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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躲闪了一下,连伊轻笑着问道:“爷,那时怎地会给奴婢送药呢?”
“还不是因为某人总是受伤啊,为了眼不见为净,我只好如此了!”手,去过包袱里的一个香包,已经绣了一半的花色,不难看出是一个男子的香囊:“这个是给谁的?”香囊角处的 一个夜字,很容易的便能看出这是送个他的。
缓缓的转身,夺过他手间的香囊:“送个别人的!”
两人鼻尖轻触,气息相产,缠缠绕绕,是那渐渐升温的暧昧,只在片刻之间,已是气息不稳。
“撒谎!”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在她唇畔轻语。
“没……”话,已经有些气短。拒绝的声音,反倒是平添了几分娇媚,美丽得让人心痒。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经覆于她的唇上,堵去她所有的倔强,而右手,却紧紧握着她渐渐松弛的手,取过她手间未成形的香囊别于腰间。左手却已经轻车熟路的解着她衣间的盘扣。
房里的熏香,轻轻柔柔的萦绕起一股青烟,和着暧昧的空气,氤氲出那淡淡的香味,在两人的热情中缓缓的升温。
而夜七寂,这段时间,反倒是比以前更忙,生意上的事,反倒是慢慢转交给连伊处理,每日他的人也忙的是很晚回来,回来到头就睡。庄里的一些事,也慢慢的交给雷雪笙管理,而雷雪笙,则慢慢的交给杏儿管理。
也就是说,除却一个名分,杏儿也就是夫人,而大家心知肚明,谁都能惹,除却连伊,连重话都不能说的。
那日,连伊太过无聊,又拿出两个瓶子把玩着,从外面落寞回来的吱吱,一看到那个瓶子,鼻子皱了皱,便不停的围着瓶子转,眸间满是一股赤红的愤恨。
习惯了,连伊也就明白:“吱吱,你是说这瓶子里有文章?”解开瓶盖,连伊闻了闻,却也没有感觉出什么,心里却始终放不下。
几日过去,每每自己取出瓶子,吱吱便会在一旁不停的叫唤。细细想来,这些东西,都是经过杏儿之手,难不成能有何问题么?
心下如是想着,却也不动声色。因着红棂几次想动吱吱,也让她不得不对红棂起疑。毕竟杏儿没有服用御猽鼠的胆,还是醒了过来,也无任何异样,自然不敢将药瓶拿去问红棂。
因为不确定,也就没跟夜七寂说。
那日夜七寂出门,连伊也跟着起榻为他更衣:“爷,奴婢也想上一趟街。”
“怎么了?”
“奴婢身子有些不适,想……”
“那直接让大夫过来瞧瞧便是,还自己出去做什么?”
“那对红棂不好。”
即使对红棂有着几分戒心,但终究夜七寂跟她是有感情的:“那好,等下跟我一起出门便是了!”
就这样,许久不曾出门的连伊,到了医馆,便让夜七寂去办事情了,而自己,便去了趟医馆。因着夜七寂不放心,明月也就随行在她身旁。
夜七寂给找的医馆,自然不是普通的医馆,她刚进去,便被人以贵宾待之。
从医馆出来,连伊满脸愁容,如今倒好,给人家看了,也不曾看出什么问题,硕士无色无味,只是一瓶罕见的创伤药罢了。而吱吱躁动的情绪,摆明了这瓶子里面有什么,而她却不知该从何得知瓶里是何物?若是不能得知,那么也无法揪出隐藏在瓶子里的阴谋。
“连伊,你这是要去何处,爷可是说了在这里候着。”明月担心的看着连伊,而后在后面跟着。
夜七寂日日的忙碌,若是让她在医馆等,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四处走走也好!”她毕竟也是一名女子,对着热闹的街市,还是有着几分向往的。
四处走着,来的时间不短了,对皇城的一切,她却也不是很熟悉。今日之事大致的逛了逛,却也明白,皇城,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繁华,仅仅是一条街市,已让她消耗了一天的时间。
也不见得买了什么东西,只是在油茶摊上喝上一碗油茶,品上一壶碧螺春,听上一个倾城纪事,一天便是很快过去了。
犹记得那日在风城,她也曾听人讲过倾城女皇,不过当时急着伯泱的事,没细下听,如今听着,却也只能感叹她的举世无双。故事还是那个故事,而那喜欢听故事的人,如今却不知去了何处?那一身毒素,是否已经安然解去?
天色稍晚,连伊出了听书楼,也算是在那无尽的烦心事中,她过了难得舒适的一天。
刚出门,怀里的吱吱便动个不停,一个跳跃,便到了茶楼门口的一名乞丐身上。
乞丐抬首看了连伊一眼,那是一张很脏的脸,在风城的街上,不缺乏这样的肮脏的脸。但从那脸上依稀能看出几分白皙和熟悉,颀长的手指,手里端着一个碎碗,里面放着几个铜钱寂寞的躺着,只有那清澈的双眸之间,才有着让人无法忘怀的一丝熟悉。
是思念,是晶莹,是对她眉脚幸福的一种伤感。
吱吱的振奋,让连伊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待到那熟悉的人儿拔腿而跑时,她这才忆起要追上去:“伯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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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到底何毒?
那般冰清玉洁的人,怎地落得如此地步?这些日子,她时常挂念,却不曾有他的丝毫消息。当日给了他解药和一封让她离开盟主府的信,后来没见着他的人,本以为一切过去,怎地如今却成这样?
无奈笨重的身子却始终无法跟上,气喘吁吁的她,不得不停下。追出的吱吱,因着主任的体力,也跟着折了回来。
“连伊,连伊,你没事吧?”明月扶着她的身子,紧张的问道。
双眸紧紧的闭上,不想再去看那惊慌而去的背影:“明月,不要将刚才的一幕告诉爷!”抓着明月的手,却益发的用力。
“好!”
回府的路上,自打从谷底回来以后,她都不曾见过伯泱,那日夜七寂那般生气,该是自己的信让冉伯泱躲过一劫才是,可如今呢?除却夜七寂,以平日里冉伯泱的行事作风,该不会那般好对付才是,但若是碰上夜七寂这样狂妄霸道的人,而冉伯泱又一直对夜七寂心里怀着歉意,不难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怀里的吱吱,呜咽的看着她,估计也知道冉伯泱对自己的重要性。
不觉伸手抚了抚额头,如今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想要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如今跟了他,反倒是风尖浪口了。
刚到府门口,守卫的就慌慌张张的前来:“连姑娘,你若再不回来,估计盟主就该翻遍皇城了!”
一旁的明月,听闻此言,满脸惧色:“连伊,快些进去吧,爷等久了,该更生气了!”
稍稍点头,连伊满脸心事的朝肆雨院走去。
刚到门口,夜七寂就拦住她:“你还回来做什么?”
被一个人如此在乎,该是一种很好的感觉才是,可是此时身心疲惫的她,更多的是一种无力。听他如此说,她却只是无言的从他身边经过,进入房里。
“你……”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心绪不宁,夜七寂的怒火也就去了些:“不是说让你在医馆等着么?”
今天特意赶早处理完事情,赶去了医馆便问她的身体状况,大夫说没事,他揪着的心这才放下。发现她不再,明知道她不过是四下走动,却也是担心不已。
见他柔声的语气,她也觉得是自己不对,让他担心了:“奴婢只是到处走了走,喝喝油茶,听听书,吃个小点心,没有走远!”
从来,他都知道她的心愿,也知道她想要的平凡,如今将她束在自己身边,纯粹也是出于对她的不舍和自己的自私:“好了,下次去哪说一声,别让我担心就是!”本来欲跟她说自己的远行,被这一弄,反倒是说不出口来。
“嗯!”身子轻轻的偎入他的怀里,连伊幽幽的说:“爷,奴婢累了!”夜七寂对伯泱的忌讳她是知道的,即使再多的疑问,却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好,累了就早些休息。”将她抱至床榻,为她脱去衣衫鞋袜,盖好被子:“你且睡,晚膳时我唤醒你就是!”
闭上眼,连伊满脑海都是冉伯泱落魄的模样,彷徨的她,不觉紧紧的抓住夜七寂的手,拉直自己的身旁,这才闭眸,渐渐的进入梦乡。
从来不曾如此的她,这般的脆弱,让他感到格外担心,却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若是问她,自然是问不出个结果来。手轻轻的覆上她轻皱的眉头,安抚她此时的不安。
待她睡熟,夜七寂这才抽回手来,轻轻的走出房门,便见着明月低头在门外候着,一脸认罚的模样。
“明月,你是怎么办事的?”毫不留情的挥过去一掌,无视她嘴角的鲜血:“如今倒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打女人和打男人,在夜七寂说来,没有任何区别,除却一个字不相同,那便是男女,没有什么该留情的。
“奴婢该死,没有看住连伊!”没有拭去唇角的鲜血,如此一掌,已算轻了。
“今日在街上可曾发生什么不愉快么?”
“也倒不曾,只是四下走了走。”
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夜七寂烦躁的一个挥手:“去领二十杖,以后给我长记性了!”转身进屋,她还在沉沉的睡着。
窗子泄进去的阳光,因为接近黄昏,比较柔和的带着浅黄,薄薄的一层,笼罩在她的脸上,照出那细细的毛发,浅黄浅黄,泛出柔柔的一层光芒;她的一头青丝渲染了一种金色,偶尔之间,还能看到那冉冉升起的光亮,丝丝相缠。
白皙的皮肤,仿若透明一般的泛出一圈光来。只是那张倔强的薄唇紧闭着,即使是睡着了,仍然透露着 一股子不可抗拒,也唯有这一点,让他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眷恋上了这一张容颜,在雪泠院来说,连伊算不得美丽。唯一让人不能忘记的是她的那一双眼眸,其间水灵灵的,却永远是波涛不惊。面对所有,她似乎都是那般的不在乎,其实心已经痛得无法呼吸,却始终坚强而又骄傲的不让所有人看到她的痛和泪,给了别人的永远是那张淡漠的脸。
偶尔她会笑,但不会很大,笑得大声的时候,永远都不是为他展现。
激动的时候,她会静静的看着他,悄悄的平息内心的激动,倔强的告诉自己不可沉沦;伤心的时候,她更是带着冷静的看着,而后缓缓的,很慢的那种转身,然后才会恣意的流下泪水;寂寞的时候,她会拿着书本,静静的看着,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即使他在一旁;而动情的时候,她会紧紧地咬住他的肩膀,隐忍着情欲时的娇媚,深深的承纳着自己的给予。
对她,他太过熟悉,却始终没有感到厌烦,永远都会在她淡淡的双眸下沉迷,在那丝丝绵绵的忧愁之间,与之双宿双栖,翱翔在无人的境地。
房里一片的漆黑,只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没有起身,她只是懒懒的动了动:“爷,怎么不点灯?”手,自然地伸出,待着他的到来。
“免得你睡得不安稳!”她的手刚伸出,在漆黑的夜里,他却能准确无误的将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间,细细摩挲着她的温柔。
默契,或许不是来自于言语,而是一种心灵上的交合。
“爷,你在宠奴婢么?”轻笑着在他掌间摩挲,阵阵热气,引得他一阵战栗。
慵懒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媚惑人心,更或者,无需媚惑,他已沉沦:“是啊,把你宠得整天只知道跟我作对!”轻笑着扶起她的身子,取过衣衫为她穿上:“该用晚膳了!”
为自己穿衣衫的生涩,是他绝无仅有过的尝试,甚至是盘扣,因着他太过用力散了下来,只是那么披在身上,轻荡荡的飘来飘去。而她,却也享受着他的宠溺,也不教他,任衣衫凌乱在身。
用过晚膳,夜七寂仍然在书桌前看书,连伊反倒睡不着了,仍然拿出两个瓶子静静的看着。
一旁的吱吱,一看她拿出瓶子就狂躁,夜七寂看了一眼,见她看着瓶子,以为她又是在想着自己送药的那晚,也没在意,只是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的书。
不停摇着她裙摆的吱吱,叫个不停,连伊看了一眼夜七寂,低声喝斥:“吱吱,别吵,爹爹在看书呢!”
被她一喝斥,吱吱停了下来,可是不到一会儿,又继续着刚才的动作,一直咬着她的裙摆往夜七寂那里看去,本就披在身上的衣衫,更是悬挂在身上。
“估摸着吱吱也见你对我太冷淡了,让你侍寝呢!”放下手间书本,夜七寂好笑的看着一鼠一人。
“胡说什么呢!”没办法,见他不看书了,连伊也就顺着吱吱的意思走到夜七寂桌前:“好了,小东西,你要做什么?”
“嗖”的一声,吱吱跃上书桌,走到夜七寂适才放下的书旁,吱吱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