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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醉春楼京师第一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而大堂内满满的都是人,大多是流常连于妓院的人,也有鲜有的几个外来物商的,凑巧遇上了今个日子,被客户拉来见见“世面”的。
而他们所等待的,无不是醉春楼一绝的落歌。
落歌梳化整齐的站在帘子后面,魏禾已经一如既往的坐在人群中不怎么算好,却是信息最集中的位置,细心聆听着这座城市的八卦。
“嘿,你不是说来了京师,带我拜见皇帝面前的红人,二皇子的,怎么还不带我去啊。”有着南方口音的一个儒商语带不满,他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个什么绝世小倌身上,而一直缠着一位面生的大肚子富豪。
魏禾发誓,发觉没有在主人面前见到过他的一点点影子。
“你懂什么!”胖子富豪看起来有些愤怒,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现在璟王自身安保,你去投靠他,皇位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呢。”
商人明显不懂这复杂的政治问题,皱着脸好奇地追问:“你不是说十之八九就是他了吗?”
“你不懂,皇帝老子的心,是谁都猜不透的。”富商语气无奈的说,摇摇头:“你还是看看今天的表演吧,京师一行也算没有白来了。”话语刚落,帘幕拉开,落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本想追问的商人也停下了脑中的思绪,安安静静的看着舞台。
魏禾看了一眼舞台上的人儿,垂下眼帘。看来民间对于玉玺一事知道的并不多,而主子失宠的传言已经有了风声,后续的事情被发现或许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个地方啊,刚刚他来了也不出去见他。”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魏禾不可置信的回头,塞着糕点的某人鼓着满是食物的嘴,眉眼淡淡,正是自己搜多了几天也未找到的人。
坐在他身侧的希诺见到魏禾也不惊讶,对他微微点头。楞的魏禾也只好回应。
在大门口人群站立的最后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看了看里面的场景之后,转身离去了。
——刺杀皇帝最宠爱的璟王,只花了一个卖小倌命的钱,太便宜,自己才不会干这么蠢的买卖呢。十五的夜风吹起雪狼的一角,直到他转身,将这一室繁华抛在脑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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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第五章。屠府 (2083字)
在这一处繁华喧嚣的时候,远离城市中心的某一个小巷中,却熄灭了所有灯火。
一队军队整齐的步伐淹没在夜色中,人气丁零的丞相府,哪还有昔日的辉煌。温儒施站在丞相府外的一个大树上,树影隔住了冷冷的月色,将他的脸淹没在黑暗中。脑海里不停的旋转着父亲在听闻脚步声的时候将他推出后门的那一句叮咛:“要活着。”
被皇帝抓去了,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吗?
活着,如此沉痛的请求,已经到了末路了吗?我们做了什么呢?
他看着不远处暗淡的璟王府,一朝俱荣,一朝俱损便是如此,而璟王被放出来了,我们就是注定了被牺牲了吗?
他走进被血洗过的丞相府。门口是每次他回来都会谄媚的笑的小王,他记得他刚刚结婚,孩子怀在他娘的肚子里。他打赏他的时候,他笑的是那么开心纯粹。
走近大厅,一直养育他的房管家,还有一年便可以退休回家种田养老。最初会劝着他不要喝酒,不要肆意玩乐的人。现在已经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走到后院,奴婢,侍从的尸体遍地。要不是他的父亲曾经将他推进皇帝的暗位里,企图他有所作为的话,他也不愿意相信,刚刚那些带着特殊标志,动作利落的军队会是从皇宫里来的。
最后看见的是方欣,她身侧还有一蛊洒了的补药,就那么温柔祥和地躺在了自己的寝室外面。
当初娶这个女人的时候,为的不就是气气那个冷冰冰的女人……
对了,温琅呢?
他跑去梨落苑,里面本来就没什么下人,此刻安静得如同每一次他来的时候一样。他推进温琅的闺房,里面简洁的装饰简直不像一个丞相府夫人该有的,一面铜镜,周围干净的只有几条用来束发的丝带,没有任何胭脂,真不知自己买个她的胭脂是不是都被她无情的扔掉了。
床底下有一双靴子,鞋底周边有些破旧,但很干净。
衣柜里有两件长衫,一黑一白。再无其他。
他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温琅的影子。外面的没一具尸体他都见了,没有她的。
对了,她有绝世武功。一招一式那么凌厉,连自己都招架不如,一定是逃了吧。对吧,逃了吧。逃得越远越好……
他终于不得不放手,在这种时候,承认她对于他没有一丝爱恋,连告别都没有的离去了。
在这种家破人亡的时候,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的离去而喜泣交加。
他的父亲被带走了,而如此果断的洗劫了丞相府,父亲还能出来吗?他不抱美好的期待,走出偌大的丞相府,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只得离去。
那条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街道,只有他一个人萧条的背影,从黑暗的丞相府走进璟王府的夜灯中。璟王府的等很暗,门口也没有侍从在等待。多么好的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雪狼回到投宿的客栈,温琅已经换好了男装,见他来,问道:“任务完成了?”
“算吧。”放弃了的任务也是完成的,不是吗?
温琅对于机密事物也没兴趣,只是问:“那我们何时走?”
“我想你希望越快越好。”雪狼见她的一身男装,在丞相府见到她的时候,虽然颇为帅气干练,但依旧能窥探出一丝女性的温柔,而这件纯黑的劲装,这是将她所有的美丽豆遮掩了起来,只剩下帅气。
温琅对于雪狼如此了解自己一点也不意外。若是世界上还有人了解她,那么也只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雪狼哥哥了。
“那就出发吧。”
夜色正深,两个身影深夜出了京师。若是温琅晚一天出发,说不一定就会听到丞相府被歹徒血洗的传闻了。那时候还会不会如此决绝的离去呢?谁也不知道。
比别人知道的早一些,希诺在跟着李璟回到璟王府的时候,便嗅到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一个人跑到源头,入目的便是这地狱一般的场景。
他回到璟王府,雪逸因为几日的日夜颠倒,已经入睡。跑去敲李璟的门,他果然还醒着。
洗去了脸上的粉,露出原来的颜色,李璟的脸也带着一丝病态的白色了。
“有事?”这几日他们去了何处,为什么魏禾一点都查不到他的消息,李璟没问,现在是来说明了吗?
“丞相府被血洗了。”他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今夜月亮好大”这样的话题一样,导致李璟一开始以为自己没有休息好导致了幻听,还忍不住确认了一番:“什么?”
得到的却是一样的答案。
“魏禾。”他披上外套,魏禾从某一处跃出。带着魏禾便急忙忙的赶到了就在近处的丞相府。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惨不忍睹的死相让李璟忍不住想要吐。他活了二世,也算经历过不少,却从未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这么多死尸,一时间只能转过身去躲避。
魏禾体贴的递过来一方手帕,怎么也无妨将他与这么一块绣着花的手帕联系在一起。李璟看见了,挥挥手,还是转过身去正视这一切。
“去查查看怎么回事。”他吩咐魏禾,心中却有了底。这世界上除了一个人,谁还敢在天子脚下屠杀一品大臣全家呢?
他要的,是一个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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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第六章。共赴黄泉 (3113字)
最后,李璟还是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在官府的查询下,得出的结论是一帮流匪见财起贼心。皇帝封了死去的丞相为一品侯,收拾干净府邸,风光大葬所有人,给予下人家属丰厚的安慰费……这一切,花了不过三天。
太快!快的京师的人们还没有想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魏禾也打探不出任何消息。李璟在无奈之余,也只能无能为力。
不过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四皇子李瑾勾结外人,企图夺权,被收关天牢天牢,择日问斩。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广大民众都是一头雾水。四皇子?皇家还有四皇子吗?的确,众人皆知的都是温文尔雅的大皇子,备受宠爱的二皇子,还有年纪轻轻文采卓越的三皇子,四皇子?哪个皇妃的,生于何年。估计连一些官员都没有听说过。
而仅有的一些知情者,像是李璟之类的,对于这个消息只能嗤之以鼻。知道四皇子是皇帝酒后乱性和宫女产物的,知道四皇子是冷宫中的一个瞎皇子的,大多都是心腹了。当然也知道这玉玺二皇子的老婆偷得,现在李瑾被冠上罪名。只能让人感叹,皇帝的宠爱已经没有原则到原谅一切了。
他们也以为,玉玺已经被找回来了。
不过李璟可没有闲心去开心自己脱离罪名。这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要也是他,怎么会拖累小瑾呢?(这话说得雪逸情何以堪啊)若不是魏禾拦着,他或许已经冲进皇宫找皇帝老子对峙去了。
“那个昏君!这张脸有什么好的。”李璟被拦着,郁闷的扫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若是最初对于母亲还有一点爱的话,也在父亲这变态的爱恋中慢慢转移成了恨,若不是她长成如此?那个昏君又怎么会如此对自己执着,牵连小瑾两次呢?
雪逸睡了好几天,睡得饱饱的,失踪的几天没日没夜的赶往雪山,终于是把最后的一点疑问解决干净。所以睡得也很是舒畅,所以听到李璟的话的时候,眼睛一亮,提起了主意:“不如?”
希诺走进大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雪逸一脸骄傲和脸被毁的面目全非的李璟。要不是他还有点定力,估计是会回去吐的。
那是一张什么脸啊?破烂的伤疤还很新鲜,泛着红猩猩的血肉,像是蛆一样蜿蜒在他白皙的肌肤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是唯一依旧光彩的地方。但有这么一副尊荣在脸上,估计没什么会去注意他的眼睛。
希诺满脸疑问,对上了雪逸的骄傲十足:“怎么样?他已经不好看到没有人会喜欢了吧。”
希诺迟疑的点点头:“这么做干什么?”
“他说昏君喜欢他脸才会那么混蛋,所以我就想,他只要变丑,昏君就会变好了啊。”希诺认识雪逸久了,才慢慢知道他的世界都是直线。很多事情不是这样便会那样。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了。
希诺没有反对,他对于皇帝的执念也有些不赞同,不管这个行为有多大的副作用,让他认识现实也是好事。
于是本着不要吓到路人的原则,李璟戴着纱帽进了皇宫。
皇帝本在案前处理事务。对于他来说,玉玺的丢失虽然很严重,但是作为现在的帝王,换一个传承的标志轻而易举,丢了便丢了。最重要的还是让他的璟儿不受众人争议,杀了丞相一家也是这个原因。
所以听到传报说“璟王觐见”的时候,他很是惊讶。本以为他会为了自己的滥杀无辜而生气一会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难道是来责备他的吗?
李璟进来的时候,皇帝脸上的困惑更加明显了。身形还是他的璟儿绝对没错。可……“为何带着面纱?”
“父皇,儿臣想和您商量件事。”李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反而是先发制人。
皇帝也不生气,“嗯”了一声。而李璟也马上接上话说:“儿臣想请父皇能够尽快忘记母妃。”说着便摘下自己的面纱,那一张还是很新鲜的,血肉模糊的脸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皇帝的面前。
“啪——”皇帝手边的文房四宝被他的大动作碰的倒的倒,碎的碎。在宣纸上晕开的墨汁像是他的怒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这一世皇帝对他说的第一次狠话,他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在他不知死活为了李瑾而反抗他的命令的时候。
小瑾,我两次人生挥霍的反抗都是为了你,真是孽缘呢。
“儿臣只是觉得以前的长相缺乏了些阳刚之气,现在补上些而已。”他的回答很淡,面容也没有什么波动。但是皇帝却没有心情去观察他的脸色,心里的怒火终于到达顶峰,桌上最顶端的一本奏折就那么飞过来,砸在他的脸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是大逆不道!”
滚开的奏折还带着猩红的颜色,甚至怀疑会不会带了一些皮屑。皇帝知道自己看着那可怜倒地的奏折想歪了,并且想的东西让自己有些反胃,正了脸色,也将思绪收回:“你就是这么不喜欢父皇的宠爱?”
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他已经知道自己宠爱他的一切原因。而他在拒绝,非常决绝的拒绝,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儿臣自认无德无能,没有大皇兄的仁义,没有三皇弟的文采,对于皇上的宠爱,受宠若惊。”他始终高昂着头,像是害怕皇帝会看不到他的脸一样。
“来人!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