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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山,怎么是你?”
“嘿,真巧。我还说过两天找你吃饭呢。”冯山乐了,推推白倾卿左边自己的朋友,一屁股坐下,跟着寒暄,看来在座的还认识不少。一阵寒暄后,嬉笑怒骂的又都自顾自聊天扯屁去了。
觥筹交错,逢迎拍马,拉拉小手的,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人间百态啊。冯山见自己朋友跟着那边的公关经理扯淡去了,自己也转过身,打量打量白倾卿,说:“姐姐,真是小地方,连区域经理都得上阵陪客。”
白倾卿跟在座一笑,起身尿遁。
在大厅里站了没多大一会儿,冯山就跟着出来了。
“白姐,你回来那天我本来是去找过你的,就看见你跟搬运工似的往出租车上捯饬东西,没敢叫你。”当时,冯山就看这位头不大的女士,从容的站在一堆物品中间,一大堆的特产,丝巾、蚕丝被、茶叶、上海世博的大娃娃……“是不是现在工资不够活,你还得干副业?什么副业?搞批发?网店?代购?”
白倾卿懒得跟他贫嘴,说:“我这是流刑之臣,你还敢来送我?保持距离的好。”
“其实,这时候离开也不见得是坏事。”冯山点了根烟。
白倾卿拿手扇了扇,“你这又是哪一出?”
“自动请缨,发展东北区经济脉络啊。”他笑得一口大白牙。
“东北,你不是在这边呆的不惯才哭着喊着回来杭州的吗?”
冯山大笑,“这话你也信啊。我家原来就是A市的,怎么不惯?”
“呵,你还真是明眼人,离着是非窝远一点。”白倾卿要笑不笑的表情看他。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是东北大区的风险控制主管。因为东北大区现在还没形成规模,所有员工都是开荒牛,他自然哭着回总部,美其名曰参加培训外加物色新人。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都道是空降,却没人得知后台是谁。然,她白倾卿是例外。
看看时间,又不是尿崩,也该回去了。白倾卿本着四海之内皆兄弟,做人应该多客气的原则说:“有空上家玩去。”
冯山白在总部待了一年,一点苏杭的文人矜持都没学会,也没理解同化了江南风的客气,却深深的保留了东北人的豪爽,他欢快的挥手,说:“好嘞,姐姐你是该尽尽地主之谊。”
白倾卿眯眼假笑,说:“别管我叫姐,少拿身份证上的数字跟我说事。”
都二十八、九了,还不作数?冯山吐吐舌头,“那白经理,你说我是不是该帮你的忙?”
“你可以不帮,我是一点都不在乎东北区开荒失败。”
“白姐,你说,是权大于钱,还是钱大于权?”冯山掐灭了烟。
“这就是鱼于渔的关系。”
“你是要我授之以渔还是授之以鱼呢?”
“这看你。”
*******
白倾卿是不知道冯山用了什么办法,冯山也没用交代。最终还是授之以鱼,技术还是自己留着。
四天后,那些卡着的文件手续陆续完结,被人薅着的小辫子也得以放手。虽然账上挂了不少款项,可一切也就梳理开来。
一个曾遍走江南投机倒把的家伙,不到一个礼拜居然搞定了全公司老老少少忙活了俩月的东西。白倾卿不禁大呼,要不挖你转过来当公关吧!
“我听说这个冯经理有来头的呢。”萌萌举着镜子照自己的黑头数量。
总部那边专门有个民间组织研究冯山的来头,一年下来也没捞到一点风声。白倾卿捅捅那个精美的小镜子,“小姐,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大大小小也算得上是个领导的人物?”
人物?一只纸老虎,萌萌翻着白眼把镜子收起来,“行了行了,我收起来。人物领导,有什么吩咐?”
白倾卿眼睛抽筋,“冯山调职手续都办完了?”
“没有,”萌萌抬头眨眼睛,“这人啊,我还以为巴不得过来捞油水呢,结果调令都下来快一周了,也不见他来报道。也忒……”
“装!学的一下子公子哥儿作风。”现在整个公司里就他们最熟,还得她管,打个电话过去,问:“冯山!哪呢?”
“哟,姐姐啊。”冯山听那边河东一声吼,扑哧笑出来了,“我S市呢。”
“你都回来多少天了,不知道要上班啊?”就看不上小年轻这个态度。
“行行行,白姐。我回来也得有地方住啊,买个房子签合同呢。”
“喝,你真是大手笔,回来工作还得在临市买房子!”
“呵呵,现在房地产不也是投资嘛。我们家里也搞点投资。”冯山打发售楼小姐等一会儿,又说:“我可能需要个律师帮忙看看。有好推荐吗?”
“我给你问问吧,应该没问题。”白倾卿一下想到石悠远,知道他在外面是会接一些简单的业务的。
“给打折吗?”
“你都有钱到处买房子,还差这点钱?”白倾卿白眼又是一翻,“行了,本来我们这律师也不贵。”
“说好了啊。”冯山答应下来,“那你尽快啊,我在这边还有几个合同呢,最好后天能让律师过来。”
白倾卿那边给石悠远打电话,让他帮忙安排。这边冯山挂了白倾卿的电话,又打了个电话出去,“肖律师,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点变化,后天您不用过来了。没事,定金也不多。行,不好意思啊,下次合作。”
冯山过来办理入职的时候白倾卿在班。没想到跟着冯山一起来的还有个熟人,白倾卿笑着打招呼,“伍律师,生意好?”
“还成,多谢关照。”伍杰笑着回礼,然后接过冯山递过来的档案袋,看都没再看一眼白倾卿径自走了。
白倾卿狠狠的翻个白眼,拉拉冯山,小声的问:“冯山,帮你签合同的是她?”她把电话给力石悠远,真没想到,石悠远自己没接,反倒便宜了这个女人。顿时生出一股闷气。
“怎么?不过硬?这可是你们这最好的律师楼据说最干练的律师啊。”
“过硬,硬的很呢。”
“听着咋这么别扭?可是你男朋友给我介绍的啊!”
“我男朋友?谁啊?”
“你说谁啊?”冯山瞪她。
“哦,石悠远是吧?那不是我男朋友。”白倾卿笑着回答。
“姐……”接收到白倾卿刀子一般的眼神,赶紧改口,“……倾卿,你不会真的还单身吧?这么一把……”年纪了。
“冯山,找抽是吧?”
“晚上一起吃饭吧,当我答谢你帮忙。”
“不行,好不容易不用应酬,我得回家陪陪我闺女。”
“啊?”冯山笑容立刻收住,皱眉看看她,“你不是单身吗?”
“是啊,但这不妨碍我有孩子啊。我女儿都九岁了。”人资的同事走了出来,她赶紧推推冯山,“我们人资忙着呢,赶紧办正经事。”
冯山彻底云里雾里了,脑子转的都跟入职没关系。
离婚的?也有可能。但是,九岁的女儿是不是太大了点啊?果然,有秘密的女人。他不自觉的笑了笑。
七、日子是本流水账
生活每天都是这样来,这样去,你不在意的话,它就是一本流水账。等到最后你去清点,KAO,怎么那么多损益不明……
有些事情白倾卿一想就明白了,冯山这一回来,就相当于在她身边插了根线,人家怎么扯她就得怎么动。每天在公司都玩得如履薄冰。
又是一天累到死,临时还接到老妈意旨:带石英父子回宫用膳。白倾卿哀叹一声,带石英父子买菜去了。
小比亚迪自上回她给送去保养之后就一直不好用,这次彻底进厂住院了。为此,石悠远是十足的给她摆了张臭脸。对比石悠远的阴沉,石英倒是高高兴兴,拉着妈妈爸爸美滋滋的坐公交。
坐公交也能这么高兴?白倾卿还真是弄不懂现在小孩子的娱乐方式,但是石英自得其乐,石悠远倒也能笑嘻嘻的陪着。恍惚中,白倾卿有种回到自己八九岁时的样子,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唱着跑调的我爱北京天安门……
而现实中,她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的站着,石英坐在石悠远怀里,嚷嚷着学校里的破事。谁谁上周扣分最多;谁谁的头发老是不洗;谁敢欺负她,她就怎么把人家欺负回来;谁谁是班里她最讨厌的人……
听了半天,白倾卿决定对女儿履行一下教育义务:“石英,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你肯定也有问题。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你要换一种不激进的方式处理,就好比,狗咬了我们一口,我们不能用咬狗的方式来报负。听见没?”石英根本没鸟她,勾着身子回头看。白倾卿跟石悠远也顺着看过去,就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抱着怀里的小鹿犬,亲昵的咬着它的小爪子,还跟旁边的大妈侃侃而谈:这养狗,它要是咬你,你就应该咬回去,让它知道那种行为时错的,咬人是会疼的。
“妈妈。你看,狗咬他一口,他就咬狗一口。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说着还做了个类似于老年太极的动作。
白倾卿嘴角发抽,看着那边人狗互咬,忍不住出声:“冯山。你教育狗的方式真特别。”
“白……倾卿。”冯山挤过来,看看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和小孩,打招呼,“这位就是石老师吧,上次谢谢了。这是您女儿?”
“也是我女儿。”白倾卿笑嘻嘻的说,拍拍石英的脑袋示意她叫叔叔。
冯山的眼光在俩人之间巡回一圈,傻呵呵的笑了两声。
“我能摸摸它吗?”石英跟小鹿犬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终于是手痒难耐。
“可以啊,”冯山要把小狗递给石英,见白倾卿过来拦了一下,拍拍她的手,“放心,不咬人。”
不咬人,单咬你?白倾卿很给面子的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说:“怪不得你们哥俩刚才玩的那么亲近。”
对于她的埋汰,冯山只是笑着接纳。低头去看那爷俩逗狗,说:“看来,你闺女长得比较像爸,好看。”
“什么意思你?”白倾卿炸毛。
“别恼羞成怒啊。”冯山赔笑,说:“你的事我听伍律师讲了一点。”
“哪都显着她了,哎?你俩有病吧,没事研究我?”
“什么叫研究啊,作为老朋友的关心。”瞅白倾卿下脸子不理他,他凑过去说:“我得在这边待好一阵子,明天想去租个车,有好的介绍吗?”
“我是老妈子啊?给工钱了吗?不管。”
“你要租车?”沉默了半天的石悠远开口,见冯山点头,他又说:“我认识个朋友是做租赁的,明天给你电话吧。”
“那谢谢了,石老师。”
“不客气。”他把狗递给冯山,礼貌的说:“我们到了先下车了。”
白倾卿纳闷的看看街道,问:“到了吗?下早了吧?”石英点头复议。
石悠远推着她往下走,嘴里说着:“不早,买东西去。”
“买什么啊?还得走一站地多呢。”
“买包子。”
“今晚不是吃火锅吗?”
“吃火锅就不行吃包子吗?”
“吃火锅还吃包子吗?”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石英想吃不行吗?”
“可是爸爸,我不想吃。”
“闭嘴,找打!”
“石悠远,你有病。”
冯山看车下渐远的仨人,抱着小鹿犬犹自面带微笑。
*******
这天中午,冯山说是心血来潮,打算让白倾卿赶紧尽了那地主之谊。没等一会儿,就看见个比亚迪晃晃的开了过来,他没看清开车的人,但是看见一个瘦瘦的小孩蹦下来,然后白倾卿就走了出来。
小女孩正是石英,站得离白倾卿那叫一个远,明摆着跟妈不亲近,但是白倾卿就是没皮没脸的非要抱人家。
冯山走过去,嬉笑出声:“你这个样很像老巫婆。”
“我觉得我更像老鹰捉小鸡。”她直起腰,迎着阳光微微的笑,把冯山都晃得一愣。每次见到的她都是不一样的,这样一个女人总是不难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还记得在总部的时候,大区销售部经理的老婆跑到公司来抓二奶,白倾卿的客户被闹得连单都不愿意签了。
她送走了客户,回头就摔了水杯。“你跟公司这哭什么?你还以为五六十年代吃铁饭碗呢?天生属黄瓜的,一脸欠拍的样!……大奶找小三麻烦都能哭成这样啊?莫说这现在没有你要找的人,就算真的小三在这,都得让你给笑死。当大奶有当得你这么丢人的吗?……得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回家吧,瞅你现在的难看样,把你扔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有气势,好好跟他谈判,实在过不了就离,姑息最容易养奸。”
那时候的白倾卿,形象是高大的。后来,那个大奶跟着她在会议室谈了一个小时,出来后就决定,离婚!
……坐在冯山的车里,白倾卿回忆起这段还是热血沸腾,“那天就是倒霉,我们两个分析师都做好了投资计划了,结果给我搅合黄了。”
冯山嘿嘿的笑,“不过,你骂人那套真溜。”
“那是,平时多上上论坛,多听听相声,尤其郭大师的。背几段,总有用得上的时候。”骄傲的说完,点点一同窝在后座上的石英的脑袋,“你不许学啊。”
石英梗着脖子,很不服气。
“英子想吃什么?叔叔请,答谢你妈妈给叔叔帮忙。”小孩子面前冯山准备大方大方。
自来熟,是石英随了白倾卿的一大特点,眉开眼笑的点饭店的名字——kfc,惹来白倾卿两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