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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男生分为两组在打篮球,亚瑟灵巧地运着球,轻松地甩过了身边的两个同学,正准备投篮时手下的动作却顿了顿。他看到一团黑雾正在慢慢地靠近贾明希的身体,眼看着他们就要融为一体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挡住了黑雾,把手中的篮球狠狠地砸向那团雾气。同学们有的抱怨他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投篮机会,有的也注意到了贾明希身畔的黑雾,疑惑地站在那里看着亚瑟用篮球击打雾气。
被打成几团飘忽不定的黑雾带着一种邪魅的气息,片刻之后又凝聚到一起,快速地扑向了亚瑟,瞬间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进去。看到这样的一幕,站在操场上的同学们都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亚瑟与那团黑雾缠斗起来,黑雾虽大,似乎颇有些忌惮,很快就再次被打散了。虚无缥缈地贴着地面快速向前,亚瑟紧追其后。
忽然这团黑雾猛然改变方向,扑向站在篮球架旁边的贾明希,一碰触到他之后,立即化为了一缕诡异的气体,快速地侵入了贾明希的体内,然后眨眼之间就彻底的消失了。
亚瑟冲到贾明希近前,看到他原本平静的脸庞之上泛起了一层诡异的黑气,眼睛里闪着一丝狡黠的寒光,冲着自己阴森森地笑着。
狠狠地扣住他的肩膀,叱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怎么啦?”贾明希推掉他的手,冷冷地说:“我是什么人,同窗三年,同学们自然都知道;至于你是什么人,我想大家都很好奇吧!”
同学们开始小声地议论,细细探究起来,亚瑟身上确实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他的学习成绩进步神速,刚来的第一天似乎什么都不会,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已经成为老师眼中的优等生。尤其是历史老师,有事没事的总喜欢找他讨论一些历史事件。
他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让周围的同学、老师都情不自禁地想去接近他、喜欢他,包括刚刚他和那团黑雾缠斗在一起的行为,也真够怪异的。
古若菲走到亚瑟身边,朗声说道:“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原本成绩就非常好,刚转到这里的时候不适应,现在是正常发挥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你?”古若菲斜睨着贾明希,“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了。刚刚大家都看到有一团黑雾围绕在你身边,也真够吓人的。王亚瑟好心帮你驱散了雾气,你非但不道谢,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过份。”
贾明希眸中闪过一丝阴戾的寒光,一把抓住古若菲的胳膊,把她疼得哇哇大叫:“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快松开,你怎么欺负女生呀……”
体育老师闻讯而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大怒:“贾明希,你在干什么?放开古若菲!”
他就像没听到似的,身体纹丝不动,眼睛一会儿恶狠狠地盯着亚瑟,一会儿又畏畏缩缩地看看已经狂怒的体育老师;忽然,他松开古若菲,整个人猛地朝亚瑟扑过去。
没等体育老师出手制止,他居然自己收住了脚步,站在那里,可身体却依然是一副往前冲的架势。贾明希的身体不停地晃动着,左手拼命地压着想要去攻击亚瑟的右手,表情狰狞扭曲,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挣扎着呻吟:“跑,快跑!”
体育老师呆呆地看着这个平日里老实厚道的学生,心里冒出一个恐怖的判断,这个孩子大白天的被鬼混附体了……他果断地开始疏散操场上的同学。
亚瑟一边跟随着老师的安排慢慢向后退一边暗念咒语,帮助贾明希驱赶附在他身上的魔族人。
只见贾明希青筋暴露,身体神经质般地颤抖着。衣服却像是被吹进了风,突然鼓了起来,越鼓越大,到最后终于承受不住,猛然间“噗”地一声炸裂开来。他的身体在原地打了几个空翻,最后倒在地上,一团黑雾腾空而起,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亚瑟和体育老师急忙抢上前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贾明希,但见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
贾明希接过自己的眼镜戴上后,发现同学们都面带惧意地躲着他。再看看身边扶着他的亚瑟,小声问道:“我刚刚好像失去控制了,对你充满恨意,只想冲上去和你一决高下……我没伤到你吧?”
“放心!你没伤到任何人。”体育老师示意亚瑟去接着上课,自己拉着贾明希直奔医务室,路上开始询问他家人的情况以及最近有没有出没过坟场或者太平间……
同学们都激动不已,刚刚的经历对他们来说,比看那些冤魂附体的恐怖片可是刺激多了。大家就像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包括在平日里一本正经的班长。
古若菲靠近了亚瑟,小声问:“是不是魔族的人在作祟?”
亚瑟一来担心她会担惊受怕,二来不想引起同学们的恐慌,也就没有明说,只是叹息着摇摇头。
班主任赵老师赶到操场,看到同学们乱作一团,聚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刚刚的鬼混附体事件,气得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操场上终于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班主任,班长站出来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刚刚发生的事件。赵老师脸色越发难看,最后忍不住把班长训斥了一顿,责令他带着大家回教室,他则匆匆忙忙地向医务室赶去。
其实经过上一次贾明希和王鹏在教室里的斗殴事件,已经对他那种怪异的行为起了疑心,今天留心观察,并未见到异样,只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不曾想在体育课上又出了事。
这种事,赵老师还是第一次遇上,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可以相信,这不过是那个学生的一种罕见病症而已,可事实上还是心里发毛,思忖着要不要找自己那个懂风水的老乡来帮忙看看。
晚上,亚瑟让古若菲找了个借口把她妈妈贝拉约了出来,和她详谈了在湿地公园遇到的那对诡异母女,以及同学贾明希这两次被魔族人附体的事件。诚恳地请求她允许自己带着菲儿尽快离开这里。
贝拉带着几分恐慌、几分疑惑的神情看着他,问道:“你看仔细了真的是魔族人吗?不是说那个魔君已经放过菲儿了吗?怎么会又来纠缠呢?哎呀!这可怎么好,菲儿明年可是要考大学的呀!”
没等亚瑟再开口,她就说道:“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你们也再观察一下周围,我总觉得镇上不可能有魔族的人,再说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黑衣怪人出现过呀!也许是你太过紧张……好了,我先回去了。”说罢,她就匆匆离开了。
亚瑟无奈地摇摇头,他虽然能够理解贝拉对自己女儿的不舍之情,可是眼下的情形他真有些担心再出什么事。在人界毕竟自己势单力薄,而且又要避讳被人类发现异界的存在。
倘若让玛格长老打开结界直接带古若菲不辞而别,那势必让贝拉误会自己刚刚所说的事情都是谎言,岂不是把古若菲陷入两难的境地,为今之计,只能每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想到这儿,亚瑟往岑阿姨家赶去,打算安顿好艾弗里之后去古若菲居住的小区附近守护她。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萝莉遭遗弃
没等亚瑟掏钥匙开锁,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暂居在岑阿姨家的半精灵艾弗里一把拉住他大呼小叫地说:“真是太气人了,简直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残忍的事情!”
早已经习惯了他那咋咋呼呼的样子,亚瑟也没理他,径直走向卧室找寻衣服。却发现了一个姣怯怯的小萝莉坐在他家沙发上,身上只穿着睡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再看看那个嬉皮笑脸的妖孽男,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去帮小萝莉擦眼泪,嘴里还哄着:“乖!不哭了,看看,漂亮的眼睛都哭肿了。不怕哈,今后有哥哥保护你。”
亚瑟的心立刻悬了起来,联想到在酒店看见他和姚婷婷站在服务台前的事情,难道?他一把捏着艾弗里的脖子把他从萝莉身边拽了过来,怒道:“你居然对这么小的女孩子下手,还有没有人性?!”
“哎呀!我的偶像咋也不纯洁了?”艾弗里一点点地掰开他的手指头,喘息着:“我就说你是让那个凶婆娘教坏了。”
坐在沙发上的小萝莉站起身来,拉着亚瑟的衣角,怯怯地说:“大哥哥,你不要打哥哥,他是好人,要不是哥哥救我,我会被打死的。”
亚瑟被她说的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拉着她的小手坐下来,这才发现孩子白嫩的小脸上有一道红红的掌痕,显然刚刚被人硬生生地甩了耳光所致。
他忍不住问道:“居然打这么小的孩子,是谁这么没人性?”
小萝莉怀里抱着一个沙发垫子,嘤嘤地哭起来。艾弗里看到亚瑟询问的目光,撇撇嘴哼了一声,伸手揉着刚刚被他捏的生疼的脖子,斜着眼睛不说话。
“好吧,你在这里照顾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晚上不用等我,不会回来了!”亚瑟说着佯装要走。
“哎哎哎,别走呀!怕了你啦,倒是给拿个主意,这个小萝莉实在太可怜了,你不能不管。”艾弗里急忙拉住亚瑟的胳膊,把他摁在沙发上,讲述了这个小萝莉的不幸遭遇。
这个乳名叫小芮的小姑娘今年九岁,住在他们这个门洞的第五层。她的妈妈在她三岁那年跟一个外地人跑了,遭遇妻子背叛的爸爸从此一蹶不振,成日地去饭店买醉,很快就把工作给丢了。
她和爸爸不得不靠奶奶那微薄的退休工资维持生活的开销。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但是幸好有奶奶的疼爱,祖孙俩相依为命。
小芮上小学的那一年,爸爸终于戒酒找了一份工作,家里的窘迫的经济状况开始好转。在爸爸心情好的时候,还带着小芮去过一次游乐场,当时她左手被爸爸温暖的大手牵着,右手拿着冰淇淋,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爸爸带回家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吃晚餐。小芮很懂事,明白这一定是爸爸的女朋友,自己将来的继母,因此乖巧地端茶递水,吃完饭又主动收拾碗筷……直到奶奶催促她去写作业才放下手里的活儿。
后来,爸爸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奶奶不懂英文,小芮为了等爸爸辅导作业经常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是等她听到开门声高兴地迎上去时,面对的却是爸爸一脸的不耐烦,敷衍几句就把她推开了。
看着小芮学习成绩下滑,经常委屈地掉眼泪,奶奶很是着急。也劝说过爸爸几次,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有一次还把奶奶气哭了,小芮心疼地给她擦眼泪,祖孙俩互相安慰着。爸爸走出来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对奶奶说:“你喜欢那个贱货留下的扫把星就留着自己慢慢养吧!”然后收拾衣物,拎着箱子走了。
原本以为爸爸是一时生气才离开家的,不曾想他再也没回来过,奶奶找到他的公司,才知道早在两个月前他已经离职了。
这天晚上,奶奶给小芮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搂着她说:“不要担心,天塌下来也有奶奶给你扛着,咱们好好学习,等将来有出息了,爸爸就会回来了。”
亚瑟动容地说:“真是难以想象,居然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他看着小芮脸上的红痕,问:“是不是你爸爸回来了,然后乱发脾气打你?”
小芮摇摇头,绝望地哭喊道:“是奶奶,是奶奶打的。她也不要我了,想把我送人……呜呜……她说那样爸爸就能回来了。”
艾弗里对亚瑟说:“我听到楼道里的哭喊声,自然冲了出去,天呢!我看到了这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小女孩跪在那里抱着奶奶的腿苦苦哀求,可是……那个老太太居然狠狠地踢打着她……人间惨剧呀!”
“奶奶是最疼我的,我不能走,我要陪着奶奶……”随着小姑娘断断续续地哭诉,亚瑟听明白了,猜测着也许是这两年老人家经济上拮据,再加上被儿子抛弃,心中太过郁结,才会冲着身边的亲人发脾气而已。
他起身拿出一沓钱,牵着小姑娘的手说:“走,哥哥送你回家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祖孙情舐犊爱
敲了很久,501的房门终于开了,一个颜色憔悴、面容枯槁的老奶奶站在那里,怒视着小芮,骂道:“不是让你去找养父母了么?又跑回来做什么?”
“奶奶,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求求你,别赶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亚瑟注意到老人眼中闪烁着泪光,颤巍巍的手却在使劲儿推着扑到自己怀中那瘦小的身躯,嘴里怒骂着:“滚,给我滚!”
“老人家,别这样。”亚瑟拿出钱来说道:“我这里有些钱,也许能帮上一点儿忙。小芮是个好孩子,您别再赶她走了,快回家去吧!”
老太太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钱,又上上下下打量着亚瑟,猛地把小芮拽到她的身后,警惕地盯着他:“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把你的钱拿走,别打我孙女的歪主意。”
说完也不容亚瑟解释,就拽着小芮进屋,继而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亚瑟没想到自己的好意会被误解,尴尬地摸摸脑袋,心中揣测着老奶奶怎么会觉得他是坏人,难道自己的形象很邪恶吗?
艾弗里走上来,拍拍亚瑟的肩膀,“别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