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洛阳的紫眸里拂过一线潋滟水波,淡淡说:「不管怎么处理,绝对是您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理查德德德的律师给敖剑带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理查德德德死前修改过遗嘱,将遗产的半数赠予李蔚然,剩下的半数归乔。当听说遗嘱是在两天前修改的,敖剑淡淡说:「手脚倒快得很。」
理查德德德的律师为伯尔吉亚家族服务多年,在接到理查德德德修改遗嘱的要求时,就觉得蹊跷,犹豫后决定向敖剑汇报,毕竟,现在在伯尔吉亚家族里,真正的主人是敖剑,得罪了他,自己今后就别想再在律师界混了,不过在他还没跟敖剑联系之前,理查德德德便已死于非命。
警方也打来电话,说现场勘查结果证明理查德德德是死于自杀,他留在书房的遗书算是最好的证明。
敖剑派尼尔去警局处理相关事宜,尼尔走后,无影说:「李蔚然敢明目张胆地将理查德德德的财产据为己有,看来是等不及了。」
敖剑倒没在意,他猜李蔚然可能是看出理查德德德有所警觉,不太好控制,所以索性用法术让他修改遗嘱,然后杀人灭口;之所以掳走乔,可能是想通过他来牵制理查德德德名下的产业,如果那个真正的敖剑还活着的话,可能也会成为李蔚然控制下的傀儡。
「最近他们派来的探子不少,要不要我去警告一下,让他们别太过分?」无影请示。
「门面上的事尼尔会处理,至于探子,」敖剑扫了无影一眼:「有人送食物给你,你该高兴才对。」
他虽然喜欢吃鬼,但最近发现尼尔的料理做得比阴鬼美味多了,不过这话无影可不敢在敖剑面前乱说,只能点头答应。
聂行风和张玄也很快听说了遗嘱的事,不过伯尔吉亚家族内部纷争跟他们无关,洛阳找到了,也等于张玄接下的任务顺利完成。
早饭后,他请敖剑将报酬的余款转帐给侦探社,然后应聂行风的约去购物。
「白目最大的好处就是在金钱方面不小气。」张玄一语双关,笑眯眯地说。
虽然洛阳最终不是他们找到的,但他绝不会因此而不好意思收钱,敖剑既然肯出这么大一笔金额,证明这个案子值得这个价钱,想到聂行风还为此被打致死剂量的麻醉剂,他就觉得没趁机多敲诈敖剑一笔已经很有仁义了。
「洛阳给你打麻醉剂这笔帐我会好好跟他算。」
「事情还没完全厘清,别轻举妄动。」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有时候我们看到的未必真实。」
一直以来,洛阳给聂行风的感觉都不错,他想不透洛阳这样做的原因,如果给他打针的是那个变态李享,倒还说得过去……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迅速腾起,聂行风正要说话,就见无影从对面走过来。无影最近帮敖剑管理城堡的许多事务,所以大多时候都以人类身分出现,除了那个永远无法映出的影子。
「那个,你,过来!」
张玄像召唤服务生一样冲无影打了个响指,后者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向他微鞠了一下躬,生疏的动作,证明他很不习惯服侍敖剑以外的人。
「人你们关了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放?」
看到无影在听了这话后一脸呆滞状,聂行风差点笑出来。
「那个……」
张玄一摆手,制止了无影的解释:「不放也无所谓啦,反正对他们来说,在哪都一样,不过别忘了给他们送饭吃,尤其是我家小宠物,它的那份要多加瓶酒,至于酒的种类嘛,越贵的越好。」
张玄说完,拉聂行风离开,走出城堡后,聂行风忍不住笑道:「我很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那种鬼东西,不看也罢。」
张玄拉聂行风来到车库,选好自己中意的一辆车,瞥聂行风:「董事长,我们真要去购物?」
「不然你以为?」
「我以为你会去查乔的线索,或者李蔚然。」
「我改变主意了。」
「昨天你还急着查乔,今天就换成购物,董事长你这种思维方式算不算朝三暮四?」
聂行风坐进车里,瞥他:「那你去不去?」
张玄立刻跳上车,以实际行动作了回答。
聂行风把车开出去,走了一程后才说:「钱已经拿到手,以后的事别管了。」
「你以为你可以抽身出去?」
沉静的回声,不像平时总喜欢叽哩呱啦的小神棍,聂行风一怔,转头看张玄,却见他眼帘抬起,微笑:「那白目出了这么一大笔钱,不会轻易罢手的。」
碧蓝双瞳,透着他熟悉的清亮质感,一瞬间聂行风有种错觉,刚才的张玄像是阴灵附体,那么的陌生。
「怎么了?」
「没什么。」聂行风摇头,制止自己的怪异想法。
他不是不想去查,而是不想按照敖剑布的棋局去走,李蔚然既然将理查德德德的资产留下一半给乔,在短期内就不会加害他,与其它们在前面冲锋,让敖剑坐享其成,倒不如把烂摊子推给敖剑,至于李蔚然,他迟早会找上自己,否则李享就不必特意留下名片了。
所以……先购物好了,张玄还拿着敖剑的信用卡呢,不花白不花。
于是,一上午时间聂行风和张玄都在购物中度过,随看随买,然后付款邮寄,吃午饭的时候张玄已经累趴下了,啜着杯里的热可可说:「我把今后十年的购物计划都提前完成了。」
「如果购物累了,可以去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客房休息,做一下脚底按摩,泡泡温泉浴,我想这张卡的额度应该够付帐。」
张玄头枕着胳膊歪头看聂行风,突然发现他养的招财猫其实很阴险,不过这张刚毅细致的脸庞怎么看怎么帅气,看着看着,张玄脸上浮出诡笑。
「董事长,你不介意伺候一下你的情人吧?」
光是想象自己躺在总统套房的躺椅上,享受招财猫的爱心按摩服务,张玄蓝瞳就笑得眯了起来,感觉人间极乐不过如此。
看张玄的表情,聂行风就知道他现在又在转什么花花念头,不过没打击他,想享受就去享受好了,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钱。
得到首肯,张玄立刻付帐,准备去享受总统级待遇。可惜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快,两人刚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张玄掏出来一看,是缇娜的来电。
「我有种预感,我们的浪漫之旅可能要泡汤了。」嘟囔着,他掏出芯片插进手机后接听。
『张玄,马上来,我知道乔的下落了,刚才有听……说……』
缇娜似乎非常惊慌,话说得很快,又一半意大利语一半中文掺和在一起,张玄半天才听懂,忙问:「你在哪里?」
『家,我家……』
后面又是一大串意大利文,显然缇娜慌乱到极点,本能地用母语交谈,听出不对劲,聂行风急忙拿过手机,用意大利语发问:「告诉我你家的住址。」
『蒙提、蒙提拿破仑街四百八十五号……快来,我父亲很奇怪,一个人自言自语说话……不是自言自语,他好像是在和自己的影子交谈,他被魔鬼附体了,我好怕……』
接下来是激烈的哭声,随即是东西砸下的乱响,缇娜好像在急跑,急促的呼吸声通过话筒传达给聂行风。
「别乱,我马上去,先找个小房间躲起来。」聂行风说完,想到缇娜提到影子,又急忙说:「把窗帘拉起来,别让光进来。」
手机里似乎传来缇娜的回应,聂行风还要再说,通话已经断掉了。
聂行风将手机还给张玄,后者看他,蓝瞳里满满的哀怨:「我们的浪漫之旅……」
「惊险之旅比较适合我们,节哀顺变吧,帅哥。」聂行风启动引擎,将车急速飘了出去。
半小时后,聂行风按照缇娜给的地址来到她家,那是栋灰暗色调的建筑物,外观并不十分豪华,却庄严气派,印刻着属于上流贵族的气势,不过今天是阴天,灰暗楼房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再加上门前树荫过多,无形中遮住了阳气滋生。
张玄仰头看房子,很肯定地说:「意大利一定没有风水师,居然把玄关建在死门上,门口还正对树,迎门见树,主家丁不旺,家里必有人久病难愈……」
聂行风扯着他衣领,将啰啰嗦嗦的家伙扯下了车,来到门前,按响门铃,却无人回应,四周树影婆娑,渲染着肃杀气氛。
张玄掏出铁丝几下别开了门锁,嘟囔:「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把房子建在树荫下,搞得阳气都被遮住了。」
门开了,里面有些阴凉,窗帘低垂,遮断了户外日光,张玄打了个激灵,「好重的阴气。」
「是空调没关。」聂行风走到墙边,把开得正强的冷气关掉了。
张玄脸上有些讪讪,从室温几乎达到冰箱冷藏点的程度来看,空调吹了很久却没人来关,不是这里没有人,就是出了事,让人根本没时间理会空调。
冰冷感觉并没随空调的关掉消失,而是越来越浓,夹杂着死亡残暴和狠恶的气息,是聂行风最讨厌的感觉。随张玄往楼上走,恍惚中只觉眼前鬼影幢幢,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疯狂开枪,他身后的墙壁上耸立着一个庞大黑影,似乎是他的影子,似乎又不像,仿佛是附身在男人身上的恶灵,恶毒的指挥他做出疯狂的行径。
有人斜靠在墙上,看着男人肆无忌惮地杀人,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变态的笑欣赏自己的杰作。聂行风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手掌却穿过了那些幻影,影像消失的那瞬间,他看到李享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笑。
「董事长你怎么了?」
聂行风回过神:「我看到了一些不想看到的东西。」
或许不是看到,而是感应,李享故意让他感应到的杀戮画面,虽然这里没有血迹留下,但存留的嗜血气息不亚于任何一个凶杀现场,引导这场暴虐杀戮的元凶,不可原谅!
「我知道乔的那些手下是怎么死的了。」他喃喃说。
「怎么死的?」张玄走上二楼,边环视四周边问。
「那些人颈上的伤口不是被刀所伤,而是道符。」
纸坚硬起来,比刀更锋利,更何况是印有符咒的道符,聂行风想,以李享的身手,绝对可以做到这一点。
「有道理。」张玄说完,想了想,叹气:「可惜我还做不到。」
他沿走廊把门一扇扇打开察看,有几间房里躺卧着中弹倒地的人,证实了聂行风看到的幻影不久前曾在这里上演过。
在看过数个房间后,张玄在一扇门前停下,抬手推门时,绝望恐惧的气息透过厚重门板传到他手上,有种感觉,门里面将是他不想看到的景象。
聂行风帮他推开了门。
里面是间化妆室,只有朝南一扇窗户,窗帘放下,导致房间很暗。光线随房门的打开斜射进去,光束的尽头,一个纤细身体斜靠着墙壁倒在地上,女生随身携带的小化妆包散乱的摊在她身边。
金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颊,但从女生身形和服饰来看,应该是缇娜。
「她是被掐死的。」
脖颈上的掐痕很明显,聂行风伸过手,帮缇娜阖上因惊恐而瞪大的双瞳。
「如果我的预知力再强一些,也许就可以救她了。」见聂行风脸色难看,张玄在旁边小小声说。
「这不关你的事。」
聂行风甚至有种古怪的想法,也许敖剑看出了缇娜将会死于非命,才会放过她,这跟张玄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恶的是那个面慈心狠的公爵,还有动手杀死女孩的人。
「是李享做的吗?」张玄偏头问他。
「我想也许是她的父亲。」
幻影中那个狂乱开枪的是中年意大利男人,从他的气度来看,该是这里的主人,没人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但当人的欲望仇恨,甚至野心被控制时,他已经不能称为是人类了,这样的人可恶,但控制他的人更加恶毒。
房间面积很小,缇娜的确照他所说的找了个狭小地方躲避,可她忘了这里是四面都是镜子的化妆室,只要有一点点光,镜子的相互反射就会将光芒转化成几倍以上,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就算当时缇娜能躲过她父亲的紧逼,李享也不会放过她。
「你有没有发觉,死在这里的都是老人妇孺?」张玄看聂行风,半开玩笑说:「是不是年轻人都被李享带去训练成影子死士了?」
「很有可能。」
「不过上次乔的手下都没被带走。」
「可能当时李享急着追踪乔,来不及用法术。」聂行风在房间四处打量,随口说:「或者那晚在理查德德德的别墅里我们让他损兵折将,他得及时补充新血。」
脚步在窗前停下,一支拧开盖的唇膏孤伶伶躺在窗帘下,聂行风捡起来,见唇膏顶端摩擦得很厉害,他微一皱眉,视线向上移动,伸手扯住窗帘中间对缝的地方,嘶的一声,厚实帷帘在他的扯动下滑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