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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对男人的兴趣。他们的母亲在生下弗林戈后就死了,五年后他们的父亲也步其母亲后尘,只留下普里西拉同她父亲的顾问泰米格斯特一起管理着封地,直到弗林戈到达法律规定的继承年龄。普里西拉对这样的安排一直很满意,因为直到弗林戈成年、甚至现在,几乎已过了十年,她的声音在奥克尼家族中仍然处在稳固的统治地位。她决不愿把任何其他人带进这个家族,同时认为弗里也应该和她一样。
普里西拉满脸怒容地向那年轻女孩的方向瞥了最后一眼,尽管她已经在他们的视线之外了。他们的马车慢悠悠地走过一条石头拱桥,这座桥所指向的就是那座落着奥克尼城堡的小岛所面向的受保护的海湾。
如同默默无闻的奥克尼家族一样,这个有着两百人的村庄几乎不显示在存名堡中有十二个房间,一个属于泰米格斯特,当然,还有五个房间分别住着在这里服务的半打佣人和十个士兵。出于奥克尼地方总是刮着很强劲的风的原因,城堡的地基由一对又矮又粗、仅仅高出主建筑物十五英尺的塔固定着。这里一个很常见的笑话是这样的:如果风一旦停下来,那么所有的村民就都会向前摔倒,因为他们已经习惯倾斜着走路了。
“我应该更经常地出去走动的。”弗林戈领主坚持道,他和他姐姐穿过大厅走进起居室,而那个老管家泰米格斯特正坐在那儿画着他那似乎永远画不完的海景画中的一副。
“你的意思是适当地去去村子里?”普里西拉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挖苦,“还是去那些偏远的泥煤场?随便哪一个好了,都是那么肮脏,满地泥巴和石头。”
“就是在那些泥巴里,一颗宝石能够发出比所有一切都要耀眼的光芒。”坠入爱河的领主坚持着,附带上一声深深的叹息。
听到这段奇怪交谈的管家扬了扬一边的眉毛,从他的画作中抬起头。泰米格斯特年轻时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深水城,三十年前来到奥克尼时则已是作为一个中年男子了。相对于封闭隔阂的奥克尼民众(包括了他们的统治家族)而言,泰米格斯特是见过大世面的,因此他轻轻松松便使自己赢得了当地封建领主,崔斯坦·奥克的垂青,一举便跃升到了首席顾问的位置,随后又是管家。现在的泰米格斯特老于世故,他立刻便听出了弗林戈这声叹息的动机所在,也搞懂了它内在的含义。
“她只是个女孩,”普里西拉抱怨着,“一个孩子,而且还是那种脏孩子。”她看向泰米格斯特寻求支持,因为她看到老管家正在把注意力转向他们的谈话。“我恐怕弗林戈是深陷进去了,”她解释道,“和一个农民。奥克尼的领主希望得到一个肮脏的、发臭的乡下女孩儿。”
“确实如此。”泰米格斯特回答道,同时装出及其惊骇的样子。据他估计,甚至任何不是来自奥克尼的人都能估计,所谓的“奥克尼领主”自己顶多也不过是个乡下农民。历史如下记载:这个城堡于六百年以前由道格涅斯特家族所建,这个家族在此进行了初期两个世纪的统治。之后通过联姻,统治权便到了奥克家族的手上。
但是事实上他们在统治什么呢?奥克尼地处世界之脊最西端边缘的南面,是位于贸易路线中很边缘的位置。大部分来往与十镇与路斯坎之间的商队都避开了这个地方,有一些则采取了更直接的路线,穿越东边数英里外的山脉。甚至就算是那些没有胆量穿越奥克尼东面那片野蛮荒芜令人防不胜防的区域的人,也往往取道于另一条路线,经过有海港的海德尔之石镇,那里的人口是奥克尼的六倍,而且从那里可以找到更多的补给和能工巧匠。
即便是一个沿海村庄,奥克尼对于那些贸易船来说还是太靠北了。偶尔会有一艘船——通常是那些从火剪镇到大陆南方城市的渔船,被大风吹进奥克尼附近的小海港从而需要修理。那些渔民中有一些人在这块封地上待过,但是自从人们发现封地领主道格涅斯特以及他的那群手下有多么无赖后——他们最初流亡到这里的起因是深水城中等阶级统治家族中一次小规模权力游戏的失败——这里的人口数就一直没有变化过。现在的人口接近两百,已经是历史上最多的了(绝大部分是来自于从海德尔之石镇流入这里的侏儒),而一般时候连这个数目的一半都没有。大部分村民之间都有着亲戚关系,而且通常还十分错综复杂,当然奥克家族除外,因为他们选择的新娘或者新郎往往都来自外来血统。
“难道你就不能从路斯坎那些拥有优秀血统的家族中找一个适合你的妻子吗?”普里西拉问,“或者是那些善于经营、拥有财富的商人那里,毕竟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一大笔嫁妆。”
“妻子吗?”泰米格斯特吃吃地笑道,“我们是不是有点考虑得太早了呢?”
“一点都不,”弗林戈领平静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我爱她。我知道我爱她。”
“愚蠢!”普里西拉开始哀嚎,但泰米格斯特轻拍着她的肩使她平静下来,他一直在吃吃地笑着。
“你当然可以,我的领主,”管家说道,“但是恐怕我要说,一个贵族的婚姻是很难同爱情联系上的,它总是关系着地位、联盟和财富。”泰米格斯特温和地解释着。
弗林戈的眼睛睁大了:“我爱她!”年轻的领主强调。
“那么就把她当作一个情妇,”泰米格斯特适度地暗示道,“一个玩具。肯定地说至少这其中的一种是像您这种拥有崇高地位的人应该得到的。”
弗林戈觉得自己的喉咙很难再发出什么说话的声音,他在石板地上拖着脚跟走进自己的房间,随后从那里传出了暴风骤雨般的怒吼。
※※※※
“你吻他了吗?”托瑞一边对自己这个想法哈哈傻笑着一边问。她是甘德蕾两姐妹中小些的那个,只有十一岁,对于男女之间那种微妙的事只是刚刚开始有点认识,现在正由大她六岁的姐姐玛萝达给她进行这方面的加速教育,姐姐正迷恋着贾卡·斯库利,正在为他那英俊的容貌、长长的睫毛和那忧郁的蓝眼睛所陶醉。
“没有,我当然不会了,”玛萝达回答着,把她那长长的黑发从拥有橄榄色肤色的脸上甩到身后,就是这张美丽的脸,就是这张脸在不知不觉间俘获了奥克尼领主的心。
“但你想要那样,”托瑞逗弄着她,爆发出一阵大笑,而玛萝达也加入了进去,那在她可以接受的承认范围之内。
“噢,但我确实没有吻他。”姐姐说道。
“而且你还想去触摸他,”她的妹妹继续调侃着,“哦,抱着他、吻着他!亲爱的,贾卡甜心。”托瑞以重重的接吻声作为自己话的结尾,同时胳膊抱在胸前,双手抓住自己的双肩原地转着圈,使自己看上去就像被什么人抱着一样。
“给我停下!”玛萝达说道,开玩笑地去拍慢慢的背。
“但你甚至都没有去吻他,”托瑞抱怨道,“如果你想要做的话,为什么不去做呢?难道他不想这样做吗?”
“让他对此更加期望。”姐姐解释道,“让他能一直想着我。让他能够梦见我。”
“但是如果你想要吻他——”
“我想要的比那还要多,”玛萝达解释说,“而且如果我让他等,那么到时候我就能让他来求我,一旦我使得他来求我了,那么我就能从他那儿得到我所想要的,甚至更多。”
“更多什么?”托瑞问,明显她感到困惑。
“成为他的妻子。”玛萝达毫无保留地声明。
托瑞差点晕倒。她夺过她那麦杆枕头便往姐姐那儿劈头盖脸打去,“哦,你决不能的!”她哭叫着,声音有点过大了。
卧室的窗帘被拉开了,她们的父亲德尼·道格涅斯特探头进来,德尼是一个面色红润的男人,在泥煤场的工作使得他肌肉发达,而皮肤则被太阳和泥土弄成了棕褐色。
“你们早就该睡了。”德尼责备道。
两个女孩一齐溜进粗糙、塞满麦杆的被套下,把被子一直顶到下巴,不停地哈哈傻笑着。
“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听到那种愚蠢的笑声!”德尼大叫着,就像一头正在被猎杀的野兽重重地落在她们中间,随后的一阵摔跤扭打最终变成了在两个女儿和她们充满爱心的父亲之间分享的拥抱。
“现在,睡觉吧,你们两个。”过了一会儿德尼轻声说道。“你们妈妈有点不舒服,你们的笑声会把她吵醒的。”他吻完她们两个后离开了房间。两个女孩对她们的父亲充满了尊敬,同时也关心着她们那感觉到身体确实比往常更不舒服的母亲,因此她们停止了私下的对话。
玛萝达的承诺令托瑞感到奇怪且紧张。虽然她并不确定她姐姐是否会结婚从而从这里搬出去,但是她也因为期望自己能成长成一个和她姐姐一样的女人而觉得非常激动。
躺在妹妹身边,玛萝达的心思同自己预料的一样。她很早前就和男孩接过吻,事实上和好多男孩都有过,但那总是出于好奇心的原因或者只是为了来自她好友们的挑战。而这回是她第一次真正想吻某个人。她是多么想吻贾卡·斯库利啊!吻着他,手指抚摸着他那卷曲的褐发,之后轻柔地落在他那柔软、无须的脸颊上,而他的双手则爱抚着她那浓浓的头发、她的脸……
玛萝达坠入了甜美的梦乡。
※※※※
在一个没有那么多门从而不存在穿堂风的房间里,弗林戈领主躺在舒服的床上,惬意地靠在他那柔软的羽毛枕头上。他心猿意马地展开了他的梦想,把那个女孩从村子里弄来,在那里他能够伸展开自己的地位和力量,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干任何事而不用受他那姐姐或者老泰米格斯特的干涉。
可能他天马行空地想得太多了,弗林戈发现自己在他那张巨大、柔软的床上并不能得到休息,很快他的双腿就把填满羽毛的被子旋转扭曲地绞成了麻花。幸运的是他抓住了一个枕头,因为这是当他滚过床的边缘时唯一能防止他摔到坚硬地板上的东西。
弗林戈最后终于使自己从床上的混乱状态中解脱出来,随后他抓着头在房间中踱着步,感觉自己的神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兴奋。看看这个迷人的女人对他做了什么?
“一杯温热的山羊奶。”他大声咕哝着,认为那应该能使他冷静下来并带给他一个好觉。弗林戈从他的房间中闪出来,开始沿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走到一半时他听到了从下边传上来的说话声。
他停下来,认出了其中普里西拉说话时的鼻音,随后是一阵从他那姐姐和喘息着的老泰米格斯特嘴中爆发出的笑声。有东西使弗林戈感到不舒服,某种第六感在告诉他,自己正是那个笑话的主题。他悄悄蹑手蹑脚地下来,走过底楼天花板的边缘后便迅速地低头贴近石头栏杆的阴影。
在那里,普里西拉正坐在长沙发椅上织着针线,而老泰米格斯特则坐在她对面的一把直背椅上,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
“哦,但是我爱她,”普里西拉停下她的针线活边把手戏剧性地拂过自己的额头边哀号道,“没有她我不能活!”
“这些年不是都这么好好地过过来了吗。”泰米格斯特装腔作势地回答着。
“但是我累了,好管家,”普里西拉回答着,明显是在嘲笑她的弟弟,“一个人做爱是多么的费劲啊!”
泰米格斯特呛了口酒,咳嗽了起来,而普里西拉则爆发出一阵大笑。
弗林戈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下楼梯,怒不可遏地咆哮着:“够了!我说够了!”震惊中,两个人咬着嘴唇转脸望向他,尽管普里西拉并没能阻止自己发出最后一阵大笑。
弗林戈领主对她怒目而视,他的拳头紧握在身体两侧,这个曾经温文尔雅的人现在是一副他们谁都没见过的即将暴怒的样子。“你怎么敢?”他问话时颤抖着嘴唇,牙齿咬得咯咯响,“这样嘲笑我!”
“只是一个小笑话,我的领主,”泰米格斯特以一种虚弱的声音解释着,妄图缓解气氛,“没别的。”
弗林戈毫不理睬管家的解释,将愤怒转向他的姐姐:“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他冲普里西拉尖叫着,“你在你那可怜的一生中从没有过爱欲的念头。你甚至无法想象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难道不是吗,亲爱的姐姐?”
“你所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少。”普里西拉顶了回去,同时一把甩开她的编织品开始站起身来。但仅仅因为泰米格斯特重重抓在她膝盖上的手,她又坐了回去。她对此相当的冷静,老家伙的这种表示是一种清楚的暗示,要求她小心自己的言词,以保存两人之间的某个秘密。
“我亲爱的弗林戈领主,”管家开始平静地说道,“您的要求一点错都没有。正相反,我应该认为它们是个好信号,如果再来得迟点的话。我毫不怀疑您的心正为这个乡下姑娘而疼痛,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