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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察觉到那人僵硬的身子,受伤的眼神,以及挫败的骄傲。
终于,醒了过来,尽管身子还极为无力,却已能坐起了。
“这是哪儿?”环顾四周,一切皆以明黄为主调,右侧是一排排高至屋顶的书架,以深蓝重帘遮挂着,离床几米之外,则是一副玉石山水屏风。
整间寝殿壮阔中不失高雅,简单中又透着大气。
这殿应该是新造的吧,从上至下,没有一样东西不是崭新的,甚至还发挥着一种木头的清香。
细细打量完,这才发现自己仅着了件水蓝薄杉,仅以一根纤淡腰绳松松系着,及腰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背上。
下了床,找不着鞋子,只好赤脚走在冰凉洁净的乌木地板上。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是皇宫吧?明黄的颜色,只有皇宫才有。
出了玉石山水屏风,则是到了外殿,殿内很静,没有人。
一般的殿内至少会有一人在打量着。
正打量着外殿的布置时,明黄的身影走了进来。
刹那,目光交缠在一起。
他薄凉至寒。
我惊慌失措。
“奴婢见过皇上。”极度慌神伏跪,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城皇上的寝宫吗?我怎么……
正这时,一名公公进来禀道:“皇上,今天的折子是放这里,还是拿回寝官?”
“就放这里吧。”
“是。”公公指挥着几名宫人进来,将折子放案几上后,又退了出去。
宫殿里就只剩下了我与他。
原来是在新建的朝临殿中,那么这儿就是皇帝临朝临时所住的昭阳殿了。
他没有叫我起来。
一阵窒息的沉默。
身子没有恢复,伏在地上的双手无力的轻颤,整个身子的重量都让双手支撑着。
心越来越慌,我怎么会穿成这样在昭让殿中呢?
“起来吧。”他终于凉凉开口。
“谢皇上。”起身时,陡觉身子一阵凉,身上松系的腰绳竟然此刻突然松开,露出了贴身的亵衣与里裤。
一时,脸红如烤熟的虾,红得能滴血,手忙脚乱的想要系上绳子,哪知越紧张越是系不上。
好半响才系上了,直觉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偷眼朝他望去,他竟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阗黑眸子深不见底。
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方才那样……一阵懊恼。
“朕去御花园不远处的假山堆中散步,无意中发现了昏倒在洞中的你,当时,你已石洞中昏睡二天半了。”他冷淡的说。
我一怔,是了,我是去找迷路的他的,点点滴滴想起,定是穿着湿衣睡着的原故吧。
可是,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散步呢?
“奴婢谢皇上的救命之恩。”犹豫了下,我轻声问:“前几天,皇上有出去吗?奴婢是指迷,迷路了。”
他一直以薄凉的眸子盯着我,使得我极为拘谨,声音不觉就低了。
“没有,朕这几日一直昭阳殿批折子,什么地方也没去,又怎会迷路?”
果然,白玄骗了我。
一阵懊恼,明明起了疑心,为何还这么傻傻的去找人呢?
“苏恩,你忘了朕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朕说过不想再见到你。”
怔了怔,脸陡然惨白,自然记得,可一想到他说的这句话,那一夜,棠煜死去时的神情就又浮上了心头。
见我不说话,仿佛知道了我在想什么,他目光陡然变得犀利:“出去。”
“是。”走到门口,又硬着头皮转身,嚅嚅的说:“皇上,奴婢想换回衣裳。”
夏清柔见到我时,抱着我痛哭流涕。
“五天?奴婢昏睡了五天?”我愣着。
夏清柔点点头:“是啊,那晚白衣男子抓你离开后,我就急了,可听他说的话,好像认识你似的,我想就等个一二天,二天后你还是没出现,我才去找了皇上。”
“是你去找皇上救我的吗?”
“是啊,除了找皇上,还能找谁呢?”夏清柔在我身上左拍拍右揉揉:“看来在太医院住了段日子,身子比以前更好了呢。”
“太医院?”
“怎么了,宫女受伤不是要住在太医院疗伤的吗?”
“是,是。”我忙点头,看来皇帝是保密了的,这么一说,为什么皇帝不把我送太医院呢?难道真的……
不,不可能的,忙将心底的想法挥了去。
三天后,皇后突然大驾光临安清殿。
让我与夏清柔慌了手脚。
一翻礼毕,皇后亲切的拉过了夏清柔的手问:“妹子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对于我,像是完全不认得,反是一旁的小如一直拿着冷眼看我。
“虽然比不上家里,不过住着还是挺舒服的。”夏清柔实话实说。
正在泡茶的我颇为无奈,皇宫是天底下最好的,她竟然拿来跟自己家比。
小心翼翼的上完茶,静静的守一边。
听着皇后与夏清柔亲切的交谈着。
宫里的人都会演戏,尤其是皇后,更是个中高手。
而夏清柔,眼里流露的与嘴里所说都是发自心里,尽管说出的话有时挺会得罪人的,听着更像是在炫耀自己,可我知道,她只是说着事实而已,并没有其它意思。
正这时,莲姑姑匆匆走了进来,见过礼后说:“禀娘娘,宫人们都已搜过,并没有发现太子的东宫令牌。”
东宫令牌?不自觉的摸了摸怀中太子给我的那块牌子。
“都搜过了?”皇后螺眉拧起。
“是。”莲姑姑像是忽然想到般:“对了,就夏昭仪的丫头苏恩没有搜过,当然了,以夏昭仪富可敌国的家势,她的丫头又怎会是偷盗之小辈呢?”
“什么东宫令牌?”夏清柔不解的问。
“太子长大了,已有了自己的住殿,皇上就派人打造了二块中间记有东字的玉令给太子,可没想,其中一块被偷了,本宫怀疑是宫人所偷,这不在查吗?”皇后笑说:“不过,夏昭仪是什么样的人,你的丫头就不用搜身了。”
中间刻有东字的玉令?轻咬下唇,陡然明白,皇后这次是冲我来的。
“搜吧,别人都搜了,就我的人不搜,会让人说闲话。”夏清柔喝了口茶:“再说,恩恩也不是那样的人。”
“以本宫与你的交情,还不信你说的话?”
“娘娘,”小如插嘴:“奴婢觉得昭仪说的也对,再者,娘娘若对夏昭仪太过宠爱,反使夏昭仪成为大家的眼中钉啊。”
“这个……”皇后一副极为难的样子。
“搜吧。”夏清柔对着我道:“恩恩,你过去让莲姑姑搜一下,反正又没偷。”
我跪了下来。
“恩恩,你干嘛?”夏清柔奇怪的望着我。
皇后嘴角噙起一丝冷笑,小如则是冷笑。
而莲姑姑依然是一脸肃穆。
从怀中将太子给我的玉令拿出,我挺直胸膛道:“奴婢这是有一块玉令,但并非偷来的,而是太子给的。”
皇后倒抽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的望着我,又望向夏清柔。
却见夏清柔点点头,拿过我手中的玉令细瞧起来,瞧了半响喃喃:“我还以为是什么这般稀奇,就一块破玉啊,太子,国之储君,竟然送你这么一块破玉,真是小气。”
哭笑不得,夏清柔显然是把意思理解到另一层去了。
皇后本是想让夏清柔说点什么,见她反而拉远了,气黑了脸,拍案腾的站起,纤手指着我,冷声说:“你一个小小的官女,太子怎会送你这般贵重的东西?”
“奴婢没有说谎,确是太子送的,娘娘不信,可以叫太子来,一问便知。”
“哼,你明明知道太子上青山祭天了,才找这样的借口来拖延时间吧?”
太子上青山了?看来皇后是有意选太子不在的这段时间来害我。
“清柔,本宫并不想为难你,可玉令确是在你的婢女身上,你可要给本官一个交待啊。”
“恩恩都说了,是太子送的,娘娘是太子的母亲,不愿意给的话拿回去就好了。”夏清柔不在乎的说。
皇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冷声说:“夏昭仪,看来你还不懂什么叫宫规,得重新学习才是,来人。”人字一落,就见几名老宫女从外走了进来。
心一沉,这三名老宫女面目冷漠,毫无温情可言,使我想起了在安妃宫时,五名老宫人对我所施的刑。
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夏清柔不禁站了起来,悄悄的靠近我。
“娘娘只想抓我一人,奴婢这就跟娘娘走,娘娘若是动了夏昭仪一下,只怕尚书夫人会轻易罢休吧。”我沉着说。
“本宫只想让官里年长的老宫人教教夏昭仪宫中规矩,又不会对她怎样,尚书夫人又怎会在意呢?来人,带苏恩走。”
“放开她。”夏清柔上前来拦我,被五名老官人拉开。
没让我开口说上什么话,进来的宫人就把我拉出了安清殿。
皇帝果然是将皇宫里的宫人都换了。
就连皇后宫,除了小如,莲姑姑,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熟人。
宫人将我摔了地上,顿时手肘骨一阵火辣的痛。
“苏恩,你命好大啊。”皇后落坐,不再演戏,阴沉着一张脸望我。
“奴婢也觉得自己命很大呢。”我沉然对付。
“哦?本宫很想知道,今夜你的命又是怎么个大法呢?”
“皇后想要的无非就是奴婢的命。”
“不错,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娘娘,你以为奴婢真这么傻,没有准备就进宫了吗?”
“什么意思?”皇后十指紧握椅柄,目光咄咄。
“奴婢已将娘娘的秘密,包括娘娘并不爱景大人,只是利用感情来牵制景大人的事都写了一块帕子上,并放在了一个黑盒子里,入宫里对景大人说过,一旦奴婢有个不测就打开这个盒子。”在皇后要开口时,我又道:“娘娘不必派人去偷,只怕偷不尽呢,奴婢写了十块帕子,分别放在十个不同的地方,只有景大人知道。”
“苏恩,你可是越来越聪明了。”
“人被欺负多了,总会吸取教训。”
“放心,本宫不会那么早让你死,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本宫带给你的痛苦吧,将东西拿上来。”皇后话音一落,就有二名宫人分别拿着水盆与丝帕走了上来。
一见这二样东西,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本宫会有分寸,不会弄死你的,只让你感受一下无法呼吸的痛苦。呵。”皇后的笑声轻轻的,听着却万分刺耳。
二名宫人立刻抓固住我,另一名宫人将绢帕浸了下水就朝我走来。
我挣扎着,就在丝帕要敷上我脸时,小如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娘娘,景大人来了。”
皇后一愕:“他来做什么?还愣着干嘛,先撤了。”又对着小如说:“你也下去。”
小如眼底闪过疑惑,才道了声是退下。
宫人刚撤下,景临翩翩走了进来,望了跌坐地上的我一眼,这才向皇后施礼:“臣弟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又换上了端庄娇柔的模样,“这么晚了,进宫做什么?”
“想你了,就进宫了。”景临幽幽一笑:“恩恩不是在清柔身边吗?今儿个怎么也来这里了?”
景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就算他想皇后,可以往,没有皇后的暗示他是绝不会进宫的。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道:“大人救命,皇后娘娘冤枉奴婢偷了太子殿下的东宫令牌,奴婢没有偷,身上的令牌是太子殿下给奴婢的,大人一定要救救奴婢。”
“太子怎么将东宫令牌给你这样的宫女?”皇后冷哼。
“东宫令牌?”景临想了想:“是不是玉面上刻有东字的玉令?”
“是。”我点点头。
景临一笑,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是真的冤枉苏恩了,前几日,太子还对臣弟说起过此事,说是将一块玉令送给了苏恩。”
果真如此,景临是来救我的?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皇后要害我呢?
“还真是巧了。”皇后一字字都似咬出来。
“娘娘不信臣弟所说吗?”
“信,”皇后说得极不甘愿:“苏恩,你回去吧。”
悄悄松了口气。
夜风凉如水。
二人走于宫廊上。
面对景临满脸的落寞,一时不知该安慰些什么。
皇后对他态度的冷淡,他焉能没察觉。
“景临,你今晚是特意来救我的,是吗?”开口打破了这份落寂。
“是。”
真让我猜对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皇后所抓?”
“还能有谁,自然是清柔派人来说的。”
“清柔?”再怎么猜,也猜不到这个,说到清柔,也知她被那些老宫人折磨得如何了,得快些回去才行。
“她没事。”景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用钱买通了老宫人,就是老宫人来向我报信的,我才能及时进宫救了你。”
这也行得通啊?有些忍俊不禁,想想又觉悲哀。
“真是想不到啊。”景临嘲讽的笑笑:“还真被月芙说对了。”
“什么?”
“以前我就一直反对清柔进宫,总觉着她太过单纯,说话又总是直来直去,容易伤到人。可月芙却说,金钱所发出的光能照亮人丑陋的内心,清柔就是那光。”
金钱的光?还真是形象啊,若是以前,我定不会同意赵月芙这说法,现在却觉不无道理。
回到了安清殿,只有一盏烛火幽幽燃着。
进了内殿,苏清柔已睡下了,还睡得挺香的。
不禁莞尔,她还真是单纯,像今晚这般危险的事在她看来却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人各有各的福气吧。
隔天,春光明媚,艳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
夏清柔起得很晚,当见到我时,一蹦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