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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是因为自己对原主的社交圈子一点不知,唯恐露出马脚的杨柳特别注意黄衫女子的表情,以便及时做出应对。自然不会错过她眼里的不屑。
搞什么啊,瞧不起我就当不认识了,巴巴的喊了人,转眼又不屑是啥意思。要当心机女,这种程度也太菜了。
“远远的瞧着你的身影,我还不敢认,这是你的摊子?”黄衫女子视线逐一扫过,最后落在李聪身上,“这是姐夫吧。”
“是。”杨柳回答。
李聪远远的拱手。
黄衫女子也对李聪微微点头。
看那女子直接略过秀秀,杨柳不满了,说道:“这是我小姑子。”
“哦。”黄衫女子眸光闪了闪,敷衍道:“是个俊秀的姑娘。”
大概是被杨柳牵着走似的跟她的穷亲戚打了招呼,黄衫女子不无骄傲是对杨柳说道:“这一条街十之八九都是我家的铺面。柳姐姐要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大可报出妹妹我的名讳,绝对不会有人找事的。”
“那先多谢妹妹了。”杨柳这时候也不会说什么清高的话,虽然她不打用到这层关系算。但这年头,安生做生意的人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就碍了人家的眼。招来横祸。有备总是无患,她现在可没有丁点实力。
骄傲是骄傲,但人家有本钱。
跟黄衫女子告过别,杨柳靠着太阳伞柄发了好一会儿呆。
夜色来临,各色的各式灯笼挂起,七夕才算是真的来临。杨柳刚把用红绳穿起的灯笼挂上,就感觉整个盆地镇的人都一下子涌了出来一样。
六盏灯笼挂在太阳伞下。像一个圆形的环,亮闪闪的。
杨柳这个小台面,生意不好也不坏,最主要的是有好些人居然过来问她灯笼卖不卖。怎么跟卖粽子那回一样,没看到她卖的是饰品吗?街道的上那些灯笼可比她的漂亮精致多了,怎么就看上她家的灯笼?
“不好意思。灯笼不卖,我们是要来照明。”杨柳拒绝。
秀秀和李聪都有些惊讶,居然有钱不赚?
“街上这么多灯,你少点一两盏也无所谓啦。”有人还是不肯放弃。
我自己有的,干嘛还要借别人的光?杨柳心中是老大不愿意。又想到黄衫女子说的话,更觉得眼前的客人十分恼火。李聪聪站到她面前,说道:“那客官出价多少?”
搞什么,她都说不卖,不卖了好吗?
“镇上最好的灯笼也不过一两银子左右,难道你家的还能比别人高到哪里去?”那人摊开手,想引起周围的人的共鸣。
“不好意思,上一位客人出价五两我们都没卖。”李聪笑道:“这几盏灯笼我们是要留给自己用的。”
“你要多少才肯卖?”里面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看那人坚持,李聪也胡乱开口:“今天七夕就收您二十两吧。二零,爱你,兆头多好,送给喜欢的姑娘。”
那人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又指着另外一盏灯笼说道,“那再加一盏呢?”
“两盏五十二两。”李聪笑道。
“你他娘的想宰老子?”那人袖子一撩,一巴掌拍在台面上。
这不是穿上衣服的人形怪兽吧。
虽然很惊喜李聪做生意的天赋,但杨柳还是小声让李聪算了,看那人的排场就知道来头不小。
李聪反手拍了拍杨柳的手,面上却并无慌张,“那客官认为这盏灯不值这价?”
五十二两,不讲价的话再添几两就能买三盏了,当他是不会算账的傻子啊?他就是钱多也不会被人这么耍着玩。
“这个是我们推出的新款,心心相印。一颗心,客官认为值多少钱?”李聪从陈列架上拿了两个心形饰品。
那人捏了捏,觉察到里面装的是棉花,不屑的撇了撇嘴,“也就值个两三文吧。”
“单颗心起价二十文,两心五十二文,数字是不变的,只看同一样东西在不同人眼里值多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能与自己心心相印的,实属难能可贵,不是吗?”
就跟娶媳妇似的,有的几两银子就娶回来了,有的成千上万要花费,不仅仅看娶方的社会地位,也看女方在男方心里价值几何。
天哪,太有才了。杨柳都忍不住多看了李聪几眼。
“是有几分歪理。”那人不自在的说道,“但你要价也太黑了吧。”
“起价二十文,您可以选择要不要。就像这个灯笼,我同样可以选择卖不卖。双方达不成一致的时候,一方想要达成所愿,总得有一方选择让步。客官您认为呢?”
感觉到李聪的冥顽不化,那人沉声道:“你这样可是会得罪人的。”
“我不过是个打猎的,没什么本事,累得我娘子还要出来谋生。在今天之前,我甚至没有为一点小东西跟人说过这么多话。我也不会说话,都是娘子事先有教过,我才能像这样说出来的。我不聪明,但我不想浪费我娘子的一番心血。虽然是小买卖,这些都是我娘子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花了心血,就不应该蒙尘。”
秀秀带头就鼓起了巴巴掌,接着是一大片掌声。
“说得有理。”那人也笑着点头,还下意识的把视线落到李聪身后。
李聪挪挪脚,用宽大的身体挡住杨柳。
“兄台好福气,嫂夫人也是好福气。”见不到杨柳人影,那人也不生气,笑吟吟跟李聪说道。
李聪亦是拱手。
“这是五十二两,多谢兄台割爱了。”那人回身跟身后的随从那里拿了银子,递到李聪手里,自己动手摘了那两只灯笼。
好半天李聪才反应过来,果真是五十二两啊。
以为五十二文就是高价,现在看看这个,李聪简直感觉在做梦。
“娘子我……”
“谢谢。”杨柳道。
忘记她生日也没关系,她已经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一零六、 水到渠成
快到夜里十点的时候,李聪三人才回到家。盆地镇亮得早,黑得也早,加上人们睡得早,自然觉得已经很晚了。
临走之前去胡家寄存东西的时候,胡掌柜也说有好几个人来他这里定制了太阳伞,虽然有些晚,但杨柳还是很高兴。又画出了与之配套的沙滩椅子,不过高兴之余,根本忘记了胡家是伞店而不是木匠铺子。
整个李家都很安静,溜门这种事情自然落在李聪身上。轻轻的移开院门后的横木,怕惊动家里其他人,做贼似的略略洗漱了一下,就各自回房。
“我们还是该在镇上歇一晚的。”杨柳说道,“站了一天,腿疼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带来的财运,后面又涌过来许多人,买了些饰品,也有非要买灯笼的,六盏灯笼全部卖出以后,他们就收了摊。东西要卖,也要去玩的,而且怀揣这么大一笔钱总让人不放心。
“我这没做亏心事,怎么还心里不安呢?”杨柳自言自语道。她敢肯定暗地里又有好些眼睛注意到他们了,不过李聪这么大块头,暂时不敢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而已。吃了夜宵,买了许多东西,他们租了马车就回了李家屯。
还真累,不过累得值。
杨柳将怀里的银票细细看了好几眼,才小心放好,等明天钱庄营业的时候去存着。为了这几张薄薄的纸,有的人要奋斗好几辈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恼的东西。
“你不是认床吗?我怕你睡不习惯。”李聪一边用帕子擦拭上半身,一边答道。
她从未跟人说起过,李聪怎么知晓的?她是不是不经意错过了李聪许多细腻的一面?
杨柳从他手里自然而然的接过帕子,替他擦后背,一边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你跟秀秀睡的第二天早上。”李聪说道:“我记得你脸色不好,人也没精神。”
“还有呢,还有什么?”杨柳继续问道。
话一出口。杨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追问。
李聪让杨柳再使点劲,才一一细数,“你不喜欢大红大花的衣服,不吃肥腻。吃煮鸡蛋不要蛋黄,口味偏辣,喜欢蒜味,睡觉的时候很不规矩,经常踢被子……”
原来她还有这么多小习惯啊。被自己的丈夫记得所有的喜好,心里涌起一股甜蜜,杨柳柔声打断:“这么多啊。”
“还有呢。”李聪还准备开口。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杨柳岔开了话题,又不是报菜谱,还一大溜了。
一个停顿,李聪才道:“也没什么难的就记住了。”
这是什么答案。不应该说‘你是我娘子,我自然关注你’之类的话吗?相比于之前的细节感动,这也太平淡了吧。
可此时的杨柳还不懂,正是因为这些平淡的话才显示出了温情,感情不仅仅只有感动的一面。
李聪转过身来面对着杨柳。双手揽着杨柳的腰,认真道:“娘子,我知道我很笨,长得又不好看,根本配不上你。但我会学,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得,能不能给我个机会陪你到白头?”
女孩子最不能抵抗的就是情话了。那些简单朴素的情话因为真情,而变得有些动人。不过杨柳忘记了,女孩子不能抵抗情话,不过是因为表白的人恰是她喜欢的人。
她轻轻点了点头。
不用抬头都可以感觉到李聪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喜悦,连杨柳都被感染了,嘴角微微扬起。
“可不可以……”一边询问杨柳。一边低下了头。
杨柳没有说话,但是却垫起脚尖,双手环着李聪的脖子,用行动表达了她要说的话。
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与其担心未来会有什么样糟糕的结果。不如在当下,在彼此都对对方心动的时候,留存下一段美好回忆。
“娘子。”李聪呼吸急促,温热的呼吸扑在杨柳脸上,让她耳朵都红了。
“嗯。”这声答应,连她自己都没听清。
“真的可以吗?”李聪都有些不敢相信,却也没傻到让杨柳亲口说出不愿意的话,两只手抱着杨柳的两条腿,抱着她就去到了炕上。
白色的帕子掉落在地。
烛火摇曳,对影成双。
夜还长。
“公子觉得如何?”一个穿着干练利索的女子站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面目,对光亮中的那个男子很是尊敬。
“有趣。”那人手指抚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微微跳动的烛火,脑子里不断重复前几个时辰发生的事情。
“有趣。”他又重复了一遍,用袖子扫了扫桌子上的两个灯笼,这样放在一起细看,还真是合成了一颗心呢。
心心相印嘛。
嘴角微微一扬。
再看这公子,可不就是硬买下杨柳摊位下两盏灯笼的人吗?
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已经凉了,喝在喉咙里另有一番滋味。
半晌才品完一杯茶,那人放下茶杯,道:“你做得很好。”
阴影里的女子一抱拳,“属下应当的。”
她明白,越是公子看上的人或物,越会下时间细细琢磨。他总是像森林中的狩猎之王一样,总是做好周全的打算,在他下手的那一刻,让猎物无处可逃。女子心里微微叹息,哪怕她有意放过,该来的还是会来。
女子就是山林失火当日消失了哑婆,恢复了本来面目的翡翠。她向王家禀报了杨柳现在的位置,更说明了杨柳已为人妇的事实,却没想到王家会这么快来人,来的还是王家的大少爷,王沅——原本与杨柳有口头婚约的人。
事情真的难办了。
翡翠以为她狠得下心肠,但前提是她忍住去见张文山,现在……
“我对她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虽然今晚看得最多的是她丈夫的表现,但并不妨碍他从那些话语里听出,他的未婚妻还是挺有见识的一个人呢,倒是相貌没有看清。
“公子,既然小小姐已嫁做人妇……”
王沅的衣袖一扬。
“啪!”
“本公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一零七、 意外
“哟,徐寡妇,倒水啊,怎么还自己动起手来了,你家的下人哑婆呢?”余氏脸上抹着李武新给她买的胭脂水粉,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手里端着一盆子洗干净的衣服问道。
“好管闲事,我乐意自己倒水,不行啊?”徐寡妇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洗完衣裳还绕了这么大圈子来她家,不摆明就是来找茬的嘛,她以为她怵她?
“看你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素质这么低啊?年纪也不是太大,怎么尽学会了那些老太婆的招数。”余氏抬手推了推头发上的那根金簪子,一副教训的口吻。
徐寡妇原本还奇怪了,以前余氏就是碰到她也会哼哼两声就撇过脸去,怎么今天还专门叫她停下来说几句话,敢情是得了好东西到她面前炫耀啊。果然就是一身穿金戴银也掩盖不了她一身土酸味,她没有吗?徐寡妇直起腰,装作抬手擦汗,故意露出头发上的几根金灿灿的簪子和耳朵上的金耳饰。
原本就是打着气徐寡妇的目的,余氏哪能不注意徐寡妇的动作?只是一看到她头上耳朵上的金饰品在太阳下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余氏顿时心情就黑了,她有种自己跑去当猴耍的感觉。
怎么这么贱?!
脑子一热,余氏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不就是点儿金子吗?说不定又是哪个姘头背着他媳妇儿……”
“你说什么?!”徐寡妇突然像择人而食的野兽红了眼睛,指着余氏大声说道:“你再给老娘说一遍,说大声点儿。”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人都是好面子的,就算这是事实,徐寡妇也受不了。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