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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娘娘已这么说了,奴婢这心也就放下了。奴婢代苏恩谢皇上和娘娘的恩点。”素颜磕头谢恩:“奴婢告退。”
雪亮得刺眼。
我闭了会目才适应满地明晃的白雪。
素姑姑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静静的在前头走着。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底沉重万分,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年的时间,那一夜的屈辱我以为已经藏匿心底点点淡化,可没有想到在听到这个声音时一切都乱了,挖起的记忆再次痛苦的展现在面前,那一刻除了恨别无其它。
明明知道他是皇帝。
明明知道惹了皇帝是要没命的。
“别再想了。”走在面前的素姑姑淡淡开口:“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都将它忘得一干二净,这里是皇宫,你只是在这里拿俸禄做差事而已。”
“姑姑,谢谢你。”我再次湿了眼眶,皇帝的允诺,那是天大的机会,姑姑却用在了卑微如我的身上。
“每一个人进奴洗宫,我都会静静观察她们,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做事认真,不懒不拖,一年如一日本本份份做事的人,”姑姑转身,笑望着我:“想抓你短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人又怎会耍什么心机呢?”
“姑姑,我?”
素姑姑摇摇头:“我对你在宫外发生的事并没兴趣知道,我刚才说过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都将它忘得一干二净,这里是皇宫,你只是在这里拿俸禄做差事。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吗?那一夜所受的痛苦和屈辱,娘亲的离逝,一切的仇恨都将消失。
做得到吗?把这一切都忘记,不是深藏心底,是真正的忘记。
这里是皇宫,他是皇帝。
做不到又能如何?
素姑姑望着我紧捏成拳的双手,叹了口气。
我黯然望着地面,咬紧下唇。
做不到,就算那个人是皇帝,我也做不到不恨。
“请姑姑将恩恩从管分处调回洗衣院洗衣吧。”只要不出洗衣局,我就不必见到他,不见到他自然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这辈子,我与他最好不会再见面。
姑姑点点头:“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跟我说声。”
。 。。 又见故人2
年后的十天,每夜都能见到天空烟花五彩缤纷,一碧千里。那是宫里的主子们在寻欢。
而我则是每夜在小竹林中孤身一人遥望炫彩夜空度过。
仅仅十天,我人就瘦了一大圈。
无宵节那一天,我终于调整好了心情。
娘临死前要我快乐的活下去,我既无法放下清白被毁的恨,那么也不该在怨恨中过日子。
既答应了娘就该做到。
“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素颜姑姑带着几名洗衣女从我身边走过,见我朝她微笑,她松了口气。
我用腰间的围裙擦去手上的水珠,朝姑姑施了一礼:“这些日子让姑姑操心了。”
姑姑点点头:“没事了就好。我去趟皇后宫,一会就回来,屋里有几件娘娘的衣裳,你为人细心,就交给你了。”
“是。”
目送着姑姑离开洗衣院,我进了正堂,刚进堂内,就见一小洗衣女慌张的将什么东西藏入了衣裳内。
“你在做什么?”我心底疑惑,要知道正堂内放着的都是各宫娘娘们的衣裳,虽只是小小衣裳,也不容有闪失,要是破了个洞或是掉了线,轻则木棍侍候,重则处死。
“没,没。”小洗衣女双手乱挥,脸刷的变白。
我朝摆放衣裳的地方看了看,看不出什么异常,可见洗衣女慌张的样子,又觉有些不对劲。
“我,我先走了。”
“慢着。”我喊住欲离开的洗衣女,双手将她刚才碰过的衣裳反了个面,果然,那件丝绸衣料的华服上断了几根丝线,丝滑,又如游丝,只要再动一下,则触一丝动全身,这衣裳怕就要报废了。
“姐姐,我不是有心的,求求你不要告诉素姑姑,呜呜呜‘‘‘‘‘‘”小洗衣女跪在地上大哭,极为害怕。
“这衣裳是哪个宫的?”
“是,是柳妃宫。姐姐,求求你不要告诉素姑姑,我,我怕被罚,呜呜呜‘‘‘‘‘‘”
我扶她起来,心情也变得沉重:“我若替你隐瞒,那受罚的就是素姑姑,你忍心吗?”
“那,那怎么办呢?”
我细想了下,也只能如此了,半年未碰绣活,不知道生疏了没。
“你有针线吗?”
她摇摇头:“我没有,不过绣衣坊有。
绣衣坊离此地隔了一个长长的甬道,来去也得一柱香的时间,姑姑去了皇后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又见小洗衣女既是害怕又是期待的看着我,我只好安慰的朝她笑笑:“没事的,你在这里等我,无论如何,这件衣裳也不能叫人拿去柳妃宫,知道吗?”
小洗衣女紧紧点头。
日落黄昏,整个皇宫笼罩在朝霞的光环中,美不胜收。
今天是元宵节,宫里每一处角落都挂起了大盏的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
我无暇欣赏黄昏的美好,心底也无半分的喜气,只想着一旦拿到针线该如何将那衣裳恢复原样。
甬道极长,望到尽处,已是细细合为点。每隔十几米就是一圆门,圆门内不是院子就是殿堂,往内望去,也是隔了诸多的风景才见着殿堂的顶端。
宫女太监纷纷从身边走过,彼此也不打招呼,默默的走在这一条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甬道内。
偶有几名神气的宫女太监走过,其她的人纷纷向她们微笑示好,她们却是回以冷眼,这些人不是得宠娘娘身边的宫人就是数得上妃位娘娘身边的红人。
这几天电脑出了点事,所以耽误了更新,亲们见谅啊。
。 。。 又见故人3
诺大的皇宫,人情冷暖,炎凉的心态比起宫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抬头望向天空,甬道上的天空一如这窄窄的甬道,也只呈出一个长方形的蓝条。
我要在这蓝条下过上十年。
突然间,胸口感到很闷。
“回避——”细细的声音喊破了静寂。
一顶轿子抬了过来,是某位娘娘路过。
我与所有的宫人一样,在旁施礼,直到轿子过去才起身。
绣衣坊近在眼前,只要过了那个圆门就是。
我加快了步伐,就在转进圆门之时,远远的瞧见一顶黄色的方形轿子抬了过来,路边的宫人纷纷下跪。
若是娘娘路过,只需施礼。
跪,只对皇帝。
双手下意识的攥紧,那个男人?不想向他下跪。
轿子越来越近,我听到了公公的喊声由远而近:“跪——”
咬牙一闭眼,我转身进了身旁的圆门,加快脚步,到最后几乎是用跑才将那‘跪——’的喊声远远的抛在脑后。
已决定不再去想那过去,决定了要快乐的生活下去,可这会还是有些莫明的伤感。
停下脚步时已气喘吁吁,我跑得很快,很急,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将那伤感稍微淡化些。
平息气喘,直起身子时,却与一道冰冷的目光相遇,是那个冷冰冰的少年公公,虽只半年前见过一面,他的冷让我印象深刻。
金灿朝霞之下,他似乎比那时高出了许多,体形修长,面肤白晰,五官俊美,只是那冷比初见时多了些冰霜。
为什么一个人能冷成那样?
“棠公公,慢走。”绣衣坊的管事恭敬的对着他说话,近乎于拍马屁了。
他叫棠煜,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或者说是宫里所有女人身边的红人。
他只是小小的太监,非管事,也非哪宫的总管,只因他是红人,所有人对他就恭恭敬敬的。
我朝他微微一笑,他只淡淡瞥我一眼,又望向不远处的圆门,那儿,明黄的帝轿刚刚抬过,他又望了我眼,便冷漠的从我面前走过,从院中的小道离去。
对他的冷淡,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紧步走到绣衣坊管事的姑姑面前,施了礼:“姑姑,奴婢想借一下针线,线要天蓝的绸丝,有吗?”
那姑姑点点头:“你在这等着,我让人拿给你,不过用完你要赶紧送回来。”
欣喜点头之际,听得身后有道尖锐的声音喊道:“不用了,来人,把这宫女给我带走。”
心中本就忐忑,这一尖锐的声音使我吓了一跳,刚转身,就有二名太监冲过来一左一右夹住了我。
“你们做什么?”我冲口。
“做什么?大胆宫奴,竟敢将柳妃娘娘的衣裳弄破,还敢问为什么?带走。”领头的太监瞪瞪眼,鼻孔一张。
“什么?放开我。”
不由分说,这些人架了我就走,不管我如何挣扎,也只是白费力气。
走出绣衣坊的圆门之时,我瞧见那棠煜正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这边,我欲张口求救,可我与他无亲无故,又只是第二次见面,他又怎会帮我?
这个时候,我只能自强。
哈哈,亲们要收藏哦,为表歉意,再更一章!
第六章 无妄之灾1
当今百姓对肃帝极为爱戴,虽他登基还未到一年,但惠民政策却下了数十条,且条条言而有信。不过百姓对他的爱戴还有一个缘由,那便是他非好色之帝,他的女人一共也只有八人,一后四妃三嫔。
肃帝并没有过渡宠爱谁,后妃均是雨露均沾,平分秋色,不过这柳妃在后妃中虽排第四,实质上却仅次于皇后,为何?听说肃帝能顺利登基,柳妃功不可没,尽管肃帝对后妃一视同仁,但在赏赐上,皇后之后就是让柳妃先行挑选,其中就可看出一二了。
刚进入柳妃宫,就见弄破了柳妃衣裳的小洗女儿害怕的站在正殿上,一见我被推了进来,慌张别过脸,不敢与我直视。
“怎么会?”我欲问她怎么回事,哪知小洗衣女突然一反先前懦弱的模样,跑到推我进来的太监身后,一手指着我,哭啼:“公公,就是她,是她弄破了柳妃娘娘的衣裳,还,还恐吓我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就要我好看。”
“什么?你胡说什么呢?”我惊诧的望着她,过于惊愕,使得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
“我没有胡说,你问我有没有针线,说要偷偷补回去,这才去了绣衣坊借针线啊。”
“明明是你弄破了柳妃娘娘的衣裳,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
“我与你无怨无仇,诬陷你做什么?那间房放的衣裳都是各宫娘娘们用进贡的上等蚕丝绣成的绫罗绸缎,根本就不允许我这样的洗衣女进去,若不是你骗我进了屋,我也,我也……”小洗衣女抽啜不已,让人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撒这样的谎?”我气得青了脸。
“我没有撒谎,若真是我做的,又怎会来告诉柳妃娘娘?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你自己跑来告诉柳妃娘娘的?”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似乎被算计了,可我与她并不认识,她又为何要这样害我?
“奴才(婢)见过娘娘。”身边的人都纷纷下跪。
“人抓来了吗?”柔媚的声音,不同于明妃娘娘娇柔声音中透着矜傲,柳妃娘娘的声音媚得能使人酥骨。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熟悉得叫我忘了她此刻的身份,猛然转身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她。
弯弯黛眉,含笑美瞳,如花桃面,妖饶身段。
在我转身刹那,她那美眸的笑意不再,而是惊鄂,不敢置信,直至冰冷,最后笑意又回到了她的瞳内,变化之快令人几乎会以为她方才的惊鄂只是眼花。
我全身僵硬如石,再怎么想也绝想不到当今的柳妃娘娘竟然是曾经的红楼花魁陈柳儿,记忆再次如潮水再至,那一夜,我前去红楼送帕子,结果清白被毁,还被欺凌,几乎死去。
最爱的娘亲也在那时离我而去。
不知不觉中,我双掌紧捏成拳。
“都退下。”陈柳儿吩咐。
宫人退下时,特地掌上了灯。
原来,天已经黑了。
第六章 无妄之灾2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在只有我与她的殿内,陈柳儿沉下了脸,冷冷的盯着我,目光似针,把我从头至脚盯了个紧。
我静静站着,任是心底波涛汹涌,也没出声,只是再怎么冷静,恐怕此刻我的面色也极为不佳。
“你怎么会进宫?”她终于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能说什么,与她,说与不说有差别吗?
“本宫在问你呢,你怎么会进宫的?”她又问,多了丝急切。
强行将波涛的心缓缓抚平,我深吸了口气,施礼淡淡道:“柳妃娘娘,奴婢并没有弄破您的华服,娘娘明鉴。”
“别去管什么衣裳,你说啊,你怎么会进宫的?”
“既然娘娘已不再追究,那奴婢先告退了。”我再次施礼。
“站住。”她厉声道:“本宫在问你话呢。”
“奴婢已经进宫了,就算娘娘知道了奴婢进宫的理由又如何呢?”我与她除了那一夜,又相干什么呢?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成为了娘娘。
陈柳儿目光满是疑审,打量我半响,半似试探的问:“苏恩,我问你,那夜,本宫是说那个男人,你可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的身子再次僵硬,本想藏起思绪,哪知她突然食指紧捏住我下巴,强硬的抬起我的头与她直视,目光相碰的刹那,她的面色变得阴沉,缓缓开口:“看来你见过皇上了。”
我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苍白。
她突然娇声大笑:“你恨他,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竟还恨他?”
仿佛真的很好笑,她又笑了好长一会才停。
而我,她每笑一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