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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希黎恩跑上前去查看他们的伤势,认定他们好长一段时间不会带来危险,他抓起手枪,冲回高台边缘,检视下方。他钢推开家具,在舞池中形成一个出奇完美的圆圈。客人大批涌向厨房。他想找韦恩,但只在原本的位置看到倒地的消贼。
“史特芮丝呢?”玛拉席在他身边站起。
“我现在去追她。有人把她拖出去,但他们一定来不及……”他注意到门那边有一团东西。它停了下来,韦恩突然出现,倒在地上,满地鲜血。一名抢匪站着俯视他,一脸得色,握着冒烟的手枪。
该死的!瓦希黎恩感到一阵害怕。如果韦恩被击中头部……史特芮丝还是韦恩?她会是安全的。他们抓她是为了某个目的,他们需要她。
“糟糕!”玛拉席指着韦恩。“拉德利安爵爷,那是不是——”
“我能赶过去的话,他就没事。”瓦希黎恩连忙把手枪塞入玛拉席的手中。“你会用吗?”
“我——”
“如果有人威胁你就开枪,我会赶来的。”他跳上高台的栏杆。前方的道路几乎被水晶灯挡住,他不能直线扑向韦恩。他得往下跳,再跳上,然后跳到——
没时间了。韦恩要死了。上!瓦希黎恩从高台往下跳,双脚一离地,他便使用金属意识,尽量增加体重。他没有因此被拖到地面。无论任何重量,所有东西下坠的速度都是一样的,唯一会造成差别的是空气阻力。
可是,钢推时,重量却很有影响,而现在瓦希黎恩正以全力钢推灯。水晶灯从中间裂开,里面的金属扭曲,水晶朝外炸裂,让他有许多空间可以一跃便来到韦恩身旁。
瞬间,瓦希黎恩停止使用金属意识,转而开始填充,将体重减少到将近为零,一面钢推身后坏掉的竖琴,同时钢推地板上的铁钉好维持高度。
结果就是他以优雅的弧线跃过大厅,经过原本是大水晶灯的位置,闪闪发光的小水晶灯继续在他的两旁散发光芒,一阵水晶雨落下,将光线折射成无数色彩。他的外套飞扬,手中的手枪顺着落下的同时,指向站在韦恩前方的抢匪。
瓦希黎恩朝抢匪开了六枪。他不能冒险。
他落地时,手枪一片湿滑,他同时钢推地上的地板免得折断腿。抢匪倒在墙边,死了。
瓦希黎恩来到韦恩身边时,速度圈启动。瓦希黎恩松了一口气,看到韦恩开始有动作,他跪在朋友身边,将韦恩的脸转向上方。韦恩的衬衫沾满了血,肚子上很明显有个子弹孔。在瓦希黎恩的注视下,弹孔缓缓闭合,自行疗伤。
“该死的,肚子上的伤最痛了。”韦恩呻吟道。
当抢匪还活着时,韦恩不能维持速度圈,这么一来抢匪会知道韦恩还活着。亡命之徒跟执法人员同样都很熟悉金属之子(有金属血统的人)。如果圈子还在,那抢匪会立刻朝韦恩的头开枪。
所以韦恩被迫要撤下速度圈来装死,幸好强盗没有把他翻过来检查生命迹象,或是注意到伤口已经开始愈合。韦恩是制血者,可以像瓦希黎恩储存体重那样储存健康的藏金术师。如果韦恩能度过一段生病虚弱的时间,让身体的复原时间比平常慢上许多,那他就可以在金属意识中储存恢复力与健康,使用时则可极快复原身体。
“你的金属意识还剩多少?”瓦希黎恩问道。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的枪伤。我可能可以再愈合一次。”韦恩说着,被瓦希黎恩拉起。“花了我两个礼拜躺在床上才累积那么多的。希望你那女孩值得。”
“我那女孩?”
“拜托,老兄。你别以为晚餐时我没注意到你看她的样子。你向来喜欢聪明的。”他咧嘴笑了。
#5#“韦恩。蕾希离开还不满一年。”
#1#“你早晚得要继续前进的。”
#7#“我不跟你讲这些了。”瓦希黎恩检视周围的桌子。到处都是消贼的尸体,骨头被韦恩的决斗杖打断。瓦希黎恩注意到有几个活人还躲在桌子后,仿佛他们没发现韦恩没带枪。
#z#“还剩下五个?”瓦希黎恩问道。
#小#“六个。”韦恩开始转动他的决斗杖。“那边影子里还有一个。我撂倒了七个。你呢?”
#说#“我想是十六个。没仔细算。”瓦希黎恩心不在焉地回答。
#网#“十六个?该死的,瓦,我以为你生疏了,想说这次说不定可以赶上你。”
瓦希黎恩微笑。“这又不是比赛。”他想了想。“虽然还是我赢了。有几个抓着史特芮丝逃了。我射了那个拿走你帽子的人,可是他还活着,现在大概已经跑了。”
“你没把我的帽子拿回来?”韦恩听起来很不高兴。
“我那时有点忙,一直被人开枪打。”
“忙?唉呦,老兄,被人开枪打又不费什么力气。我觉得那是藉口,你嫉妒我有幸运帽。”
“你说得完全没错。”瓦希黎恩在口袋中摸着。“你还剩多少时间?”
“不多。弯管合金快用完了。大概剩二十秒。”
瓦希黎恩深吸一口气。“我去处理左边那三个。你去右边。准备跳。”
“好。”
“上!”
韦恩跑上前,跳上前方的桌子。跳起的同时,他便撤下了速度圈,瓦希黎恩则增加体重,然后钢推韦恩的金属意识,让他以弧线飞向抢匪。韦恩一飞上天空,瓦希黎恩便从使用转回填充他的金属意识,然后钢推一些钉子,以不同的方向让自己飞入空中。
韦恩先落地,大概摔得重到必须一边为自己疗伤,一边翻身滚过两名躲藏的抢匪中间。他站起身,将决斗杖击中一名抢匪的手臂,同时转身,击中另一名抢匪的脖子。
瓦希黎恩在落地时,同时抛出枪,用力朝惊讶的抢匪脸上钢推。他落地时,朝第二人抛去韦恩先前用来塞纸条给他的空弹壳,然后钢推,将弹壳变成临时的子弹,击中对方的额头,射穿头颅。瓦希黎恩钢推的力量大到足以让那人倒在一旁。他以肩膀撞上被他用枪击中脸庞的抢匪胸口,那人往后退了几步,瓦希黎恩趁机以戴着金属意识护腕的前臂敲上那人的脑袋,让他倒地。
还剩一个。在我的右后方。时间很急迫。瓦希黎恩踢起他抛下的枪,打算要钢推向最后一名抢匪。
枪声响起。
瓦希黎恩一僵,准备迎接被子弹射中的疼痛。什么都没发生。他转身看到最后一名抢匪倒在桌上,流血,枪从他手指间落下。
幸存者的疤,是什么……?
他抬头。玛拉席跪在他留下她的高台上。她从被他压扁的抢匪那里拿来了来福枪,显然很会使用。在他的注视下,她再次开枪,打倒韦恩先前说躲在阴影里的抢匪。
韦恩解决了他的两名对手,站起身,一脸迷惑,直到瓦希黎恩指着玛拉席。
“哇!我越来越喜欢她了。如果我是你,两人中绝对选她。”韦恩来到瓦希黎恩的身边。
两人中。史特芮丝!瓦希黎恩咒骂,往前一跳,以钢推让自己冲向另一边的出口。他落地,继续奔跑,担心地发现被他打倒的首领尸体不在原处。门口有血迹。他们把他拖走了?
除非……也许他的理论并没有错。可是该死的,他不可能是迈尔斯。迈尔斯是执法者。最优秀的其中之一。
瓦希黎恩冲入黑夜。这个出口直直通往大街。有些马被绑在栅栏边,一群看起来像是马夫的人被捆手堵嘴,倒在地上。
史特芮丝跟将她抓走的抢匪不见了,接着一大群警察骑着马来到中庭。
“各位,你们的时机算得真好啊。”瓦希黎恩坐在台阶上,精疲力竭。
◇◇◇◇
“我不在乎你是谁或你有多少钱。你造成了这一片混乱,先生。”布列廷警官说道。
瓦希黎恩坐在他的板凳上,仅放半副注意力在对方身上,整个人靠着墙休息。他明天一定会全身酸痛。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这样将自己逼到极限了,幸好没有扭伤或拉伤肌肉。
“这里不是蛮横区。你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你可以拿起枪,就以为自己代表法律?”布列廷继续说道。
他们坐在尤门宅邸的厨房中,被警官围起当作谈话的区域。枪战刚刚结束,但麻烦才要开始。
虽然他的耳朵仍因适才的枪声耳鸣不停,但瓦希黎恩还是可以听到被照顾的宾客们正发出呻吟与喊叫。他可以听到外头有马蹄声,偶尔还有汽车嘈杂声,是城里的上流贵族一经获准离开便纷纷逃离中庭的声音。警察正与每个人说话,确保他们安好并核对宾客名单。
“怎么样?”布列廷质问。他是警察总队长,他们这个捌分区中的警察厅负责人。他大概正因为他的管区中出现了抢案而备受威胁。瓦希黎恩可以想象他的处境有多艰难,每天都被不满意的上级炮轰。
瓦希黎恩平静地开口:“抱歉,警官。积习为强钢。我也许该克制自己,但是易地而处,你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吗?你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子被掳走,却毫无行动?”
“我有法律的权力跟责任,你却没有。”
“我有道德的权力跟责任,警官。”
布列廷哼了一声,但瓦希黎恩平静的话语让他平和些许。他瞥向一旁,看到穿着褐色警装,戴着圆帽子的警察进入,行礼。
“怎么样?消息如何,瑞迪?”布列廷问道。
“二十五名死者,总队长。”
布列廷呻吟。“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拉德利安?如果你像别人一样不要出头,那这些可怜的人都还会活着。灭绝啊!这简直是一团乱。我会因此被吊死——”
“总队长。”瑞迪打断他,上前低声说道。“抱歉,长官。可是那是抢匪的死伤数字。二十五名抢匪死了,六名活逮。”
“噢……那死了几个人民?”
“只有一名,长官。佩特鲁斯大人。他在拉德利安爵爷开始反击前被射杀。”
瑞迪以混合崇拜与尊敬的眼神看着瓦希黎恩。布列廷瞥向瓦希黎恩,然后抓住他的手下,把他拖到一小段距离之外。瓦希黎恩闭上眼睛,轻轻呼吸,听到部分对话。
“你是说……这两个人……总共杀了三十一人?”
“是的,长官。”
“……其他伤者……?”
“……骨折……不太严重……瘀青跟擦伤……可以准备开火……”
静默。瓦希黎恩睁开眼睛,看到警察总队长盯着他。布列廷挥手要瑞迪离开,走了回来。
“怎么样?”瓦希黎恩问道。
“你似乎运气很好。”
“我的朋友跟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大多数宾客在开枪时都已经蹲下了。”
“你的镕金术特技还是造成了骨折等伤害,有一堆受伤的自尊跟愤怒的贵族,他们抱怨时会来找我。”
瓦希黎恩没说话。
布列廷蹲在瓦希黎恩面前,贴近。“我知道你的事。我知道早晚我得跟你有这番对话。所以我说清楚了:这是我的城市,权责在我。”
“是这样吗?”瓦希黎恩感觉相当疲累。
“是的。”
“那今天晚上抢匪开始射人脑袋时,你在哪里?”
布列廷的脸开始涨红,但瓦希黎恩不让他把眼睛移开。
“我不受你威胁。”布列廷说道。
“很好。我也还没开始威胁你。”
布列廷嘶声吐了一口气,然后以手指着瓦希黎恩的胸口。“你嘴巴给我放礼貌点。我就差那么一半决定把你在监牢里关一晚。”
“你关啊。也许早上时你就能找到另外半个你,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合理的对话。”
布列廷的脸更红,但他跟瓦希黎恩都知道,他不敢在没有重大理由的情况下把一族之长给关起来。布列廷终于退开,朝瓦希黎恩挥挥手,气冲冲地出了厨房。
瓦希黎恩叹口气,站起身,把他放在柜子上的圆顶礼帽拿起。和谐啊,保佑我们不受那些脑子太小、权力太大的人荼毒。他戴上帽子,走出宴会厅。
房里的客人多半已离开,婚礼的双方家人被尤门大人的马车载去他们可以恢复精神的地方。宴会厅里的警察跟医师数量几乎一样多。伤患坐在出口前方高起的木头地板,似乎有二三十个人。瓦希黎恩注意到哈姆司爵爷坐在一旁的桌边,阴郁地低头看地板,玛拉席试图安慰他。韦恩也在那张桌子边,一脸无聊。
瓦希黎恩走向他们,脱下帽子,坐下。他发现不知道该对哈姆司爵爷说什么。
“嘿。拿着。”韦恩在桌子下递了东西给瓦希黎恩。一把手枪。瓦希黎恩不解地看着他。这不是他的。“我觉得你会想要一把这个。”
“铝的?”
韦恩眼中闪烁精光,笑了。“从警察搜集的那一堆中拿来的。据说有十把。你可以卖了。我跟那些白痴打,花了我很多弯管合金,要补充存量得花不少钱,可是不要担心,我拿枪时有留下一幅很好的枪支素描。是我画的。还有,”他又递过些东西。一把子弹。“我也拿了这些。”
“韦恩,你知道这是来福枪子弹吧?”瓦希黎恩摸着细长的弹壳说道。
“那又怎么样?”
“所以它们无法放入手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