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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你这次真的很危险喔。」隐身立在若叶肩头的羿接着说:「医生说有人给你注射了一佛碗,是常用量的五倍,会死人的,还好你只是昏迷。」
「是异氟烷。」
敖剑把医生送走,过来纠正羿的话,羿向他示威性竖起爪子,不过被无视了。
「异氟烷是一种吸入性麻醉剂,过量会导致呼吸抑制血压降低,乃至痉挛,而五倍的量足以致人于死地。」
所以当测出聂行风身上存在致命的麻醉剂量,却又看不出他除了昏睡外还有其他异常反应后,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还好张玄的电话及时打进来,为医生们解决了难题,其实最幸运的是,聂行风身上的物品都毫无缺少,除了公事包在打斗中遗失外,皮夹、手机都在。
敖剑看着聂行风,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所以,你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原来医生询问智力问题是在测试麻醉剂是否有给他的大脑造成伤害,聂行风苦笑,感觉他纯粹是为了证明医学奇迹存在的,在国内如此,出了国还是如此。
他对医药了解得不多,不过也知道自己平安无事不是奇迹,他得以逃脱死亡的威胁,一定有其他不知名的原因,那一瞬间,聂行风突然明白了张玄为什么会态度冰冷,他不是淡漠,而是在生气,因为自己无故陷入危险而生气。
敖剑又聊了几句,便带其他人离开,让聂行风好好休息,见张玄也要走,聂行风忙叫住他,「陪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充满了使役性的口气,张玄愣了一下,然后乖乖转回身,坐到了聂行风的床边,手随即被握住,敖剑转过头,眼神扫过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什么都没说,笑了笑,转身离开,只让手下人守在病房外。
病房里有短暂的寂静,忽然,张玄噗哧一笑:「董事长,你吃醋时的表情好可爱。」
他不是吃醋,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张玄跟敖剑在一起,尤其是在张玄生气时。不过此刻这张笑颜吹散了聂行风心头的阴霾,于是将手又握紧了些,感受到他的手传来的温度,张玄唇角勾起,笑容中凝聚起的阴戾气息渐渐消散。
当冲进医院看到聂行风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时,张玄从来没像那一刻那样后悔自己的判断。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而他的错误判断差点导致聂行风的死亡,比常用量多出五倍的麻醉剂量,他无法想象聂行风在被注射药剂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那种痛苦,他想都不敢想。
脑海里有短暂的空白,而后便被愤怒完全代替,还有无法遏制的杀意,脑里只盘桓着一个念头:他要杀了那个人,不管他是谁!
冰冷只是掩饰杀机的盾牌,他不想让聂行风看到这样暴戾的自己,所以才选择离开,可惜还是被发现了,微笑着,张玄想,也许他没一件事能瞒过他家招财猫吧。
「饿吗?」他问。
聂行风摇头:「只是有点困。」可能是麻醉药性还没完全过去的关系,他没有饥饿感,只是觉得困倦。
「那再睡一觉吧,我陪着你。」张玄说完,马上又道:「不过我耐性有限,不许睡太久喔。」
聂行风只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检查结果也出来了,他体内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这让医生们又大跌眼镜,要知道那是超过正常值的麻醉剂量,就算侥幸没事,也一定会有后遗症留下来,可是这位亚洲男子醒来后就这么神清气爽地随家人出院,让医生们除了大呼是上帝的神意外,再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来解释这个奇迹。
「因为I am lengend。」
羿把爪子伸到嘴边吹了个口哨,好心地为一帮想不透原因的医生们解释完,就被张玄很平静地扯着耳朵扔进了车里。
回到敖剑的城堡,聂行风先去洗澡,出来时换了新外套,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强韧气息通过举止无形散发出来,看着他,敖剑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人也许是无可战胜的,他体内蕴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伤害反而是催化剂,让那股封存的力量更快地爆发出来。
拥有这份力量,就是那些人的目的吗?敖剑银眸里闪过笑意,感觉事情的发展将会越来越有趣。
他让人备上茶点,聂行风品着咖啡,将自己被绑架的事叙述了一遍,听完后,敖剑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他会对你下手。」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他所谓的毒品是怎么回事。」看着敖剑,聂行风说:「我不记得我有跟你合作过毒品方面的生意。」
「等等。」张玄在旁边越听越糊涂,于是半途插话进来:「怎么听你们的口气,好像知道绑架是谁做的?」
敖剑正要说,聂行风抢先道:「你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
「这案子牵扯到伯尔吉亚家族一些内部纷争,你不要再插手,回程机票我已让人预订了,你乘下午的飞机回国。」
「不要!」张玄一口否决:「一百万欧元的一百倍违约金,你帮我付吗?」
「我想公爵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聂行风微笑看敖剑:「是吧,公爵?」
敖剑挑了下眉,「当然。」
见敖剑站到聂行风那边,张玄急了,「可那是我的工作,董事长你太过分了,做决定前都不跟我商量……」
「就这样定了,羿,去给张玄收拾行装。」
羿正挂在墙角看戏,一个让走,一个绝对不走,气氛非常僵,它很生气地冲敖剑亮了下中指,董事长和老大平时好得不得了,如果没有这白目插进来,他们才不会吵架,所以,羿对身为罪魁祸首的敖剑厌恶又加深几分。
「羿!」聂行风又喝了一声。
董事长发火了,小蝙蝠不敢再磨蹭,拍着翅膀飞远了,不过不是飞去张玄的卧室,而是去找若叶,董事长跟张玄的问题它可摆不平,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该死的蝙蝠!」张玄恨恨骂完,又转头看聂行风,重申:「我不走,怕死的话你自己走!」
「张玄……」
「还有啊,少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张玄说完,起身气冲冲地离开,聂行风皱了下眉,却没有去追,拿起摆在面前的咖啡,慢慢品起来。
「你的情人脾气很大,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他一向都这样,发完火就好了。」
「是吗?」敖剑银眸在聂行风身上游移,微笑说:「看来你们性格不是太适合,才会经常吵架。」
「也许吧。」聂行风品着咖啡,突然问:「你跟洛医生平时也吵架吗?」
「当然不。」这次敖剑笑出了声:「我们从不吵架,对于我的意见洛阳从没反驳过——你包养一个人,就应该让他永远记得,谁才是主人。」
尼尔站在门口,听到这番话,眉头不明显地皱了皱,聂行风却不动声色,继续喝咖啡,直到喝完,才起身离开。
「我让尼尔帮你准备好了房间,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需要休息。」
「谢谢。」
目送聂行风随尼尔离开,敖剑脸上的微笑沉静下来,摆手制止了想去跟踪的无影。聂行风显然会去找张玄,虽然他很有兴趣看他们继续口战的场面,不过无影的法术实在不高明,如果再被发现,依张玄的个性,说不定银叉刺的就是无影的心脏了。
「我有其他事要你办。去李蔚然那里,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敖剑淡淡的说。
聂行风的卧室在张玄的隔壁,不过他没进去,而是直接去了张玄的房间,尼尔略显惊讶,不过什么都没说,躬身退下了。
门虚掩着,聂行风推门进去,客厅没人,他来到旁边的卧室,张玄正坐在床头,翻拣行李箱里的东西,见他进来,只当看不见,起身去酒柜拿酒。
聂行风靠在门框上,看着张玄倒酒,问:「玩够了没有?」
「没有!」张玄回复得很快,下颔微仰,一副挑衅的姿态。
懒得跟他多说,聂行风上前一把揪住他,将他顶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低头,用力吻住。
「你就不能有一次听我的吗?」手指沿着张玄的发鬓陷入那头细密发丝,轻轻揉搓着,吮吻中,聂行风无奈地说。
唇有点凉,带着他熟悉的味道,于是聂行风将吻落得更深,随即腰间一紧,被张玄反抱住,吻由承接转为明显的迎合,带着狂乱的气息,像是侵犯,又像是掠夺,吮得他舌尖隐隐发痛,好半天才放开,靠在墙上,看着他,一脸得逞后狡黠的笑。
「不能。」
以慵懒口吻说出来的答案,即便是否定,也让人莫可奈何,舌在唇角间舔动着,像是在回味热吻留下的味道,带着聂行风熟悉的风情。
拿这样的张玄一点办法都没有,聂行风叹了口气:「你这家伙。」
「抱歉。」张玄笑容敛下,轻声说。
「嗯?」
「我不该对自己太自信,拿你的生命当筹码跟敖剑赌博。」张玄靠近聂行风,头抵在他肩上,「我差点害死你。」如果没有聂行风生命危笃这件事,也许他会听劝回国,但现在不可能了,不把问题解决,他绝不走。
「放心,我不会给你懊悔的机会。」聂行风微笑说。
张玄也笑了,站稳身子,笑吟吟地问:「刚才那场戏我配合得好不好?」
「其实……我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我希望你能回国。」看着张玄,聂行风说:「机票我都订好了。」
三十秒的寂静,而后……
「你这个败家的招财猫,机票很贵的你知不知道?马上给我退掉!」张玄最开始的文雅一扫而空,冲着他恶狠狠地叫。
聂行风不动声色:「是敖剑付的钱。」
一听不是自家人掏腰包,张玄气立刻消了,不过还是重申:「我绝不回国!」
「我知道,你如果肯回去,一开始就不会来了。」聂行风再叹。
他明白张玄就是因为知道敖剑要对付他,才接下这个案子的,至于那笔违约金张玄是否真没注意到聂行风懒得多问,反正情人现在在自己面前是既定的事实。
「危险时你看我什么时候先离开过?」
这不是情话,却比任何情话更震撼他的心,张玄用属于他特有的方式来表达那份感情,在危险时刻,跟他患难与共。
「可惜我还是算错了,绑架你的不是敖剑。」张玄懊恼地说。
没办法,推理不是他的强项,而且事实证明,聂行风的冷静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就算他表面上可以像聂行风那样遇乱不惊,但实际上一听到对方出了意外,他的镇定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聂行风笑着安慰。
敖剑个性狡诈阴沉,就算是久在商界的自己,跟他周旋都感觉吃力,更何况是个性跳脱的张玄,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你说敖剑现在在下面干等,会怎么想?」张玄眨眨眼睛问。
「管他呢!」
两人相视一笑,迄今为止的重重波澜都归于无言中,张玄抬起手,触摸聂行风上唇,「这里好像裂开了。」
聂行风昏迷时张玄一直担心他的身体,没太注意到细节地方,此刻近距离接触,立刻发现他唇角异样,不严重,却看着很碍眼。
聂行风一怔,立刻想到被乔瓦尼吻咬的那幕,对上张玄的视线,他心有些发虚,想找借口搪塞,张玄却变了脸色,笑容僵住,冷声问:「究竟怎么回事?」
「被咬的。」在瞬间的犹豫后,聂行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就像张玄凡事瞒不过他一样,他的事情同样也很难瞒过张玄,与其为这种小事撒谎闹不开心,倒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坦白,而且他根本不认为那是唇吻,说是咬噬倒更确切些。
听着聂行风的讲述,张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起他身上那些擦伤,心里更气恼,大骂:「我保证,让那个变态的下半生在地狱中度过!」
「这话让我来说。」
被人占便宜不说,还差点被做掉,聂行风也没打算饶过那个始作俑者,不过看着张玄因为气愤胀红的脸颊,不快早就烟消云散,笑道:「我会让他后悔曾做过那些事。」
「说了半天,那混蛋到底是谁!?」
聂行风还没回答,手腕一紧,被张玄带到身前,俯身吻住他的双唇:「算了,那混蛋的事回头再说,我先给你消毒。」
两人重新吻在一起,极其热切激情的吻,就像张玄所说的「消毒」,身躯纠缠着很快一齐跌到了床上,聂行风发现自己的热情已经被完全挑了起来,于是没客气,伸手解开张玄的衬衣钮扣。
「房间没问题?」缠绵热吻中他不忘问到实际问题。
「你忘了我的正职是干什么的了?我在这里做了结界,脏东西进不来。」张玄笑着回复,吮吻告一段落,看到聂行风不置可否的表情,他不服气地说:「对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