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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得很严重啊,不死算你幸福,谁让你没有第一时间治疗,又走了路,我能保住你的双腿已是万幸了。”
“我要试试。”好好的一双腿却说五年内不能走快步,叫人怎么相信?
腿接触到地时,并没有什么感觉,缓缓站起时,才感到了痛楚。
正挑着药材的老御医一见我竟然下了地,脸色大变:“你做什么,快坐下,哎呀,你至少还要趟个半个月才能下床,是至少,知道吗?”
坐下,我怔忡着。
“别难过。”老御医走过来,和蔼的道:“至少你的双腿还在,比那些没腿的好。”
微微苦笑,这句安慰的话还真的……
这个时候,好想见棠煜啊。
五天后,赵月芙出现在了房中。
“我来带你走。”她打量了我一眼,见我消沉着,问御医:“她的脚没事吧?”
“一辈子要受苦罗。”老御医摇摇头。
我被几名宫人抬上了轿子,出了别庄后,又上了赵月芙的马车。
一路上我都沉默着,这几天,证实了老御医说的话。
一下地,痛楚是那般明显,要休息上很久才能将痛楚消除。
“值得吗?”赵月芙放下手中的坚果,冷笑的望着我:“最终连景临的面都没见着,却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吗?当有人来告诉我,你在御医这时,还真大吃了一惊,那些宫人倒是热心。”
一愕,她以为是宫人把我送去御医那的吗?
“不过,”赵月芙笑眯眯的望着我:“我没告诉景临你也来了,他也不知道你受伤一事,你若想让他知道就回家自己告诉他吧。”
苦笑了一下,移开话题:“是回营地吗?”
“你还想回去送死吗?自然是回府。”赵月芙说得不冷不热。
“夫人,那些人真的都中了机关吗?”这些日子来,脑海里一直有这个疑问。
“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他们早已尸骨无存了。”
很庆幸棠煜没有行动,同时也疑惑,是谁阻止了他?
会是路公公吗?
脚的关系,赵月芙不再带我出门谈生意,每天就是晒晒秋阳,看看院子中的盆景。
日子过得清闲。
只心里却不踏实。
围猎结束后,我已能下床走动,只要别走得太快,脚底就不会痛。
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值吗?有时会想到赵月芙曾所问。
当然是值的,虽然没见着棠煜,可总算让我心安着。
一道脆耳的叽喳声将我拉长的思绪唤了回来,回眸,就见景临提着一个鸟笼子在我面前,笼子里关的是一只通体金黄的鸟儿。
“大人回来了。”我起来施礼。
“这鸟是围猎的时候抓的,叫黄金鸟,极为罕见,漂亮吗?”景临笑问,以往眸中的忧郁似乎淡了不少。
“很漂亮。”
“送你的。”
“给我?”我愕然。
景临将鸟笼挂在了树下,“民间传说,家有黄金鸟,富贵吉祥伴一生,不知是真是假。”
“民女谢大人赏黄金鸟。”
“不能叫我景临吗?”脸上的笑容被落寞取代。
我依言:“景临,谢谢你。”
他脸上的落寞才少了些,对着天空一叹:“二皇子被抱去了皇后宫养。”
“为什么?”吃了一惊。
“皇后说安妃总让二皇子生病,不会养孩子,她要亲自来带二皇子。”
“皇后这么做用意为何,二皇子若在她手中有个什么闪失,皇后难辞其咎啊。”
“若是这个闪失是由安妃造成的呢?她也就成了受害者。”景临眼中伤感浓郁。
皇后的狠我已领教过,难道她也要这么待一个孩子吗?
“你会帮她吗?”望向景临,皇后定是要求了他什么。
景临脸上闪过痛楚,目光犹豫。
“景临,帮帮二皇子吧,他只是个婴儿,不该卷入后宫争斗中。”明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可不忍,那么小的一个娃,还没开眼看世界,就要被夺去了生命,听着也叫人寒心啊。
景临对上我的目光,良久良久,点点头:“好。”好字一落,他显然也怔了一下,眸中多了丝困惑。
脚伤一好,赵月芙又开始带上我谈生意。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青逸,同样的酒楼,同样的厢房,同样的位置。
“大老板怎么说?”赵月芙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精湛。
“你提出的条件很诱人。”青逸笑了笑:“大老板希望利润再提高一成。”
“那看你们有多少的银子了。”
青逸抿了口茶,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就见赵月芙二眼放光,一拍桌子:“成交了。”
走下楼时,与前次一样,总觉得有道视线一直追随在我身上。
左右看着,又没什么人。
上了马车,我问:“夫人,这次你跟他在谈什么生意啊?”
“我开出了高于别家一倍的利润要他家主公要把所有的钱都存进我的钱庄。”赵月芙一脸得意:“还真没想到这位幕后大老板竟然这般有钱,呵……你怎么目瞪口呆了?”
我是吓住了,那个男人的钱,那可是整座国库啊。
马的惊蹄声突然传入了耳中。
身子惊跳了下,自从在马上摔下来后,一听见马叫声,就会被吓着,更别说现在是马在惊叫了。
“出去看看。”赵月芙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案几上盖了手印的纸,这是她与青逸的契约。
掀了帘子,竟见马车身处一座偏避的林子。
我们不是回去吗?什么时候在城外了?
马夫早已不见了踪影。
刚要回身向赵月芙说,只觉眼前一花,颈上一麻,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间秘室中。
就只有我一人。
劲上的酸疼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把我掳了。
“有人吗?”我挨着墙敲打着,“有人吗?”
敲了数十下,身后的墙突然朝左右二边挪开,我看见了昏迷着的棠煜。
“棠煜。”惊慌的心稳了下来,看见棠煜反而一阵喜悦。
‘碰——’冲上去的身子被反弹了回来,跌倒在地。
前面明明没东西的啊?
再一次上前,这次是伸着手走过去的,摸到了一样凉凉的冰冰的东西,像是有堵墙挡着。
分明能看见那边的棠煜,那么清晰,清晰得触手可及。
一边拍打着这面看不见的墙,一边喊:“棠煜,棠煜——”
看见棠煜动了动眉,我喊得更为大声:“棠煜,棠煜。”
“他现在听不见你的声音,就算是听见了也睁不开眼。”不知何时,路公公出现在了身后。
惊身,戒备的望着他:“是你将我掳来的?”
“不错。”
“你想做什么?”
“看场好戏。”
“好戏?”
“待会你就知道了。”路公公看向棠煜,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里面的人不是他的儿子。
“棠煜他怎么了?你放我过去,我要看看他。”
“这叫瓘玉墙,它的作用就是双方能看到彼此,可就是碰不到。”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他死心。”
“什么意思?”
“说了等会就知道了。”路公公笑起来,笑声尖刺:“还要谢谢你上次的报信。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要阻止棠煜刺杀皇帝,我只要放个信号就行了,可我还是觉得由你亲自告诉他为好?”
“你,你是说那,那天棠煜来过?”颤抖的说完这一句话。
路公公点点头。笑容越发恶毒:“那时你正和皇上亲昵着呢。”
“你?”眼眸泛起了血丝,十指掐进手掌,几乎掐出血来。
“他没告诉你吗?哦,这段时间他被我关在这里了,可惜,他不听话,哎。”
“你把他关起来做什么?”字字是从齿缝里咬出。
“该是时候了。”路公公拍了二下手掌,立时有三名美人出现在了棠煜的那间房中。
瞪大了眼,只因这三名美女皆一丝不挂。
也在这时,棠煜睁开了眼,起身时看到了我。
我听见他讶异的叫了声:“恩恩?”
下一刻,他拧起好看的眉,惑望着眼前三名赤裸的女子,目光在见到我身边的路公公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刹那白如纸。
“为什么?”他望着路公公,绝望的望着他,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是你的责任。”路公公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我是你的儿子。”
“正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一再纵容你。”
望着棠煜变得灰暗的目光,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只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你对棠煜做了什么?”我慌张的望着路公公。
“恩恩,离开这里。”棠煜的声音在颤抖。
“什么?”
“快,离开这里。”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没见过这样的棠煜,这般颤抖,这般绝望,目光也是一种死灰的颜色。
害怕起来。
棠煜再度望向路公公,跪了下来:“我会照你所说的话去做,求你让她离开,求你。”
“晚了,我警告了你很多次,现在求我,太晚了,她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你体内的药力消失。”
“你们在说什么?棠煜,你怎么了?”就见棠煜突然喷出一口血,他强行坐下,运功调息。
“没用的,你越是压抑,药效发挥得越快。”路公公冷哼。
这情景,似曾相识。
“你,”我惊骇的望着路公公:“你给棠煜吃了春药?”
“不错。”
只觉一陈头晕,在此时,棠煜又吐出了三口血,在吐出第四口血时,倒地不起。
“棠煜。”止不住心中的悲伤,身子滑倒在地,落泪。
好恨此刻的无助,无能为力的痛苦。
一陈痛苦的呻吟从棠煜的口中溢出。
此时,路公公对着那三名赤裸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立时上前,脱下了棠煜的衣裳。
“滚开。”就在只剩下一件里衣时,棠煜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三人。
只不一会,意识又陷入昏迷。
很快,他又再度睁开眼,眼底没有了往日的冰冷与理智,一片混乱的火海。
本能使他自己脱下了所有衣物,朝那三个赤裸的女子走去。
“不要,棠煜。”我哭着疯喊,拍打着瓘玉墙:“不要,棠煜——”
他的身子倏然停在那儿,缓缓的望了过来,眯起眼打量着我,有一刹那的时间,有点清醒,只一会又朝那三名女子走去。
“棠煜——”我拼命的拍着打瓘玉墙,手掌痛了麻了失去知觉了,“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在我面前这样,不要——”
棠煜突然抱住了头,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没用的。”路公公嗤笑:“他不交欢,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我已然看见了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那些女人是等不及了,主动上前抱住了他。
“滚开——”棠煜的声音很弱,使出力气推开了她们,他朝我看来,目光绝望。
唇在抖,想说什么,说不出口。
“不要看,不要看。”他以仅存的意识说着:“求你,不要看。”
嘴唇咬出了,低下了头,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头皮一阵吃痛,路公公拽紧了我的发丝,迫使我抬头望着瓘玉墙里的一切,阴沉的说:“这就是我今天掳你来的目的。你们不是要在一起吗?有了这个回忆,你们还能走在一起吗?”
“不——”棠煜再次喷出了一口血后,再也克制不住药力,抱上了眼前的女子。
发丝被紧扯着,我闭不上眼。
泪水模糊了视线,只绝望的喃喃着:棠煜,棠煜……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似乎又进来了三名赤裸的女子。
没有痛,没有苦,什么感觉也没有,只觉的一片飘渺。
没有任何的颜色,一片白茫茫。
我却明白了哭是什么颜色的。
发丝松了,身子滑向了地面,空洞的眼睛看到了瓘玉墙后面进来了几名男子,将棠煜抱起就走。
想上前制住,身子没有力量。
连这样的力量也没有吗?
目光的焦点不知道是在哪里,只空空的望着。
很久,很久,像是过了一生那么长。
有个人扶起了我,抱我进他宽阔的怀里。
像是呵护珍宝似的,嘴里轻喃着:“别怕,别怕,有朕在,什么也别怕。”
“主上,整座宅里已人去楼空。”青逸与白玄二人走了进来。
“从外面看来,这只是座普通大户人家的宅子,可大户人家又怎可能有这样的暗室?”白玄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苏恩会变成这副样子?”青逸满头雾水。
皇帝抱起了我,神情凝重:“青逸,你秘密将御医带来酒楼。”说完,走出暗室。
昏昏沉沉,起起伏伏着。
我只觉自己是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中,没人来打扰,没人来压迫,也不用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自由自在的。
可是,蜷缩着的身子好累,想好好舒展筋骨,却怎么也不愿起来,仿佛一起来就会有人来逼迫我似的。
好讨厌被人压迫着,我不喜欢去害人,可不害人就要被人害。
想去帮助别人,这样很快乐,但是错的,帮助别人只会让人家看不起你。
一定要有权有势才行,这样才有力量,有了力量就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我有想保护的人吗?
总觉着这些话哪里错了,哪错了呢?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吧。
没有错,这是我的生活经历啊,多丰富。
为什么想哭呢?
眼角湿湿的,哭了,又有谁在帮我擦眼泪?
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我脸上轻抚着,只不知为何感觉不到暖意。
“醒醒,苏恩,你都睡了五天了,还想睡到什么时候?”一道声音在耳边低吼,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