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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
纨素默默地看着她的举动,眸底掠过一丝动容,转瞬即逝,原本不想说的解释脱口而出,“不烧掉的话,万一被皇上看到了,就会成为你和公子偷。情的罪证。”
楚月吟愕然看向纨素,难道被他看穿了身份?
纨素仿佛知道楚月吟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道:“藏渊国皇后和宁熹国储君相爱的事情若传了出去,不知道会在两国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他优雅起身,躬身一礼,“纨素参见皇后娘娘!”
“你,你……”楚月吟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來,“你怎么会知道本宫的身份?”
纨素直起身子,淡笑不语。
皇甫彦和纨素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连如此机密的事情都坦诚相告了吗?还让纨素转交书信。这样的猜想让楚月吟心里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
这时,门上传來轻轻的叩门声以及柳青的声音,“公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楚月吟定定地看着纨素,低声道:“纨素公子,本宫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包括本宫的身份、书信以及……一切。”
纨素敛了笑,认真地道:“不需皇后娘娘吩咐,纨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就好。”楚月吟转身向门口走去。
“楚公子还会來看纨素吗?”纨素在她身后问道。
“不知道。”楚月吟不停脚步。她只是一个被锁在深宫里的小女子,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次出宫是什么时候。
“那如果纨素想见楚公子了呢?”纨素不依不饶地追问。
楚月吟顿住,若有所思。他在暗示什么?
纨素盯着楚月吟纤细的背影又道:“如果皇甫公子有书信來,纨素要怎样交给楚公子?”
原本可以通过楚府送到宫里去,可是楚桓夫妇不日就要离府远游,而且楚桓一离开都城,今后她就无法以归宁为由出宫了。除此之外,楚月吟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
楚月吟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不由地轻叹一声,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你保管好书信,让楚府的人送个信到宫里,本宫会想办法出宫见你。”
纨素点头,道:“好。不过楚公子要给个信物,否则纨素怎么指使的动楚府的人。”
楚月吟觉得纨素说的有理,想了想,将皓腕上的翡翠手镯取下一只交给他。这对手镯是从楚府带进宫的,手镯的内侧刻了月吟二字,是楚月吟刚认楚桓为义父之时,楚桓特意找了能工巧匠为她打造的。她一直戴在腕上,从未摘下过。
纨素看着楚月吟打开房门离去,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手镯。细腻的触感,还留着楚月吟的体温和馨香。他不禁勾唇轻笑,这么贵重的翡翠手镯,她轻易地就给了自己。
楚月吟和柳青离开莲香馆后,借着朦胧的夜色回到了楚府,一夜无话。
翌日,楚月吟正在花园里荡秋千,突然想起夏连恒的事,便找了一个家仆过來,吩咐了几句。那家仆匆匆出府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回來,一五一十地把打听到的事情禀报给楚月吟。
一大早,丞相府的家仆刚打开大门,就看见外面的路上放着一个麻袋,还一动一动的。家仆吓坏了,连忙去禀告了夏丞相。夏丞相命家仆解开麻袋的绳索,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不着寸缕的夏连恒,气得夏丞相随手就给了夏连恒一个耳刮子,还将夏连恒禁足了,命他一个月内不得离开夏府。
楚月吟听了,开怀大笑,让银巧赏了几两银子给家仆,就让他退下了。她瞥了一眼花园的角落,道:“无影,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回宫后去坤宁宫领赏。”
树丛后,无影撇了撇嘴,无语地望着青天。
第三日一大早,楚桓和楚夫人将管家楚天留在楚府里打理一切,带着楚义、楚忠及十余名家仆、丫鬟离开了都城。楚月吟原本打算让银巧跟着楚桓夫妇一起走,可是银巧说什么也不肯与楚月吟分开,只得将她继续留在身边。
楚月吟在楚府里盘桓至傍晚才悠哉悠哉地回了宫。刚回到坤宁宫,就见墨羽早已经守候在坤宁宫前。她心里讶异,面上神色不改,等墨羽近了身前,方悠悠地问道:“墨羽,是不是皇上有何吩咐?
墨羽恭恭敬敬地禀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命小的前來传口谕。”
楚月吟淡淡地道:“说吧。”
墨羽垂首敛眉,态度依旧恭敬,“皇上说今夜來坤宁宫歇息,请皇后娘娘做好侍寝的准备。”
楚月吟一惊,怔怔地看着墨羽,片刻之后,幽幽地道:“本宫知道了。”
楚月吟微抬着头目不斜视,越过墨羽走进坤宁宫的大门,银巧和柳青默默地跟随在后面,一直來到寝宫外。柳青停住脚步,银巧则紧跟着楚月吟进了寝宫。
楚月吟坐在床榻上发呆,银巧知道她在发愁如何应付今夜的侍寝,便立在一旁守着,不敢上前惊扰。
过了一会儿,寝殿的门被轻轻敲响。银巧轻手轻脚地出去打开门。嘉宁姑姑带着两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女站在门外,两个宫女的手里都端着一个漆盘,其中一个漆盘里放着一件用金丝绣了凤凰的大红锦衣,另一个漆盘里则放着一顶镶满珍珠的凤冠。
嘉宁姑姑带着宫女跪在楚月吟的面前,道:“启禀皇后娘娘,这衣裳和凤冠是皇上赐给娘娘的,请让小的们伺候娘娘沐浴更衣。”
楚月吟扫了一眼锦衣和凤冠,淡淡地道:“银巧伺候本宫沐浴即可,这里不需要你们,退下吧。”
嘉宁姑姑指挥宫女把锦衣和凤冠放在桌上,行了礼后缓缓退了出去。
“小姐,这可怎么办?”银巧忧心忡忡地问道。
楚月吟起身走向浴室,边走边道:“皇上志在必得,本宫还能怎么办?!”
银巧捧了衣裳跟了进去,“小姐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皇上,怎么可以委屈自己为皇上侍寝。”
楚月吟不语,默默地散开长发,褪去衣衫,缓缓沉入水中,待出水之时,才沉声问道:“不然银巧以为本宫还能如何?”
“可是……”话到嘴边,不知如何说下去。若是自家小姐**于皇上,将來即便出了宫,怕是做不成皇甫彦的太子妃了。而小姐心高气傲,自然是不屑于做侍妾的。如此一來,那么相爱的两个人难道要劳燕分飞了吗?
楚月吟将一双玉臂放在池边,将小巧的下巴抵在上面,道:“银巧,万一本宫发生了不幸的事情,你立刻去找柳青,让他带你出宫,离开都城。至于是去找爹爹,还是另寻出路,由你自己作主。”
银巧一惊,手中的巾帕落地,“小姐是好人,一定会度过难关,平安无事的,而且银巧决不离开小姐。”
“银巧你别急,本宫说的是万一。万一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立刻出宫,不要在宫里逗留。”楚月吟说完,突然用力一推池壁,仰面沉入水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自求下堂
在坤宁宫寝殿的内室中,灯光朦胧,一室馨香。楚月吟身披锦衣,头戴凤冠,端端正正坐在床榻之上,静静地等着宇文骅的出现。银巧已经被她遣到了外室候着,内室中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楚月吟一脸恬淡,湣鸾褚怪徊还茄俺5囊灰梗欢耸比羰怯腥苏驹谒媲白邢付讼辏慊岱⑾炙捻杏慷拍那樾鳎屑阜朱话玻嗍切卸暗慕粽拧Q谠谂坌湎碌娜彳杞艚艚晃赵谝黄穑捎谟昧停腹亟谟行┓喊住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楚月吟一方面希望时间过得慢些,这样她可以迟一点面对宇文骅,另一方面又希望时间过得快些,事情可以早一点了断。但其实她并洠в械群芫茫蛭腥吮人募保诖雇淼牡絹怼
宇文骅让宫人不必通传,便直接进了坤宁宫。他在寝殿门前踌躇了一下,推门而入。
“恭迎皇上!”银巧躬身行礼,大声提醒着楚月吟。
“退下吧。”宇文骅站定,看着内室透出的温馨的灯光,心砰砰直跳,湣艋氐搅四晟偈庇肭槿讼嘣继で嗉唇娴哪且豢獭
银巧怀揣着无比的担心退出寝殿,掩上门,守在了外面。
宇文骅理了理身上的绛紫色衣袍,淡笑着迈开大步,撩开珠帘走进了内室。
一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楚月吟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一闪而过之后便是毅然决然的坚定。她对着宇文骅绽放出凄然一笑,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匕,直直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宇文骅惊讶地看着楚月吟,笑容瞬间凝固在俊脸上。他手里无物,只來得及一挥衣袖,扇起的风袭向楚月吟的手臂,将她的皓腕推得偏了少许,但短匕还是堪堪地刺进了肌肤里。
楚月吟因胸口处传來的疼痛蹙起了秀眉,手下却继续用力,决然地将短匕推进去。下一刻,她的皓腕被飞身过來的宇文骅紧紧抓住,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快放手!”宇文骅吼道。
楚月吟用力挣扎,想挣脱宇文骅的禁锢,但根本就敌不过宇文骅的力气。她伸出左手去推宇文骅,可他强壮的身躯纹丝不动。
“放手!”震耳的怒吼在耳边响着,加诸在皓腕上的力量突然加大到楚月吟无法忍受的程度,素手再也握不住短匕,在松开的一刹那被宇文骅拉到了身侧按住。楚月吟顺势倒下,仰面躺在床榻上。
在大红色锦服的映衬下,插在楚月吟胸口上的短匕触目惊心,刀尖有一半已经洠爰》粝隆K淙欢特捌肓诵目冢瑳'有一下子就要了她的命,可是一浪接着一浪席卷而來的痛意越來越强烈。楚月吟终于逸出一声呻吟,痛晕了过去。
“梓童!”宇文骅扶住楚月吟的身子,快速地点了她身上几处止血的穴位,大喊道,“來人,快传御医!”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越來越近,银巧惊慌失措地唤道:“小姐!小姐……”
楚月吟的意识越來越模糊,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她沉在一片黑暗中,洠в幸凰抗饬粒坏匠雎罚蔡坏揭凰可簟:诎抵校诘厣纤醭梢煌牛仿裨谙ゼ洌奚匾
过了很久很久,楚月吟听到一声声焦急的呼唤,由远而近,由模糊到清晰。
“梓童……梓童……快醒醒……朕不允许你死……”
楚月吟勉力睁开晦涩的眼眸,视线中出现一张形容憔悴的脸,正定定地看着她。
“梓童,你醒了?”宇文骅欣喜地握紧她的柔荑,脸上一副失而复得的释然。
“皇上……臣妾……”楚月吟的唇被宇文骅用手指挡住。
“你受了伤,不要说话。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宇文骅回头唤了庞太医上前來为楚月吟把脉。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无性命之忧,只要服了臣开的药,每日悉心换药,再加上忌口和好生休养身子,很快就可以恢复如常。”庞太医说完,退了出去。
宇文骅定定地看了楚月吟片刻,“梓童,你好好休息。”他轻叹一声,起身就要离去。
楚月吟心中莫名地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宇文骅的背影有些落寞,他的脚步也有些沉重,禁不住低低地道:“皇上,对不起!”
宇文骅一震,倏地回身,虽然心痛她,但心里的愠怒因了那一句“对不起”却是再也掩藏不住了。他冲到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楚月吟,“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朕,就用一辈子的爱來还,否则就不要一边伤朕的心,一边假惺惺地向朕道歉。”
伤了他的心?!楚月吟惶然地垂下眼帘,不敢去看宇文骅,因为他的深情,她无法回报。
她的沉默再一次刺痛了宇文骅的心,他猛地抓住楚月吟的手臂,用力将她从床榻上拉起。
手臂吃痛,被包扎好的伤口也有裂开的迹象。楚月吟闷哼一声,跌进宇文骅的怀里。她惊慌抬头,对上宇文骅深沉如墨的眸子,那里滚动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和强烈的占有欲。
宇文骅用火热的大掌紧紧扣住她的纤腰,将唇重重地压了下來,在她苍白的唇瓣上疯狂地啃咬,发泄着漫天的怒火。
好痛!楚月吟很想再次晕过去,可是老天就是不让她如愿。她半跪在床榻上,被迫接受着宇文骅愤怒的亲吻。片刻之后,宇文骅的怒火消减了一些,他的动作逐渐温柔起來,于是这个吻变得缠绵、漫长,好像洠в芯⊥贰
伤口越來越痛,楚月吟甚至感觉到覆在伤口处的纱布已经被液体濡湿。她难耐地用拳头敲打着宇文骅的肩,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她越是反抗,宇文骅的手就收得越紧,像火热的烙铁熨烫着她的腰身。
楚月吟眼前一黑,终于如愿以偿。双臂顿时失去了力量,颓然地从宇文骅的肩上滑落。
“皇上,小姐她……她晕过去了。”一直守在珠帘外的银巧听到内室动静,在瞥见楚月吟昏迷后擅自冲了进來。
宇文骅停下,怔怔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楚月吟。水眸紧紧闭着,蝶翼一般的羽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原本因受伤变得苍白的脸颊此刻泛起了不寻常的红潮,唇瓣被蹂躏得红肿吓人,有两处被咬破的伤口正在向外渗出鲜血。
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宇文骅将楚月吟抱起,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榻上,拉过薄被盖住她的身子。他探了探她的前额,从额上传來的热度让他吃了一惊。
“银巧,快去传庞太医。”宇文骅开始懊恼起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