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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泰山东望黄海,西襟黄河,汶水环绕,以拔天通地之势雄峙于中国东方,以五岳独尊的盛名称誉古今,被尊为“天下第一山”。
辞职之后安夏就拿着旅游地图,思索去哪里散心,看到泰山的一张日出云海图之后,被那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云海蓝天的迷人景象吸引,毅然决然的收拾好东西踏上火车,奔着泰山去了。
泰山是中国最美的,最令人震撼的十大名山之一。未到之前,安夏就拿着地图开始研究泰山的旅游路线,从照片上虽然能看出那里的景色绚丽壮观,巍峨无比,但终究不如自己亲眼见到的震撼。
并未跟着旅行团一起走,一来约束太大,二来安夏现在只想一个人清净清净,忙忙碌碌了好多年,终于下定决心辞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安夏苦笑一声,这样还真适合流浪。
这个时节正是春末夏初,只有正午时阳光才会非常强烈,刚下火车,安夏就舒了口气,空气很好,树上的叶子刚从嫩绿变成深绿,长满枝头。这时节正是旅游的好时候,不冷不热,山中有好些花都没开败,就是不知这泰山上有什么花。
在山脚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宾馆,屋子的后窗正对着泰山,虽然这一望去远远的也看不到什么,但安夏心情还是极好的。
这边的环境很不错,挺干净,收拾好东西,便出门了,安夏随意在街上逛着,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发困。约摸是泰山上有好些寺庙和道教,这山脚有非常多小摊子大店铺卖些特产纪念品。什么佛珠手串,木雕,观音佛祖像,经文,还有好些线香,木剑,护身符,纸质的玉质的铜质的金质的。
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教内衣服在山脚走动的僧人或道士,安夏看的新奇,便盯着一个中年僧人多看了两眼。
有老外冲上去要求合影,僧人双掌合十,神态安详的弯了下腰,便站在那外国友人身边微微笑着看向相机。因为驻足在一边看笑话似的安夏被外国友人拉着给拍照片。对僧人的气度很有好感,安夏突然觉得出家也很不错。
临走时,外国友人拉着安夏一个劲感谢,安夏哭笑不得,摆手摇头,连说不过举手之劳。
僧人笑着念了句阿弥陀佛便不疾不徐的走开了,安夏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终于动身继续逛街,心情也莫名安然起来。
买了几个青白色玉质的小葫芦挂饰,用红绳拴着,相当可爱,还有把据说是桃木做的小木剑,只有巴掌长,拿在手里非常像孩子的玩具,安夏兴致勃勃的收集着这些小东西。虽然没朋友送,但是自己把玩也很开心。
走过小摊子,便是一些店铺,有几家全是工艺美术品,碑帖,汉石拓片,石雕,仿古壁画,各种纸画羽毛画绸贴画,还有草制品,苇制品。安夏其实看不太懂这些东西,只图看个新奇热闹。刚好有一个拓片印出来的书是讲述泰山上的神话传说,用行书写的,字体飘逸清隽,安夏莫名的喜欢,遂买下了。虽然这种印下来的书,架子上摆了一本又一本,原文早已不清楚,可还能看出这是个相当不羁有才气的人写的,安夏笑笑,他向来是喜欢这些飘渺的传说。
之后走过几家店,有一家相当特别,是卖石头的。安夏知道,泰山石敢当是非常有名的,这石头有个美好的传说,所以大多人来泰山都会带上几块回去。
相当大的两间门面,装潢的古香古色,门前摆了两块一人高的嶙峋怪石,看着非常像两个不同形态的动物,石头颜色微有些藏青色,下面是褐色,中间变色非常自然。石头棱棱角角的看得出石头原本所在的地貌该是多么险峻。安夏兴致盎然的在门前对着两块石头拍了照片,便走进屋里,屋里人不多,老板懒洋洋的坐在有太阳的位置眯着眼喝茶,看也不看屋里的顾客一眼,丝毫不担心他们不买,或者会对这里的东西有什么不轨之心,相当悠闲。安夏看的羡慕,这样的日子才最舒服呐。
店里有一面墙上错落有致的放着几个有奇特纹路的石头。隐约可以辨认那是字,人,川,还有几个是动物花草图案。一整块石色铁青,纹理雪白,造型奇特的石头,看起来特别有意思。这大概就是泰山奇石吧,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安夏却绕开了这些大件的石头,往另一个柜台走去,那全是用石头雕的工艺品,大小不一,造型千姿百态。安夏笑意盈盈的拿了几个雕成花草形状的小件石头,又往旁边完全未加工保持自然状态的石头处瞄了几眼,挑了两块看的顺眼的。之所以挑东西都只挑小件,一来他喜欢小巧精致的东西,二来,背包快放不下了。
付了钱,老板定定的看着桌上的石头,慢吞吞的把杯子里的茶喝完了,才结账,悠闲无比。夏安未有任何焦急的瞄着屋子中的石头,一边等老板的慢动作。
背着包继续出发,安夏像大多数驴友一样,恣意的在陌生的街头观察别处的风俗习惯。
其实安夏比较喜欢江南那种水乡小镇,青砖灰瓦,小桥流水,老人们靠在墙边晒太阳聊天,穿着民族服装的少女们欢笑着在旁边笑闹,日子幽幽静静的悄悄过去。安夏笑笑,也许等结束了泰山之行就去那边看看也不错。
继续沿山脚走下去,是一个梨园,依旧在开放的梨园。刷着红漆的木质大门,不高的二层小楼,二楼是那种敞开式的飞翘屋檐,可以看到靠在栏杆的老人们在喝茶下象棋。进去应该是个大院,里面依依呀呀的唱着听不懂的戏曲,不是有叫好声哄闹声传出来。
安夏信步走进去,老式褐色雕花大柜台,后面放了好些坛酒,用红布封起来,摆放整齐的几排,上面是小坛,越往下坛也渐大。甚至有些坛上贴了红布,女儿红。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老人,一直低着头拿个算盘拨拨弄弄,似模似样,嘴里也不停念叨,间或听到他突然吟唱出来的几句激昂的曲调,然后楼上就有人大声吆喝,“老李,又在唱你那走调的梆子了”,之后楼里就一阵哄笑声。老李停下手中的算盘朝楼上笑骂,“好你个老马,又来取笑我,今天的酒钱算你双份”,“嘿,就不怕你嫂子回头找你算账”,“那我就跟嫂子说是你请我们莲嫂喝茶了”,“哈哈,老马,就跟你说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我们李老板,小心回家吃不了兜着走啊”,之后楼里又是一阵哄笑声,间或有人笑骂声。
安夏安静听着,也跟着会心一笑,跨进楼里。
越往里走,喧闹声音越大,跨过里间的门,是一道回廊,曲曲折折,不是苏州精致到雕梁画栋的那种回廊,简简单单的木板地面,用漆了红漆的木柱撑起来的回廊,只是两边放了好些石头挡道了视线,粗壮的红色柱子走两步便有一根,转过最后一个柱子,视线豁然开朗。那是好大一片空地,前面二层楼专门搭建的戏台上,正在演柳子戏,此时演的正是《金锁记》,穿着白色长衫,挽起头发,画着戏装的女人在台上吟唱,表情惟妙惟肖。台上角落里坐着几个吹奏乐器的人。台下不少老人搬着凳子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时发出一声叫好声。
安夏靠在柱子上看了一阵,虽然听不太懂,却依然觉得很有趣。
看了一阵便出了梨园,回头看去,楼上的人们依旧嬉笑怒骂,喝茶下棋,丝毫不觉时间在行走。
继续走下去并无什么好玩好看的,安夏看看时间,居然走了一下午。现在是下午五点多,安夏摸摸肚子有些饿了。专门买的旅游日志上有各色美食,刚好安夏看到了一家福山拉面。
被称为中国四大面之一的福山大面,品种非常多,实心空心龙须面,汤又分好多种。安夏要了一份比较清淡的,这家店很干净,许是到了吃饭的点,店里居然爆满。好容易和人拼凑一桌,那是一对情侣,看到安夏笑了笑就目无旁人的互喂起来,两人那股黏糊劲让安夏看的心生羡慕,毕竟一个二十有八的人,到现在没结婚没女朋友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败。
面很有劲道,汤也很有味道,安夏一个人吃了一大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刚好傍晚有种东西会偷偷出现,那就是路边小吃摊,这边山脚下游人非常多,白天的时候监管非常严,不准许出现路边摊,所以到了晚一点的时候,各路推着车的,搭着棚的小吃摊都出现了。
安夏顺便买了一个呱嗒,这是一种煎类的馅料小烧饼,味道非常不错,又香又酥,终于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背着一大包淘来的东西走了一天,肩膀很累,于是安夏决定打车回去,住的宾馆毕竟是离这边有些远了,所幸他不是个路痴,记得自己住的宾馆叫什么名字在哪条路。
天有些擦黑,安夏最不喜欢夜晚出来,黑夜总是会勾起一个人最不愿意想起的东西。
整理一下今天买的东西,全部都是些小玩意,安夏摇头笑笑自己的癖好,把东西整理好便去洗洗睡了,要早起爬泰山看日出,好些人都是头天晚上就上去等着了,要爬到山顶约莫四五个小时,所以可能睡不了多久,现在天刚黑七点不到,安夏已经爬被窝了。如果来泰山不看日出,就跟去北京不看长城一样,说出去都不好意思,安夏嘀咕,其实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十二醒了,闹钟定的是十二点的,安夏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看向窗外,依旧一片漆黑,安夏非常不情愿的咕哝两声。卷卷被子迷糊闭着眼睛,歪头竟是又要睡着,可是没两分钟,手机闹铃又开始叮铃铃的发出刺耳的声音,此刻安夏恨不得自己从没买过手机。
不甘不愿的爬起来,穿着睡衣幽魂似的爬到卫生间,洗脸刷牙。依旧背着自己的旅行包,重要东西都在里面,手机上挂了一个青白玉葫芦,手电筒拿在手里,石头带了两块比较喜欢的。此时依旧十二点多一些点。宾馆大多彻夜不关门,安夏路过大厅的时候,前台小姐正趴在台子上打瞌睡,笑了笑,目光柔和了一点,做什么都不容易。
悄悄走到大门前,安夏又拿出地图比照了一下,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安夏借着路灯的光看到路边的牌子,确定自己的位置开始走。街上偶尔有几辆车经过,行人便只有他一个,这一个人大半夜走在陌生的地方,确实有些不安,安夏搓搓有些凉的手臂,他穿着件外套并不是冷,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样会更温暖些。
好在中国人多,此时空闲出来旅游的人也不少,于是安夏遇到了一队同样爬山看日出的旅行团。
跟在旅行团后面,安夏终于舒了口气,摸着手上带着的一串别人送的,据说是在庙里买的开过光的念珠手串。安夏有些自嘲的笑笑,不过是暗夜行路便如此不堪了,居然会有些害怕,自己何时这么胆小了。
爬山是件体力活,安夏一直自问自己体力不错,可是任谁爬了三四个小时山不会累,安夏吭哧吭哧的坐在台阶旁伪装成一块石头的垃圾桶上,手电筒发出不甚明亮的光照亮着自己面前的路。旅行团那队人有好些年轻人,体力更不行,早就掉队掉到不知几何了。
夜晚山上风有些大,安夏裹紧衣服捶捶有些酸痛的腿继续朝上走,应该快到山顶了,这一路上来人居然不少。夜里看不到山间景色比较可惜,安夏闻着带着浓郁山林气息的清新空气,继续朝山顶奋进。
日出约莫是五点半大到六点,安夏终于死挣扎活挣扎的爬到了山顶,山顶人不少,或站着或坐着聚集一堆讲着话。安夏扶着膝盖喘息,笑的很满足,他到底是爬上来了。
日出
玉皇顶这块人非常多,这是个三面有建筑的庙,安夏大致在庙里晃了一圈,天微微泛白,估摸着快日出了。
往东走了一段,这边人少了很多,也空旷了许多,毫无遮拦的可以看很远,前面全是翻滚的淡黑色云海,人站在这里仿佛就能踩到云上去,云海里若隐若现的山头,引得人直想伸手摸一下。估摸着因为清晨,天空一块块斑驳的云团,安夏站了没一会,云团就渐渐变亮,越来越红,似火烧一样。天云相接的地方最中间一点鹅黄色,周围扩散开去的是大片大片的红,天空开始绚烂起来。
日头像含羞带涩的姑娘,一点点缓慢露出头来,那一点黄色越来越亮,整个散发出来的光线,仿佛延伸到看不见的天尽头,视线盯着那一点时整个世界都那么亮。云海也被染上了这种光亮,晕出橘红色的光。不大一会,整个日头都跳来,跃到云海中露出的一点山尖尖上,然后高傲的挂在天上。
心似乎被那带着清冷的光线温暖了,安夏弯着眼睛笑,继而咧开嘴笑弯了腰,山风吹过来扬起了衣角,安夏忽然觉得跟这种天地中壮阔的景象比起来,什么的烦恼皆是虚妄。
安夏看的迷醉不已,没有带相机,也没有用手机拍下来,这种美景,只见过一次便终生难忘,用相机留下的一瞬间美好,根本不如回想起来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