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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很想去的,但看到大家都这么忙,我哪里还好意思再添乱,便对王伯说道:“我不去了,我看我还是回摘星楼好了,王伯,你回头跟苏大哥他们说一声。”
“那我派个人送飞少爷回去。”
“不用,就一条街的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向王伯告辞出来,往摘星楼走去,谁知刚拐过一条街,便见一人迎面走了过来,那张久违的冷峻面容让我的心突然一滞……
三公子!!
在摘星楼的这段日子里每天过的逍遥自在的,我很少想到三公子,更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见他,而显然他此时也看到了我,那美目倏然一亮,跟着嘴角泛出一丝微笑。
我很少看到三公子笑,其实他笑起来真得很好看,只是这张容颜看上去比前段日子清瘦了一些,眉宇间也有些憔悴。
“小飞!”
随着一声呼唤,就见三公子快步向我走了过来,我想都不想转身撒腿就跑,要是被他抓住,不知会不会又打我一顿,我这小身骨可架不住那样的拍打。
“小飞,小飞……”
那唤声越急,我就跑得越快,幸好我身子小,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很快就把三公子甩了开来。
我拐进一道僻静的小巷,回头见三公子没有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三公子的神情好象很憔悴,不知是不是生意做得不顺的缘故,虽然我差点被他打死,但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还是有些心疼。
还记得除夕那晚那牵着我的手回家的粗厚手掌,还记得在我昏迷时把我紧抱在怀的坚实胸膛,我以为那是疼惜和爱,却原来那都是施舍。
鼻子有些发酸,我用力眨眨眼睛,忍住了将要流下的泪水。
和三公子的偶遇让我心情突然变得不好起来,我转身默默离开小巷,谁知刚走了几步,就觉眼前猛地一黑,一个麻袋将我当头罩下,不知道出了何事,我立刻挣扎着大声尖叫起来。
“救命,救……”
后脑被重重一击,剧痛传过来,让我不由自主陷入了昏迷。
脸上好热,似乎有人在我面部不断的揉捏拍打,那种火辣辣的痛让我很想挣扎躲开,可惜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是隐隐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低声轻笑。
“这样的一张脸保管没人再能认出了吧?到时候还会有谁再想着你,再在乎你?你敢跟我争,我就要你粉身碎骨,万箭穿心,死后连魂魄都难以归乡!”
那声音柔柔传来,温婉动听中却透着沁人心脾的寒意,是谁这么恨我,恨得到不仅要我死,甚至死后还要魂飞魄散?我怎么这么倒霉……
这声音好熟,我听过的,可怎么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了,是谁?是谁?
脸不像方才那么热了,感觉到有只手温柔地抬起我的头部,将带有些许甜味的水缓缓灌进了我的嘴里,让我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是哪里?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来。
四周一片昏暗,让我一时看不清身边的景物,只觉得手触到的地方是些杂草,还有一阵阵的阴湿之气传到鼻子里。
我茫然地看了半天,这才看清自己现在是身处在一个很大的牢室里,周围还有好多人分散着半坐半躺在各处,每个人都用木然的眼神冷冷看着我,像在看一只怪物,我的眼神滑过他们,落在他们的身后那铁栏围成的大门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被困在这囚室一样的地方?……
惊慌让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我记得自己为躲三公子而跑进了一条小巷,接着就被人用麻布袋罩住,然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一直不停地笑,不停地笑……
可是,我又怎么到了这里?
二公子如果发现我不在,一定担心的不得了,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
我猛地爬起来,挣扎着扑到铁栅栏前用力摇晃着它,并大声叫道:“我不是囚犯,你们抓错人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好象有什么不对,我在愣了好久才注意到,除了铁栏的摇晃声和一些古怪的呃呃声之外,我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叫喊……
我惊恐地掐住脖子,用尽气力想叫出声来,可是根本没用,我的喉咙间此刻烧裂般的灼痛,别说发出声音,就是每声呼吸都让我剧痛难当。
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我顾不得喉咙的疼痛,又开始继续大声喊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然而不断传出的嘶哑呃呃声让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我哑了,再也不可能说出话来……
54
“别费力气了,你的嗓子给人弄哑了,再怎么使力也不可能发出声音。”
冷冷的话语让我猛地回过头,说话的是个身穿大红囚衣的男人,他的手脚都扣着重铁镣,正背靠在墙边,单腿支起,冷冷地瞧着我。
他的左脸上有条很深的刀疤,伤疤紧贴着左眼上方从额头一直延伸到鬓角,使他本来就很粗旷的脸显得狰狞可怖,乱发胡乱散在肩上,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油灯下发出野兽般幽幽的光芒。
不会!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哑的,我要见二公子,我要见他!!
我慌乱失措的四下张望,这才发现牢房里好多人都被铐着手镣脚镣,有些人身上还穿著和那人一样的大红囚衣。
我急忙扑到刀疤男人身边,紧紧拽住他的衣袖,拼命打着手势,希望他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嗓子因为激动而不断发出急促的呃呃声,让本来就火烧般的喉咙更加剧痛难熬。
男人不耐烦地甩开我,冷笑道:“你是不是想知道这是哪里?”
他在看到我连连点头后哧的笑了一声。“这里是诚王关押猎物的囚室,我们都是他的囚犯,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谁被拐来的吧?”
诚王?对了,就是在玲珑绣庄里大发脾气的那个王爷,他拐我来做什么?
心慌加上焦虑让我的头更加的痛,我拼命扭掐着自己的嗓子,极力想发出声音,可是除了嗓子越来越痛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变化,我不断重复做着相同的动作,直至到绝望。
我真得变成了哑巴,永远都不能再说话……
腿一软,我摔倒在地,却见刀疤男人把头仰起,看向牢房墙壁上方一个很小的天窗,好久才说道:“你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吗?”
我瘫软在干草上,根本无力去做回答,除了想变回正常之外,其它任何事情我都没有兴趣知道。
刀疤男人自问自答道:“外面是诚王狩猎的牧场,诚王经常会和他的朋友属下来这里狩猎,当他们厌烦了狩猎野兽,他们就用人来代替野兽来围剿,猎人比猎兽要有趣多了,看着被狩猎的人在林子里亡命的奔跑,看到他们眼中的恐惧,绝望,不干和临死前的挣扎,求饶,这些人所表现出来的感情要比野兽多得多,所以还有什么比狩猎人能更让人兴奋的?”
平缓的声音将事情平缓的道来,却让我吃惊的抬起头看向这个处之坦然的人。
只因为诚王厌倦了猎兽,便要把人当猎物来围捕?难道对他们那些贵族来说,人的生命比野兽还不如吗?
刀疤男无视我的惊讶,他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麦!,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也不是非死不可,你只要有本事跑出牧场的围栏之外,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我不要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从身旁响起,我闻声回头,只见一个麻杆一样瘦的男子发疯般跳起来,扑到铁门前大声叫喊,他的头还不断向栏门上撞着,鲜血顺着他的额前慢慢流下,而他好象根本不知道疼似的,仍嘶声力竭地叫喊不止。
“你看,这个人也跟你一样,不知得罪了谁,就莫名奇妙的被带了进来,你还真是倒霉,长得丑也就罢了,居然还被人毒哑了又关进来当猎物……”
丑?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的上好看,但绝对是不丑的……
一阵莫名的冷意从心底传上来,我颤抖的双手慢慢摸向脸颊,随着触摸,我的手就抖得越来越厉害。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
这张胖如圆盘,肿大如斗的脸怎么可能是我的,甚至每触摸一下,皮肤就会随之软软地陷下去,整张脸都木木的没任何感觉,而且眼皮,鼻子,嘴唇都肿胀成一团,怪不得刚才我总觉得看不清东西,原来是这样……
这副模样不要说其它人不会再认得我,恐怕就是我自己也不会再认识自己的脸,究竟是谁这么狠毒,把我弄得又哑又丑之后,还扔到这里来做猎物?
脑海里立刻浮出那张邪佞的脸孔。
慕容远!
一定是他,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做得出如此阴险毒辣的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恨我,恨的到连我的魂魄都不放过?
我无力地趴在干草上,脑里一片混乱,耳听着那个麻杆青年的恸哭,那撕裂的哭喊不断地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几乎与此同时,牢房所有的人都兴奋地扑到了门口,见我趴在草堆上动都没动,刀疤男人上前踢了我一脚。
“开饭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跑,你不吃,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都已经这样了,跑出去又能怎么样?没有人会再认识我,也没人会再记得我。
这个念头在脑里一闪而过,紧接着二公子那温雅的脸庞便在眼前浮现了出来。
我如果死在这里,就再也见不到那张笑颜了,不要,我要见二公子,哪怕他不再认识我……
我猛地跳起来,连滚带爬的扑到门口,伸手抢过一份食物,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就拼命往嘴里塞。
刀疤男人说得没错,有力气跑才有可能活下来,我还没死呢,为什么要这么快认命?不管怎样,活着才有希望,我要见到二公子,说什么都要见到他!
也许是肚子饿了的缘故,那顿饭吃得好香,尽管喉咙疼得厉害,不过我还是坚持吃了两个大馒头,还把所有的菜都吃的一点儿不剩,看到我这狼吞虎咽的架势,那个刀疤男人倒有些惊奇。
“看不出你这小小的身板,倒挺能吃的嘛。”
吃完饭,我在刀疤男人旁边坐下来,手伸进怀里,竟发现那张贴身藏着的平安符居然还在,这本来是为二公子求的平安符,没想到我会先用上,有了它在身边,我就又多了几分信心,此刻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每看到窗口外的天空一黑一亮,我就知道是过了一天,算算在这阴暗的监牢里一呆就是三天,牢房里除了潮湿和酸臭外,倒没有其它难以忍受的地方,一日三餐的伙食更是丰盛的不得了,我听段一指说,那是特意给我们烹制的菜肴,吃的好,身子才能强壮,才有力气奔跑,对于狩猎的人来讲,猎杀拼命顽强奔跑的猎物总比一射即倒的猎物要有成就感得多。
段一指就是那个刀疤男人,他在告诉我名字的时候,还把左手伸给我看,那只手没有小么指,这就是他名字的来源。他说他以前是江洋大盗,一生不知杀了多少人,所以这次不管是生是死,他都不亏,可是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烁,让我感到他其实还有话没说出来。
在牢里呆着无聊,我便比划着手势向段一指打听牢犯的事,原来关在这里的人大多是跟他一样的死囚犯,都是诚王派人将他们从府衙大牢移到了这里作为猎物来喂养的,对他们来说,在这里毕竟还有一线生机,而且吃住都比府衙要好得多,所以大家自然也能处之坦然。
唯一是被拐进来的就只有我和那个麻杆青年两人,那个削瘦的青年似乎一直都不能接受事实,几乎每天都会来上几段天崩地裂的哭喊,我开始还蛮同情他的,但很快就麻木了,甚至说有些厌烦,因为这个人的哭闹和孟姜女哭长城有得一拚。
55(修)
在牢房呆了几天,我的嗓子已经不疼了,尽管仍旧无法说话,脸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无从得知,因为我根本不敢去触摸它,可能我已经习惯了脸大如斗的感觉,所以最初因肿胀而带来的不适已渐渐消失。
这天中午,我们刚吃完午饭,就听外面走廊传来一阵说笑声,跟着眼前骤然一亮,有两个灯笼照了过来,随之几个身着华服的人走到了牢房的铁栏前。
“萧先生,你看这次的猎物怎么样?每次你都是匆匆来匆匆去的,这一回可一定要好好狩猎一番啊。”
这是诚王的声音。
我躲在段一指的身旁偷偷向外望去,发现除了诚王外,慕容大公子竟然也在,而被称为萧先生的那人居然是萧紫衣,他不是温文尔雅的说书先生吗?怎么也会对这种血腥的事感兴趣?不过大公子和诚王混在一起倒不稀奇,他是武官,对牧场狩猎自然是喜欢的。
看到萧紫衣锐利的眼光在我身上一闪,我心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