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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绚,不要小看比托斯,如果在这个地方没有他的帮手,就是面对条子和地霸我们就举步维艰,因为总不可能拿着汤普森横扫一片吧?”
泰伦斯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透过橱窗扫视着咖啡馆里的动静,片刻他指着坐在中央一个单独桌子上的老妪笑道:“就是那位!”
“标准教科书就在她身上?”苏绚蹙着眉,脑筋飞快旋转,他考虑的是两件事,手术,以及如何将老女人控制住,这两件事说到底是殊途同归,尽管比托斯有着彪悍的一面,尽管老狐狸运筹帷幄,但是潘神只相信自己。
“泰伦,需要我怎么协助?”
“这间咖啡店有两个门!”泰伦斯指着他们旁边的一扇门和咖啡馆里一扇门说,“一会我进去跟她谈判,你和比托斯一人守住一个出口,以防她逃窜!”
“嘿,老伙计,我还真想看看这位老奶奶逃跑时的模样!”大熊拍拍胸口,大包大揽地对苏绚说,“您只需要在这里等待两三分钟,其他的交给我和泰伦!”
嘱咐了一句“小心”,泰伦斯推门走进了咖啡店,而比托斯则从广场那边绕到了咖啡馆另一扇门边。
六点四十五分,行动开始。
苏绚看到泰伦斯悠然地来到那个位置坐下,和老女人彼此交谈了几句,差不多两分钟的样子,端着一杯咖啡的服务生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莫名失了势子,整杯热咖啡向着邻座的秃顶男人泼去,一声惨叫响起的时候,咖啡馆里就乱了,佝偻的老女人趁乱拎着她的挎包向比托斯守着的那扇门走去,而老狐狸刚站起来,身后被烫得呲牙咧嘴的秃顶男人已经将他揪住。
秀才遇上兵的泰伦斯不能将氰化钾塞在秃顶嘴里,也不能像黑手党干脆地掏出勃朗宁给秃顶爆头,无奈下他只能对着那面跃跃欲试的比托斯打了个手势。
苏绚这个角度可以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眼见蹒跚的老妪快步如飞向那边跑去,在几步远的地方从挎包了拿出一个小瓶。
他心知不妙,就在比托斯横着身板阻拦的同时,他也冲进了咖啡馆,可是看热闹的人潮和过来阻止暴怒秃顶男人的服务员挤成了一堆,一时间根本挤不过去,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比托斯在一股烟雾下痛苦的捂住眼睛,然后一只大手上最不方便的无名指被一个小环卡住,接着他就看到半截手指掉落,大熊仰面跌倒。
“都别动,打劫!”
苏绚暴躁地喊了一嗓子,喧闹的人群一下子静默了下来,大多数游客身在异乡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此,看到他在餐布下显示出的手枪轮廓一时噤若寒蝉地捂着自己的钱夹和包,就在这愣神的功夫,苏绚单手支着沙发桌子花池,以并不出众的弹跳力妙若毫巅连续翻越了几道障碍,推开另一扇门冲了出去,紧接着斯文的老头攥着黑黝黝的枪也追了出去,刚才还怒不可遏的秃顶男人见到那货真价实的手枪,两眼一翻顿时晕了。
“没事吧?”追出来的泰伦斯看到被“防狼烟雾”和断指夹弄得有点凄惨的大熊,急道。
“没问题,泰伦,快追!”
比托斯生猛地站起来,从他那绚丽的衣装上撕下一条布裹住手指,将断指装在口袋里,撵着苏绚的背影追进了购物广场。
在一层女装门口,两人追上了苏绚。
“老太婆需要用防狼烟雾吗?”苏绚闷头道。
“除非是老处女!”比托斯尴尬地说了一句,碰到苏绚的眼神,立即羞愧的低下头。
“更可能是年轻的未婚女人,老太婆只是伪装!”苏绚琢磨了一下颓然道,“如果估计不错,她下一刻出来就会换另一种形象,我们怎么办?”
“您别问我,我这猪脑袋什么也想不出来,打架找我没问题,玩阴谋诡计还是问老家伙吧!”
泰伦斯揉了揉额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没错……跟丢了,情报有误差……我们该怎么做……嗯,我们暂时有一位大人物做帮手……是,他是唯一没有与目标照面的……什么,退出去?那样有用吗?……是,是,明白了……”
挂了电话,泰伦斯一脸古怪,比托斯忍不住问:“导师怎么说?”
“他要我和你依旧守在这里,而苏绚……”泰伦斯似乎也觉得那种荒诞的方法难以启齿,踟蹰了半天,才道:“苏绚,请你到广播台贴示一则寻物启事,内容是……”
“内容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再晚了,那婊子准跑了!”
泰伦斯苦笑道:“内容是‘谁在教堂和花店的路上丢了一副短黑桃A的扑克牌!’”
“教堂和花店?”苏绚嚅嗫着这两个词,见泰伦斯也是颇为蹊跷地点头,心里泛起一丝狐疑,不过既然泰伦斯那么笃信,他也不再质疑什么,转身去找广播室。
三层,一间不大的房间,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正以三种语言朗读者卡片上的字迹,旁边一个焦急的女人满眼泪痕地交握着双手。
“放心,您的孩子一定能找回来……下一个!”女人撩了一眼黑发黑眼眸的苏绚,竟然能用半流利的中文询问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苏绚摇了摇头,表示不懂,那女人又用英语说了一遍,苏绚这才点点头:“请帮我贴一则寻物启事!”
“什么内容?”接过苏绚递上来的卡片,女人念道:“谁在教堂和花店的路上丢了一副短黑桃A的扑克牌?”
“没错!”
“你不是开玩笑吧?”她一语双关,意思是,“你没病吧!”
苏绚搔搔眉角,谦和地笑道:“您的美貌令人倾倒……”
女人泛起新鲜感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舒心,于是对着话筒念道:“谁在教堂和花店的路上丢了一副短黑桃A的扑克牌,请到服务台!”
苏绚坐在椅子上,听着那个丢了孩子的少妇痛哭流涕,心中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教堂和花店很明显是暗语,指示着什么。
苏绚忽然想起昨晚在日本人开的花店里买玫瑰的事,提起花店最容易令人想到的该是玫瑰,而教堂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耶稣,还有……
透过玻璃望去,不远处的教堂尖顶上竖着的十字架披着一层白雪分外醒目。
十字架,玫瑰……
难道是玫瑰十字吗?
应该错不了!
是玫瑰十字团。
玫瑰旅馆,十字咖啡馆,一切都这么巧合?
为什么泰伦斯明知道有危险仍旧有恃无恐龟缩在玫瑰旅馆?除非那是他的据点。还有,为什么带着标准教科书的目标会出现在十字咖啡馆,而失掉她的踪迹以后泰伦斯给那个所谓的导师打去电话,就提出了这一条荒诞的贴士?
除非,他们存在着一种关系,但是泰伦斯还不知道……
假如“缺少黑桃A的牌”真能使得目标咬钩,那么就能断定目标是为寻找那张A而来,至于A似乎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做一个猜测……
苏绚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在意大利餐馆得到的黑桃A递给女人,然后叮嘱了几句便走进了洗手间。
差不多五分钟之后,一个打扮入时戴着绒线帽的白人女孩推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向服务台,操着捷克语问道:“我的扑克呢?”
女人将一张黑桃A递过去:“就剩一张了!”
藏在洗手间里的苏绚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孩,摸出了刀片,就在女孩伸出右手接过那张牌时,苏绚割向她挎包的手指一让,与她擦身而过。
是诱饵!
第二十八章 Shadow
更新时间201038 10:43:38 字数:2423
大熊被防狼烟雾放倒的一刻,目标是左手手持喷筒,面对一个随时可能移动的男人,如果换了是自己一定会用最擅长的手去支配武器,而这个白人女孩从进门到关门一直用右手,哪怕是握着手机的右手在接过女人递来的扑克牌时,也要先将手机换到左手,这说明她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
退一步说,对手若真的善于伪装到不露蛛丝马迹的地步,那么他大可以趁早回家了。
离成功一步之遥的无疑是戒备心最松懈的时候,对己对人都是如此,苏绚知道自己既然过了这一关,那么就是猎物入套的时机,他加了一百二十分小心,远远吊着女孩头上那顶绒毛帽,经过泰伦斯和大熊的身边悄悄比划了一个手势。
即便是咋咋呼呼的比托斯也心知肚明,微笑华尔兹让猎物咬钩了。这个比种马更能播种的家伙在全世界放债,比鹰缜密,比狼冷静,比狐狸狡猾,比蜘蛛隐忍。
请君入瓮,很简单。
土耳其一个偏僻小村落出身的比托斯也曾是个崇拜英雄的青年,福尔摩斯一度占据了他对英雄的定义,但当他知道那个心算卓绝的人物只是一个书本上杜撰的角色,比托斯的希望被颠覆了。英雄不是出现在幻想中的东西,必须用自己的血肉去探索,于是怀揣梦想的他来到布拉格这座最为神秘的城市里,光荣地成为了一名街痞,之后,大推车小卖挂手冷心黑一步一个脚印过了五年,终于站在了布拉格流氓头头的前列,谁泡了谁的情妇,谁染指了谁的大麻,总有人办事求他。不过归根结底说起来,这都是小打小闹,不甘寂寞的比托斯天生不喜欢小场面,于是痛定思痛一番后,宁当凤尾不做鸡头地跟了东欧大流氓本特利成了小弟,可惜三年里那个怒也不威的老头几乎没让他见到希冀已久的火并大场面。直到一年前,笑容可掬的老头辞世为止,比托斯见过的最大的场面就是在米兰时装周上本特利对着某位手段通天的大佬喊了一句“操你妈的”,而那个大佬嘿嘿直笑地将雪茄按灭在身旁情人的大腿上,如此而已。
本特利临死前拉着他的手说,“大熊,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有问题想问我,在我临死前,我可以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比托斯抹着眼泪娘娘道:“老大,我想知道怎么做一个英雄!”
“英雄?……四十年前,靠一支雪茄一瓶伏特加和几把汤普森,手冷心黑,抢地盘抢生意;三十年前,靠汽车炸弹偷袭暗杀,需要那股今天闭上眼管他明天在哪里的傻劲;二十年前,靠投机取巧见风使舵,舔着大佬们的腚门还担心人家闲舌头脏;十年前,靠乖乖跟着政府的调调走,拿钱买命,我一直以为这就是英雄和身为大流氓的价值……”
“这难道不是吗?”
“这当然不是……”气若游丝的本特利摘掉氧气罩,拍了拍他脸上的肥肉,“有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过……三年前,我听说了一个叫做‘Shadow’的东西,说是组织也算是组织,说是团体又不算团体,反正是世界体系中隐藏在幕后的一股超然势力,不独立也不共生……我碰巧遇上其中一个绰号为‘微笑华尔兹’的神秘人,当然是他找到我的!”
“是找你麻烦吗?老大,你说一句话,我捏爆这个狗娘养的卵蛋!”
“但愿你有机会,呵呵……反正我要死了,什么也不怕,你若是有一天捏爆那家伙顺便帮我取回莫扎特的小提琴……没错,小提琴,三年前微笑华尔兹问我要的就是莫扎特的小提琴,不过,交换条件的确深合他让人无法拒绝的作风,当然,最最主要的是枪口顶着脑袋不答应也不行,于是我说要那些大佬老老实实别再打压我们了,本来以为就是随口说说,结果第三天八个元老的枕头边同时放着郁金香的消息就传来了,声势不大却着实有用。大熊,其实我这一生最最辉煌的时候不是一个干掉十八个的传奇,也不是你们这些婊子养的喊我一声老大,而是在米兰时装周上,冲着曾经将我们逼得就剩舔腚的大佬竖起中指骂了一句‘操你妈的’,他却在众目睽睽下只敢将雪茄按灭在小情人大腿上,哈哈,那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刻!如果你要问我什么是英雄,我以天父儿子的名义告诉你,就是笑着坐着横着敞着,掏根牙签当拿破仑大炮使,顶着‘微笑’让那群蠢货舔腚,这就是英雄!”
比托斯狂笑不已。
“大熊,只有阴影才是你寻找梦想的地方,去追求吧,也许有一天你会有幸碰见那位在我看来高高在上的神!”
大流氓头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
本特利的葬礼分外隆重,远道而来的各方名流中仇人比比皆是,见到这该死的终于去见了上帝,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比托斯没有参加他的葬礼,而是像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去追寻理想。直到三个月前,有一个披斗篷的怪人对他说,“大块头,你怕死吗?如果不怕死,欢迎加入我们!”
这个戴着面具的怪人就是“导师”,他们的组织叫做玫瑰十字团,至于宗旨,他不关心,大场面,大英雄,这才是他关心的,他心中只有Shadow。
短短三个月,终于见到大场面了,这美妙的夜晚,是以少了一个部件为开端的,很爽!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比托斯直接将半截手指扔了进去。
前方那个萧索的身影像神一样散发着光辉,他忍着要爆叫的冲动默念道:“老大,我终于见到他了,真像个大人物!”
九点的钟声刚刚响过,那个白人女孩似乎很开心地从一条巷子里走了出来,如任何一个过路者一样与苏绚擦肩而过。灯光半明半暗的巷中,一个亚麻色短发,十六七岁的大眼睛女孩正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