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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了一下聂行风和黎纬怡的对话,张玄由衷钦佩:“原来刚才你是故意套黎纬怡话的,我都被你绕进去了,剥削阶级果然都这么阴险。”
“少废话,快查!”
张玄立刻十指飞动,劈里啪啦在键盘上敲打,只见黎纬怡的资料很快一件件被调出来,聂行风满意地点头。
小神棍总算还有些用处,明明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却总把心思都用在谈神论鬼上,看来在今后的人生里自己有责任将他导入正途。
“咦,这家伙去年被查出有胃癌,只有几个月的余命,居然还能挺到现在,真是强。”张玄看着显示出来的资料说。
见张玄把医院的患者病历都调出来了,小白咂舌,“这么隐秘的东西你都能找出来,也够强。”
“嘿嘿,我不是骇客,能找到的也只有这些。”张玄难得这么谦虚。
聂行风将病历资料简单看了一遍,从透视图片和化验数据来看,黎纬怡的确是胃癌晚期。可奇怪的是,在几个月后的化验中,他身体有病变的地方全部恢复正常,胃镜图片显示胃部连一点儿癌症都没有,医院方面的结论是患者病历搞错所致,因为当事人没有追究,医院便隐瞒下了这件事。
“你看黎纬怡像是胃癌末期的人吗?”
“呵,看他刚才那精神,就是再活几十年都没问题。”
“他会不会是死灵?阴魂?或是借尸还魂?”
张玄很不耐烦地看了上司一眼,“拜托别说外行话好不好?你见过这么红光满面,大白天到处活蹦乱跳的死灵吗?看过僵尸片没有?没看过的话回头补看看。”
本来该死亡却依旧活着的人,被人暗中操纵的死灵……
看来黎纬怡跟杏奈被杀有关联,至少他知道一些内情,所以那天早上他来旅馆时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查一下他住哪里,平时都有些什么活动。”
“都找到了,你慢慢看,这家伙居然住在银座六丁目,哇,地段最昂贵的地方耶,还独门独院,他不会也亏空公款吧?”
聂行风看了一下黎纬怡的住家,从面积和地段来看,至少要几十亿,一个普通职员绝对拿不出这笔钱。
“他好像没特别亲密的朋友,平时要说有什么嗜好的话,就是常去一家叫普愿寺的庙宇,坐车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没想到他这么有佛心……”
“查一下他买房的仲介是谁?”
“对,看他花多少钱买的房子,就知道他亏空了多少公款。”
张玄十指如飞在键盘上击打,突然手一停,笑了起来。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他买的是旧宅,只花了四千万,跟白捡的一样。前屋主名叫玉越启良,因公司经营不善自杀,哈哈,我说的没错吧,一切都是玉越家族搞的鬼,你看,玉越启良自杀的时间跟黎纬怡胃癌恢复正常的时间很接近。”
“再查一下这两天黎纬怡跟什么人有过接触。”
“老板,我只是天师,不是神通广大的骇客,请不要把我当万能钥匙来用好不好?”
对于聂行风的颐指气使,张玄很无力,他在网上找了半天才找到相关资料。
“呵,这家伙说道上有朋友,原来不是吹牛。这几天他跟一个叫死炎的小帮派有过来往,也许绑架李婷的就是他们,不过这个帮派在不少地方都有窝,我们该怎么找?”
“去跟踪黎纬怡。”
“既然只需要跟踪这么简单,一开始何必让我费事查资料?”
张玄抱怨完,合上电脑,又问起最关心的问题,“兼差保镖的话,是不是另付薪水?”
“没有!”聂行风回答得很干脆,“而且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为什么?”
“因为我是董事长!”
绝对理由。
张玄恨恨地瞪了聂行风一眼,把气撒在房间里的两只动物身上,“不许乱走,乖乖等我们回来!”
跟踪的结果不尽人意,黎纬怡一整天都在公司里待着,除了中午出去买午餐外,就没离开过。张玄在租来的车里窝了几个小时,到了傍晚,终于忍不住大发怨言。
“看来当年我没报考警校是多么明智的选择,要是天天跟犯人这么干耗,我一定会疯掉的。”
“做事要沉得住气。”
“哈,再沉气的话,你就没气了!自己的身体都找不到了,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担心?”
“担心,可是担心也没用,不管拿走躯体的人是谁,应该暂时都不会把它毁掉。”
“为什么?”
“没有利益的事你会做吗?”
“也是哦。”张玄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凡事都跟利益挂钩,果然是奸商本色。渴死了,帮我去买瓶矿泉水来,老板。”
瞥了一眼舒舒服服躺在椅上的张玄,聂行风想最近自己可能把小神棍惯坏了,他越来越分不清谁大谁小。
非常时期,聂行风发扬沉默是金的精神,乖乖下车去买饮料,等回来时,就见张玄冲自己不断招手,一脸焦急。
“你怎么买瓶矿泉水买这么久,刚才黎纬怡离开了,快上车!”
聂行风刚上车坐好,张玄就踩油门奔了出去。
黎纬怡的车技很好,又熟悉道路,转眼就把他们甩开了,见前方路口黄灯闪烁,张玄连忙紧踩刹车,聂行风被惯性弄得猛晃。
“你怎么突然停车?”
“黄灯了,当然要停。”
“黄灯行,红灯冲,你当初是怎么考驾照的!?”
“哈!”
看着一脸严肃的聂行风,张玄终于明白自家董事长的飙车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那、那绿灯呢?”他结结巴巴地问。
“我从来不看绿灯。”
聂行风下车,把张玄推到副驾驶座上,想起上次坐聂行风飞车的恐怖经历,张玄立刻系紧安全带,并小心翼翼提出请求:“你慢慢开,我们是跟踪,不是玩飙车。”
“我知道,我是担心你这方向白痴早晚会把人跟丢。”
没出现令张玄心惊胆颤的飞车镜头,聂行风把车开得很稳,跟黎纬怡的车始终保持两辆车的间距,既不会被发现,又把猎物稳稳叼住。
张玄乐得坐在旁边看风景,跟踪了半个多小时后,黎纬怡的车驶进一处偏僻地带,怕被他注意到,聂行风把车速放慢,跟他拉开距离。
“跟紧一点儿,把人跟丢了,我们今天一天的辛苦就白费了。”
“放心,这里岔路不多,不会跟丢。”聂行风看了一眼车上的卫星导航显示器,“再往前走就没路了,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去这里。”
他打方向盘把车开进岔口,几个拐弯后,来到一处废弃的建筑工地后方,把车停在树后。夜幕降临,葱郁枝叶下黑色的车身很难被发现。
两人下车绕到建筑物前方,见黎纬怡的车停在那里,人却不见了。
“我们分开找。”
聂行风和张玄左右分开,悄悄奔上楼,走到第三层时,隐隐听到有说话声传来,接着有人出来,去了走廊另一头。
等他们走远,聂行风慢慢靠近那个房间,建筑物只完成了一半,许多地方都是相连的。一个简易灯泡吊在窗框上,聂行风避开那些人,从另一侧翻进去,刚站稳,就听见有呜咽声传来。
李婷被反绑在一根管道上,嘴上贴着胶带,看到他,立刻用力摇头,聂行风忙奔过去,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董事长,是黎纬怡把我绑到这里来的,你要小心他!”
聂行风帮李婷解开手腕上的绳索,小声道:“我知道了,我就是跟踪他过来的,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绳子解下来,聂行风扶李婷起来,可是她的腿坐麻了,半天也无法挪动。
“什么人?”
隔壁的人听到了声响,吆喝着奔进来。只见进来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手里还拿着家伙,聂行风把李婷护在身后,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截施工用剩下的木棍。
他见对方人多势众,手下没留情,木棍狠击在冲在最前方的男人腿上,将他横扫在地,腿骨被打断,那人嚎叫着抱腿在地上翻滚起来。
“有人截货,快拦住他!”
见聂行风气势凶猛,立刻有人大叫,很快又有数人奔进来,将他团团围住。
聂行风挡在李婷身前,木棍飞舞,将最前面几个人撂倒,正打得激烈,忽听歹徒们惨叫连声,被人踢飞去两旁。
“喂,你们让让路。太过分了,这么多人围攻我们家董事长一个,有种单挑!”
歹徒们只顾着对付聂行风,没想到后院失火,被张玄一阵拳打脚踢,转眼就踢飞了四、五个,有一个还很倒楣的飞出了窗口,这场真人版武侠剧场景太过震撼,李婷吓得捂上眼睛。
“我带李婷先走,你断后。”
聂行风趁机拉起李婷向外跑,把场子扔给张玄。见对方个个人高马大,张玄急得大叫:“就这么走了?至少帮一把……”
一截断棍横空抛给他,聂行风拉着李婷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没义气的招财猫!
张玄接过棍子,转头见歹徒们又慢慢围上来,忙摆摆手,堆起笑脸,操起半生不熟的日语说:“凡事、凡事好商量,大家都是文明人,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的来解决问题吧?”
没人理他,暴徒一拥而上,将家伙招呼过来,张玄气得抡起棍子就打,口中骂道:“我靠,我在很努力的用日语跟跟你们沟通耶,你们至少应该给点儿鼓励吧,居然无视……”
火气当头,棍棒暴雨般劈下,张玄的功夫跟他的法术成反比,没几下就把这群暴徒都撂倒在地,最后长棍一杵地,做了个收势的动作。
“这就是无视我的代价!”
“不许动!”
背后突然传来低喝,跟着脑门一凉,被支冰冷枪管顶在后脑勺上,张玄立刻扔掉木棍,叫道:“我不动,你也别动哦,枪很容易走火的。”
“放开他!”
听到脚步声,黎纬怡立刻飞快地转到张玄面前,把枪管对准他的太阳穴,但随即便看到聂行风手里也握着枪,正对着自己的眉心。
第六章
聂行风担心张玄不敌,把李婷送到车上后,便匆匆赶了回来,见黎纬怡手上有枪,连忙就近从一名歹徒身上掏出枪。
事已败露,黎纬怡平时的温雅早已抛去脑后,狰狞着脸吼道:“把五圆交出来,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放开他!”聂行风举着手枪慢慢逼近,“放下枪,我答应不追究你绑架的事。”
黎纬怡手微微颤抖,急忙拉着张玄向后退,大叫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你要是不交出五圆,我就立刻开枪。我已经杀过一次人,不在乎多杀一次,你好好想想,到底是那东西重要,还是你情人的命重要!”
???“喂……”
???张玄清清嗓子,插话进来,“我们现在不是在演警匪片,能不能长话短说,一步到位?”
???“当然可以。”
???话起同时,聂行风的手枪已飞了过来,正中黎纬怡额头,把他砸倒在地后,跟着冲上前将他按住。
???张玄闪到一边,气愤地说:“我头一次知道枪还可以当飞镖用!”
???“枪没装消音器,你也不想把警察招来吧!”
???“那也不能拿我的命当儿戏啊,你没看到他用枪顶我脑门?”
???他不怕子弹是一回事,不被重视是另一回事,招财猫看到有人要杀他,还有闲情逸致玩飞镖,很明显就是没把他的命放在心上嘛。
???“他连保险都没打开,你怎么可能有事?”
???聂行风将黎纬怡揪起来,看着他目露嘲讽,“你从来没摸过手枪对吗?”
???额头被打破一道深痕,黎纬怡痛得捂着头不断抽气,没力气回答。
???“你已经重病康复,为什么还想要五圆?它除了能让死灵复生外,难道还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功效吗?”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聂行风把黎纬怡揪出走廊,淡淡道:“也许警察会让你明白的,绑架勒索,私藏枪械,足够让你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了。”
“我说!我说!”
一听说要送交警察,黎纬怡吓得腿都软了,连忙叫道:“我的病是医好了,可是身体却出现了其他状况。先生说五圆上的符咒能令我康复,我没办法,只好……”
“其他状况?”
黎纬怡颤抖着手挽起衣袖,他的手臂以上都泛着紫黑。
“我全身都是这种颜色,心跳越来越慢,体温越来越冷。我很怕,我想作为一个正常人活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