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恶的男人,拿她的恐惧来开玩笑,“万一你失手呢?万一——”
“我可以射掉一只苍蝇的gao丸,而它永远不会发现自己被阉了。你忘了吗?”
哦,她真想拍掉他那种沾沾自喜的表情!
※※※
璐茜亚站在银行正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的中央,看着圣提雅各沿着银行的侧面潜行。一下子她就看不到他了,知道是他的黑发、暗肤与一身墨衣帮助他融入了夜色。
他只有一个人,不晓得威肯警长在哪儿?她扫描四周,却找不到那名执法人员。
一阵凉风吹向她,使沙子扑进她的眼睛,使她的长发与裙摆飞扬,也使她因为寒冷与害怕而发抖。
“他说先敲门,”她嘀咕着重复圣提雅各的指示。“他说告诉他们‘你有钥匙’。他说‘直接走进去,把钥匙交给他们’。他说‘其余的我会料理’。”
她握紧那小钥匙,感到深刻的愠怒摇撼着她。“愿你下十八层地狱!圣提雅各。”她暗自咬牙。“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全身没有一寸没武装,又不必靠近那些杀人魔。我得跟他们面对面,却连个可以防身的弹弓都没有!”
她瞪着银行,奋力聚拢心里所有的勇气。银行的窗户虽都拉上了窗帘,但还是可以看出里头有灯光,还可以看到人影晃动。想到那就是拜勒兄弟的人影,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渴望转身逃跑。
可是银行里并非只有拜勒兄弟,那位银行家跟他身怀六甲的妻子也在里头。她的任务就是要将那些歹徒的注意力从他们那边吸引过来。那对夫妇的性命就看她是否能顺利实行圣提雅各的计画,所以,她怎能逃跑?
“勇敢点,璐茜亚,”她鼓励自己,并往前跨几步。“勇敢地为你的同胞们战死。”她快步迈向银行的大门,她的下巴抬得那样高,以致她的鼻尖直指月亮。她用力敲敲门,同时提醒自己圣提雅各就在附近0苍蝇的gao丸”她喃喃念道,这样她的恐惧似乎就被抚平了不少。
“我把保险箱的钥匙带来了,拜勒先生们!”她喊道,她的嘴唇几乎快碰到银行的森木门。“知道吗?你们根本就不需要炸药。”她努力回想圣提雅各教她讲的每句话。“幸好你们不必靠炸药,因为这整座小镇连一小支炸药也没有!所以我们才会花这么多的时间执行你们的命令。我们全部在找炸药。可是,正如我告诉你们的,这座小镇没有炸药。”
她看到一扇窗户的窗帘被拨开,露出一张她这辈子所见过最丑陋的脸孔。还有那个家伙的耳朵!她不曾见过那样大的耳朵。
()
“老天爷,小子,”她暗暗的想道。“你要那么大的耳朵干啥?扇苍蝇吗?”她挤出微笑,高举钥匙给对方看。
有人立刻敞开门。“快进来!”一个男人吼道。
她再度记起圣提雅各保证会盯着她。她不晓得他在哪儿,不过她继续对他就躲在附近保持信心。“噢,呃,你们肯邀请我进去实在太友善了。”她逛进房内。
当她看清楚拜勒兄弟时,她煞住脚步。其他三个人就跟她在窗口看到的那个一样丑陋,而且一样有对大耳朵。他们四人全都握着枪,其中一人甚至用牙齿咬着一把匕首。
她打个冷颤,强迫自己记起她的任务就是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她决定唱歌,便做个深呼吸,但是她尚未唱出半个音符,就看到了艾默森夫妇。她倒抽一口气。
房间的对面摆着一张沉甸甸的书桌,艾默森太太就被绑住桌脚前,虽然她的嘴巴被布条绑住,她的申吟与喘气声还是传了出来,她的脸则因为阵阵的痛楚而扭曲。璐茜亚立刻了解到那个女人在分娩。
至于那位银行家,艾默森先生,则动也不动地躺在他妻子的附近。血汩汩地从他太阳|穴上的一个伤口流出,流得满脸都是。
血!
璐茜亚马上感到恶心。那种恶心感一波波地袭向她,她压制不住,连忙用手捂住嘴,踉踉跄跄地穿过分隔这个房间的红色绒料粗索,绝望得想抓住什么牢固的东西以支撑自己。
“你是怎么搞的,女孩?”拜勒兄弟之一吼道。“赶快把那串该死的钥匙交给我们呀!”
恍惚中,璐茜亚听到他的命令,便抬起手,展示钥匙给他们看;仍旧挣扎着想克制住反胃感的她不住的摇晃,使得她明白到自己就快晕厥了。她转过身,扑向交易窗口的铁条,无奈她估计错距离,仆倒于一组绒料粗索上,她肺里的空气似乎都被撞了出来,那串钥匙也从她的指缝滑落。她疼痛地发出申吟,并看到那串钥匙滑到柜枱下。
拜勒兄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绑着粗索的雕花柱子开始摇晃,然后它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使得那些粗索宛如一条红色巨蟒般地纠缠在一起。
“要命,瞧瞧她干了什么!”他们之中的一个咆哮道。
“那串钥匙!”另一个嚷道。“这个小贱人没拿好它们,它们滑到柜枱下了!”
这四名歹徒开始想越过纠结的绳索,其中两个被绳索绊倒,跌成一团,另两个则成功的抵达柜如那边。
“血。”璐茜亚虚弱的喃喃道,并指了指艾默森先生。
“闭嘴!”一名歹徒边喝叱,边与缠住自己脚踝的绳索战斗。“咱们得设法移走这些该死的绳子,以免咱们在这里走动时先跌断了自己的脖子!”他朝他的党羽尖叫道。
那四个人合力抬起、并移开沉重的绳索与雕花柱子,然后他们全凑到柜台边,趴到地板上。
“妈的!”他们之中的一个诅咒道。在他窥探那被固定住的柜台下面时,他的半边脸颊平贴着地板。“它们就在那里,可是我够不到!”他企图把自己的手伸到柜台下,可是没有用,柜台底与地面间的缝隙不到半寸高。
他的三位兄弟立刻也采取同样的姿势,脸颊贴地,屁股翘高,眼睛盯着那宝贵、却遥不可及的保险箱钥匙。
“待在原地别乱动。”
璐茜亚马上认出那低沉、危险的嗓音。依旧躺在地上的她眨眨眼,看到圣提雅各就站在拜勒兄弟的后头,修长的双腿分立,两手握枪指着那些歹徒。璐茜亚再次纳闷威肯警长人在何方。
她瞄向那些罪犯。当她发现他们全低着头、翘着屁股时,不禁泛出一抹微笑。“射他们的屁股,圣提雅各。”
“圣提雅各?”拜勒兄弟当中的一个重复道。“圣提雅各·查莫洛?”
璐茜亚仰望圣提雅各。正如他所承诺的,他没有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她审视他散发着阳刚力量的每一寸,感到心中充满敬畏与赞赏。“圣提雅各·查莫洛,”她柔声重复。“如假包换。”
霎时,抽气声与诅咒声不绝于耳。紧接着,八把被放弃的左轮枪与一把匕首滑向圣提雅各,他则悠哉的挪到一旁。
※※※
圣提雅各倚着酒馆外的柱子,看着璐茜亚在狭窄的街道对面的诊所前踱来踱去,他的雪茄在夜色里发出暗红的光。她那样子等待艾默森家的婴儿的消息已经有三个小时了。虽然他无法理解她干嘛对一个连其父母都不认识的婴儿这样感兴趣,当她开始守在诊所外时,他还是没有抗议。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抗议也没用。
跟诊所相隔两幢建筑物的一扇房门被推开,等他看清那是警长办公室的房门,而从门后溜出来的人是威肯警长时,他嘴角的微笑褪去。他看着那名执法人员朝那些依旧逗留在附近的人推推帽子,可是那些人纷纷背过身去。
“警长!”圣提雅各喊道,示意那个执法人员来酒馆的游廊这边加入他。
()
威肯警长慢吞吞地,战战兢兢地走过来,他的眼睛一直不肯正视圣提雅各。
“圣提雅各先生。”他嗫嚅道。
圣提雅各盯着警长的帽顶。“我注意到你终于走出了你的办公室。我猜既然拜勒兄弟已经被关起来了,你应该不会再怕他们了。”
威肯警长狼狈、羞愤得讲不出话来。
“当璐茜亚小姐和我送拜勒兄弟进监狱时,不知道你人在哪儿?”圣提雅各憎恶地说道。“后来,我听说一些镇民发现你躲在你办公室后头的一个小房间里。从刚才街上那些人对待你的态度来判断,我猜全岩泉镇的人恐怕都已经听说了你的懦弱事迹。”
警长闷不吭声。
圣提雅各把他的雪茄扔到街上。“我不晓得你在岩泉镇还能待多久,不过万一镇民们决定留下他们的胆小警长,我要你为我做件事。”
威肯警长满怀期盼地抬起眼,如果他能施恩给大名鼎鼎的圣提雅各,那么或许他的声誉还能恢复。
“是的,当然,我能为你做什么事,圣提雅各先生?”
圣提雅各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把枪,仿佛在把玩它似的,他的手指抚过枪身。“离璐茜亚远一点。我十分怀疑她会再回来这里,不过,倘使她真的又来这里,而你敢多瞄她一眼——我就会天涯海角的追杀你。我会把全国的每一个臭鼹鼠洞都翻过来,你明白吗?”
威肯警长瞪着那把枪,和握着那把枪的古铜色手掌。他颤巍巍地点个头。
“至于那一万块的赏金——”
“就如我们承诺的,圣提雅各先生,它们明天下午就会运到。”
“我不会在此待那么久。”
“可是我无法——”
“那些钱我一毛也不想要。”
警长的心脏“怦、怦”的跳了起来。倘使圣提雅各不要那笔钱,那么他自己可以侵吞那笔钱,带着它们逃跑,到别处去建立新生活。或许他可以去某个边境小镇,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他点点头,脑袋里充满了各式各样可以东山再起的计画。
圣提雅各看穿了警长的每一个思绪。“我不确定是在何时,警长,不过很有可能,将来我会再经过岩泉镇,届时,我要住在饭店里。所以当我抵达时,如果看不到半家饭店,我就会知道那笔赏金没有用来建造它,听懂了吗?”
威肯警长冻祝失望与愤怒使他发不出声音。他点点头,然后旋过身,大步迈下街道。
圣提雅各收起枪,望向璐茜亚。此刻她正在跟一个站在诊所门口的男人交谈。当他看到她以双手掩面,肩膀阵阵抽搐时,他绷紧身体。
“艾默森太太……”璐茜亚哽咽道。“她生了一个小女娃,圣提雅各。一个小女娃。”
看到她的悲凄,他感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难道她们——她们没有……死吧,是不是?”
她摇摇头,试图用手背擦干眼睛。“她们很好。”
“那么那个银行家,艾默森先生呢?他的头——”
“他也很好。子弹只是擦过他的太阳|穴。”
圣提雅各迷惑地皱起眉。他转过身去,准备质问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但是那个人迅速退进诊所,并且关上房门。
“你为什么哭?”
她瞟向诊所紧闭的窗户,“哇”的一声,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哦,天啊!璐茜亚,究竟——”
“没什么!没什么!”她扔下这句,然后就撩起裙摆,冲过街道,消失在酒馆内。
※※※
圣提雅各迈进房间,只看见璐茜亚扑在床铺上哭。“你究竟是怎么了,璐茜亚?你现在就得告诉我,否则我会——”
“不!”
他拔下帽子,把它扔到对面。“璐茜亚,那个医生有没有对你说任何不礼貌的话?”他诘问,手掌抚过手枪冰冷的枪身。“Digame!告诉我他说了什么!”
她把脸埋进枕头。“他只说艾默森太太生了一个女娃娃。”
由于枕头蒙住了她的声音,他根本听不清她在讲什么。他迈到床边,拖起璐茜亚。“你最好告诉我他所讲的每个字,否则我会折回诊所,逼他覆述每一个字给我听!”
“你去啊!他只有讲艾默森太太生了一个女娃娃!你到底要我讲几遍?”
“可是——璐茜亚,那句话怎么会让你哭呢?”
她垂下头,手掌探向自己的腹部,按住它,沉浸在它永远无法孕育一个小生命、无法因为小宝宝而隆起的事实里。一想到此,她的心脏就被压缩得好苦闷,她抿紧嘴,奋力想压抑下另一阵啜泣。
可是泪水还是滑下她的脸颊。
圣提雅各感到一滴泪珠溅在他的手腕上。它就像火焰似的灼痛他的皮肤,使他更迫切地想了解她流泪的原因。
“璐茜亚,”他盯着溅在他手臂上的那滴眼泪,喃喃说道。“请告诉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不管它是什么,我——我发誓我会设法纠正它。”
“你办不到,”她呓语道。“没有人办得到。永远也不可能。”
“我办得到!”他咆哮道,巨大的沮丧使得他无法理智思考。
“是吗?”她挣脱他的手。“那么做给我看啊!”
“我会的!”他倒出窝在他帽子里的尼尼,拍打掉里头的猫毛,然后大步迈向被摧毁的门框。正当他欲跨出门时,他停下来,皱起眉头,然后又转过身来面对璐茜亚。“该死,我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回事,要如何纠正它?”
“纵使你知道,也不可能有任何办法!况且,那又不是你的问题!它永远都不会是你的问题,所以忘掉它,听见了没?忘掉它!”她抱住自己的肚子,身体缩成一个球,然后开始轻轻地摇晃自己。“走开,圣提雅各。下楼去喝酒,或怎样都好。”
他气极败坏。可恶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