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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被人用过多少回了,有什么好稀罕的?这些日子,竟是看都不看我们姐妹了”
另一位也不服气:“怕她们什么?她们是太子给的美姬,咱们还是良妾,为董家生儿育女了呢走,去看看她们都使出什么狐媚手段,引得侯爷吃了蜜糖似的,夜夜往她们院子里跑”
绮春院内室,威义侯被两名美妾服侍得无比舒适,全身脱光,热水洗脸擦身,然后扶上了床,两名美妾却也会谦让,互相问道:“兰儿,今夜就由你服侍爷吧,我先下去了”
兰儿说:“哎呀,爷还没醒呢芝儿你瞧瞧这般光景,我也不懂如何是好”
威义侯睁开眼睛,一手一个拉了她们上床:“费什么口舌,姐儿俩一起来服侍爷……”
一时间,大床上罗帐翻飞,三人混战不休,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柔媚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四处飘荡。房外窗下,四个妾室或蹲着偷听,或半弯着腰往里偷看,一个个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又气恨又不甘心:爷喝了酒回来,糊里糊涂记得什么?这两个不知体恤怜惜侯爷的浪蹄子,自顾快活,把爷累着了可怎么好?
四个人同仇敌忾,互相推搡着,嘴里低声咒骂着里边两个承欢的贱人,却没有谁真的敢出声制止——侯爷带着两个美妾回来那天就说过,兰儿芝儿是太子殿下赏的,是爷的爱妾,莫说动她们,谁若敢让她们受了委屈,爷绝不轻饶四人都是生有儿女的,也不怕侯爷真的翻脸无情,只多少有些忌讳两个美妾是太子府的人,如果有一个敢于站出来给她们好看,其他三个必将一同撕了她们,但想归想,就是没人够胆做出头鸟。
威义侯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四个妾室正在外边偷听观战,他陷在绮罗堆里,左拥右抱,尽情享受美色,恨不得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得意畅快,但再强壮的身体,最终还是会疲软倦怠,威义侯终是坚持不住,从两名美妾身上滑下来,倒在绣枕上,几乎在沉入梦乡的同时,太子冷峻的面孔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战事
他并不想喝酒,有人烦闷时借酒消除,他却不是这样的人,多年在军中拼酒量,又不是毛头小伙,醉酒的感觉其实不是很好,非不得已,不会再轻易去体验。
午后去到信义侯府,见过孙老夫人,看到一旁的孙兰贞不免又想起韦越云,心里确实郁闷一番,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盯上韦越云了呢?还不是因为孙兰贞,结交个商家女整天邀到家里来玩,让他撞见……如今想娶个门户相当好人家的小姐做正妻,生下嫡子支撑侯府门庭,竟是难得很,遣出去的媒人不消半天就原路跑回来,各家谢绝的理由如出一辙:小女近期身子不适,不宜谈婚论嫁他娘的,宁愿病死也不肯嫁本侯么?
晃眼看那孙兰贞与往日有些不同,小脸儿似乎圆润了些,泛起淡淡的红晕。这病秧子虽然嬴弱,到底是世代公候家养育出来的女子,模样清丽可人,气质高贵娴雅,不言不语,那清冷的眼神儿却足以摄人,这便是天生的主母风范,比自己家里那几个只会瞎闹腾的妾室们强了上百倍。
她自小就极聪明多智,比信义侯小二十岁,信义侯却每每从她这里得些整治协调后院妻妾的点子,府里事务是信义侯夫人在打理,遇着大事件,却要找小姑子问上两句才敢定夺……或许,威义侯府的中馈,还须得由她来掌管?
他这个侯爵是新贵,炙手可热,如日中天,却也奈何不得世袭的信义侯,孙家百年勋贵,底蕴不浅,当年太子修书让他去找孙文斌起事,孙文斌当即应允,皇上登基,对许多顺从过晋王的文武大臣不满,却唯独对孙家不闻不问,虽然不知原由,可见信义侯府与皇家应是有些渊源的。
孙兰贞自幼体质嬴弱,难以嫁得出去,孙老夫人愁眉不展,他是鳏夫,想要个正妻找不着合适的女子,便娶下孙兰贞,董、孙联姻,解了两家难处,岂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
但眼下并非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信义侯接受他的提议,那就更好了。
南边起战事,朝堂上众臣皆知,但有一件暂时被隐瞒压制下来,除了军机大臣,朝官们尚不能得知:南方靠近边陲之地暴发了百年不遇的瘟疫将士披挂盔甲,不怕上战场,可纵是体壮如牛,只怕也抵不过瘟疫之气,更何况南边诡异的人情风俗,传言那些土著人善施巫术蛊术,女人都会念咒,随意几句,便能让人晕头转向,魂魄飞散。威义侯不信这些,但那场瘟疫,那些捉摸不透的南蛮人战术,他有些头疼……
朝中武将多为北边人,因而这两日来,主动请缨作战的,少之又少。
而昨日军机大臣集议,言语不多的端王作出决定:时不我待,边民遭受战乱之苦,如在水深火热之中,应体恤黎民疾苦,不能再延误战机各防军队已经重新作了调整,两日内若再无更合适的人选,便点一位骁勇善战、年轻有智谋的公候,挂帅领兵,赶赴南防边陲,驰援南边防军统领邓敏将军,共同拒敌,镇压违背盟约的南夷小国端王说完话,清冷的目光自左向右扫视一番,在威义侯身上几乎不作停留,威义侯却不自禁地心里一突,感觉不太舒服。
今日不是大朝,朝官分在各偏殿议政,各自散去后太子将他留下,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个机会,有人想争取却也没有那个能力,若能拿下南方战功,那是何等功劳?皇上对即将执帅印出征的将军期望颇大,你,也不想一辈子停留在侯爵位上吧?”
威义侯有些发懵,不安地垂下头:“朝中猛将无数,端王手下亦有南边将军,臣以为,端王已有所安排,欲为属下争此桩功劳……臣,听命于太子殿下”
太子的话不带一丝温度:“你在我身边多年,我对你的能力是了解的,区区南夷,你能应付得了回去好好想想”
太平盛世,富贵荣华已到手,南边再乱,隔着千山万水,乱不到京都,骚扰的是底下的老百姓,自古南边战役向来是个泥潭,一陷进去就难于拔出来,南夷湿热艰苦的环境,北边长大的军士们人人闻之色变,谁愿去争那个功劳?他是太子身边最得倚重的宠臣,鞍前马后,凡事争先,原以为,再怎么着,太子也不会舍得让他去啃那根硬骨头的可是如今,太子要他请缨出战,他本就是个武将,皇上不会多看他一眼,只会向太子投去更多赞赏的目光。
太子这是下决心要放开他了
威义侯冷了半截,拥兵十万而去,区区南夷当然能应付,艰苦卓绝的环境可以克服,那瘟疫呢?
他开始动脑子寻思起来,朝廷注重领兵将帅的身份,以示重看此次战事,他要是找到一个能代替的不就行了?
于是他找了信义侯,将太子跟他说的话稍作修改,一股脑转述给信义侯听,尤其那句“不能一辈子停留在侯爵位上”,听得信义侯眉毛抖了抖。
他拍着信义侯的肩膀道:“明日大朝,你再上一本,我的折子也已经递呈太子,咱们兄弟再来赌一把,看谁能争得这桩大功”
信义侯上过请战的折子他是知道的,那是例行公事,武将出身的公候都必须如此,能不能胜任,朝廷信不信任在其次,人才济济的情况下,上位者一般不会看这些公侯,但若是三番两次请示,那便要上心了。
若是信义侯看上那份功劳,听了他的劝再次上折,那么他在太子面前就有话说了,他自会尽力谦让,让信义侯挂帅出征信义侯不是太子或端王的人,不是军机大臣,他尚不知南方有瘟疫,只待出征之时,才会被告知,而且还只能是他和参军们知晓。
自有地方官员在打理瘟情,而军队如何行军,如何打瘟区过,那便是他们这些军中首脑该操心的事了。
威义侯心中满意,半夜里被左右两名美妾挤压得不耐烦,也只是略作挣扎,复又睡得很香甜。
翌日清晨,太子在侍妾金珠的服侍下起床,洗漱过后,太子妃带着田氏、韩氏二侧妃,领了人带着早餐进来摆上,妃妾们隔着纱帐请了安,太子妃即走进来,金珠低头避让一旁,太子妃亲自取来绣龙纹外袍替太子穿戴,太子看着太子妃略显苍白的脸,说道:“你与田氏有了身子,要注意将养。明日起不必再来,不用为我担心,我身边侍从都很好,近日忙些,由金珠在我房里陪着即可,人多反而让我乱了思绪……烨儿那里,你要费些心力”
“是,妾身记着了。”
太子看了看满桌精美的点心,没有食欲,挥挥手道:“我不饿,你们自己用吧,天时不早,我得赶紧走了”
妃妾们恭送太子离去,韩氏扶了太子妃到铺着绣花软垫的椅上坐下,太子妃目光扫向金珠,见她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自红,凝肌如玉,乌发如云,微肿的眼皮不觉难看,反显出一种别样的媚态,太子妃原本温润的双眼逐渐变得冰冷:“你怎么服侍的?太子殿下千金贵体,可容不得半点疏忽似这般误了时辰起床,连早膳都赶不及吃便去上朝,岂不是要坏了身体?注意你的行止仪容,要本份端庄,若心思不正,媚惑取宠,你是懂得本妃规矩的”
不过一个妾侍,寻个借口一碗药灌下去,打发到某个角落去,一辈子都见不着太子面。
金珠低着头跪在地上,声音微微颤抖:“奴婢不敢昨晚太子爷看奏章只到深夜,奴婢随侍在旁,为太子爷添衣、沏热茶”
太子妃看向一旁,太子房内侍从微微点头,证明是真有其事,但他也不能多说别的,红袖添香,美人如玉,太子爷岂肯老实坐着劳神?松紧有度,劳逸结合的道理太子爷又不是不懂,男侍们都遣出门外,二人在室内怎么样,谁也不知道,门开着,华灯亮如白昼,但谁敢转头去看?只听得里边声息暧昧,软语呢哝,到半夜奏折看完了,人也不见了,他们得允许入内收拾,唯余满室芳香,桌上除了奏折码放得整齐,其余的笔墨纸砚、茶盏果子,甚至两人的衣裳帕子扔得乱七八糟。太子自己的卧室,喜欢用色调雅正素净的帐幔,帐内床榻上什么情形看不清,偶有轻轻笑语声传出……
这些要是告诉太子妃,金珠会不会被拉出去杖责?
那侍从低着头暗自想,但他是绝对不敢乱说的,除非他不想活了,太子是什么人?他可以容得太子妃过问他房里的事,但绝不容许身边服侍的人随意乱说话太子妃看着金珠,温言道:“起来吧,以后要学会伶俐些,劝一劝太子殿下,操劳应有度,不要太夜,伤了身体,便不好了”
“是奴婢记住了”
第一百七十章 德妃
太子坐着辇车才走到半路,便打了好几个喷嚏,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帕子,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却没料着是自己后院女人们此刻正在论说他,而是想到了威义侯。
那小子很有怨怼吧?那又能怎样?
和钱贵田一样,威义侯也是在当年逃难之时跟上自己的,只是他来得比较迟些,他当时只是个副将,引了一队人马赶来接应,不敢走官道,专捡行人罕至的地方行走,遇山劈石,遇水泅渡,风雨兼程日夜赶路,前有围堵,后有追兵,董华昌力气大,路途难行之时,总会抢先背起自己,为自己挡过毒箭,此后成为亲信,机密事多数交付他去办,在那场硝烟弥漫的靖难战争中,自己身边爱将无数,暗中攒着劲争抢战功,董华昌虽然骁勇,到底缺些谋略,因而便让方先生跟着他,为他出谋划策,他也才能屡夺奇功,最终论功行赏,封了侯爵。
对他是足够宠信了,作为心腹,自然会关注,这次南边防务若是由他决策,当然不会指派给董华昌,但端王回来了,分管边陲防务,调兵遣将,他说了算太子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怪只怪董华昌时运太背,天下女子那么多,他偏遇上了小乔四弟对小乔超乎寻常的感情,太子也不禁动容,他已经忘记过小乔了,可后来还能再记起来坚信小乔没死,多年寻找不肯放弃,当年的小乔才七岁啊,一个小屁孩,还是以男孩身份和他在一起,而那时的四弟十五六岁,难道他喜欢娈童?这是敬王推测的,但这个推测很快被否定——不提母后教子有方,楚王府的男孩行止一向端庄磊落,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就算真有,那他岂不是早应该知道小乔是女孩?至于到现在才目瞪口呆跳着脚后悔?
说来说去是小乔太诡异了,小小年纪,以男孩的身份也能把四弟迷成那样。
而倒霉的威义侯手伸得太长,利用关系干扰城防营事务,拘韦华陶,逼韦越云嫁给他,端王若是再迟些知道真相,小乔岂不是他董华昌的人了?端王咽得下这口气才怪明里对董华昌不屑一顾,只怕早想杀了他,只碍于他还是太子宠信的人吧?这一次南方起战事,朝中武将请战的寥寥无几,端王只对太子说了一句:“公候当中年纪轻,又勇猛善战的好像只有董华昌了”
多年来倚重董华昌,放弃他确实有点可惜,但太子怎会不分轻重?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的,手足情当前,董华昌不过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