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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床上拿了一个小薄被过来,给在窗边坐着的林秋穗盖上。
“姐姐你也是,天越发冷了,你还整日开着窗户坐着。”庆儿的表情有些心疼有些埋怨。
林秋穗真的觉得,有庆儿作伴的感觉很好,有一个人照顾着你,让你信任着,互相依靠着。
“庆儿,等有一天我攒够银子赎身的话,你也跟着我出去吧。”林秋穗觉得一个丫鬟,卖身契应该不贵吧。
本来还想着和吴正胥就这样耗下去吧,不再逃避她的内心了,因为她渐渐明白她是爱吴正胥的,爱上了这个养着她又管着他的人。
在她摇摆不定之时,却出了这种事,这不算矛盾的矛盾,那男人却不再来了,她已经想好了,若是这次吴正胥就这样对她失去兴趣了,到时她倒可以找卫公子出面帮帮忙,毕竟卫公子的身份在那里,张丽华不至于怎么为难她们。
虽然她想起,生活里将要没有吴正胥,很难过很难过。
庆儿突然愣了,有些受宠若惊,原来姐姐辛辛苦苦攒钱是想赎身,竟然还想为她赎身。
林秋穗看庆儿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道,“你可别着急,现在攒的银子还九牛一毛呢。”
庆儿连忙道,“姐姐,不论你怎样,我都跟定你了。”庆儿带着哭腔支支吾吾的。
林秋穗拍拍她,笑笑。
她指了指外面,“庆儿,你喜欢冬天么。你看,这几日怕是快下雪了。”
“喜欢,玩雪多好啊。”庆儿看了看窗外的天,今年不知怎么,下雪也下的格外的晚。如今差二十八天就是除夕了,却还是只见寒风。
林秋穗已经好多年不玩雪了,她想起最近的一次玩雪还是和蒋文川,她出门买菜,蒋文川在门口等着,拿起一把雪撒在她的身上。
蒋文川说道,“穗儿,我最爱的便是雪,如今把雪送给你,我最爱的便是你。”
当时,雪落在了她的身上,发间,却是热的。
如今看见雪,总会觉得是讽刺,是那个爱雪的蒋文川给的讽刺。
庆儿看林秋穗不说话,道“姐姐,那你呢?喜欢雪么。”
林秋穗道“我比较喜欢水,水自由想流到哪里便流到哪里。”庆儿觉得林秋穗有些答非所问。
林秋穗起身道,“咱们去外面逛逛吧,逛一个时辰,刚好回来吃晚饭。”林秋穗已经半个月没有出去逛了,这半个月,一直在她的房间里绣东西赚外快。
庆儿却支支吾吾不愿意出去。“姐姐,外面天太冷了,你别再伤风了。”
“不是,姐姐,我有些伤风。”
林秋穗看庆儿死活不想去,只好作罢,又坐回椅子。
她看着外面虽是寒风,可却已经有小贩摆摊开始卖春联了,她真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每年重阳节在门前插上茱萸,春节在门口贴上喜庆的对联,最好是有亲人好友陪着。
庆儿在那边却是忐忑不安,方才她从大堂经过,听见客人在那里声色并茂地讲着今日温煦府传出了成亲的消息,对方是孙将军府上的掌上明珠,甚是登对,听说已经定亲一个月了呢。
今天下午温煦府放出消息之后,街上已经闹开了花儿了,这吴府与孙府联姻,等成亲那日定是场面浩大,有好戏看了。
这消息既然已经传了出来,要么今晚要么明早,怕是寻欢楼里就人人皆知了。而姐姐本就被大家视为眼中钉妒忌着,如今定是都等着看姐姐的笑话。庆儿看了一眼姐姐,有些心疼。
庆儿坐在桌前继续绣手帕,如今听了姐姐想帮她们两个人赎身,更是卖力了,林秋穗从吃完中饭就坐在那里,眼也歇的差不多了,也便起身坐了过来开始做绣衣坊交过来的新的订单。
只是,两人还没在这里用功多长时间,便有人嫌这芙蓉的屋里太太平了。
春花一扭一扭过来了,竟然连客人也不接了,直接敲开林秋穗的门。
这几日她接了几次柳太师家的二公子的客,现在更是有恃无恐了。
庆儿起身开了门,林秋穗一看是她,心里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定是没什么好事情。
“芙蓉妹妹啊,这吴公子过几日成亲,你可有什么感想啊。”春花开门见山。
感想?还感想?现在的林秋穗甚至说不出话来,春花自然不是为了听她感想才来的,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想看她被抛弃的样子,如今看她表情便知效果达到了,又扭着屁股走了。
总有人是自己不幸,便希望别人比自己更不幸。春花便是这种人,也是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林秋穗脑子里轰轰响,原来都是她多想了,什么他生气了,什么他越来越在乎她了,都是痴人说梦。
他只不过是和别家小姐订亲了,所以不理她了,那件事,只是恰巧遇上了而已。
他只不过是要成亲了,才和她不联系了,他那种人怎会因为她这种女人生气动感情呢。
庆儿看见林秋穗泪水在眼眶打转,赶紧过去。“指不定是那春花夸张了呢。”过去庆儿还喊她作春华姐,如今她欺负到芙蓉姐姐头上,庆儿才不管她春花姐夏花姐。、
林秋穗摸了摸脸上,不知怎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怎么又不争气地哭了,真是懦弱。
庆儿在那里不停地说,“芙蓉姐,吴公子定是还生你的气。”
“芙蓉姐,就算没了吴公子,你放心,我会陪你的。”
“芙蓉姐,只要现在吴公子还没有说不要你就行啊,我们赶紧攒钱。”
“芙蓉姐,要不我们去跟吴公子商量条件,让他给你赎身吧,情分还在那里啊。”
其实庆儿想的都是很实际的问题,也是想安慰林秋穗,只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理她文化低,也叙述不清楚。
她也不知道,林秋穗哭的不是赎身的问题,若是林秋穗想让他赎之前求求他,他定会应允。
林秋穗心里也不再想要不要离开他的问题,因为此时此刻,眼前的事实已经告诉她,她已经被抛弃了。
林秋穗脑中一闪,上一世他没有成亲啊,原来所有事,在她重生过来那一刻,就在改变着,命运的齿轮也以不同的速度转动着。
春花这个拜年拜的好,只一句话,便让她垂头丧气了。
“庆儿,你让我单独想一想吧,你先出去。”林秋穗站起身,身子竟有些发软,她推开庆儿要扶她的手,“没关系。我睡会,好庆儿。”
林秋穗笑一笑,是个人都能看出那笑容很牵强,分明比哭还难看。
庆儿很担忧的看了林秋穗走向床边的颓然背影,但还是出去了,这个时候让姐姐静一静最好了,平日里她遇见什么不好的事,都是自己静一静然后就缓冲过去了。
林秋穗躺上了床,盖上被子,她觉得她突然好冷啊,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冷的心里可以冻出冰块了,但睫毛上的眼泪却冻不住,止不住往下掉。
什么问题都不用想了,她被他扔了,一句话不说就给扔了。就是这么简单。
林秋穗渐渐睡了过去。
庆儿走出房门,便看见几个没有客人可接的姑娘,正站在楼下对着她们的房间门指指点点,她一出来,那些姑娘便在下面说却听不到在说什么,可看那尖酸刻薄的神情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庆儿又看了一圈,看见对面梨花正盯着这边看,庆儿冲梨花很憨厚地笑了笑,其实她对梨花印象倒是很好,从不惹是非,也不和那帮丑陋的女人为伍。
只是梨花不知在想些什么,盯着这边房门一直看,看见庆儿冲她笑,却面目表情地转身走了。
庆儿很是疑惑不解,罢了,还是去后院看看厨房今日做了什么新鲜吃食吧,等姐姐醒来热给她吃,这样至少心暖不热胃能暖热。
寻欢楼本就是是非之地,这种消息在这里传的最快了,庆儿到了厨房,却发现厨房的丫头们也都在讲这件事情,有个嗓门大的小姑娘在那里嚷嚷着,“这芙蓉姐被吴公子丢掉以后怕是也要堕落了,受欺负了。”
庆儿推开厨房的门,刚好听见这女孩的话,瞪了她几眼过去问厨师“王哥,今日咱们都有什么菜。”
那个姑娘也是初来乍到,看见庆儿瞪她,道“你瞪什么瞪,明日她堕落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连厨房都不要你。”
那个师傅瞪了那个小姑娘一眼示意她别再说了,这世上虽是有世态炎凉这句话,可却还有一句话叫苦尽甘来峰回路转,凡事都不应单靠一句传言一时的假象定结论。那个小姑娘却毫不理会,她不比王哥,在这等鱼龙混杂的地方混了许多年,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只是个快言快语的小孩子。
庆儿也是个直肠子,听她这么说,气的不得了,“怎么,一句传言,你便如此。”她不甘示弱和那个小姑娘吵了下去。
最后竟然还动了手。
最后还是王哥找了个小丫鬟去前面叫了林秋穗。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
终于完成任务了,晚安~~~
、与她谈谈
林秋穗刚刚睡着如今被叫起来头痛的很,过去得时候,看见庆儿坐在厨房门外的石阶上哭,赶忙递了手帕过去。
不抬头还好,庆儿一抬头,林秋穗的火气就上来了,好大的一道血印子,怕是还要留疤。
庆儿抱住林秋穗,泪水啪啪啪往下掉,和那小姑娘吵架也吵不住,打架也没打住,真是丢死姐姐的人了。
林秋穗什么也没问,便进了厨房,跟了吴正胥前世今生加一起三年多,威慑力还是被感染了许多的。
厨房的人只见一个穿着粉红棉褂的小姑娘正在那里骂骂咧咧。
林秋穗走到她面前,道“你出去给庆儿道歉。”只是一句话,轻描淡写一句话。
“为何我要给她道歉。”那姑娘嘴上虽是不依不饶可声音却低了很多。
“你心里清楚你为何要道歉。”林秋穗在路上已经听了那个小丫鬟讲了大致的来龙去脉。
“你刚过来几天便生事,我便要看看张妈妈向我还是向你。”
只见那小丫头思考了一会,满脸不情愿地出去冲庆儿道了歉。
庆儿见她给自己道了歉,便破涕而笑了,对林秋穗道,“还是姐姐厉害。”
林秋穗牵起庆儿的手往外走,听见后面那个小姑娘嘟囔“厉害什么,都失宠了。”
庆儿正准备回头骂她,林秋穗已经回了头,笑着道“小小年纪,还知失宠?我便告诉你,我失宠是我的,我受着,你若想说风凉话,就等到我真的过的凄惨的令你同情时,再说。”
林秋穗拉着庆儿走出了后院回了二楼。
“庆儿,这是早晚的事,你不必替我难受。她们那个样子我也不在乎。”林秋穗给庆儿抹药的时候,力度有点重,庆儿嘶了一口气。
林秋穗赶忙放轻动作,“你不那个样子我就高兴了。知道么。”
庆儿竟然为了替她出一口气去和别人打架,林秋穗心里感触颇深,这个妹妹,她认定了。
这一日,吴正胥刚从孙将军府上吃完中饭回来,便找了手下把成亲的消息散了出去,该发请帖的发请帖,该置办的置办。
吴正胥坐下来想了想,然后喊了梨花去了温煦府上。
也正因为吴正胥喊了梨花,才有了梨花回来后看着林秋穗房门发愣的那一幕。
梨花中午吃完饭没多大会吴正胥便派了马车来接了,她一进大厅,便看见吴正胥正在那里失神。
“爷,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可以直接让清风告诉我的。”
梨花进来的时候,李薰儿正给吴正胥捏着肩膀,看见她来了,便停了手给梨花倒了一杯茶。
这梨花,听说本是吴正胥的丫鬟,才艺会的倒不少,当初想在寻欢楼里安插一个自己的人,吴正胥便让她去了,吴正胥想的也周全,还找了个假客人包了她。这梨花在寻欢楼以艺妓之名当幌子实则是替主子办事。
只不过,这是她来之前的事了,这还是那次清风看她好奇才告诉她的。李薰儿边往门外走边打量着这个梨花。
吴正胥听见梨花的话,睁开眼。
“这一年,我让你与芙蓉打交道,你们关系怎样了。”吴正胥道。
“回爷的话,关系倒是还可以,平日里也能寒暄几句,只是,这芙蓉。。。”梨花皱着眉头。
其实能寒暄几句已经不错了,吴正胥很了解芙蓉那个人,很少和别人多说话,更别说是交心了,那可是难于上青天了。
“想必我要成亲的事,已经传了过去吧。”吴正胥问道。
“中午时还没有,不过到傍晚大概就成了寻欢楼的热点了。”梨花规规矩矩道。
“梨花,你过去是伺候我的人,如今又屈身在这寻欢楼,这也是爷不对。”吴正胥说的倒也是真心话,这个女人伺候他那么长时间了。
“待过些日子我把芙蓉接出来,你便也出来吧,到时候我找人接替你的位置。”吴正胥缓缓道。
“爷,给您办事我是心甘情愿的。”梨花赶紧说。
梨花看见吴正胥近日有些消瘦的脸,有些心疼,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般地走到吴正胥面前,竟然去摸他的脸。
她十四岁便入了这温煦府,伺候他伺候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