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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药罐子相公
【作者】京洛香
【书籍简介】
霍天霁是京城首富霍家的大少爷,
容貌俊秀生生性不羁,却可惜了是个药罐子。
他天生虚弱的身子骨在红芍父女的调养及照料之下,其实早已康复。
没想到的是在朝夕相处之下,
他竟然对娇美可人 温柔婉约的红芍生出情意。
为了亲近美娇娘,他只好委屈自己装病、装虚弱、装可怜来接近她……
父亲有着神医的称号,
红芍自幼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习医术,照料病人。
可是她真的很受不了这个性子轻浮、谈吐又没个正经的登徒子!
不料一至京城霍家,他整个人就变了副模样!
他一改轻佻的公子哥儿形象,变得成熟而又稳重。
那日他牵着她去大街上赏灯笼,一阵人潮将他俩冲散,
那一刻她只觉得无助和恐惧直向她袭来,
直到他心焦地寻回她,温柔地呵护住她,
她才仿佛看见他眼里深深的爱恋──
在火热的激情与甜蜜的推迎之间,她这才发现,
原来自己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托付给他了……
第一章
一日之中,红芍最喜爱的时刻便是清晨。
京城县郊南向五十里的终南山,位于入城必经之道,沿路四季林木茂荫,浑然自成一处与世隔绝的幽境,人烟稀少的美景除去访客外,便只有沐家父女两人独居山腰。和煦的阳光与林间传来的清脆鸟鸣声,偶有翩翩彩蝶飞舞花丛间,宜人的空气闻之神清气爽。
红芍总趁着曙光未明时进山林内采集草药,以供提炼药丸及制造药材。沐樗栎医术高明众人皆知,最重要的是他的宅心仁厚,不管是显贵或平民,只要前来求医,沐樗栎皆一视同仁,有时病人窘困付不出医药费,他亦不收分文,尽心医治,因此世人皆称赞他神仙般的德行,并将他比做春秋战国的名医扁鹊,尊奉他为“妙手卢医”。
对于爹亲,红芍是敬佩万分的。红芍打小跟随在爹亲身旁学习医术之余,也帮忙照料虚弱的病人,耳濡目染下,自是通晓草药功效及普通病症。沐樗栎淡泊名利,行医多年仍两袖清风,但爹女俩从不以为意,生活在山林之中,惬意自得。
山林之中天然药材遍布,各种野草多有医疗功能,用来医治无钱看病的病人自是免费的药材。所以红芍每隔数日便会上山采集天然药草,以便他日之用。
烟岚弥漫的树林总让人感觉恍若置身仙境,吸吐之间尽是林树散发的自然香气。而最、最让红芍心系的地方就是她的私人秘密水池。
此座树林本就是无人仙境,而红芍无意间发现到一处小瀑布冲刷下的清澈水潭,清可见底,四周由茂密的林木环绕着,自然形成与外界隔绝之地。潭水清湟澄澈,一旁的林荫花影在潭心随风摇曳,自成一幅山水写意之图。
采集完草药下山前,香汗淋漓的红芍最爱褪尽一身束缚,浸入沁凉泉水,恣意戏水一番。让身上的汗水和疲累得到舒展。
这日,一如无数的清晨采药后,红芍穿越隐密林木,踏入她的秘密之地,纤手将装满草药的竹篮轻置草地上,秀目盯着沁凉清澈的池水。微风轻拂她云鬓乌黑的发丝,飞扬在噙着微笑的嘴角旁。
红芍感觉到这池清水也在等待着她每日清晨的到来,柔荑褪下衣裙的动作如此轻缓,入水前滞延的过程总让红芍意想咀嚼着似投入爱人怀抱前的悸动与期待,那么迫不及待又不舍轻易结束的甜蜜折磨。
沉溺在幻想中的红芍全然未觉身后暗处一双窥伺的瞳眸,随着她滑落的衣襟露出艳嫩香肩时而暗自赞叹。当她将黑亮发丝拨至胸前,沿着性感后头而下的美背光洁如玉,形成一幅娇媚图画。
一声清脆传入红芍耳中,那是枯干的落叶被跦踏的声音。
有人!毫无防备的红芍,惊慌地覆住已半裸的身子,侧头瞄看四周。虽说这是座无人山林,可红芍现在行为实在不合礼俗,不速之客便很有可能成了夺取清白的淫魔。攫紧衣领的红芍眼角小心翼翼地搜索,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有些狂乱,当她终于看见发出声响的生物时,小嘴逸出一团如释重负的兰气。
池潭边正好有一只可爱的白兔正睁着它那圆滚滚的红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蹑手蹑脚的红芍,似乎看她预备要做什么。
“你不乖,居然正大光明地在这里观看本仙女入浴,小心眼睛生疮。”红芍温柔地抱起小白兔,大眼对着小眼,轻声斥责着。
“什么?”红芍螓首靠近小白免,侧耳至它嘴边,仿佛它正在说话。“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误闯仙境,并非有意偷看天女入浴。”
红苟个性纯真无邪,在缺少同伴的成长岁月里,总幻想山林里草木与动物都是真实的朋友,心血来潮时,对着它们喃喃自语,恍若确有发生着一来一往的对答。
“呵,呵,呵。好吧!念在你本性纯良,本仙女就放过你,可是本仙女肌肤并非凡物可亵渎,你还是速速离去,别在此逗留。”
放走了小白免,红芍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宽衣解带,衣衫尽褪,放置水池边的大石头旁,举步渡入水池内。
一接触到沁凉清水,满足的娇吟立即逸出红芍艳唇。自小健走于山林之中,红芍拥有不同于大户闺秀桥弱的健美身躯。脸颊在天然药材滋补下粉红亮丽,全然不需胭脂水粉的宝饰;泛着红润的蜜色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明艳动人。
上下惬意潜浮水中的红芍,优游自在嬉戏于水池之中。忽然间身后又传细响,红芍下意识的转过身,原本以为会见着方才误闯秘境的小白兔折回,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覆于白色绸缎下的长腿,再抬头往上一瞧,是一名面带邪笑的俊俏男子。戏谑的眼神,上扬的嘴色——竟是红芍此生挥不去的噩梦来源。
“啧啧!天女入浴,如此香艳的画面,今天竟让在下有幸目睹,真是不枉此生了。”
红芍未料到果真有不速之客,错失第一反应的时间,只能傻傻地呆立水中,直到将她未着寸缕的身子尽览无遗的白衣男子眼眸开始变得暗沉深邃,燃起一抹异样的光亮,红芍才回过神来,惊叫一声,赶紧转身沉入水底,徒劳无力地揽任胸前,希望春光未外泄。但眼力极好的男子早将清澈泉水下的春色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藉由他刚才的嘲弄,红芍知道他听见了方才她与小白兔的“对话”。羞死人了,怎会被窃听到少女幼稚的秘密。
“红芍妹妹,多年未见,你已“长大”成人了。”方才短暂的目光巡礼,已经足够将她胸前一抹春色牢牢烙印在脑海里。
原来他还是瞧见了,红芍恼怒咬唇,无奈暗恨。
红芍当然知道他是谁,只消匆匆一瞥,红芍也认得出这个无耻男子。
霍天霁,京城首富之子。自小身子骨极为虚弱,家中挥霍万金只为留下这命根子。或许是他命大,在九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遇上沐樗栎出手医治,这才延续了霍家香火。但天生虚弱的体质却怎么也改善不了,只得这十年来每隔一年就送到沐居调理休养一阵子。红芍自小就见这名占去爹大半心力的天之骄子,每日必以最珍贵的药材滋补,脸色仍是苍白如纸,看在健康的红芍眼里,直觉是糟蹋了。
红芍也清楚天生身骨虚弱不是霍天霁的错,但就是忍不住打从心底讨厌这个人。也许是他占用爹亲过多的心力,也许是他的性子惹人厌。
是的,霍天霁个性与一般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子弟相异。他的性子轻浮,尤其总爱有意无意地以眼神或言语揶揄挑弄红芍,私下行为谈吐总没个正经。霍天霁容貌俊秀,但看在红芍眼底却是缺少阳刚之气,他那生性不羁的性格,红芍直觉是轻佻的表现。总而言之,天霁的种种,红芍都因反对而反对,对他根本已是一种没有理由的厌恶。
对于霍天霁的逗弄,红芍从未正面回应,只当他自小内心不平衡,才会以她为戏弄发泄的对象。此番他的出现,预告了红芍接下来将有数日噩梦般的生活,而这难堪的情势,只不过是个开端。
霍天霁眼角瞟瞄脚旁方才红芍褪下的衣裳,内心起了捉弄之意。他迈步向前,甩开下褂,跨腿大剌剌地坐在河岸边的大石头上。
“打从上回离开之后,我就非常想念沐神医与红芍妹妹,想念这里的一草一木,不知道大家过得如何。”
天霁对红芍的狼狈视而不见,开始闲话家常起来了。
“很高兴这次回来,看见景色依旧,人事依旧,只是红芍妹妹你,成长了不少。”望着红芍似乎不想搭理自己,天霁恶意地继续自言自语。“我一直怀念这满山苍翠的明媚风景,气候凉爽,景色清幽雅致,可谓人间仙境。”
仍没反应?很好,看你还能撑多久?
“这里微风吹拂,柳絮飘扬,与京城的烦嚣有天壤之别。在这儿多待一刻真是心旷神怡,都不舍离去了。”
果然没有多久时间,水中背对着他的红芍,雪肩上开始泛起一颗颗的小疙瘩。
“山中寒露重,你泡在溪水里这么久了,不冷吗?”霍天霁明知故问道。
闻言,牙齿开始打颤的红芍很恨地斜瞪着地。这个登徒子!自己的衣裳明明就置于他脚下,若要取衣,必定得裸着身子经过他面前。看他一副等着见她出丑的样子,红芍说什么也不可能如他所愿,只好咬牙继续与他耗着。
两人僵持良久,赤裸同体终究忍不住轻颤,打了个喷嚏。
霍天霁故作惊慌地叫道:“红芍妹妹你别再贪玩了,着了凉可不好,快上来罢!”接着坏坏地笑着。“还是我拿衣裳下来给你?”
“你别过来!”红芍更加紧环自己的前身,深怕霍天霁真下水来。
“敢情红芍妹妹你怕羞了?啧啧,小时候你也看遍了我的身子,我都无所谓了。”
红芍不愿回应他下流的言语。小时候的霍天霁总浸泡在药汤中,负责添加热水的红芍,偶尔也会不小心瞥见他瘦弱的胸膛。红芍从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他的苍白虚弱与红芍的健康明艳是极端对比。
“你不让我下水帮你,又不上岸边着衣,教我如何是好呢?”
红芍其实很想开口叫他走开,但又不愿顺了他的意,自认输。
“其实我正好迷路了,多年未回来,路都记不得了,好在遇见红芍妹妹,我……”话没说完,霍天霁突然干咳了起来。
红芍视线飘向天际,心想他是否又要耍什么把戏口但是咳嗽声持续了好一阵子,丝毫没有停歇迹象,反而有更加剧烈的趋势。仿佛要把胸内的气全咳出来似的。红芍暗忖或许他是真的不舒服,而且再让他这么天长地久地咳下去,山林间恐要添加一缕幽魂了。
气息无法平顺的霍天霁,不支地单膝撑跪在草地上,红芍赶紧趁着他背对自己无法窥视的绝佳良机,匆忙上岸着好衣物,才上前拍顺霍天霁后背。
渐渐平息胸口的呼吸,霍天霁贪婪地大吸了几口气。“果然我无福消受美人戏水的香艳画面,一看就岔了口气。”霍天霁自嘲地直接承认胸气不顺。
“现世报。”红芍闷哼了一声,手下仍不停抚他的后背。
仍嫌气虚的霍天霁仍撑跪在地。
“红芍妹妹,你大人有大量,好人做到底,现下我四肢无力,可否助我下山?”大丈夫能屈能伸,天霁放下身段,索性开口请红芍伸出援手。
红芍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手拿起装满药材的竹篮上手将霍天霁的右臂绕过自己肩头,霍天霁也老实不客气地将身上重量靠往红芍。
“没想到这几年你也长了不少重量。”红芍暗自叫苦。白教人看了肌肤,还得与此衰人如此亲近,今天可真是运气坏到了极点。
缓慢行走的两人不发一语,而得靠红芍助力下山的霍天霁则识相地三缄其口。
无隔阂的距离,霍天霁气息就吸吐在红芍耳边。自小药补的天霁,身上散发着浓郁药味,也就是这熟悉的味道,才让红芍对天霁的亲近没有太大抗拒。红芍从小就不排斥与人体接近,如果真要严防男女之别,哪能做一名神医的助手及家人,爹亲耳提面命的就是救人第一,人命关天之际,也顾不得男女分际了。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沐家。红芍与霍天霁早已气喘汗淋了。红芍将天霁带往他每次来时下榻的休养客房,转身就要离去。
“谢谢你了,红芍妹妹。”没有嘲弄,没有冷讽,霍天霁发自内心地感谢红芍。
看着难得正经的霍天霁,不知为何,红芍内心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你……休息一会儿,我让爹来给你瞧瞧。”
正在前厅的沐樗栎得知霍天霁到来,与红芍一同又回到客房察看天霁的身体状况。
“沐先生,不好意思,晚辈又来麻烦您了。”看见沐樗栎,天霁赶紧起身。
“别忙,坐着便可。”沐樗栎心中向来是病人第一。
天霁心虚地接受沐樗栎检查脉搏。事实上,尽管幼时体质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