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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了一下身子,夏潋抱着罐子下山,冬日的早晨,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叫人觉得舒坦。夏潋记挂着回去给苏曦父子准备早饭,并没有太注意周围的环境,猛的听到有人说话的时候,离人家已经很近了。
西山村地处南方,每年要到腊月间才会下雪,但冬日的早晨还是很冷的,除了上山打柴、打猎的人,一般没有人大清早往山里跑。夏潋听力十分敏锐,虽然这次察觉的晚了,还是小心的避到了角落里,她并不喜欢听墙角,但直觉要是叫对方发现她,恐怕不太妙。
说话的人似乎是秘密的约会,说话声音很轻,夏潋虽然十分小心,但他们还是警惕的往这边看了几眼,才回过身继续说话。刚刚一晃眼,夏潋没有看清前面的是什么人,只当是年轻人偷偷地约会,此时仔细看去,才发现那说话的男子正是苏廉,另一人被他挡在身前,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夏潋眉头皱起,她不想耽搁时间,但此时过去未免尴尬,便往后靠了靠,打算等他们走后再回去。夏潋藏在一块山石后面,看不见那女子的相貌,但声音却毫无阻拦的传入耳中,只听那女子轻声笑道:“大清早的,山里哪里有人,你也太过小心了。”
苏廉摇摇头道:“不可大意,如今御史千方百计要抓我的把柄,万万不能大意,这一出戏还要做到完美才是,否则误了我的前程是小,坏了你的名声,岂不叫你那嫡母称了心意?”
那女子顿了片刻,才喟叹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只是,我们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何况到了年关,我终究是要回府的。”
苏廉抬手轻抚女子的头发,道:“不用太久了,过几日你先回京城去,等过了年我就跟爹娘一起回京,请父亲上门提亲,将军许了我从四品的官职,想来王爷也不会再反对我们的婚事。”
“要这么久吗?廉,我不想和你分开……”
“谁!”苏廉打断了女子的话,警觉的转头向一片草丛,夏潋看过去,只见草丛后面一名少女站起身,猛的扑向苏廉,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向苏廉的胸口,嘴里喊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还我姐姐命来!”
苏廉在村里打了几年的猎,又上过战场,虽比不得苏墨、慕容少宣自幼习武,拳脚功夫也是不差的,那少女哪里是他的对手。苏廉见到那少女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身子一侧避开少女手中的匕首,伸手抓住少女拿着匕首的手腕。夏潋离得不远,看到少女的手腕失了力气一般垂下,匕首落在地上,看样子是叫苏廉折断了骨头。
夏潋眉头皱起,之前就看苏廉不妥,如今联系前后,只觉得此人不仅心机深沉,更是心狠手辣。
“廉,她是谁?”苏廉侧开身子,夏潋才看清那个女子的模样。一身的青衣,巴掌大的小脸清清秀秀的,算不上倾国倾城,倒也惹人怜爱,此时看着垂着手,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的少女,一副受惊了的模样,夏潋却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和不屑。
苏廉一脸厌憎的甩开少女,向青衣女子道:“无关紧要的人罢了,青芙不必放在心上。”又转过脸向少女道:“谢瑚儿,我跟谢珊儿什么都没有,她的死跟我无关,你若是再纠缠于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哼!苏廉,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谢瑚儿只要活着一天,就一定会替姐姐报仇!”谢瑚儿被摔在地上,额上都是冷汗,瞪着苏廉的目光却满是仇恨。
苏廉的目光冷了下来,眼中闪过杀意,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抵在谢瑚儿颈边,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呵呵——你敢么?你若是敢,当初为什么不亲手杀了姐姐?害得姐姐未婚有孕,被家族逼得自杀,你很有成就感是吗?我来找你之前已经给爹娘留下书信了,他们都知道,我若是死了,必定与你有关,一连害死谢家两个女儿,你觉得你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很有趣?”
苏廉脸上的厌憎越发浓厚,却到底没有再用一分力气,匕首贴着谢瑚儿的肌肤插进泥土中。苏廉拍拍手站起身来,挽起欧阳青芙道:“我们回去吧!”
欧阳青芙似乎有些不满,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娇弱的贴着苏廉,顺从的跟着苏廉离开,并没有多问一句。只留谢瑚儿趴在地上,眼里都是恨意,脸色惨白,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低声的呓语道:“姐姐,你好苦啊!上天怎么就不开眼,叫这样的白眼狼横行世上!”
夏潋叹了口气,自石块后面转出来,扶着谢瑚儿坐起,拉起谢瑚儿的手查看了一番,道:“还好只是脱臼了,你忍着些,我给你正过来。”夏潋说着,也不给谢瑚儿准备的时间,手上用力,谢瑚儿脸色越发白,却忍着痛向夏潋道:“多谢姐姐帮我,他日若有机会,瑚儿定当报答姐姐。”
第十五章 离他远点
夏潋只懂得简单的处理伤势的法子,对药材却是差不多一窍不通,便向谢瑚儿道:“你到镇上找大夫买些药,别动着它过几日就好了,你还小,可别拖着,将来有你的苦头吃。”
“我不在乎这些,我现在只想给姐姐报仇!”谢瑚儿说着,便落下泪来,“姐姐那么好的人,那时遇到身受重伤的苏廉,姐姐救了他,为这还被爹爹责骂,他却忘恩负义的跑来纠缠姐姐。姐姐养在深闺,不曾见过世间百态,叫他迷惑不惜违逆爹娘的意思要嫁他为妻,他倒好,认识了敏王府小姐,就巴巴的贴上去,为了讨好欧阳青芙,竟活生生逼死了姐姐……”
夏潋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来,谢瑚儿为了给姐姐报仇吃了很多苦,心里倒是多了些怜惜,拿帕子给谢瑚儿擦了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并没有说话。
谢瑚儿也没有想听夏潋说话的意思,她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机会罢了,末了仰着满是泪痕的脸,望着夏潋道:“若是,若是姐姐遇到这样的恶人,姐姐会如何?”
谢瑚儿原没指望夏潋回答,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谢瑚儿心里多少舒坦了一些,忍着疼起身要离开,却听到夏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大概,嫁给他爹,叫他唤我一声母亲。”
“……”谢瑚儿身子顿了一顿,也不知有没有当真。
夏潋倒是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她自己的性格她很清楚,若有人这样对她,她估计用不着多想就直接将人弄死,虽说毁尸灭迹确实麻烦了些,她却不会叫自己受委屈。至于她对谢瑚儿所说的话,却是前世她小姨时时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她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此时的夏潋并没有想到她随口的一句话,会对谢瑚儿和苏廉有多大的影响。
看着谢瑚儿离开,夏潋抱起罐子继续往山下走,陪着谢瑚儿说了这些话,夏潋难免觉得心里有些沉重,却也没有要跑去给死去的谢珊儿讨个公道的意思。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悲剧,虽然谢珊儿无辜惨死确实叫人怜惜,但毕竟与夏潋没有多少关系,顶多就是回去叫苏墨小心苏廉一些,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夏潋回到家中,苏墨已经做好了早饭,夏潋放下罐子道:“在山上遇到了一点事,回来晚了些。”
苏墨笑着给夏潋盛了饭,道:“没关系,过来吃饭吧。”
早饭后苏墨正要跟慕容少宣一起出门,就被夏潋叫住了,看着慕容少宣出了门,苏曦也跟小朋友出去玩了,夏潋才向苏墨说起早上在山上遇到的事,末了问道:“你可知这谢家是个什么人家,叫苏廉这样忌惮?”
苏墨沉吟片刻,道:“谢家是金龙国的清流名门,在金龙国权势虽然不盛,但人脉极广,苏廉如今有些军功,被平西将军许了从四品的官职,但以谢家的人脉,想要对付苏廉也不难。”
“若是这般,谢家为何放任苏廉,反而逼死自家的女儿,便是明面上做不了什么,暗地里总可以为谢珊儿讨个公道吧!”夏潋皱眉道。
苏墨摇摇头道:“谢家自来是书香世家,传家上百年家风甚好,在金龙国素来有清贵之家的好名声。只是名声外显也难免为声名所累,谢珊儿死于非命,谢家却不为她做主,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没有证据,且苏廉对谢家有利用价值;二是谢珊儿的死于谢家的名声有影响,谢家不得不打掉牙和血咽来保住谢家的名声。听你这么说,想来是第二种的可能性大些。”
夏潋点头,也没有再追问这件事,只皱眉道:“苏廉能得上司看重,想来也有些本事,只是这样的人品,只怕以后还要栽在这上面。你与他虽是从小一起长大,但往后还是离他远一些吧,我瞧着王晓梅的事苏廉怕是早就知道了,才设下的局,连枕边人都能算计,何况旁人。”
苏墨见夏潋仔细的叮嘱,一向温和微笑的脸上浮出一抹明艳的笑意,平日里就稍显艳丽的脸越发明艳动人,低头向夏潋道:“好,都听娘子的!”
“……”夏潋被苏墨的笑容晃花了眼,愣了片刻,待她反应过来,苏墨已经凑到她面前,眼中尽是笑意,道:“娘子——”
夏潋反应过来,脸色微红,一把推开苏墨漂亮的脸蛋,往外走去,略带慌乱的声音随风飘来,“你去忙吧,我去小雨家换几个鸡蛋回来。”说着拎着篮子就出门去了。
苏墨被夏潋一推,扶着门框笑得花枝招展的,这许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夏潋害羞的模样。
夏潋提着篮子出了门,去苏小雨家换鸡蛋,之前分家的时候,因为苏文要读书,且父母和年幼的弟妹都是跟苏文一起住的,许多东西自然多顾着苏文。苏银是跟着林氏嫁过来的,他生父留下的东西苏洪都没有动,分家时就带了过去,最吃亏的算是苏墨,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就只有三亩水田、两亩山地,加上河边的几亩荒地。如今家里养着的两只鸡都是苏墨从山里猎回来野鸡,夏潋觉得苏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不管家鸡野鸡,是活的就留下来养着了。
家里养的两只野鸡都是母的,生的蛋自然孵不出小鸡来,夏潋总觉得农家小院里该养些鸡鸭才像样,就决定带野鸡蛋去苏小雨家换几个鸡蛋回来。夏潋跟苏小雨相熟,昨天已经问过苏小雨家最近没有孵小鸡的打算,这才带了野鸡蛋去换,苏小雨家里虽然是她嫂子当家,但这点小事苏小雨还能做得了主。
夏潋跟苏小雨进去,苏小雨叫夏潋坐着,自己去挑鸡蛋。这个时节地里没有农活要忙,苏小雨的大哥苏大树在镇上找了一份短工,每日早出晚归的,她嫂子今天回娘家去了,就只有苏小雨一个人在家看着小侄子。苏小雨去给夏潋挑鸡蛋,夏潋就在院子里帮她看着苏小林,小家伙刚刚两岁,正是捣蛋的时候,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把夏潋累得够呛。
第十六章 关于未来
苏小雨挑好了鸡蛋回来,夏潋好不容易哄得苏小林乖乖坐着听她讲故事。苏小雨将篮子放在高处,免得叫苏小林抓到,在夏潋身边坐下,道:“还是嫂子有办法,我追着他跑了一上午了,他倒好,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夏潋摇头,道:“这才刚坐下来呢,小孩子都这样,长大些懂事了就好。”说着拿手捏了捏苏小林的脸颊,小家伙口齿不清的抗议道:“不许捏脸!”夏潋才不理他,捏捏脸蛋,揉揉头发,道:“小孩子要有礼貌,大人捏你的脸是表示喜欢,你要说谢谢才是。”
“……”苏小雨撇撇嘴,苏小林仰头看着夏潋,似乎十分挣扎的样子,半晌才不情不愿的说道:“谢谢婶子!”
“……”苏小雨将脸转到一边,道:“嫂子,我佩服你。”
夏潋丝毫没有欺负了人家小孩的自觉,抱着苏小林哄他睡觉,苏小林毕竟年纪小,刚刚还满院子的跑,这会儿被夏潋抱着,便乖乖地闭着眼睛睡了。苏小雨等着他睡熟了,才将他抱回房里去睡,仔细盖好被子出来跟夏潋说话。
苏小雨跟夏潋关系好,她父母死得早,就只有一个哥哥,跟嫂子又不亲,向来就将夏潋当姐姐看待的。夏潋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就是苏小雨,自然对她也多了些关心爱护。苏墨家里农活不多,加上苏墨在村里人缘好,农忙的时候都有人来帮忙,夏潋下地的时候并不多,平时就做些家事,做针线活添补家用。
苏小雨自小和哥哥相依为命,从七八岁起,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就都是她在做。到嫂子李氏进了门,虽说刻薄了些,干活倒是一把好手,只是素来不愿意做屋子里的事,因此到现在家里的杂事依然都是苏小雨在做。夏潋平日里没有太多事,看苏小雨忙不过来,也会帮把手,看着苏小林睡了,就帮着苏小雨做事。
冬日里有个重要的活计就是给玉米脱粒收好,还要选些种子等着来年用。苏墨家旱地少,又有慕容少宣这么个苦力,早已经规整完毕,苏小雨家的山地多,收回来的玉米棒子也多,到这个时候也还剩下许多。夏潋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