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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没等叶问情反应过来,他的唇便已经堵住了她的薄唇,舌撬开了她将闭未闭的贝齿,只瞬间,便缠住了那一抹丁香。
“唔——”叶问情这才觉察,只是已无力反抗,也许,本也不想反抗。
吻,变得更加深入,慢慢带上了情欲的色彩,慕容英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自衣领处,慢慢滑进……
男人嘛,对这些事,总是比较容易无师自通。
雪地中,一对男女吻得热烈到忘我的境界,随即,只听见“砰”的一声,那对男女各自迅速坐了起来。
原来,两人吻得太投入,忘记了身处何地,转头时撞向了身边的坚冰,剧烈的疼痛,让他们的理智即刻回到了脑中,一坐起,便背对着对方,目不斜视。
冰玉(三)
两人都没有说话,叶问情只在一边默默整理凌乱的衣衫。
从这么高的崖上摔下,又在崖下三月,都没有换过衣衫,两人身上的布料早就破烂不堪,根本无需做太多整理。
一时间,叶问情不知道该将刚从衣领上退下的双手放在哪里合适,又不知道背后慕容英在做什么,也不好先转头,只能眼神四处飘移,最终定格在了那块坚冰上。
谁想,这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忙蹲下身,开始扒起那坚冰下的积雪来。
“你——,在做什么?”听见有动静,慕容英转过头疑惑地问道。
“莫大哥,你快过来看看。”叶问情似乎早已忘记了刚才两人发生的尴尬事,招招手,让慕容英过去。
“怎么了?”慕容英心头疑云密布,赶忙跑上前,在叶问情身边蹲下。
“你看,这坚冰下面怎么是白色的?还连得那么紧密,浑然天成一般,可是冰块是透明的才对,怎么会是白色的呢?”叶问情低着头,自顾观看。
原来,扒开雪后,露出了那坚冰的根部,居然是和雪一色的白。
慕容英其实以前也挖开过雪来研究这块坚冰,可是积雪是在太厚,无法挖得太干净,而露出地面的白色又实在少得可怜,很容易就被误认成是未铲净的余雪。
而这几天,雪化的厉害,叶问情又是无处可看,才牢牢盯着那坚冰看,没想到,还真给她看出些不同来。
“奇怪,冰不是应该色泽通透吗?怎么会是白色呢?”慕容英也有些惊异,拿剑将地上的土挖开了一些,地底下,那白色越发清晰。
“是啊,这冰是有些奇怪,上面像冰,下面又好像不是冰。”叶问情的头转来转去,从各个角度研究着那片白色。
“你说什么?”慕容英忽觉错过了什么话,赶紧拉住她问道。
“我说这冰很奇怪啊?”叶问情这才转过头,看着慕容英回答。
“不是,后面那句!”
“上面像冰,下面又好像不是冰……”
“对了,就是这句,我怎么没想到?”慕容英拍拍自己的脑门,有些懊恼地说道。
冰玉(四)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吗?”叶问情有些狐疑地相问。
“你有没有听说过千年冰玉?”慕容英没正面回答,反问了叶问情一句。
“千年冰玉?”叶问情愣了愣,没有明白过来,随即才恍然大悟道:“说的不会是……”
“其实,这只是江湖上的传闻而已,据说这冰玉产于苦寒之地,需历经千年之久,此玉,玉质晶莹剔透,入手冰凉,如坚冰一般,成玉前,玉石通常为白色。”慕容英点点头,眼中有些赞许的神色。
“难道,这下面就是未成型的冰玉?”叶问情接下慕容英未说完的话。
“应该不会错,这里终年照不到多少阳光,也算苦寒。”慕容英说完这句,忽然低了头,情绪十分低落地说道:“没想到找了几个月出口,居然还是找错了地方,唉!”说着手臂狠狠地往那冰玉上垂去,十分不甘。
“没事,莫大哥,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出去的。”叶问情在一边劝着。
“出去出去,怎么可能出得去?我把这里每寸地都踏遍了,连悬崖壁也一寸寸地看了,连个缝都没有,要怎么出去?”慕容英开始烦躁起来,冲着叶问情开始吼叫:“难道,我要一辈子待在这个鬼地方吗?”
“你别激动啊!”叶问情一着急上前想去拉住慕容英,没想到忘记了早先的教训,脚下又是一滑,只是这次,她没有滑倒,但是却滑进了刚才慕容英用剑挖开的那个冰玉旁的泥坑中,叶问情下意识用手去扶住冰玉,指甲在玉面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怎么了?”慕容英见此情景,也顾不上自己的情绪,又出手扶住她。
“没事,滑了一下,还好这冻土还未化开,没弄脏鞋。”叶问情抬头,却见慕容英正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臂,不由想起先前两人的吻来,脸微微一红,将手抽了回来。
慕容英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也未阻拦,一时两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话题才好。
正愣神间,叶问情原先靠在冰玉上的手忽然一滑,人便斜斜倒进了慕容英怀里,两人还来不及多想,却看到那冰玉径自转了个面,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来。
冰玉(五)
“怎么回事?”慕容英看着那洞口,有些疑惑地问叶问情。
“我也不知道啊。”叶问情摇摇头,看看脚下,才发现她刚才踩的土坑中有点东西凸起,和泥土几乎一样的颜色,所以刚刚挖坑的时候两人谁也没注意。
“难道机关在这里?”叶问情不确定地看看慕容英。
“应该是,这个,大概也是——”慕容英指指叶问情指甲滑过的最底部,那里有一块比指甲盖小一些的白色圆点。
“这机关设计得好巧妙,两者结合才能开门,这样就很难找了。”叶问情惊叹。
“别多说了,我们赶紧出去吧,晚了这门关上就麻烦了。”慕容英边说着话,一边已经拉着叶问情进了那洞口。
冰玉后面的洞口,漆黑异常,慕容英扶着叶问情,走得不是很稳,倒也没遇到什么阻隔,走了一段路后,忽觉眼前一亮,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蓝天白云之下,竟是有种重生的感觉。
“等等,这是哪里啊?”两人正兴奋,叶问情一句话又把他们的情绪打落到了低谷。
原来,两人出了那冰玉的洞口,却还是到了另一处山中,四周依然是峭壁,也无半点人烟。
站在原地转了两圈,看四周景色,这地方并不大,而且及其空旷,周围是高耸的青灰色悬崖壁,有些许杂草从石缝中探出头来,却都落满了尘土,看上去灰蒙蒙的,几乎和崖壁一色。
在这一片灰茫茫中,却有一处例外,西首处,一株硕大如碗口一般的花儿开得正盛,红得如鲜血一般刺目,有如烈火一般热情,似乎丝毫都没有受到常年尘土的侵袭,傲然立于那一片青灰色之中,十分夺目。
“火龙草?”叶问情轻轻皱了眉,有些不确定。
她的眼睛,虽不如练武之人一般精锐,却也是极好的,但是,这火龙草她只在医术上见到过手绘的图片,却没见到过实物,就算看的真切也无法确认,更何况是在那丈余高的悬崖壁上?
一边的慕容英也正被那一抹艳红吸引,叶问情的话,叶问情的话听得不是很真切,半天才反应过来,愣了下神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冰玉(六)
“那个,好像是火龙草……”叶问情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总希望是真的,说完,小声自语道,“如果真的是,那踏雪就有救了……”
“哼,出不去,就算有解药也照样救不了他!”慕容英在一旁泼冷水,他对叶问情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想到一个下人,感到十分不满,随即又冷冷地道:“你已经和我拜过天地了,和我在一起,你最好不要提别的男人。”
“你——”叶问情没想到自己作茧自缚,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先找出口吧。”慕容英倒没事人一般,扯了下她的袖子,打算四处走动看看。
叶问情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来,只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嘴里淡淡冒出一句话来:“你放手。”
淡然的话语,并不严厉,却带着些许慕容英从未见过的威仪,让他呆了一下,随即认定是错觉后,说道:“我若放了手,你会跟不上我的步子的。”
“你放手!”叶问情闻听这句话,终于抬起了头,同样的话,这次却是厉声喝出。
“你做什么?放就放……”慕容英皱了眉,也有些恼火,甩开叶问情的手,便朝一边走去。
而叶问情竟一言不发地朝那红色花朵的悬崖处走了过去。
“喂——,你干嘛去?”等慕容英察觉,她竟然已经走出老远的距离,不由大叫起来。
叶问情依然不理他,继续向前,走到那花朵的正下方,抬头仰视片刻。
那峭壁极陡,只有几块怪异的嶙峋怪石凸出在外,另有些杂草,成堆零散地长在壁上少得可怜的沙石之中。
叶问情深吸一口气,攀住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石头,双脚蹬在峭壁上,将自己的身子提起一个高度,另一只手有攀住了再稍高一点的石头,就这样她,手脚并用,用了许久,才爬到了半人高的样子,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而一边的慕容英,只在一边冷眼旁观,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起先,看叶问情在崖下站定,他便知道了她的想法,只是想到,她这样做,是为了一个男人,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打定主意不帮忙。
冰玉(七)
只是,他原先以为,见到这么高的悬崖,她叶问情不过是个弱女子,爬不到几步,定会放弃,没想到,居然爬了这么久,身体明显已经匮乏到了极致,却依然还在继续。
慕容英的心底,竟渐渐生出些敬佩之意来,不远处崖上的女子,此刻忽然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滑下几寸来,白嫩的藕臂上,被粗糙的岩壁划出了丝丝血痕。慕容英的眼前变得迷离起来,眼前的叶问情忽然变成那梧桐树下的小女孩。
那一年,他十五,她七岁。
他刚学艺归来,她,依然纯真烂漫。
“我能爬上这棵树的!”小女孩斩钉截铁地说道。
看着那高大的梧桐树,慕容英一脸不屑地逗笑道:“你那么矮,这树那么高,你怎么可能爬得上?还是等你长大几年再说吧。”
“哼,我爬给你看!”小女孩把小手在裙子上蹭蹭,抱上了那粗大的树干。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
次数还在增加,而那女孩却一点都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我用轻功带你上去吧?”看不下去的人竟然是他?实在忍不住好心提醒她。
“不,我说过我能爬上去的!”脚离地只有几寸的小女孩倔强地摇头。
…………
“啊——”
一声惨叫,把慕容英的思绪带回现实,抬眼看去,才发现,叶问情从崖上摔了下来,跌落
在地上,好在地上都是沙石和化了些水的积雪,并没有受重伤,却也摔得不轻。
慕容英远远伸出手,想去搀扶,可心里多少有些余怒微消,觉得她应当是吸取教训了,不会再爬了吧?
或许,她过来,好言好语求上两句,他也就帮她去摘了,于是,有缩回了手,静观其变。
可叶问情并没令他如愿,艰难地爬起身,一瘸一拐地又一次攀上了她第一次攀上的石头……
“你该死的!”慕容英低咒一声,再也站不住,脚下一使力,人已旋风般到了叶问情身边,并迅速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要命了,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慕容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看着叶问情渗着鲜血的袖子,此时此刻他,竟有将踏雪碎尸万段的冲动。
冰玉(八)
叶问情杏眼死死地瞪着慕容英,咬了要下唇,依然生冷并一字一顿地道:“你,放,手!”
“你就那么想要那朵花吗?”慕容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问话。
“是!”叶问情毫不相让,眼中透着无比倔强的光芒。
“你爬不上去的,你知道吗?”慕容英告诉她事实。
可叶问情并不沮丧,极有信心地道:“总有一天,我会爬上去的!”
“哼,还没等你爬到,你就已经摔死了!”慕容英终于咆哮。
“那也不用你管!”叶问情的话,依然是气死人补偿命的语气。
“你是我天地日月为证拜过堂的妻子,你的事怎么不管我的事?”慕容英一阵气恼,粗鲁地拉过叶问情到不远处一块大石上坐定,道:“你坐下好好处理你的伤口,我帮你去摘花!”
“你——,愿意帮我?”叶问情的话中带着浓浓的不信任。
“我是夫君,我不帮你谁帮你!”慕容英越发气恼,说完话,也不理叶问情,转身朝崖边走了两步,人一斜,足尖已点上了悬崖壁上凸出的怪石上。只一顿,一起身,已到了另一块石头上,再起,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足尖已经触到了那红花上方的一块长一些的石头上,头往下一倒,用了个倒挂金钩之势,用脚尖在石头上挂定,手便已抓住那大花,微一使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