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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孔雀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婶婶……”思情见这个心思剔透的女子,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爱听我也要说。”洛离顿了一下,没有迟疑道,“你肯定是想,要是当初若甄不离开华妃,她就不会因为寂寞和宫里侍卫通奸,你的身世也就不会这样了。而若甄当初之所以要离开,就是因为有我的存在,所以你不喜欢我,绝得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我和若甄也该负一半的责任,是不是?”
“婶婶,我知道大伯为什么会为你放弃了江山了。”思情看着完全说对了她心思的洛离,终于明白当初金子华为什么会输给她了。
“你太抬举我了。”洛离笑道,“当初啊,我都打算把若甄让出去了,就是不想卷入宫里的纷争,不想让世世代代的宫廷悲剧重演,所以我离开了皇宫,去了孔雀国。没想到离开没多久,我便被发现怀了孕,而且还有生命之忧。你知道吗?我得过很严重的心脏病,差点就去见了阎王,虽然后来治好了,还是不太敢喝咖啡。”
“你不敢喝,怎么让我和公主喝?”香儿正细细品味咖啡,听到这句话,不由插了句嘴。
“奥,你误会了。”洛离解释道,“咖啡这东西,普通人少喝一些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不过心脏不好,肠胃不好的人,不能喝。”
“原来如此,那婶婶也不要喝了吧。”思情一听,忙阻止洛离继续喝。一袭话说完,她已经开始有些关心起眼前这个曾经极不喜欢的女人来。
“没事,没事,我好多年都没有喝了,偶尔喝一下没事。”洛离轻笑,知道她的心理攻坚战已经奏效,思情对她的敌意已经放下了很多。
“今天我见到金子烨的样子,真得吓了一跳。以前那么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现在变得这么可怕,这么偏执。”洛离转了话题,“其实她也是可怜人,小天喜欢的,她都去学,都去做,却还是没有得到她丈夫的爱,难怪她会如此伤心,走上这条不归路。”
心结(五)
思情在宫里已经详细听冷星讲了院内发生的事情,当然也明白洛离讲这话的意思,于是说道:“婶婶的话,情儿明白了,也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明白就好,也不枉我喝这一杯咖啡了。”洛离也知思情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也就没细说,转移了话题道,“我和你大伯明日就回孔雀了,就不和你父皇当面辞行了,你帮我带个信就行了。”
“这……”思情有些为难,她也知道洛离这么做也是想让她和父皇好好沟通,只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好了,我该去收拾行礼了,你大伯那些人也不能长期呆在外面,你离宫太久也不大好。”洛离也不不管思情的表情,逐客之意已经很明显。她算是帮天泽一个忙吧,以后再来这里的机会也不多了。
“那好,婶婶,情儿告辞了。”思情起身,行了一礼,带着香儿离开了院子。
出了慕容山庄,思情回头,看着院门慢慢合上,心中暗叹一声。今日一见,自己多年的心结总算被打开,也算是心服口服了,像洛离这样的女子,世上有哪个男子会不爱呢?连自己这样冷静理性自持的人,经过此次一谈,也有些喜欢上了她呢。
春的和煦在风中舒展,玉清宫内紫色的木棉花开的正艳,合着两边即将凋谢的金黄色迎春花,别有一番气息晕散在空中。偶有几只蜜蜂绕着粉蝶在花丛中穿行,点缀着那缕缕春光。
后院有一处青石小桥,桥下淙淙流水,桥上一抹浅绿色的婀娜人影,在那春天争奇斗艳的纷繁色彩中显得格外清新动人。
“公主!”青色宫装打扮的香儿在那人影身边低唤。
“嗯?”思情粉颈微仰,没转头,只淡淡地应着自己的贴身丫头。
“该用膳了。”香儿轻声回答,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自十二岁被拍到思情身边,整整已经五年光阴,明里她是贴身的宫女,暗地是她的私人保镖。这样的身份,让香儿对思情的了解较之别人要多出许多来。
心结(六)
只是,自昨天慕容山庄之行后,思情便一直是这样衣服神不守舍若有所思的样子。昨天那个女子说得那些话,言犹在耳,却不知道哪一句需要如此细细回味。
“香儿。”思情回转身,换住香儿。
“啊?”香儿正思索着,被思情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现在在哪里?”思情仿佛未察觉香儿的表情,自顾问道。
“谁啊?”香儿一愣,这问话没头没脑的,她从何回答起?抬头看着思情想问清楚些,可她的公主似乎并不打算将话跳明了,在一旁打着哑谜。
这个他,不是问国师便是问皇上。香儿也不是笨人,思索一阵便有了答案。皇上在皇宫,这毋庸置疑,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还住在京城莲蓉客栈里。”
“都到了京城了,为何不回家?”思情脸上波澜不惊,那问话就像是在问自己一般,似疑问,又似肯定。
“奴婢听说是皇上的意思,国师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还是暂不要曝光,等平王妃的事情处理好了,就让他正式迎娶公主进门,然后再回慕容山庄。”香儿述说着她听来的小道消息。
“父皇在正和殿吧?”思情忽然问了一个完全不搭边的问题。
香儿愣了半晌,才答道:“呃,应该是的!”
“很久没和父皇一起进膳了,香儿,我们去正和殿用膳吧。”思情说完,也不顾香儿,便朝正和殿方向走去。
*
正午,正和殿阳光正好,虽不若玉清宫里一般鸟语花香,但空气中依然有一股属于春天阳光的淡淡香味,沁人心脾般温馨的味道。
温暖的阳光斜照进正和殿的大门,殿内上首,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凝思。
“父皇!”思情走上前,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情儿,你怎么来了?”龙椅上的男子颇有些受宠若惊。
“父皇,正午快过了,还未用膳吧?操劳国事,也该有度。”思情不理会应天泽的表情,上前,抽走了他手中的奏折。
“呵呵,是呢,原来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了。”应天泽笑着,对外面太监道,“传膳。”
心结(七)
“情儿啊,以后要没了你,不知道还有谁记得提醒父皇按时用膳呢。”应天泽由衷感叹。
“那情儿便一直留在父皇身边,如何?”思情开口,语气颇有些幽幽的感觉。
“那怎么行?一直把你留着身边,不是耽误了你吗?”应天泽没有听出思情的语气,只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慕容英那个混小子这次一定会把你风风光光娶进门的。”
“娶?”思情忽然笑了。她已经嫁过两次了,和同一个人。一次,没有新郎,没有拜成堂;一次,是她强迫,天地为证,日月为鉴。已经没有必要再嫁第三次了。
御膳房的菜是永远都预备着的,因为皇上皇后,还有皇子公主们可能在任何时候传膳,这宫中,得罪了谁,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谁都怠慢不得。因此,皇上一说传膳,便有佳肴送上,前后不到一刻钟时间。
“情儿,来陪父皇一起用膳吧。”应天泽见着来往穿梭的太监宫女,没注意思情脸上苦涩的表情,只兴致勃勃地拉过思情的手,坐在了桌前。
“情儿,你出宫半年多了,咱们父女两个很久都没一起用膳了,以后等你嫁了人,机会就更少了。”刚坐下,应天泽不由就感叹开了。
“父皇……”思情迟疑着坐下,开口道:“情儿的婚事,可否让情儿自己做主?”
“嗯?”应天泽刚拿起桌子上筷子的手停在半空。
“父皇,情儿长这么大,从没求过你什么。”
“来,情儿,吃这个,这半年来一定受了不少苦,瘦了这么多。”应天泽不理睬思情的话,夹起一筷子菜往她碗里送。
“父皇?”思情又叫了一声。
应天泽终于装不下去了,一扔筷子,有些懊恼地道:“你是不是还在生父皇的气?”
思情摇头,“没有,情儿不敢。”
“你不敢?”应天泽苦笑,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父皇,我答应你,一定不会丢了皇家的脸面。”思情看着应天泽的眼,再次重复她的请求。
“情儿!”应天泽终于受不了她的苦苦纠缠,大声道,“你的亲事父皇会帮你安排的!”
心结(八)
思情呆愣了半晌,脸色忽然暗了暗,站起身,行了一礼:“既然如此,情儿告辞。”
消瘦双肩的身影,背着阳光坚强地挺直着脊梁,眼看就要消失在正和殿的大门处。
“情儿!”应天泽终于起了身,唤住她。
前方的神情僵直立在原处,没有回头。
“‘暗夜’之约还没有到。”应天泽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谢父皇!”思情站着原地许久,终究没有转身,快速出了正和殿的门。
*
莲蓉客栈,是京城无数家客栈中最普通的一家,所以,住客一般,收入一般,服务一般。住客不会太多,但也不会太少,来往的也是一些最普通的人。就算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依然如此。
在这普通客栈的普通客房里,思情见到了住在这里多日的慕容英。
“思情公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慕容英看着思情一脸嘲讽,“怎么,是怕我成亲那日我再次不出现吗?你放心,我已经受过教训了,不想再被你耍着玩。你不要急,我迟早是你的驸马,你肯定能嫁出去!”
“慕容英,你欺人太甚!”香儿早就按耐不住,打断了慕容英刻薄的话。
“香儿!”思情喝止住香儿,“你在屋外等着吧,我和国师谈谈。”
“公主!”香儿看着思情有些不放心。
“没事!”思情挥挥手,让香儿放心。
看着香儿不情不愿地离去,思情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慕容英。
慕容英疑惑地看着那个信封,虽然他不知道里面的内容,但是信封面上大大的“休书”两个字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慕容英沉了脸。
“我们成亲虽然是天地为证的,但是知道的人还是不少,所以我想你还是写封休书比较好。”思情解释,“我已经帮你写好了,你只要签个名就好。你父亲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再等两个月,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家了。”
“我问你,这休书是什么意思?!”慕容英将休书狠狠地扔在桌子上,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愤怒。
“我已经回答过了,我觉得还是……”
心结(九)
“行了!”慕容英一拍桌子,打断思情的回答,“你说成亲便成亲,你说休离便休离,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凭什么?凭什么!”
“小英哥哥!”思情忽然怔怔地看着慕容英叫唤道。
那声久违的呼唤叫得慕容英一愣,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英哥哥,我累了。”思情看慕容英一眼,转身看着窗外的景色,道,“自我懂事起,身边所有人都告诉我将会是你的新娘。都说女子该以夫为天,所以,凡打听到你所喜欢的,我都会去学。特别是,知道自己身世以后,我越发觉得嫁给你以后不能给父皇母后,给皇家丢了面子,因此,我学得愈发全面。”
“这半年多来,你知道我一个身在深宫的女子,凭什么懂那么多江湖上的事情吗?阵法,武功,人心,那都是为了你学的。我只是从未料到,学了这么多,最终是用在了这个上面。”
思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正沉浸在往日的岁月中。
听得思情的讲述,慕容英有些动容,心中怒气化去了许多,不由脱口呼唤道:“情儿!”
“可是我真的好累。”思情似乎没有听到慕容英的呼唤,只径自说着,“每天脑子里都会有好多好多强迫我自己去学的东西,我要努力跟上你的步伐,你开始学武,我便开始背秘笈;你接手慕容山庄,我便开始研究江湖的明争暗斗。”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我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
“直到那天在西郊看到了平王妃,在她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未来:一个深闺的怨妇!”
“那一刻,我心寒了,你知道吗?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的坚持都是错误的,我好傻。忽然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我们的婚约就到此为止吧,这样的结局,对你或对我,都是最好的。”
“你要自由,我给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思情的力气像被完全抽干了一般,两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春天的阳光中,依然有些寒气透进来,直入心扉。
“情儿!”慕容英看着思情心中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从桌上信封中取出那封休书道:“这休书,我签给你!”
心结(十)
靖元二十一年三月,天应王朝第九代帝王应天泽登基后的第二十一个年头,黑水国犯边境。
四月初,大局初定,黑水置于天应边境林度山的粮仓,即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