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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眼。
听见了柳妃,景临的抽气声,就连身边的炎綦也僵直了身子。
心中诧异,发生了什么事。
再朝赵月芙望去之时,终于看清了她身边所站之人。
一个冷漠,孤傲的身影。
一双冰冷,却又无比挣扎的眸子。
金阳温暖的光芒被他隔离,他的气息是属于冰的。
这刹那,灼痛了我的眼。
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想看清这个人。
却忘了手还被炎綦握着。
回头望向他,目光相视的刹那,我看到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受伤。
“别过去,危险。”他说是很轻很轻,很柔很柔。
我摇头,我要去确认,我一定要去确认。
“朕不准你去。”他霸道命令。
回应他的是我的挣脱。
“恩恩,不要伤了朕。”
脑海里猛然闪过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恩恩,别辜负朕,朕的喜欢可以随时给出,朕的爱却不会轻易给出,一旦送出,就是全心全意的,不要伤了朕,朕若受伤,便不会再对你敞开心扉了。’
然而,这一刻,我无法顾及到他的感受,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不是死了吗?
我亲眼看着他死去,感受着他的体温一点点消失,直到冰冷。
心痛欲绝,想死的念头也一闪而过。
“恩恩?”炎綦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远,这才发觉,不知不觉中我已一步步
朝赵月芙的方向走去。
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我只睁大了眼,想看清楚金光底下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就在我走近离赵月芙她们十几米外时,假山堆的四周突然冲出了蒙着脸的黑衣人,人数之多,怕是有几百人吧,将所有的人给包围在了里面。
十几名高大威武的蒙面黑衣人窜到了我的面前,拦阻着。
这个距离,我已然能看清了他,熟悉的轮廓,俊美却冷得让人不敢亲近的面容。
一阵眩晕袭上心头,身子摇摇欲坠,死撑着才没有倒下。
睁得眼晴疲了,酸了,涩了。
“让她过来。”赵月芙笑声如铃,轻脆得刺耳。
我走了过去,目光依然死死的定在赵月芙身边的男人身上。
“棠煜,不去见你的旧相好吗?”赵月芙笑睨一眼身边的人。
一声棠煜,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爬上了假山,这片假山堆常年经受风吹雨打,很多地方已然长满了粘滑的青苔,棱棱角角之处更如刃锋般,稍不一小心就会被刺出血来。
顾不得这些,使出全身劲,就想爬到那最高处。
“这蠢劲真是冲天啊,棠煜,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这个苏恩的,可惜,道不同。”听着赵月芙笑叹着气说话,“你不去帮她一把吗?若摔下去,有可能会被摔死哦。”
我已然爬得很小心了,然后,脚下一个吃空,身子便掉了下去,假山并不真有那么高,可这摔下去,底下都是碎石,只怕也会受极大的苦痛的。
料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有人接住了我,一跃上假山顶,才放我下来。
熟悉的气息使我双唇忍不住轻颤。
“看来,你这情关你还是没过去。”赵月芙挑着眉望着棠煜,又对我道:“你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见了面的,怎么不说话呢?”
“爆炸时,救我的人是你吗?”颤颤望着他,千言万语,最终说出的却是这一句。
“是。”冰冷的目光有丝柔软。
“爆炸之前,你也在北门?”
“是的。”
“你,你看到了我吗?”多余的话,我却必须问。
“看到了。”
“那,那也听到了赵月芙与我的对话,是吗?”
“不错。”
“那,那她说的都是真的?”声音颤不成音,是害怕。
棠煜的目光是深得无法逃开的痛楚。
“回答我,她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
好简单的二个字啊,只不过震痛了我全身。
喊不出来的痛楚,汇聚成一点,被狠狠的挤压进了心底,深深的埋进去,无法释放,无法达到四肢百骇,就这么存在着,难以抵挡的痛着。
原来我一直在被利用着。
美人计?与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竟发生在了我身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连情绪也不再有,空洞的问。
棠煜的声音充满了苦涩:“炎朝历代来的皇帝,没有任何的弱点,可他们都是痴情的人,当今的皇帝也一样,所以,我们必须给他制造一个弱点,能被我们所制的弱点。”
“是你让素颜姑姑对我下药的?”与他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我所信任的人,我所深爱的人,竟然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这是我提的议,”赵月芙插口:“素颜一直认为太子是他的儿子,我便以太子为要挟,让她对你下药,不过,却是棠煜亲口告诉我,皇帝对你感兴趣的。呵呵,我从十岁就开始了解前朝党,并且说服他们让我当他们的总管,做为回报,我将给他们拿回每年百分之百的利益,可炎綦却不知道,竟然还想利用我去打探他们的虚实。”
从一开始,赵月芙就在演戏,一场逼真的戏,蒙过了所有人的双眼。
她的事并不是我所关心的,我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这是我的使命。”
“使命?”
“当几万人跪着求我时,我无法拒绝。为了我所珍爱的人,我也无法拒绝。”
“那我呢?我在你眼中算什么?棋子吗?”
棠煜眼底的冰冷被深情所取代。
这是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情意,没有一丝的顾忌与防备,在他眼中,只有我的倒影。
为什么他要这般看我?
下一刻,他突然提剑,飞跃而下,朝不远处的炎綦直刺了过去。
“棠煜,你做什么?”赵月芙大喊,又低咒一句:“混蛋,这个时候他想做什么?”
棠煜想做什么?
当他在十招之内打伤了白玄,青逸与柳妃后,与炎綦正面交锋时,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想杀了炎綦。
所有人的目光都交集在了半空中相打的二人身上。
什么才是高手过招,从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了。
赵月芙眉拧得很深很深,半晌过去,俯在我耳边问:“你说谁会赢呢?不,我该问,你希望谁赢呢?”
希望谁赢?此时的我脑海既是空白,也是混乱。
在想,我为什么要进宫呢?
在洗衣局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呢?
他是帝王,清白被夺,为什么要去怨恨呢?
嫁给景临,就安安份份过日子呗,为什么要与棠煜牵扯在一起呢?
宫斗与宫乱,我一直在被利用着。
如果没有这一切,我就不会如现在这样痛苦,生不如死。
“真没想到,炎綦的功夫竟是这般了得。”赵月芙满目赞赏,下一刻,她眼底起了忧心:“看来,棠煜并非他的对手。”猛然,她惊呼:“棠煜,小心。”
她的这一声惊呼,也将我从痛苦中醒神。
半空中,二条同样欣长的身影斗缠着,都使出了全力战着,可明眼人相;能看出,炎綦占了上风。
“棠煜,你可不能出事,我卖给了你这么大的人情,可不是让你来送死的。”赵月芙紧张的喃喃。
人情?蓦然想起赵月芙曾经说过的那话‘我曾对你说过立志要做天下第一商人,何谓第一?自然是拢霸这世上所有能赚钱的项目,而唯一得到它的途径,就是给皇上一个天大的恩情。’
她说的这个皇上并不是指炎綦,而是她改朝换代后的自拥而立的皇帝,难道她想拥棠煜为帝吗?
正想着,就听赵月芙朝正在杀拼的二人开口,声音尖厉:“炎綦,对苏恩而言你根本就是棠煜的替补,她根本就没爱上过你,若非棠煜的离开,别说拥有她,连看她也未必会多看你一眼。”
“你在胡说什么?”在这种时候,她这话无疑会乱了炎綦心神,我的心底更加慌乱。
果然,赵月芙得意的一笑,这一笑,使我的心下沉,望向缠斗的二人。
炎綦的招式已凌乱不堪,险象环生。
“难道不是吗?”赵月芙紧迫逼人,高声问:“如果一开始棠煜就在,你会接受炎綦吗?说啊?”
想冲口而出,这个时候,不是犹豫的时候,可张了嘴,却迟迟开不了口。
“说不出话来了吧?炎綦就是后补的,你太过寂寞了才勉强接受了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你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独爱炎綦吗?敢大声的,问心无愧的告诉炎綦,你最爱的人是他吗?”
望向炎綦,也对上了他深沉忧然,却又闪着不安与期待的眸子。
不安?那么高高在上,将一切掌握在手里的人也会不安吗?
心很痛,只觉被针在一针一针的刺着。
“说啊。”赵月芙在旁催促着。
我望着他,可视线的余光却也会看到棠煜,知道他也正在看着我。
棠煜,我曾那么爱过他,一心追着他,他却将我推向了别人,一切只是一个套。
“我替你说吧,你爱的人是棠煜,要不然,不会一听到他还活着就立马来到了北门,我可没掳你过去啊。”
“不是这样的,是……”
“是怎样?是你自己跑出了流仪殿,是你自己走到北门来的,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犹豫过的,我也……”
“犹豫?哈哈,”赵月芙冷笑,对着炎綦道:“炎綦,听到了吧,她犹豫过,在这种时候,犹豫跟背叛有区别吗?”
“不是的,我当时想的是……”目光在对上棠煜忧伤的视线时声音嘎然而止。
是啊,再多的强辩也不能抹去这个事实,我还在乎着棠煜的事实。
看到了炎綦受伤的眸子,伤得很深很深。
“皇上——”
“皇上——”是柳妃的尖叫,是景临,白玄,青逸愤怒的喊声。
我看到棠煜的剑刺中了他的肩,看到他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要——”这一刻,差点窒息,心也像是被刺了刀般痛楚不已。
没有任何的犹豫,跑向了炎綦,可我忘了,我是身在三米高的假山上,这一迈出去,是空的。
坠下的那一刻,陡然清楚,我爱的人是炎綦,对棠煜,我爱过,现在,不能说已然不在乎。
他曾经的爱带给我沉重的伤害。
他的死亦带给我无限的遗憾。
现在,还想问他为什么要这般残忍的对我?
可也仅止于此了。
炎綦,会给我解释的机会吗?他还会相信我吗?
又或者,我就要这样死了吗?
有人接住了我,是棠煜。
我望着他,还做不到淡然,还是有喜怒哀乐。
可在这份注视中,我想他应该明白了我心底的答案。
“恩恩,对不起。”他并没有放我下来,而是走向了炎綦。
“棠煜,你在干什么?这种时候怎么不杀了皇帝?”假山上,赵月芙焦急的吼叫着。
走至炎綦的面前,与他深深的对视了一眼,棠煜放下了我,转身对着赵月芙道:“我没有诈尸,那些箭离我的心脏就只有那么一点,是皇上救了我,在地下皇陵时,我与他达成了一个协议,我会将前朝所有的人都引出来,在皇宫做一个了结,而皇上也答应了我,赫免他们所有的罪,并且让他们散落民间,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什么?荒唐,棠煜,你看清楚了,现在是什么形势,只要你动一动手指,对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赵月芙是既惊又恐。
“你错了,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皇上从一开始就设了局。”
“局?什么局?”
棠煜看向炎綦。
炎綦的目光极冷极冷,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望我一眼,仿佛我的存在对他而言只是个摆设,是空气,他淡淡唤了声:“景临。”
“是。”景临拍了拍手。
立时,周围的蒙面黑衣人摘下了蒙面巾,脱下了黑衣,衣内,竟是闪亮的铠甲。
“敏王?”柳妃惊叫了起来。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一名容貌与炎綦有着几分相似,眼底却是闪着淘气,或者该说恶劣光芒的男子。
敏王?六皇子敏王?那个被查出与八皇子外敌通奸的敏王?
我只是吃惊,更在乎的是此刻炎綦对我的冷淡.
而柳妃,则是满脸骇意,不敢置信的目光从敏王身上望向炎綦时,双颊与唇惨白得毫无血色。
“儿臣叩见父皇。”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太子从敏王的身后走了出来,虽神情疲惫,目光却极为有神,跑过来叩了礼请身时他道:“儿臣不辱父皇使命,偷偷出宫带着六皇叔和他的兵马从地道进了皇宫,将乱贼们一举拿下。”
赵月芙已被铠甲侍卫押下了假山,当她见到太子,听到他所说的话时,像是明了了什么,神情凄厉,撕喊:“我绞尽脑汁才安排了这一切,可没想到只是落入了你们的圈套而已,炎綦,没想到你诚府这般深沉。”
“不错,”太子冷哼一声,傲然望着她:“当父皇得知你的阴谋时,便想出了以蛇出洞的计划,我假装要去毒害煦弟,引起父皇震怒,将我入狱公告天下秋后处斩,而你必是按奈不住蠢蠢欲动,精明如你,定会以为是真的,毕竟太子之位太诱人了,怎会不相信我没有谋逆之心呢?借此鼓动母后篡位,说是为了我,事实上你是想趁乱起事。”
“好,好,好。”赵月芙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色却是铁青。
“将她押下去。”太子一挥手。
此时,柳妃突然站至了炎綦的面前,目光里有着隐隐的泪意。“原来,我也是被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