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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与地底,不过,现在雪积那么厚,地皮定是被冻硬了,我们只能找找树洞之类,运气好,也许能抓到一两只黑熊。”
这次,慕容英不得不有些佩服眼前这位弱不经风的男子了,遇事沉着冷静,心思缜密,看来自己是遇到平生劲敌了。
心中虽这么想,慕容英脸上还是一派轻松,挥了挥手上的剑笑道:“我这剑也是宝物,削铁如泥,待会试试把雪挖开些,看看是冻土坚硬还是我的宝剑锋利。”
落崖(十一)
说完,慕容英用剑开始砍起身边一株粗大的松树来。
“你干什么?”叶问情有些不解。
“待会你就知道了。”慕容英只轻轻砍了两下,那便已歪歪斜斜倒下,溅起无数雪花来。
慕容英大致看了一下,将那树砍成约一人长短的一段,再由横向剖成一半,开始用剑仔细削起来,不一刻,在木絮飞扬中,两把把木锹便做好了。
“给你!”慕容英将其中一把木锹交给叶问情。
“这是什么?”叶问情愣一愣,看着眼前由一根棍子和下面一个有些像簸箕形状组成的物件。
“没有铁锹,所以只好用木锹代替,一起铲雪。”慕容英以为叶问情不知道他的用意,在一边解释。
“奥。”叶问情拿起木锹,握在手里,正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却见慕容英已经一叉木锹,铲出了一锹雪来。叶问情忙有样学样,一躬身,也铲起雪来。
好在,没有再下新雪,北方的雪又比较松软,再加上,这崖底没有人烟,雪还未被人踩实,因此,也比较好铲,不一刻,两人便已经铲出一条小路来。
慕容英用剑敲敲打打,居然也找出一些松果来,虽然不多,但也面前够两人果腹了。
“莫大哥,你看,前面好象有个山洞。”叶问情眼尖,指着前方一处山脚叫道。
“我去看看。”慕容英一躬身,一个旋身已经到了山洞口,入内,过了良久才出来。
“莫大哥,怎么样?”叶问情有些焦急地问道。
“问情老弟,咱们运气真好,这里有只黑熊,正睡得晕乎乎的,我将它杀了,咱们有食物了。”慕容英高兴地对这叶问情挥挥手,飞身过来,将他带到了山洞口。
那山洞很大,足够容下他们两人,里面正躺着那头死得莫名其妙的黑熊。
“杀了它,又占它洞穴……”叶问情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现在是非常时期,就顾不得这些了。”慕容英摇摇头,拉着叶问情往洞内走。
砍些树枝,用火折子点了篝火,夜幕已悄悄降临。
叶问情裹紧身上的衣衫,躺在用树枝推起的“床”上,辗转难眠。
落崖(十二)
慕容英就躺在他身边,俊朗的脸和着均匀的呼吸,睡得正香。
如果日子能一直就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不用理会外面世界的是是非非。
月光照在积雪上,泛起一地清冷,冬季凌厉的风吹过,呜咽着,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
一只信鸽划破冬夜的寂静,飞入了天舞客栈金面的房间内,刚落地,那只鸽子扑腾了两下翅膀,便倒在地上死去了。
金面起身,用颤抖的手将信鸽腿上绑着的信笺取下。
这种信鸽是慕容山庄特地训练的,只有在遇到最紧急的情况时才会使用,它可以日以继夜地在天空中飞行,直到将信送到对方手里,才会力竭而亡。
主子,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不详的预感笼罩着金面的全身,使她迟迟不敢打开手中的信笺。
这么多天以来,药王谷的人每天去无泪亭探寻,都没有冷香和冷情的下落,她每次留下断后。一来是,这里只有她是外人,冰隐和康伯都是药王谷的人,二来,她也确实不愿意和冰隐那个冰人有太多的接触。
冰人?
他取的名字,还真贴切。
金面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宜察觉的微笑。
那个叫王子道的男人,那个无意间闯入她生活的男人,带着如天仙一般的美貌和灵动,他叫她:“若舞。”
他是这个世上唯一这样叫她的人了吧?
怎么又想起他了?
金面一惊,他有好几天没来了吧?自己想他做什么?
心神一定,忙打开手上的信笺,看完后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坐在屋内,半天都没有再动。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声音在无限的扩大,脑中只有这么一句话,再无其他。
一条欣长的人影,跳窗而入,也没有惊醒屋内的人儿。
进入屋内的人,衣衫飘逸,却没有带来一丝冬的寒意,在屋内烛光的映射下,只见嘴角泛春,眼带桃花,一副风流佳公子的神态,竟就是那多日为露面的王子道。
“若舞姑娘。”他轻声地唤着一直愣神的金面,却未得到她的一丝回应,忙在她肩上一推,才惊得呆坐的人儿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握剑在手,便斜斜朝王子道刺来。
落崖(十三)
“是我,怎么没每次都这样?”王子道险险避过一剑,嗔怪道。
“是你?”金面收了剑,怔怔地看着他姣好的面容,竟有了一丝欣喜。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王子道好笑地看着她发问。
“谁?能有谁?”金面忽然有些慌乱,随即抬起头,恨恨地道,“是你对不对?是你——”
“什么是我啊?你在说什么?”王子道有些莫名其妙。
“是你杀了他,一定是你,你说过你不会伤害他的,你骗我,你骗我……”金面有些激动起来,使劲用拳头击打着王子道。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也是刚知道你主子掉下了悬崖,所以才连夜赶来找你的。”王子道用手握住金面挥舞的粉拳,柔声回答。
“真的吗?”金面停了手,抬起一张泪眼迷离的脸,看着眼前绝世的容颜,没有看出一丝破绽。半晌,她才呆呆地问道:“真的不是你吗?你发誓?”
“我发誓,你主子绝不是我亲手杀的。”王子道看着金面认真地说道,心中冷笑,女人,总是喜欢动不动就让人发誓,想到这里,他又加上一句:“如果今日是我骗了若舞姑娘,我王子道日后一定不得好死,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
话没说完,嘴已被捂住,金面跺了跺脚,道:“好好好,信你就是,谁让你发这么毒的誓了。”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王子道嬉皮笑脸地捏着金面的手,另一手向前一揽已经温香暖玉在怀。
“谁和你好了,你别……”金面使劲挣脱,奈何腰间的手臂如铁钳一般,另她动弹不得,只得怒道:“你不怕药王谷的人听到吗?”
“放心,那两个人好摆平,我可不想再钻一次床底。”王子道戏虐地说道,薄唇在金面侧脸上划过,已偷得朱香半点。
“你……你快放手。”金面不从再次挣扎,却被王子道抱得更紧了,吻上她的朱唇,舌尖灵巧地在她唇前清扫。
“唔……”金面张口要骂,不想嘴已被堵,正巧被他的舌趁机滑入嘴中,与她的香舌纠缠在了一起,她的手又使劲向外推了两把,却如蚍蜉憾大树一般,丝毫没有力度,渐渐手一松,身子便软了。
落崖(十四)
王子道见时机成熟,带着怀里陶醉的佳人,向床边靠去,金面原本被吻得晕乎乎,脚下被带动,正巧踩上了适才倒在地上死去的信鸽。
主子!
残存的理智,让她一把推开王子道,气喘吁吁地道:“不要……不要这样……”
“来不及了!”王子道哪容她再挣扎,搂过她的肩便往身后床上倒去。
“不要……别……”金面微弱的挣扎渐渐变成了呢喃般的呻吟,最终只听见了充满情欲的喘息声……
月光透过断丈崖下红松林,如水银般倾泻在茫茫雪地上,因着松树叶的阻挡,那水银又被揉碎了,星星点点洒了一地。
在那林子和雪海中的某个山洞中,有些许火光透出,闪烁着,带着些许温暖的黄晕。
慕容英和叶问情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了,慕容英几乎天天出去找出口,却每次都徒劳而返。
两面环山,唯一可能是出口的地方堵着厚厚的雪和坚冰,木锹挖断了好几根,宝剑也在坚冰上砍了好几次,就是凿不出一个开口来。
一个月来,两人靠着偶尔得到的松子果腹,也算好运地找到了两只松鼠,再加上之前的黑熊,和叶问情带着身上早晨用来清洗贝齿的一小瓶青盐,倒也勉强能生存。
“唔……”山洞内,慕容英被身边轻微的呻吟声惊醒,却发现那声音来自睡在一旁的叶问情口中。
“你怎么了?”慕容英支起身子,拍了拍不远处背对他而睡的叶问情。
“没……事……”叶问情颤抖的声音传来,带着牙齿敲击的声音。
“该死,你到底怎么了?”慕容英索性起身,在叶问情身边蹲下,扳过他的身子将他扶了起来,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么多天了,他光想着找出口,却忽略了身边这个完全不懂武功且身子虚弱的人,此刻在篝火的照耀下,他才第一次这么认真看着眼前的人。消瘦的两颊,深陷的眼窝,原本满头让慕容英艳羡不已的黑发此刻也失去了光泽,原本偏黄的皮肤此刻已经变得越发蜡黄,嘴唇失了血色,一脸的冷汗,手使劲捂着小腹,浑身力气似乎已经被抽干了一般。
落崖(十五)
“你怎么了?”慕容英忽然觉得心中似有千万根小银针在扎着,一时间竟疼痛难忍,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没……没事,你给我……煮点热水喝……就好了”叶问情安慰地看着慕容英,抓紧身上用来当被子的披风,吩咐道。
“热水?哪有东西煮热水啊?”说完这话,慕容英忽觉胸口一窒。
这么多天来,凡打了猎物都是串在树枝上往火上一烤便了,渴了,就自己出去找些干净的雪,放嘴里化了,润润嗓子。他慕容英有武功,从小有跟着父辈们行走江湖,这样的生活并难不倒他,可是这叶问情,没有武功不说,从小在还药王谷娇生惯养长大的,长这么大恐怕还没吃过什么苦处,跟了自己这个把月,居然没有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累,真不知道他是这么抗下来的?
看着卷缩在被窝里的小人,慕容英第一次有了些许钦佩的感觉。
“来,把手给我,我看看你的脉象。”慕容英抓住叶问情的手臂,想将他的手拉出披风外。
“不用,你……给我弄点热的东西就好。”叶问情死死地将手放在肚子上,不愿让他搭脉。
“这里除了一些肉可以烤成热的东西,哪还有什么热的东西啊,快,让我帮你搭脉,看看你是什么病症,也许能找到救治之法。”慕容英有些着恼地看着叶问情。
“真的不用!”叶问情的声音大了些,额头上的冷汗却流了下来,他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也是大夫,我的病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什么啊?我就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什么病是喝点热水就会好的。”慕容英忽然有些火了,有些粗鲁地拉过叶问情的手,难得在外人面前情绪失控。
“不要,我没事……”叶问情扭动手腕,做这垂死挣扎。
“别动,再动,我就点了你的穴道。”慕容英的话带着威胁,让叶问情不敢再动,只无奈地看着眼前一意孤行的男人。
“你!”刚搭完脉,慕容英便骇得跳将了起来,怔怔地看着叶问情。
落崖(十六)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搭脉。”叶问情嘴角微微一牵扯,眼中带着一次轻微的嘲讽,叹了口气。
“你……真是女人?”慕容英还有些不信。
“如假包换……”
“……”
“你干什么?”见沉默半晌的慕容英忽然扶住自己,适才还冷静自持的叶问情没来由地竟有些慌张起来。
“帮你治病!”慕容英沉声说了一句,似乎不想再做过多解释,一只手已经覆上了叶问情的小腹。
叶问情愣了愣,忽觉小腹中有股热气升起,慢慢延伸到四肢百骸中,早先的疼痛感开始消失,浑身舒服惬意极了。
半晌,才觉得腹上暖气慢慢一手,耳边传来一句闷闷的话语:“待会,要是还疼,你就叫我。”
“奥!”叶问情第一次及其乖巧地点点头,随慕容英扶侍着躺下。
“睡吧,我就在旁边……”慕容英轻轻地说着。此话一出,顿觉一种暧昧的气氛在山洞中漾溢开来,连他自己也不觉愣了神。
她是女人,似乎,还不错。
慕容英看着紧闭双目的叶问情轻轻笑开了,忽然觉得她脸上那两撇八字胡实在碍眼的很,伸手去撕,却如长成一般,没有撕下一点来。
“用盐水……”叶问情闭着眼睛,话音如呢喃般传来,提醒着慕容英。
“好,我去拿……”慕容英高兴地跳起身,朝洞内走去。
真像个孩子,叶问情看着慕容英的背影,心中暗叹,其实女子天癸来潮这种事情,是不该让一般男子知晓的,只是他,应该无妨吧?
晨风扫过满地积雪,旋起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