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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秋夜的星空原来这么漂亮。”
樱衣坐在神宫司正人身旁,指着远方天空说:“爷爷,你看那些星星好亮。”
没有回答,神宫司正人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
已经习惯了沉默,樱衣继续说:“我们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来天台看星星了。其实我觉得现在很好,我们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再去想什么神相算卜,声望带来的并不一定就是快乐不是吗?”
冷风拂过,打断了幽幽话声,她回过神,拍拍爷爷的肩头,“起风了,我帮爷爷拿件外套来。”
脚步声渐渐走远,神宫司正人的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突然他身子一颤,瞳仁猛地抽紧,混浊眼眸里散出恐惧。
有个影子从黑暗中慢慢映出,随着移走,浅淡身影越来越清晰,彷佛暗夜的灵魂,随着夜的帷幕一起飘来,却一直没有走出夜幕,因为他本身就是一片黑暗,不,确切地说,是黑暗在随着他移动而移动,不断将神宫司正人包围。
莫名的恐惧和阴冷将他包卷,神宫司正人全身剧烈颤抖着,伸手极力想转轮椅离开,可惜僵直的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滑向一旁。
“世人都是这么愚蠢,明明有复活重生的符咒,却偏偏不会运用。”
略带嘲讽的声音,清亮悦耳,却渗满冷意,随着黑影的靠近,神宫司正人突然惊恐的看到,对方眼里满是漆暗,看不到瞳孔,彷佛整颗墨珠嵌在眼中,闪耀着死亡的辉芒。
“无用的人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符咒已经流传得太久,该是收回的时候了。”
神宫司正人的身体颤抖得愈加厉害,眼珠因惊恐泛出灰白,但瞬间就被黑暗充斥,放大的瞳孔里映出一只手,黑暗随着那只手的靠近很快将他的视线完全占据……
“啊!”
正在闭目小憩的聂行风在被惨叫声声惊醒的同时,立刻探过身,双手狠狠掐在张玄的脖子上。
该死的小神棍,这是JAL客机的头等舱,不是云霄飞车,他这么大吼大叫,说不定会被当劫机犯关起来。
被掐得说不出话,张玄拚命扬起手中报纸,示意聂行风松手。
“先生,请问出了什么事?”
有两名空姐匆忙赶过来询问,聂行风松开手,道:“没事,我朋友羊癫疯犯了,不过已经缓过来了。”
打发走空姐,聂行风转头怒视张玄,低声吼道:“你要是再敢出声,我立刻把你丢进亚马孙河里喂鳄鱼!”
张玄连连摇头,忙把报纸递给他,指着上面一则新闻。
新闻头版印着很大的标题──相学大师失足殒命,旁边还附有神宫司正人的照片。
聂行风一愣,忙仔细看报导,旁边的张玄从齿缝里小声挤字,“好像是说神宫司从天台摔下,死掉了吧?”
“报导说天台护栏的插销没关,门被风吹开了,当时神宫司就在门口附近,他没办法控制轮椅的刹车,导致摔下天台,当场死亡。”
“噢。”
死亡对张玄来说是最无聊的事,他兴致缺缺,闭上眼准备眯一觉,谁知胳膊被搡了搡,聂行风问他,“你不觉得奇怪吗?樱衣看起来是个很谨慎的女人,神宫司又刚患重病,她怎么会没注意到护栏插销?”
“好啦好啦,你是聂氏财团的董事长,不是聂氏侦探团的董事长,什么事都会有意外嘛。”
“可是……”
“想太多很容易泄顶的,你也不想早泄吧?旅程那么长,睡一觉吧,肩膀借你靠,这次免费。”
张玄很体贴的提醒注意后,凑上前抱住聂行风,并把头靠过去,没等他多做反抗,香甜鼾声已传了过来。
DropDead!死ね!他这么年轻,既不会早泄,也不会早泄!
看到自己的重要部位,不断被从四周瞥来的暧昧眼神关注,聂行风终于忍不住又做了文明人不该做的事,在心里英语日语双频道把张玄骂了个彻底。
“聂大哥喝茶,凉茶去火,小白,快把这几天的财经日报拿过来,聂大哥每天必看的,哦,大家都饿了吧,我去做饭……”
霍离偶尔也有聪明的时候,回家后见聂行风的脸色越来越黑,忙说话打圆场,偏偏某位粗神经的人对此刻房间里的冷空气视而不见,大模大样的在祖师爷香案前恭恭敬敬拜首,又燃上三炷香。
聂行风坐在自家沙发上……不,他现在已经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家了,他家里不会乱七八糟堆满各种游戏光碟,不会在宋釉瓷瓶瓶口上放水晶球,明代裱画上贴记事标签,玉狮镇纸跑去厨房当磨刀石,最重要的是,他家客厅正中绝不会供奉张天师的香案!
想到自己才离开,这三个家伙就把家里搞成这样,聂行风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今后将要如何在水深火热中生存。
小白还在很努力地拖动积了几天的报纸,颜开则恭敬的站在一旁,问:“主人,请问我的栖身之所?”
“随便,哪里都行。”聂行风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手势,“只要你喜欢。”
颜开转头看看,眼神落在斜挂在墙上的那柄弯刀上,一瞬间,彷佛听到有铮铮鸣声从刀锋传来,他兴奋地走过去,手抚沉晦刀鞘,指尖在触摸到刀身时不由自主发出轻颤,赞道:“好刀!”
“是啊,”霍离殷勤地帮大家端茶,说;“看上去很锋利哦,我本来想拿它切萝卜的,不过大哥不许,说那是聂大哥的宝贝,不准乱动。”
聂行风深吸了口气,心想要是张玄真让人用那刀切萝卜,他一定把他从楼顶踢下去。
听了霍离的话,颜开转头看聂行风,请示他的意思,聂行风摆手,“没关系,这把刀我送给你。”
宝刀赠英雄,至少在颜开手中,它不会沦落到切萝卜的命运。
“谢主人!”
颜开身形一闪,一道银光绕上弯刀,和刀身合为一体。
“董事长,你脸色不太好看,好像在生气耶。”
上完香,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铁青的聂行风,张玄后知后觉地问。
“我记得,我留你住下时曾有约法三章。”
“记得,所以我没有在这里谈神论鬼,大声喧哗,乱贴道符啊。”
看着张玄的无辜神情,聂行风一阵冷笑。
是没贴道符,不过他把整个道观都请来了,这个该死的小神棍!
休息了两天,周一聂行风去公司,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职员们在跟他打招呼时,表情都异样的暧昧。到了顶楼,他特意在全身镜前好好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却没有发现怪异之处。
“董事长早!”
张玄先到公司,一见他就笑嘻嘻打招呼,聂行风回应后,问:“你看我今天的发型很奇怪吗?”
“跟以前一样啊,帅得天怒人怨。”
“那衣服呢,领带跟衣服的颜色搭配是不是不协调?”
“怎么会?你要是不喜欢这条领带的颜色,不如我们交换!”
“没事了。”
见张玄两眼亮晶晶的凑过来,聂行风连忙闪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吧,张玄的审美眼光还是不错的,他说没问题,应该就没问题。
办公室打扫得很干净,不过总觉得有些违和感,聂行风想了半天才想到是桌上没有放账单。很诡异是不是?照张玄的个性,这次捉鬼捉到了国外,驱鬼费用应该会再上一个新台阶的。
“张玄。”
门打开,张玄探进头来,“什么事啊?”
聂行风摆手让他进来,问:“账单呢?”
“什么账单?”张玄眨眨眼。
敢跟他装胡涂!
聂行风清清嗓子,说:“就是驱鬼账单啊,每次必有的。”
他已经做好了付帐的打算,早从弟弟那里听说张玄这次又是无故旷职,还坐头等舱去日本,只怕这个月他的薪水也好不到哪里去,再不付报酬,他真要去喝西北风了。
“董事长,你这样说,是对我们道者最大的侮辱!”
张玄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我做事有我的原则,如果你委托我驱鬼,报酬我会一分不少的跟你算,不过这次是我自愿去的,要是跟你要酬劳,那我的声誉何在?”
这家伙整天赖在他家混吃混喝,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谈声誉。
懒得反驳,聂行风从抽屉里掏出支票,飞快签好名字,递过去,“这是酬金,是我主动付的,所以不必担心你张天师的声誉问题。”
“咦!咦!”
张玄接过支票,看了看,突然大叫:“董事长,你没有写金额,太胡涂了!”
“金额自己填。”
“……要我自己填金额,你没事吧?”张玄小心翼翼问。
“不要吗?那我收回。”
“要要要!没事的话,我出去工作了。”
生怕聂行风反悔,张玄连忙把支票折好放进口袋,转身就跑。聂行风叫住他,拉开抽屉,取出早早准备好的东西放到桌上,推过去。
“你要我买的CK夏季限量版香水。”
香水瓶被精心包装过,淡蓝纸上系着银白色丝带,典雅精巧,张玄愣了一下,随即蓝眸笑得弯成小月牙。
“已经入秋,这种限量版国内都卖断货了,你居然还能买到。”
“我在六本木逛街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就顺便买了。”
“六本木?这几天我们好像一直在一起逛街耶,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避开张玄投来的疑惑眼神,聂行风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当然不会说自己差不多把东京几家有名的香水店都逛遍了,才买到这瓶香水。见张玄还站在那里等答复,聂行风沉下脸,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马上去做事!今天不把积下的工作做完,不许下班!”
“了解!”
张玄兴奋地做了个得令的手势,跑出去,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笑道:“董事长,这次我忘了给你买礼物,情人节时一定补上!”
看着门被很体贴的关上,聂行风皱皱眉。
情人节?
回礼为什么要等到情人节……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聂行风的疑惑,他接通电话,就听弟弟的笑声从对面传来。
“这次跟情人去海外度假,玩得开心吗?”
“什么跟情人度假,我是去工作!”
“噢,工作需要机场送吻,誓血定情吗?我就知道张玄没上班,一定是去日本找你了,热恋中的人……”
“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在这里说醉话。”
“行了大哥,你的事全公司……不,全商界的人都知道了,就不要再瞒了好不好?打开你左边第二个抽屉,我帮你留的报纸,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心里警钟大敲,聂行风连忙打开抽屉,里面放了一份娱乐报刊,上面头版头条很大篇幅地刊登着自己和张玄在机场相拥的彩照,旁边还配有醒目标题。
“惊人内幕,聂氏总裁原来是GAY;机场送吻,情人疑为混血美男子!”
下面还有几张从不同角度拍摄的配图,张玄咬破手指在他腕上画符的那张拍得尤为醒目。
聂行风眼前一黑,立刻大声说:“别听这些狗仔队胡说,都是误会,其实……”
“大哥,如果你想否认的话,还是回头好好想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借口吧,我想,有人很希望听到你的解释。”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聂行风忙问:“什么意思?”
“很不幸,爷爷看到了这篇报导,他让我转告你,这个周末,带你的地下情人去见他。”
“你没有替我辩解吗?”
“辩什么解?你们都同居了……”
“该死的,你不会把这件事也告诉爷爷了吧?”
“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你应该知道爷爷的手段,我一不小心,说溜了嘴……好了,周末我也回老宅,兄弟一场,关键时刻我一定替你挡刀……”
“爷爷很生气是不是?”
“没有,他很平静,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我友情提醒:去的时候,最好照爷爷的喜好把张玄精心包装一下,增加好印象。”
小神棍又不是礼品,精心包装什么!
聂行风气得当场挂断电话,大吼:“张玄,你给我立刻消失!”
整栋聂氏大厦在怒吼声中抖了三抖。
“我问你们,如果有人开了一张空白支票给你,金额随你填,你们会填多少?”
晚饭时,张玄把困扰了自己一整天的问题提了出来,虽然他对小离和小白是否能提供合理答案并不抱太大希望。
霍离把碗筷摆好,说:“我打电话叫聂大哥来吃饭,顺便问问他。”
从日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