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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宸墨定定地看着她,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我不是皇帝,你还会跟着我吗?”
雪漓一愣,眼前浮现出翼哥哥的脸,“谁要跟着你,我才不跟着你!”
司宸墨的眼神黯淡下去,似看见了多年前那个小女孩无比坚定地说,“我要嫁给翼哥哥。”
他心一沉,拥紧了雪漓,“让我抱抱……”
雪漓不明,他不是天天抱吗?眉头微整,她看着他,只觉他的眼睛忧伤弥漫,这种眼神似曾相识……
万云寺坐落在宫外数十里的飞龙峰上,据说是皇家寺院。从山脚到寺院是一条又宽又平的大道,方便皇室成员骑马乘轿上山。
一行人浩浩荡荡抵达飞龙峰时,己是黄昏,司宸墨却在山脚下了轿,拉着雪漓的手停步不前,眼前是一大片铺展开的积雪,平整蓬松。想是天气太冷,投有人走过的痕迹,只有少许枯叶随风飘落在地,几只留鸟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啄东西吃。
“怎么不走了?”雪漓问。
“雪儿,我们来比赛好不好?”司宸墨忽然说。
“比什么?”雪漓一时不明白。
“我们提气跑进寺庙,看谁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少,谁就赢!”司宸墨乌黑的双眸亮光一闪,“我先走了哦!不等你了!”
他今天役穿龙袍,一袭白衫,兼白色的斗篷,在雪地里的影子修长飘逸,雪漓站在原地,呆住了,心犹如被一根丝线轻轻绕住,一下一下的拉扯……
“来啊!你输了!”他回眸一笑,镀满金色的阳光,眸中雪亮雪亮。
雪漓的喉咙硬住了,半晌才如梦初醒般说了一句,“我走不动了!”
一时,两人目光之间波光澈潍,如金风玉露,万物亦静默无声……
他看着她,静静地走回她身边,“我背你!”声音轻柔如风。
雪漓的眼泪忽然大颗大颗滚了出来,深深望进他瞳孔深处,试图在他无底的深瞳中寻找某些印记,是他吗?会是他吗?不可能……
“来,我背你!”他向她伸出手,润白的手指在她眼前凝着如玉的光泽。
她忽然伸手在他胸口乱抓,一层一层剥开他胸前的衣物,当她的手指遇到他最后一层衷衣时,他握住了她的手,唇边凝笑,“你不是在这儿就想……这儿可是佛门净地!
雪漓眼角的余光打到身后的侍卫,脸一红,缩回了手。不会的!不会是他!如果是他一定会主动和她相认,只是巧合罢了……
“走了雪儿,”他脱下斗篷扔给侍卫,抓起她的手腕,把她背在背上,雪地上的足印,深深浅浅……
我到底该不该告诉你,我是宗哥哥?总有一天,我会和殷雪翼兵戎相见,你,会站在哪边?
当那一刻来到,你会伤心吗?会左右为难吗?如果会,那我宁愿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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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寺院钟声朗朗,山顶的烛火在他眼中渐迷茫……
渐觉背上的分量沉重松软,他知道,她又在他背上睡着了,微微一笑,对身后的侍卫轻声道:“把联的斗篷盖在娘娘身上!”
“是!”侍卫应了一声,“可是,皇上,不如坐轿吧!”
“不!”他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在冷风中蒸腾。
方丈早知他们要来,站在山门远迎,厢房己备好,司宸墨将雪漓小心翼翼放在榻上,盖上被子,这一觉不知是否要睡到天明?轻轻吻了吻她眉心的疤痕,再生愧疚,为什么明明爱一个人,却还要伪装呢?
轻叹一声,便出了厢房与风一天一起用膳。
“子瑜役陪你来?”风一天微笑着问。
他重重点了点头,一脸阴霆。
“这回你真的错了!不过他小孩心性,过段时间就好了!”风一天劝他。
“我没做错!”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风一天不再坚持,只是汇报他最近收到的捎息,“殷雪翼屯兵固粮,只怕在做准备,将士有很多对他死心塌地,是不是该收他的兵权了?或者直接找个莫须有的罪名诛了他!他当大将军多年,这大越的他穿受有说话。”
风一天又道,“你顾虑雪漓吗?可是,即便你不对殷雪翼下手,他也会对你下手,迟早鱼死网破,若你死,肯定得不到雪漓,若你胜了,至少还有机会。”
“所以呢?”
“所以得江山者得雪漓。”风一天字字珠矶。
“嗯,我知道。”他答得沉重。
风一天忽然一笑,“我不会让雪漓嫁给那个权利欲哩胜过一切的殷雪翼,你努力吧!”
“努什么力?”他瞪了他一眼,“她本来就己经是我的妃子了,再说,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她嫁给谁?不说,回房睡觉!”
“等等!”风一天叫住了他,“你不打算把你们小时候的故事说给她听?”
“我和殷雪翼之争,若我胜利就告诉她,若我死了……就让它永远是个故事!”白衣轻拂,紫檀香涌动,他消失在回廊。
风一天看着他的背影,微笑不语。
回到厢房,雪漓己经醒来,坐在桌边,对着一桌素菜发呆,秋月则站在一旁侍候。
“怎么不吃?一天没吃了,该饿了呀?”他坐下轻问。
“没有一点油荤,怎么吃啊?我是肉食者!”
他哈哈大笑,“昨天是谁还对我说喜欢吃斋,要在山上住几天?”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雪漓茫然的大眼一副死不认账的神色。
“下回我要用笔把你的话记下来!”他疼爱地捏着她的鼻子“跟我来!“去哪?”她不由自主便跟上了他的白色身影。
飞龙峰后山,雪地里燃了一堆大火,烤斑鸿的香味在弥漫。
司宸墨将一只烤好的递到雪漓眼前,“试试,好不好吃?”
记忆中,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雪漓接过来,久久凝视。
“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催促。
雪漓抬头,遇上他晶亮的乌眸,无数往事在流动。“你会吹泡抱吗?你见过麦秆吗?”她呆呆地问。
他手微微一抖,而后若无其事地一笑,“吹泡泡?麦秆?役听说过!”
“哦……”一声轻叹,惆怅无比。
“那是什么玩意?说给我听听。”火光映衬下他的微笑熟悉得陌生。
雪漓放下斑鸿,双手抱膝,凝视着不断跳跃的火焰,火光中有人的笑容温润如初。“墨,我觉得你好像一个人。
他心头突地一跳,“哦?像谁?”
“一个……朋友,很久以前的朋友……”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界定他,很不容易选了朋友俩字。“可是……他肯定生我气了……”
“既是朋友为什么会生气呢?”他生气?他什么时候生过气?
“他说要我长大以后嫁给他,我当时役有答应,后来他要我第二天辰时去山岳庙送他,我等了整整一天,等到自己变成了冰雕,他都没有来。他一定是生我气才不来的吧?
司宸墨手中的斑鸿掉进了火堆,腾地燃烧起来。傻瓜!这个傻瓜!她竟然听错了地点!害他痛心了半生!
他再无法抑制,伸手将她紧紧抱住,紧紧地……
“墨,你怎么了?”雪漓发现他的异常。
“没有事.就是觉得你挺傻的!”他平息了心绪,仍旧抱着她。
“你知道吗?他也叫我雪儿。”雪漓并不抗拒他的拥抱,虽然他的怀抱始终冰冷……
他抚着她如云乌发,“雪儿,如果你再遇见他,会嫁给他吗?”
雪漓在他怀中僵住了,不知怎么回答,而后冲口而出,“我……都己经嫁给你了,还能嫁给他吗?”
他将她从自己怀中拉离,惊喜地看着她,“你说什么?雪儿,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你的妃子吗?”虽然说得心虚,但这是事实。
他忍不住在她粉唇上重重一吻,心花怒放,“雪儿,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再离开我,是不是?永远都和我在一起吗?”
“我……”雪漓迷蒙了,她从投想过永远和她在一起,心中唯一的念头是拿到鸣凤钗就回将军府,可是,不知不觉之间,跟他在一起变得不那么可怕了,有时真的觉得他像记忆中的宗哥哥……
她的迟疑,他看得见,心中感慨万千,雪儿,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你在我身边?你对我下毒,我可以容忍;你进宫帮殷雪翼偷鸣凤钗,我也可以包容,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
怅燃一笑,“雪儿,斑鸿都烧糊了,快吃!这几天都瘦了!”
“哪有那么快!”雪漓抬起斑鸿轻咬。
“有啊!这儿都小了!”他不怀好意地握着她的胸。
雪漓被斑鸿肉卡住,咳嗽不止,“你……大色鬼!”
他只是笑,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微笑,心中流徜的却是忧伤,雪儿,对不起,想要好好爱你,却总是伤了你,而,总在伤害和后悔间徘徊,以后不会了,不会了,就算你只肯在我身边一天,我也会把这一天当做三百六十天来疼你。
雪漓看着他的眼睛,无端便被他的哀伤感染,为什么,他看她的时候总有那么多她看不懂的意味……
倏然,他的目光凌厉起来,挥袖掀起大片雪,熄灭了髯火,而后抱着她飞入灌木丛中藏好。
“怎么了?”她用唇语问。
他竖起指头,示意她注意听,雪漓果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抄抄而来,声音极其轻微,似乎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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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自主往他身上靠了靠,他搂紧了她,唇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片刻之后,一群佩刀黑衣人便从他们刚才呆过的地方飞快闪过。
“雪儿,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他认出这是大内侍卫,而且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己并没有下令,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我要去!”她可是有目的来此,说不定这些人就与她的目的有关,怎么能无功而返?
“那好吧!要听话!不许离开我三步之外!”同时,他向天空放了一颗烟雾弹,这是他向风一天求助的信号。
“来!”他牵着她的手,远远尾随在黑衣之后运气奔跑。
皎皎月色,时光流转,两人的思绪都飘到了某年某月,某个冬季,谁和谁也曾如此这般携手踏雪。
行至一湖边,湖面冻结,却破了一个大窟窿。
“雪儿,你在这里,我下去!”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不行!”
他却伸手在她胸口连点了几下,把她放进树丛中藏好,“雪儿,下面太冷,也很危险,我只能点了你|穴,不准乱跑,如果我回来了,就会来救你,如果我没回来,学到会在天亮后自动解开,你回万云寺找方丈和侍卫送你回宫,或者……回将军府!”
雪漓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被点了|穴道也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跳入冰窟窿,稍后,风一天赶到,似在地上发现一个类似记号的东西,跟着也跳了进去。
雪漓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月亮每在她头顶爬过一点都那么缓慢。
起初她关心的是湖下有什么秘密,随着时间一点点滑过,司宸墨还没上来,她便开始着急、,不会出什么事吧。
墨,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她不断向天祈祷。
可是,仍然役有期待中的白色身影,就连风一天也落进会中之后就再也役了声息。
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她暗暗咒骂起来,该死的暴君,如果你胆敢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外,我定不放过你!
终于,是他!
冰窟窿里飞出两个身影,一白一玄,玄衣人手里还托着一个人。
没错!是他!那雪地里的一抹亮白似刺痛了她的眼,她刹那就泪流满面了。
两人迅速朝她的方向过来,“雪儿,你还好吗?”司宸墨一身湿流流地,连点数指,解了她的|穴道。
她“哇”的一声就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弄得司宸墨手足无措,“雪儿,出什么事了?害怕了?对不起,我去太久了!”
“你好讨厌!”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我以为你死了!”
司宸墨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顿时僵在了原地,待回过神来,他喜不自胜,抱起雪漓在原地转圈,“雪儿,你是在担心我吗,是吗?”
是关心他吗?雪漓不知道,只知道她很想他回来,活着回来……
“好了!你们两个要肉麻回宫再说,现在得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风一天在一旁说。
雪漓这才注意到风一天怀里抱着的女人,衣衫槛褛,满身污垢,脸上己分不清本来的颜色,头发更像枯草一样乱蓬蓬,嘴唇干裂苍白得役有生命的迹象。
“她是谁?”雪漓好奇地问。
此女人却微微张开眼睛,龟裂的嘴唇喃喃呼唤,“夜儿,夜儿……”
司宸墨放下雪漓,迟疑着走至女人身边。
奄奄一息的女人忽然来了精神,死鱼般的眼睛散发出欣喜的光,“夜儿!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