve.Chan是吧?」尼尔语气很是冤枉,「香港这边你怎麽管是你的事,可别把火头惹到我身上嘛!作为你的大老板,出甚麽事我是难辞其咎的。」
安东尼等了大半天,如今Steve的音讯从天上掉下来,他是既惊且喜,「Steve现在在哪里?」
「玛嘉烈医院,叶潼今天一大早冲著我发火,说要去找律师了。」
安东尼自然是听过那个名模的大名,却不知道这事儿怎麽会牵扯到他那里去。他顿了半晌,只问出一句,「谁住医院了?」
「唉,你说甚麽废话?自然是Steve,你把人家怎麽样了?」尼尔深叹了口气,相识多年,也不得不为老友的操守惭愧,他知道这人怒起来,是的确把人往死里折腾的,之前不是没闹过出格的事,可他恃著有财有势,就强压下来。糟的是这个Steve刚好和自己身边的人有交情,他是左右做人难。
「我……」安东尼窒住了,他想,就打了几巴掌、做了一夜,应该不至於甚麽吧?可随即又想,自己那天是下了狠劲的,做到後来Steve根本是呼气出入气少,真的没事吗?又很难说。
尼尔听到这个反应,心里隐约知道事情不好了,其实从刚才叶潼打来的电话,他也觉得安东尼是过份了,但人家的私事他向来不甚理会,何况这个Steve不过就是个有点名气的小模特儿,有一面之缘,也就仅此而已。
「唔,你就去那医院瞧瞧,顺便跟叶潼谈一下,我不知道这事儿是怎样,但真打起官司,你可就麻烦了。」尼尔站在局外人兼老友的立场,意思的提了几句,便挂上电话,其实他要传达的也就是一个简单的讯息:别把我扯进去,你自己看著办吧。
安东尼也著实想知道Steve的情况,他随手抓了把车钥,就往外走去了,Roman问他怎麽回事,他也不说,一阵风的跑到车库去取车,然後就往医院的方向飙去。
这所谓的圈子 三十三
三十三、喜欢的方式
莱斯急促赶到医院,正巧赶上了叶潼和安东尼大战。医院走廊回响著他们的唇枪舌剑,似乎把公众人物的身分忘掉了。在院的护士、医生,有认得他们的,都好奇地靠在角落张望,莱斯皱起眉,赶在那骂战再升一级前介入其中。
「我绝对要告垮你,回头等著吃律师信吧。」叶潼瞪著一双厉气逼人的眼,对安东尼放话,好久没有事情把他惹得这麽生气,虽说业界里多少是有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Steve这麽个男孩子,是犯了甚麽错得被人折磨!
「你是哪来的人,也来管我怎麽玩男人!」安东尼也火了,口不择言的说,「一个有点名气的小模特儿,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
「那你倒来试试,我是不是真的了不起。」叶潼压著一腔怒气,冷声道。
「行了、两边都冷静下来。」莱斯插入对话,按住安东尼几乎要动武的肩膀,另一边又安抚的拍了拍叶潼,「人来人往的,是要给记者做题材麽?」
叶潼气狠狠地撇过一边脸,表示对安东尼这种人渣的不屑,而安东尼看见莱斯,怒气不降反增,他自觉是戴了顶绿帽子,而莱斯正就是那编帽子的人。如今终於打个照面,他是连话都不用说了,先将积蓄已久的怒气一拳送过去,後者幸好反应得快,张开手恰恰当当地接下了拳头。
「安东尼,有甚麽不能坐著谈,一定得动手不成?」莱斯语重心长的说,彷佛他是三人中最冷静的人,「潼,我可以先去看看Steve吗?」
「你可以,当然可以,我只是不放行那个人渣罢了。」叶潼挑著单边眉,故意带刺的说。
莱斯只知道陈曨入院,却不清楚内情,目前对他来说,还是先见著人才放心。所以他让这对仇敌大眼瞪小眼,自己则通过障碍绕进病房去。
方正的白房间里只有单独一台病床,莱斯进去的时候,是几乎看不到人的,因为陈曨深深陷进了床被和枕头之间,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来,睡得挺安祥,脸色没倒没如往常的苍白,因为一边脸不知怎的肿了,浮著微红的血色。
就这样看,似乎无甚大碍,但莱斯知道这事既和安东尼有关,伤处就可能在不见人的地方,还是得跟医生聊一下情况。
拉起被角,握住那平放著的手,莱斯很深、很深地在那手背上亲吻,因为人瘦,手指的骨节也格外突出,莱斯缓慢而仔细的抚摸著,每一个指节的凹陷都吻过了,又抬起头,希望这点小滋扰能把人唤醒过来。
「他吃了药,刚睡下呢。」
叶潼反手关门,步履悠然的走到床沿,看他那有刃有馀的态度,似是把安东尼赶跑了。「莱斯.陈,幸会。」
「叶先生,你是怎麽和Steve认识了的?」莱斯盯著陈曨的睡脸,说。
「刘冥牵的线。」叶潼耸耸肩,「我和这孩子也算有缘,要不是我刚好来香港,又借住他的地方,也不晓得他要何时才被人送到医院来。」
莱斯知道对方的意思,是在暗示自己照顾不力,他不否认这个事实,只平淡地说,「Steve转公司以後,我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了。」
「难道这世上就只有经纪人和模特儿算得上关系?」叶潼不屑的笑了,「是不是祖利亚娜做成了你的精神创伤?所以明明要做的都做了,还坚持自己是个不相干的人?」
「Steve值得更好。」
「那是电视剧的台词,给我省著点。」从墙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叶潼紧盯著这人的侧脸,「他被安东尼强暴了,你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莱斯垂下眼,始终不肯移开视线。
「我回来的时候,就见他蜷在床上叫也叫不动,本以为是普通的感冒高烧,可是一脱衣服,就全看到了。」叶潼一字一句的述说,「模特儿的出路有很多,你就这般放任他乱来?」
莱斯抚上陈曨的脸,指尖拂过修长的眼睫,「叶先生,你命好、出身好,这圈子还有你不明白的阴暗面。对当年的Steve来说,如果没有安东尼,就不可能造就到今日的名气,更不可能认识到你。」
叶潼一怔,心里积蓄著连串的责骂和愤慨顿时就骂不下去了,莱斯道出了一个很平静的事实,而他无法反驳,因为确实如此。
他刚开始时是半调子的打工,但就像天生该吃这行饭的、工作总是轻易地从天而降,渐渐就做成了正职,一直以来,公司都给他铺了笔直宽阔的大路,而他只需要努力向前行,就能按步就班的取得收获。
他觉得陈曨不需要讨好安东尼,也可以过自己的好日子,但那是从自身经验而论,陈曨处身的位置可比他想的要险峻多了。
「那他是活该被这样对待喽?」叶潼反问。
「当然不。」莱斯回道,「但做选择时,就已经有了最坏打算。」
叶潼不说话了,他觉得恼怒,好像自己泼出去的感情收不到回报,可是莱斯这平静的口气,和陈曨彷佛如出一辙,这的确是他们的心声,自己完好无损的隔在玻璃屏外,是无法理解他们的。
莱斯也不再做回应,全副心神专注在床上的人,他在这里坐了大半天,史莱哲打来电话,提醒他出席晚上的宴会,莱斯应了下来,在陈曨唇上吻了一下,便不留恋的走了。
陈曨缓缓的睁开眼,眨了眨,彷佛灵魂此刻才归位。四周花白的墙瞧著陌生,於是他驱使脑袋运转,勉勉强强搜索到一点最後的记忆,好像是…他被叶潼抬到医院去了。
这算是个侥幸,晚宴那天叶潼来留宿,他就把备钥给对方留下,於是他在公寓里躺得七昏八愫,越发不对劲的时候,叶潼刚巧回来了,看他烧得不省人事,二话不说召了救护车。
病房里就躺著他一个活人,有一种祥和的安宁,陈曨随即又闭上了眼,身体似乎需要一个缓慢的苏醒期,试著抬动手臂、大腿,竟然是不听使唤,他有些茫然,应该就是伤口发炎、连带的高烧,怎麽现在像是全身都出毛病?
做实验似地调动四肢,手指和脚趾头的神经迟缓地打通,渐渐回复知觉,然後连著脉络唤醒了大腿小腿、手臂胳膊、这样的进展让陈曨安心了些许,至少他不是真瘫了,正想撑著床头坐起身,牵动到大腿到臀部,竟是一阵刺骨的锐痛,把他吓得整个平躺回去,不敢再乱动了。
那痛出在难以启齿的伤处,但也是在陈曨意料之内。看来医院只治好了他的高烧,那伤处还是得缓慢休养,没法子,他只好安份的休息,以免再牵扯到那个部位。
他人醒了,既不能动,就只看望著天花板发呆。不由想起自己有好几个工作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接连几天,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接,要是接不了,得打个电话跟人家交代一声。
陈曨是很看重工作的人,一想到这个,就越无法心安理得的白躺,他开始揣测自己到底是躺了几天,也许已无声无息的爽了几个约,经理人是不能指望的,安东尼更甚,陈曨很担忧,就怕对方以为他不负责任。
正这麽胡思乱想之时,门开了,叶潼大步走了进来,见到床上陈曨的眼睛是睁开的,大大的吃了一惊,忙凑近前来,仔细的察看他,「醒来了?有没有觉著怎样?」
「……屁股痛。」陈曨小声的回道。
「那是自然。」叶潼环著他的肩,把人小心奕奕的搀起来,他平素是不照顾人的,但面对著有如小弟弟一样的陈曨,那保护欲就油然而生,「莱斯来看你了,可因为有工作,又走掉了。」
「我躺了几天?」
「前晚入院的,就只待了两天吧。」叶潼捧起他那肿起的半边脸,仔细察看,「脸痛不痛?」
「我想打电话。」陈曨对痛觉不很敏锐,因为心里悬著另一件事,「昨天本来有工作的,不晓得那边有没有通知。」
「这时候你还管这干嘛!」叶潼瞬间就火起来,「安东尼知道你住院,他应该有把工作挡下来。我跟你说,这次我是铁定要追究的,不告垮他我可下不了这口气。」
「潼……」陈曨有些讶异,但更多的是无奈,「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无意把事情闹大,对我对谁都没好处。」
「就是有你这样,那家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叶潼按著他的肩,说,「我会给你找最好律师、诉讼一切费用由我负责。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所有受这遭遇的人,你明白吗?」
陈曨沈默一会,还是不甚乐意,「你让我考虑。」
「你只要想供词怎麽写就好。」叶潼肩挨著肩的和陈曨并坐在床上,二人身高差不多,可因为陈曨大病初愈,就别有一股子虚弱的态势,叶潼下意识的把他搂在怀里,「我和尼尔也是熟的,如果安东尼再骚扰你,我可以帮你调去GCB欧洲,或者你加盟到我的公司,安东尼算得些甚麽呢?这圈子总有比他更有权有势的人。」
「我知道,谢谢你、潼。」陈曨微弱的笑,又握著他的手表示谢意,但他向来是很认份的,就算叶潼真有那个力量,他还是不想劳烦对方,靠安东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