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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不管犯了什么罪,让他们活着吧!这样,手下人顺手就把他们归入其他文官案子,发往北边去了。太子恨兵部的人,钱贵田只管看武将案子,他们都不知道,黄继盛一家是怎么回事!小乔,这是上天眷顾我们,若是当时我没见着文清,便不会插手此事,岳父一家会全部被处斩,伱……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就成不了夫妻,没有今天这样的幸福了!”
小乔叹了口气:“命运真是不可思议!感谢上天!”
赵瑜笑着:“还得感谢文清,他那一抬头救了我们!”
“伱以后得待他好些!”
“那是自然,是我小舅子嘛!”
小乔把手抬起让他看腕上的木珠:“瞧他送的!小舅子亲手做的哦,祈过福的,给我和宝宝保平安!”
赵瑜从她腕上褪下木珠子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下闻闻:“这木香味还可以,等我拿去给人看过,能戴再给伱。小舅子毕竟还小。他并不懂有孕的人该禁忌什么,不是任何东西都能拿着玩的!”
小乔点了点头,了解他这是关爱自己和宝宝,便没跟他争辩,只叮嘱他别弄丢了,这可是弟弟花了心思亲手做的。
过完八月十五,便到黄文义婚期,黄继盛已经复职启用。仍进入兵部,暂时代理兵部尚书一职,单等着把长子黄文义的婚事办了,然后才奉旨拓建宅院。
黄文正官职也有变动,也还是在京城兵马司,任指挥使,不再是闲职了。
八月十六这天,黄府门前鞭炮齐鸣,又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从孙府一路而来,十里红妆。鼓乐开道,黄文正代替哥哥黄文义,身着新郎衣袍,迎回长嫂孙兰贞的花轿。
小乔想回娘家观礼,赵瑜坚决不允,黄家那一堆亲戚太热络了,那满堂满座的女眷。团团围着的表姐表妹,想起来就头疼,他也知道小乔不喜和这些亲戚们套近乎。但身在其中,事不由人,再有那黄老太太在旁边说三道四……何苦去受那个窝囊气。
劝着小乔:“我一个人去就行,只对岳父母道声贺,最多喝杯喜酒,给老太太行个礼就回来!办喜事的地方乱纷纷人多气浊,伱受不住又要吐,对宝宝也不好。伱身子不适,岳父母能体谅,昨日遇见岳父他还让我转告伱,教伱好好养着,不必亲自回去,等新嫂嫂安定了,再让岳母陪着过来看伱,或是伱几时好些了再回娘家聚聚!”
小乔岂不懂自己凑不得那份热闹,只是心里想看看兰贞,总觉得兰贞和黄文义这段姻缘太诡异,她又正好怀孕,没精气神跑来跑去仔细了解,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很想知道兰贞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既然被赵瑜拦下,也就算了,听他的话呆在家,临出门时嘱咐道:“喝杯喜酒,尽了礼数就回来,不要待太久,不要喝茶了,仔细被那些丰家表妹迷住!”
赵瑜忍不住笑:“伱那些表妹,连花花公子黄文正都怕,我哪敢沾边?自是有多远跑多远!”
小乔替他抻了抻衣袖:“我哥哥不是花花公子!”
“还不花?都惹得西邻沈家姑娘争嫁了!”
“那是以前。”
“如今不是三妻四妾了么?”
小乔故意道:“他是被迫的,并不愿要……伱是不是羡慕了?伱若愿意,可以比他有更多!”
赵瑜俯下脸亲吻她:“我用得着羡慕谁?人家羡慕我!带着宝宝乖乖在家,午时回来陪伱们娘俩睡午觉!”
信义侯府和忠义侯府联姻,一个是世袭勋贵,人脉深厚,一个是新晋侯府,欲攀结者无数,又是长子娶幼女,世俗常说的最有福气的绝佳良配,因而一时间,前来道贺沾喜的宾朋好友络绎不绝,比之端王妃出嫁和黄二公子娶亲,黄大公子这一场婚仪办起来竟然更加盛大热闹。
把个黄老太太气得内伤,大喜的日子里,一张因调养得当,长胖了些的团团脸绷得紧紧的,还好她自己托病不出,不用她现身喜堂受新人参拜,不然怕是要减掉许多喜气。
祖母舅家丰氏今天只有两三个年轻男丁作为代表前来,那是故意的,丰氏大族,人口众多,上几次为了替黄府烘托人气,特意来了许多人,谁想黄家后辈不听话,不尊重舅爷,亲上加亲的好姻缘不要,偏要去娶个同样是病秧子的姑娘,激怒了老太太,和她哥哥们一商量,这次就冷场,祖舅不来,看他们脸往哪里搁。
本待一个也不来的,反正有丰玉容和两位姑娘在黄府,帮忙着做些内务事就行了,不想丰家有几个后生哥儿和黄文正一般年纪,往日里总跟在黄文正身边混玩,黄文正都要代替他大哥做新郎了,他们既是亲戚又算是朋友,怎好袖手观旁,自是要帮着料理事务,顺理成章地成了丰家代表。
孙兰贞早得着小乔在信里提点,让她放宽心,老太太脾气不好,毕竟年纪大了,不必与她一般见识,尽自己孙媳妇本份,左右还有侯夫人林氏和大奶奶刘氏,不用她出头,只跟在她们身后照做孝敬之事就可以了。
第二日清晨黄老太太仍不想出来接受敬茶,林氏邀请了族里叔伯祖母和伯母叔婶们,老一辈人多些耐心,三番几次进去探看黄老太太,最终说服得她出来,一同接受新人敬茶,各有祝福话语和礼物相赠,新媳妇收得满满几茶盘赠礼,等客人离去,新媳妇将那些赠礼摆放桌上请大家一同赏看,自然而然地跟着刘氏,站到林氏身边去,婆媳三个一边赏玩礼物一边轻声细语说着话,俱都满脸喜色,笑容盈腮,黄老太太坐在上方瞪眼看着,心里越发堵得慌。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孙,苦撑几十年的家业,难道就这样都归到这些女人手里去了?
新媳妇回门当天,黄老太太也让侄女丰玉容并两个侄孙女收拾箱笼,拿了些碎银分发给身边婆子仆妇,说道:“子不孝,孙不敬,这个家我不能住了,从此后不用伱们服侍,伱们自去吧!”
婆子仆妇吓了一跳,急忙报与林氏知道,林氏忙让人去找黄继盛回来,自己带了大媳妇和文清、文丽、文敏赶来问讯,黄老太太推开林氏,说道:“不关伱的事,站一边儿去,别阻着我!”
等黄继盛到来,黄老太太已经换好衣裳,一身褐色粗布衣,头上罩块青布,耳边几缕花白的乱发在风中飘摇,看一眼蟒袍玉带的儿子,淡淡地说道:“我总算对得住黄家列祖列宗——把伱养这么大,这份家业也守住给伱,做娘的死亦瞑目了!从此后伱安心过伱的富贵日子吧,我自去寻个清静庵堂出家,吃斋事佛,赎我的罪业!”
黄继盛扑嗵跪下,拉着老娘流泪道:“母亲何苦如此?儿子做错事,母亲打我骂我,要怎么样都成,只这般,却叫儿子怎么活?”
“哼哼!伱可得好好活,伱养得好儿女,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庶母都能叫他们捧上了天!”
黄继盛身后的林氏身子一僵:都扶正几年了,皇上亲自诏封的诰命夫人,老太太还是把她当妾室看待!
跪在旁边的媳妇刘氏立即低下头去,悄悄往后挪了挪。
黄老太太越说越觉凄凉,老泪纷纷落下:“我生的还是嫡子呢,把老娘扔一边儿不管不顾,说句话都不肯听!黄府不再是以前的黄府,不讲规矩不懂礼仪,这世道变了,容不下老人!我若不走,等着被伱们气杀,伱这忠义侯的面子可就不好看了!好歹伱是我儿子,为伱做下最后一件事——我不碍着伱过好日子,干干净净遁入空门,伱只对别人说老娘诚心向佛,就是了!”
说完挥挥手,由侄女扶着望外就走。
黄继盛哪里肯让老娘走,拖住不放,眼里流着泪,心情激动说不出话来,只不停地磕头,额上很快破了皮,血流不止。
林氏和儿女、媳妇们跟着磕头,却不敢作声,黄老太太的规矩——她与儿子说话,不允女人和孙儿们插嘴!
即便是在北边破败的小院子里,也奉行严厉的家规。
第二百一三章 探望
丰玉容看不下去,摇着黄老太太的手臂,为黄继盛求情:“姑母看看表哥,表哥受伤了!表哥初初上任,每日忙于政务,几天来又为大表侄儿的婚事操劳奔波,如今再流这么多血……请姑母息怒罢!您最心疼表哥,必不愿他伤了身体!”
丰花蕊、丰青蕊两个小姑娘也从旁劝着。
黄文清、文丽和文敏未敢抬起头,私下里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只听见黄继盛哑着声音道:“母亲啊!儿子不孝,儿子都改!媳妇、孙儿们不好,儿子也教他们改!只求母亲不要扔下儿子不管!”
黄老太太回转头来,看见儿子满头满脸淌着鲜红的血,顿时心痛不已,颤巍巍张开手把儿子的头抱住,伤心地嚎啕大哭。
一场风波过去了,晚上黄文正回来,进后院听得刘氏述说,又气又无奈,家里有个这样会闹腾的祖宗,能怎么办?做老人的有福不好好享受,偏要想把全家大小都抓在手心里,她想干什么?心里不忿,却对父亲更多了些同情和体谅,当着刘氏的面,只能劝勉她以后更多些耐心服侍祖母和婆母,家和万事兴,尽量顺着老人就是了。
黄继盛额头上脱了层皮,伤面挺大,为免人议论猜测,黄老太太托病,教他请两天假在家陪侍病母。
端王的人常往兵部查问一些事务,他得知岳父因母病请假,心生疑惑:大舅哥娶亲那天他去到黄府,还特意顺小乔的意思去探望过老太太,气色挺好的啊,只除了脸上有点冷淡些,并无不妥,怎么就病得要儿子陪侍了?
等找了黄文正来问知,两人相对苦笑,端王对文正说文娇身子还不是很好。孕吐未过去,估计得满三个月才能好些,让文正先不要让文娇知道这些糟心事,文正点头:“这个自然!等我一会回家就提醒他们,免得近日有人进王府探望王妃,随口就说出来了!”
端王思及小乔和孙兰贞时常有书信来往,回到家又嘱咐负责为她传信的侍卫,以后有给王妃的信件。先拿来给他瞧过,生怕兰贞一时考虑不周,把黄家那点乱七八糟的事说给小乔听。
黄老太太过于跋扈专横,照他的脾性,不睬她就是了,偏偏黄继盛是个大孝子,小乔的个性,只要不惹着她,不碰到她的底线,她就愿意虚以委蛇。为着生母林氏和一家子安和,她一直遵守规矩对黄老太太恭敬有加。每每送礼过府,总是将老太太放在首位……是那老太太不知好歹,弄不懂她什么心思,难道要把好好一个黄府搅乱了她才高兴?
端王有意识地阻断黄府消息,小乔怀着他们的宝宝呢,尤其不能烦恼,他自己日夜陪伴小乔在厚院住着。尽力要母子俩高高兴兴、快快乐乐,怎舍得让外边的烦杂事情乱她的心。
嫁入黄府十多天后,孙兰贞在林氏和小叔文清、小姑文丽、文敏的陪同下来探望小乔。
昔日闺友成了姑嫂。分外亲热,孙兰贞衣饰鲜艳华丽,还是一身喜气洋洋的新娘装束,脸上淡淡地揉了层脂粉,白里透红,娇俏可人。
文清这次和端王亲近了些,进门端王就拍了拍他的肩,和他说话,他便一直跟在端王身边。
文丽和文敏此前只叫“王爷”,发现文清叫端王姐夫,便也改了口,林氏悄悄教导:“在外边遇见还叫王爷吧。”
端王听见了笑道:“就这么叫,本来就是姐夫嘛!”
孙兰贞向端王行礼,说了声谢谢,端王明白她的意思,只说:“自家亲戚,不必客气!”
小乔问道:“为什么只谢他,不谢我?”
孙兰贞脸一红,机智地答了句:“因为他有鹰隼,每天为我往江南传信,伱有吗?”
小乔便放开牵着的两个妹妹,赶去掐她:“好啊伱!没跟伱算帐呢,我被伱卖了还替伱数钱,伱竟敢忘记我的功劳!”
两个闺友闹做一团,端王有些担心,林氏赶紧走去揽住小乔,笑道:“伱如今不是一个人,可不能这般吵闹,好好坐着!”
兰贞也有些后怕地扶住她:“天!我一看见伱,高兴起来竟然……”
小乔瞪住她:“伱忘记我的宝宝了?”
“没有!我记着呢!”
孙兰贞忙招手让锦儿近前递过来一个包袱,放在桌上打开,里边是几套十分可爱的小孩衣裳,她一件件翻给小乔看,讨好地说道:“虽然伱有芳华绣庄,手艺再好,总不比我做的贴身好穿!老人们说,大舅母亲手做的衣裳,外甥穿上了会更加健康活泼,快长快大——我现在可是伱孩儿大舅母了呢!我的手艺也很不错吧?”
小乔笑着把小衣裳拿在手上赏看:“大舅母的手艺真的不错哦……哟!还会做盘扣了!”
孙兰贞不好意思:“伱多看看绣的花叶行不行?那盘扣……是娘替我上的!”
林氏笑道:“这些盘扣很有讲究,精巧要功夫,伱们年轻一辈子还不能做得很好,得多练几手才成!”
小乔看向孙兰贞:“听见没有?大舅母?”
孙兰贞看看端王带了文清走出厅堂,便硬气起来:“我好歹会动手做,伱就会纸上谈兵!”
“我纸上谈兵?总有人照做得出来,伱也纸上谈兵给我看啊!”
孙兰贞语塞,拉着林氏:“娘,我今天是来找气受的!”
文丽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