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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萧紫衣锐利的眼光在我身上一闪,我心里一跳,忙躲到了段一指的身后,跟上次相遇时的感觉一样,觉得他的眼神真的好熟,我讨厌见到这种眼神,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萧紫衣却轻笑了起来,向诚王问道:“王爷,怎么在一群老虎旁边还有只小兔子?”
“哈哈,当然是各种强弱猎物都有,狩猎才会有趣的嘛。”
“说的也是,王爷想得真是周到。”
看到大公子也在其中,我突然有种想求他救我的冲动,但直觉却让我紧闭上了嘴。
以我现在这张冬瓜脸,不要说大公子不会认识我,就算他认得出我是谁,也未必会出手相救,多半是落井下石也说不定。
只听诚王道:“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毅王?慕容都司,派人禀报他,说我这次的猎物都已经养得白白胖胖,就等着用了,让他把弓箭磨好准备着。”
大公子迟疑道:“这段日子皇上那边盯得紧,狩猎之事还是不要太张扬得好,如果以人为猎的事传到他耳朵里,那就不好解释了。”
“怕什么?这些本来就是死囚,只不过是换个死法而已,有什么问题?皇上又怎样?我还是他皇兄呢,要是真惹得我不高兴……”
“王爷谨言。”
大公子不亢不卑的一句话让诚王闭上了嘴,他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随着他们的离开,牢里顿时又阴暗了下来。
“老爷们来看货了,看来狩猎的日子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段一指一句话让麻杆青年又开始惊恐的大叫起来,我忙捂住耳朵,来个听不见心不烦。
明天也好,后天也好,我现在就想马上逃出去,我失踪了这么久,二公子一定急的不得了。
段一指没有说错,狩猎之事就定在第二天,清早起来没多久,看守的狱卒就端来了大盘大盘丰盛的菜肴,看着大家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有些咂舌,段一指却笑着说:“快吃吧,这可是最后一顿了,要多吃,待会儿狩猎时才有力气跑。”
我忙打了个手势问他怎么会知道,段一指冷笑道:“你见过这么丰盛的饭菜吗?只有对临刑前的死囚,老爷们才会这么慷慨……”
虽然一直盼着有离开的一天,可当它真的来临时,我反而紧张的打起了哆嗦,我大口咽着饭菜,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没关系,一定可以跑出去的,一定可以!
吃完饭不久,便有兵卒来打开大门,把我们带了出去,我们中的许多人手脚都是被铁镣铐住的,随着他们的步行,铁链拖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们被带到监牢外,阳光让我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却不妨脚下被石子绊住,一个踉跄摔了出去,立刻就有人上前在我腿弯处踢了一脚骂道:“没长眼吗?”
跟着我被他揪了起来,见他扬起鞭子,我以为要挨打,忙一缩脖子,谁知一个低低的声音凑在耳边说道:“向东跑,莫回头!!”
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转过头去想看个究竟,后面的囚犯却不断推搡着拥挤过来,遮住了我的视线,而那个说话的人早不知退到了何处。
我的心猛跳起来。
有人在帮我,只要照他的话去做,我就一定就可以跑出去。
我们被带到一大片空地上,放眼望去,四周尽是平坦宽阔的草地,远处绿林丛丛,各种草树灌木高耸林立。
这就是狩猎围场了,广阔的让人根本就猜不到哪里才是它的围栏所在,一望无际的围场尽头似与天边连成一线,远方晴空万里,不见一丝云彩。
我们站立成一排,跟着便有人上前把大家的镣铐取了下来,可是每个人依旧静静的立在那里,把目光聚到不远处的一点。
那里并排立着几匹骏马,骑马立于最前方不用说就是诚王了,他身边是个骑枣红马气度雍雅的中年男子,一身淡黄衣衫,长发随风飘动,面带傲气,颇有些气指山河之势。
狩猎人之中除了萧紫衣和大公子及一些武官之外,慕容远居然也在,虽然他立在后面被挡住了半个身子,但他经常摇的那把折扇我是认识的,我就知道抓我来的一定是他。
接着又有好多囚犯被陆陆续续带了过来,我们被圈成一团,看样子足有一百多人,大家凑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紧张激动的神色。
突然一人高声尖叫着从囚犯群中飞跑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冷箭声响,一枚羽翎凌空射进那人的后心,飞箭后劲不止,竟带着那人直向前飞出一米多远才扑倒在地,那深刺在他后心的箭翎不住的颤动,而人却已没了气息。
我向射箭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淡黄衣衫的男人仍长弓当箭,半擎在空中,他脸上犹在微笑,但凌厉的气势却呼之欲出。
诚王见状拍掌大笑道:“皇兄果然好箭法,不如我们今天就做一赌,如果我猎到的猎物少皇兄一人,就输你一千两白银,反则同理,如何?”
男人收弓微笑道:“这个提议不错,赌了。”
听诚王叫他做皇兄,我便想起昨天诚王提起过的那人,叫什么……毅王的?不错,是毅王!
逃犯的死状让被押的众人顿时嘈杂纷乱起来,看到大家眼里的惊恐,我突然明白毅王这是在杀一儆百,领教了那一箭的坚狠,大家畏惧之心一起,逃命的决心便弱,自然便容易捕猎。
咦?我怎么会明白这么深奥的道理?好象变聪明了,不好,还是笨笨得好,小青说得对,笨人才会长命百岁。
诚王把目光扫向我们,高声喝道:“听着,你们可以尽力奔跑,只要跑出了围场栏外,你们就自由了,不过,四面围栏只有一处可以通向外面,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们的运气了,我从现在开始数数,在数到一百之后狩猎就正式开始,所以,现在,你们就尽力跑吧!”
随着诚王长声一喝,囚犯们顿时一哄而散,向四面飞奔而去,我记着刚才那人跟我讲的话,便冲着太阳的方向猛跑出去,幸好现在是清晨,否则我真的弄不清东方的位置。
围场开始处还是平原,但跑过一阵,那些灌木草丛便隐隐若现,我不知道围栏究竟有多远,就只是闷着头向前冲,一百个数很快就会过去,那些人是骑马狩猎的,我们两条腿怎么也不可能跑得过他们。
身后已隐约传来了奔腾的马蹄声响,我记着那句警告,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奔跑,突然旁边一个身影呼的跑过了我,竟然是那个麻杆青年,他跑得好快,马上就把我甩到了身后。
不行,我也要加快速度!
可是想归想,我却离麻杆青年越来越远,没办法,我的腿实在太短了,谁能指望腿短的人跑得过腿长的人?
“啊!”
身后的马蹄声似乎愈加逼近,可能是那个麻杆青年太过慌张,他脚下一拌,滚出去好远才停住,我忙冲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的脚踝好象扭伤了,站起来时脸已疼得有些发白。
在这个时候弄伤脚跟自杀有什么区别?我搀住他并向他急急打着手势,想知道他是否还能再坚持跑下去。
前面不远处就是杂草灌木林,那边容易躲藏,而且马匹也不易进,只要我们坚持跑过去就暂时安全了。
我正这样想着,忽见麻杆青年看向我的眼神凶光毕露,我一呆,跟着小腹就重重挨了一拳,我疼得弯下腰蹲到了地上,而他头也不回一瘸一拐地向前直奔而去。
马蹄声在我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不用回头我也能感觉到那箭羽的杀气已逼向自己。
原来麻杆青年是想让我暂时拖住狩猎的人,好让他逃命,这里就跟战场一样,是容不得半点仁慈的,我做了件蠢事,代价是自己的命。
杀人无赦 下 BY 樊落
56
努力站直腰身,我转身回头,只见毅王的马匹就立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他搭箭在弦,正对着我。
在这种情况下,逃跑就已经很愚蠢了,我刚才看到过他的箭技,知道自己根本就躲不过那致命的一箭。
“为什么不逃?”他的话声很清朗,可是却带着冷冷杀气。
我只是盯着他,动也没动。
废话,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我又何必多费力气?何况肚子现在还疼得要命,想跑也跑不起来。
“你倒是聪明……”
哈哈,这是我头一次被人赞赏聪明,如果换一个场合,我想我一定很开心。
“我讨厌丑八怪,不过你倒有几分义气,如果我现在射杀你,只怕你也不服,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继续跑!”
听毅王这么一说,我立刻转身就跑,刚才总算缓了口气,而且看来这人暂时不会放我冷箭,我深吸口气,又拼命向前奔去。
前面草丛里人影闪动,是那个麻杆青年,他因为腿脚不利索,奔跑得并不快,眼看着我马上就要追上他了,忽然他的身子在我的视线里凭空消失,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便听到随着重物坠地的闷响,一声同样凄惨的叫声在正前方响起,那像来自地狱般的嘶叫声让我生生剎住了脚。
这里有陷阱!
直觉猛地冲进大脑,如果不是麻杆青年阻住我奔跑,那么现在掉下去的就应该是我!
不是要我往东边跑吗?为什么会有陷阱?
冷意不断地漫上心头,让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怎么可能会有人救我?知道我被困在这里的就只有送我来此的人,也只有他才知道我是谁。
不仅要我死,还要我万箭穿心,就像那耳边的诅咒一样。
不能再往东跑了,我回过头见没人追来,索性向左边跑去,狩猎的人应该在有陷阱的地方做了什么标记才对,我一边奔跑一边慌乱地看着四周是否留有标记,担心脚下随时会出现陷阱,我根本跑不快,耳听到有惨叫声隐约从四方传来,那凄厉的叫喊让我的心也跟着颤抖,我知道这凄惨绝望的声音随时也会从我的嘴里吐出。
看着遥无尽头的围场,绝望慢慢的笼上心头。
根本不可能有人跑得出去的,那所谓的一线生机只不过是让人奋力奔跑的动力罢了。
身后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声音逼近,我突觉小腿一痛,迈出的脚步便没了气力,直跌在草地上。
一支冷箭擦着我的腿部射过,远远落在了前面的草地上。
小腿处一阵火辣辣的痛,我不由自主地捂住伤口蹲了下来,血顺着指缝流下,还好流得不多,这一箭只是擦伤,虽然疼得很,但并不是重创。
我忍痛转身,看到的却是一张很熟悉的脸,大公子此刻正骑马立在我身前,他拉开的长弓处箭头寒光闪闪,正对住我的前胸。
“咻!”
箭翎飞出,风驰般直射过来,根本由不得我躲闪,几乎与此同时,一支箭羽从旁边斜射逼近,后发而先至,将大公子射向我的那箭撞得偏到了一边。
前胸要害算是躲了过去,箭翎擦着我的左肩飞过,尖锐的箭尖在肩头划过一道血痕,又是一阵剧痛。
跟着有人策马飞奔而来,却是慕容远,看到他手里也拿着弓箭,那支救下我的一箭不会是他放的吧?
大公子显得很不高兴,冷声问道:“老四,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猎物这么容易翘辫子还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多放几箭,看他到底还能再跑多远。”
“我不是在玩……”
我可没空听他们罗嗦,趁他们不留神,忙蹿起身飞快奔进了草丛堆里,腿上和肩头的伤都不是很重,并不妨碍我逃跑。
我就知道慕容远不会安什么好心,原来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看我跑进了草丛里你们再怎么办。
草丛厚密,我个头又小,他们很难找寻,草丛不远处是一排错落杂乱的树林,我见他们没再追来,便略微停了下脚想喘口气,谁知一股呛人的血腥气迎面扑来,我顺着腥气望去,只见一人被箭当胸穿过生生钉在树干上,他的双目还圆睁着,整张脸都扭曲得变了形,那顺着箭翎不断涌出的鲜血让我的头猛地一晕,我吓得撒腿便跑。
突然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不待我跑近,便听有人长声惨叫,跟着一个身着官服的将领被击下马来,摔在了离我不远的地上,一个囚犯上前劈手夺下他的佩刀飞身上马,他冲我叫道:“上马!”
是段一指!
这人好凶悍,竟然把狩猎他的将士击下了马,我疾跑上前,段一指一拉我手,将我拽到马上,坐在了他身前,恍惚间我看到他身上沾了点点滴滴的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对手的。
段一指一纵缰绳,策马向前方奔去,只听他道:“还有不远就是围栏了,抱紧马脖子!”
我依言而行,俯在马背上紧紧抱住马的颈处,听到身后传来杂乱急促的马蹄声,跟着箭羽纷纷射来,段一指挥起佩刀,不断地架闪躲避。
突然胯下马匹一声长嘶,前身腾空而起,停止了奔跑,正前方有人笑道:“还有路逃吗?”
我抬起头,见毅王悠闲自在地立在我们的前方,和他并驾齐驱的是萧紫衣。
“今天的狩猎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