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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15分钟之后,玛格达蕾娜重新回到了办公室,身边陪着一位男士。他向我们做了自我介绍,他叫迪米特里·米卡拉斯,是这家研究中心的总负责人。在玛格达蕾娜的办公桌前坐下之后,他礼貌地请求我们重新讲一遍我们来这里的诉求。这次轮到沃尔特发话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言简意赅。难道跟我一样,他也是出于某种本能而避重就轻?沃尔特只是提到了学院里几位同事的大名,每一位都有着极其闪亮的头衔,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其中任何一位。
“我们跟英国皇家科学院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如果不能令这些杰出的人士感到满意,我将会很不好意思,更何况他们还如此地支持你们的实验。我必须完成一些核实手续,一旦你们的身份得到认证,我将准许你们使用其中的一台激光设备,以便完成你们的实验。我们刚好有一台刚刚结束保养,明天才会投入使用。它整个晚上都可以为你们所用。玛格达蕾娜会陪着你们,以确保它正常运转。”
我们对米卡拉斯教授的慷慨举动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同时也感谢玛格达蕾娜为了我们贡献出宝贵的时间。随后,他们俩离开我们,去办理身份核实的手续。
“让我们祈祷吧,祈祷他们千万别核实每一个我刚才提到的名字。”沃尔特在我耳边低语,“有一半都是我瞎编的。”
过了一会儿,玛格达蕾娜回来把我们带到了另一个大厅。大厅里放着我们觊觎已久的激光设备。
当我们走进这间地下室的大厅时,我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能使用一台如此壮观的设备。从玛格达蕾娜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她对这台设备有多么珍爱,能操作这样的机器令她感到多么自豪。她走到控制台后坐好,拉下了好几个闸刀开关。
“好了。”她对我说,“让我们抛开那些客套话吧,请跟我说一说,您到底想从这个高科技宝贝里面发现些什么?刚才在我办公室的时候,对于您那些条理不清而又晦涩难懂的解释,我一点也不相信。放心吧,米卡拉斯教授现在正忙着,不会过来撵你们走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会发现什么。”我马上回答,“我们只是想重现之前看到的一幕。这台设备的功率是多少?”我问玛格达蕾娜。
“2。 2兆瓦。”她回答,声音里充满了自豪。
“哇,这简直是一个超级电灯泡啊!比您母亲客厅里的那个灯泡要强37000倍!”沃尔特一边低声对我说,一边为自己的快速运算能力扬扬自得。
玛格达蕾娜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又回到了控制台前。她打开了另一个开关,机器开始嗡嗡作响。电流中的电子能开始激发玻璃管道中的气体原子,光子很快在管道两端的镜子之间产生共振,功效逐渐增强。几秒钟之后,光束就已经强大到足以穿过半透明的镜面了。
“设备基本准备就绪,请把您要检验的物品放在光束的出口处,等我来完成校准。我们稍后就能看到结果了。”她说道。
我从口袋里掏出吊坠,把它仔细地放在底座上,然后在一旁等待。
玛格达蕾娜控制着设备的强度,激光打在吊坠上却折射回来,看起来似乎完全无法穿透。趁着她查看控制台屏幕上显示的参数时,我偷偷转动着滚轮,试图增加激光的强度。玛格达蕾娜转身望着我,目光如炬。
“谁允许您这么做的?”她一边说一边推开了我的手。
我抓住她的手,恳请她让我试一试。就在我提高光束的强度时,我看到玛格达蕾娜突然变得目瞪口呆。在墙上映射出了一系列令人震惊的光点,这正是我们在暴风雨降临的那个晚上目睹过的景象。
“这是怎么回事?”玛格达蕾娜喃喃自语,神情错愕。
沃尔特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无数的光点在墙上闪烁着。
“我们觉得,这些光点很像天上的星星。”他说道,难掩内心的喜悦。
就跟我们之前的反应一样,玛格达蕾娜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沃尔特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部小小的数码相机。
“游客必备!”他一边说一边按下了快门,一连照了十几张照片。玛格达蕾娜关掉了机器,转身望着我。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途?”
可是,就在我试图向她解释一番的时候,沃尔特重新打开了房间的灯,然后说:“您知道的跟我们一样多。我们只是发现了这个奇观,然后就想再看一次,仅此而已。”
沃尔特早已将相机偷偷地藏进了口袋。就在这个时候,迪米特里·米卡拉斯教授走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太神奇了!”他向我微笑。
他走近激光出口处,将放在台上的项链拿在手上。
“这儿有个观察口,”他指了指房间上方的玻璃隔板,我之前竟没发现,“我实在忍不住想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教授让吊坠在他的手指间翻转,用一只眼靠近仔细查看,想探个究竟。然后,他转身望着我。
“我今晚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奇特的东西,您该不会反对吧?当然,明天一早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它还给您。”
不知道是保安的意外到来,还是米卡拉斯教授说话的语气刺激到了沃尔特,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突然冲向教授,出其不意地给了他一记右勾拳。迪米特里·米卡拉斯立刻躺了下来。眼见保安掏出警棍狠狠砸向沃尔特,我别无选择,只好扑向了保安。玛格达蕾娜发出了尖叫声,沃尔特则走到米卡拉斯跟前,趁他痛得无法动弹之际,一把抢过了吊坠。至于我,我的勾拳并没有放倒保安,我们在地上扭成一团,就像两个打架的孩子,都想抢在对方之前站起来。沃尔特结束了这场斗殴,他抓住保安的耳朵,以难以置信的力量把他拎了起来。在对方尖叫着求饶的时候,沃尔特愤怒地看着我。
“您就不能帮帮忙,把他腰带上的手铐取下来给他铐上?我总不能扯断他的耳朵吧!”
我迅速行动起来,按照沃尔特的要求把保安铐了起来。
“你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教授呻吟着说。
“是啊,就像我刚才跟您说的那样,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沃尔特回答。“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他问玛格达蕾娜,“别逼我对您使用暴力,我非常不希望对一个女人下狠手。”
玛格达蕾娜坚定地望着他,拒绝回答。我以为沃尔特会赏她一个耳光,于是挡在了两人中间。沃尔特摇了摇头,命令我跟着他走。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把它从控制台上扯了下来,接着打开了地下室的门,探头张望了一下,然后拖着我夺门而出。走廊上空无一人,沃尔特用钥匙将我们身后的门反锁上,他认为,在警报响起之前,我们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逃出去。
“您到底是怎么了?”我问道。
“这个迟一点再讨论吧。”他一边跑一边说。
我们顺着楼梯往一楼跑去。沃尔特在出口处停了停,调整好呼吸,然后推开了进入大厅的门。他走到大厅门卫跟前,用胸牌换回了我们的证件。我们往大厅出口处走去,这时,门卫的对讲机里传出了嘈杂的声音,沃尔特看着我。
“您没有没收那个保安的无线电对讲机吗?”
“我都不知道他身上还有这玩意儿。”
“那还不快跑!”
我们拼尽全力冲出大楼,穿过花园,向大铁门跑去,心中祈求着不要被人拦下来。大门口的保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他从岗亭里走出来准备盘问我们的时候,沃尔特像一个橄榄球队员一样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保安结结实实地摔进了身旁的玫瑰花丛里。我的伙伴按下了打开大门的按钮,我们像两只兔子一样疯狂地跑了出去。
“沃尔特,您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鬼!”
“现在别问我!”他大叫着回答。我们顺着楼梯往城市低处的街区跑去。
一路跑下去,沃尔特一点也没有慢下来的意思。我们冲下一道小斜坡,越过一个直转角,转到了大马路上,差点被一辆飞速经过的摩托车撞倒。我还从来没有以这样的节奏在克里特岛“观光”过。
“从这边走。”沃尔特对我大喊,这时,一辆警车正朝着我们开来,车顶上的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呼啸。
躲在一扇大门之后,我停下来喘了口气,但马上又被沃尔特拖着开始了新一轮狂奔。
“码头,码头在哪儿?”他问我。
“往这边!”我回答道,指着我们左手边的一条小路。
沃尔特抓住我的胳膊,继续带着我向前跑,我却搞不明白这场逃亡究竟意义何在。
码头区出现在我们眼前,沃尔特依旧没有放慢脚步。路边巡逻的警察并没有特别留意我们。一艘即将出发前往雅典的渡轮正停靠在码头边上,车辆已经开上了渡轮,旅客们正排着队等候检票上船。
“去买两张票。”沃尔特命令道,“我来把风。”
“您想走海路回伊兹拉岛?”
“难道您更愿意到机场去跟那里的保安打交道吗?如果不是的话,您就别在这儿跟我讨论了,赶紧去搞票吧。”
我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今夜的渡船要航行大半个晚上,所以我订了一间有两个床位的小舱房。沃尔特则在一个流动小贩那里给自己买了一顶鸭舌帽,还为我买了一顶很古怪的帽子,拿过来给我。
“我们不要同时登船,最好在我们之间能隔着十来个其他乘客。要知道,警察如果在搜捕我们的话,他们的目标是两个走在一起的人。还有,戴上这顶滑稽的帽子吧,还挺适合您的!我们上船以后,等到起锚开航了,再到前甲板碰面吧。”
我只字不差地执行了沃尔特的指令,一个小时之后,我在约好的地方跟他重新见了面。
“沃尔特,我得承认您真是太令我刮目相看了。您那疾如闪电的一击,还有穿过整个城市的急速逃亡,我可是完完全全没有预料到……您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揍那位教授啊?”
“因为他要骂我了呀!其实,在我们刚一走进这个玛格达蕾娜的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感到有点奇怪。那位推荐我们来这里的人告诉过我,他曾经跟玛格达蕾娜一起学习。可是,我说的这位同事还有两个月就要退休了,而那个向我们自我介绍说是玛格达蕾娜的女人还不到35岁。在伊兹拉的时候,我看了看这个研究中心的年鉴,上面显示的中心负责人绝对不是今天那个自称拥有这一头衔的教授。很奇怪,不是吗?”
“就算是吧,那也用不着打碎他的下巴吧?”
“我弄伤的其实是我自己的手指头,但愿您能知道现在我的手有多疼!”
“嗯,您是在哪里学会这样打架的?”
“您从来没在寄宿学校里待过,对不对?您也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学校里的各种体罚以及针对新生的各种戏弄和作弄,对不对?”
我很幸运,我的父母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一直把我留在身边。
“我猜得一点也没错。”沃尔特接着说道。
“有必要做出这么过激的反应吗?我们离开不就得了?”
“有时候啊,阿德里安,您可真要从您的星球上回到我们尘世间来啊!当这个米卡拉斯教授问您可不可以把吊坠借给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把吊坠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去了。我不认为,在保安到来之后,您还会有什么其他选择,而且我也十分怀疑您是否还能很快重新看到您这件宝贝。再跟您讲一个绝非无足轻重的细节,免得您还想责备我:这位被我‘推倒’的教授对我们的实验结果似乎还没有我们那样惊奇。我可能是有点反应过度了,但我相信我这样做是正确的。”
“我们俩现在就好像两个逃亡者,我在想,这件事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到我们下船的时候就知道啦。不过,我毫不怀疑,这肯定会有些影响的。”
雅典
“教授怎么样了?”电话里的声音问道。
“颌骨裂了,颈部韧带拉伤,不过脑袋没事。”一个女人回答。
“没想到他们会有如此反应。我担心经过这件事之后,事情恐怕就会更复杂了。”
“谁也不可能预料到这种事,先生。”
“最可惜的是,这个东西就这样从我们的手指尖溜走了。那两个逃亡者到哪里去了,就完全没有一点消息吗?”
“他们上了一艘从伊拉克利翁去雅典的渡轮,明天早上到。”
“在这艘船上有我们的人吗?”
“是的,这一次命运站在了我们这一边。我们的一个人在码头上认出了他们,由于没有接到指令,他没有拦下他们,他倒是想到了要跟着他们上船,并且在船起航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还能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