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这样会稍稍超过飞机所允许的载重量,不过这条跑道应该没有看起来那么短。如果我们全力加油,拉紧闸,应该能达到飞起来的速度。”
“否则的话?”我问。
“啪嗒!”女医生回答道。
用丝毫不带口音的希腊语,她要求年轻人们远离跑道,并请我们俩跟着她走。
在转动飞机以便重新出发的时候,她向我们讲述了她的故事。
她的父亲是德国犹太人,母亲是意大利人。在战争期间,他们逃到希腊的一个小岛上安了家。岛上的邻居们帮助他们躲过了追查。等到战争结束后,他们却再也不想离开这个小岛了。
“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对我来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其他地方安家。与这里的小岛相比,难道你们还去过其他更美的天堂圣地吗?我爸爸是飞行员,我妈妈是护士。你们能想象我为什么会成为四处飞行的医生了吧。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了,说说你们逃亡的真正原因吧。哦,总之,这也与我无关。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不管怎么说,我的飞行驾照就要被吊销了,任何一次飞行的机会都会让我很开心。但无论如何,你们得付给我汽油钱。”
“为什么您的飞行驾照要被吊销呢?”沃尔特有些担心地问。
女医生继续检查着她的飞机。
“每一年,飞行员都需要通过体检,其中包括视力检测。到目前为止,负责检测的眼科医生始终是我的老朋友。他非常友善,总是假装看不到我在背视力表。其实最下面一行字母我已经看不清了。可是,他现在退休了,我也没办法再瞒别人。你们不用担心,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能让这老家伙飞起来!”女医生大笑着走开。
她不太想在雅典降落。因为在一个国际机场降落,必须通过无线电获得许可,到了之后还要接受警察的检查。她实在受不了那一大堆需要填写的表格。相反,她知道在波尔托海利翁有一小块废弃了的场地,那里有一条还可以用的跑道。从那里,我们只需要搭乘水上出租车就能回到伊兹拉岛了。
沃尔特先坐进了飞机,我接着坐在了他的腿上,尽量保持不动。安全带不够长,无法绑住我们两个人。我们只好放弃了绑安全带的想法。飞机马达开始轰轰作响,螺旋桨缓慢地转了起来,在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之后,加快了转速。苏菲·舒沃茨拍了拍飞机舱,示意我们飞机即将起飞。周围的响声如此剧烈,以至于我们无法相互交谈。飞机开始沿着跑道缓慢滑行,然后向后转,逆着风。马达的转速开始攀升,飞机抖得相当厉害,我一度以为它在起飞之前就会散架。我们的飞行员松开了手闸,沥青跑道在飞机的滑轮下向后飞驰。几乎快到了跑道的尽头,飞机头部终于开始向上抬升。我们总算是飞离了陆地。在停机坪上,年轻人们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向我们告别。我对着沃尔特大喊,让他也挥挥手,以表示感谢。然而沃尔特同样对我大喊着,他的手指正紧紧抓住机舱的边框,等我们到达时,可能需要一把扳手才能撬开他的手。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早晨这样俯瞰过米洛斯岛,我们在海拔几百米的高度上航行。飞机上没有装玻璃窗,大风在耳边呼啸,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无拘无束。
阿姆斯特丹
维吉尔待了一会儿才适应地下室里忽明忽暗的环境。要换在几年前,他的眼睛很快就能看清楚,但现在,他是老了。在这个地下室里有一些支撑着整个建筑的梁柱,当确定自己已经看得足够清楚,有把握穿过这座“地下迷宫”之后,他开始在位于水面上方十几厘米的木栈道上小心地向前移动,这条地下运河带来了阴冷和潮湿的空气,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维吉尔很熟悉这个地方,他现在正好在王宫市民厅的下方。当来到那三块大理石地图所在位置的下方时,他拉下了安在一块厚木板上的拉闸开关,然后等着机械开始运转。只见两块木板旋转起来,露出了一条通向最里面墙壁的小路。墙上有一道门,在阴影中原本看不出来,但此刻已在墙上的砖块中间显现出来。维吉尔走进去,用钥匙在身后锁上了门,然后打开了灯。
屋里放着一张金属桌、一把扶手椅,还有一块平板屏幕和一台电脑,这些就是这里全部的“装备”了。维吉尔坐到键盘前面,看了看手表。一声信号响起,提醒了他,会议已经开始。
“各位先生,你们好!”维吉尔在他的电脑键盘上敲打着,“你们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要聚在这里。”
马德里:“我想,是因为这个已经尘封了多年的案卷?”
阿姆斯特丹:“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使得我们必须重组这个机构。这一次,我们当中的每一方最好都不要跟其他人作对。”
罗马:“时代已经不同了。”
阿姆斯特丹:“很高兴听到您这么说,洛伦佐。”
柏林:“您想要我们做什么?”
阿姆斯特丹:“我要求调动我们所有的资源,希望我们每个人切实执行我们将来共同做出的决定。”
巴黎:“您的报告里指出,伊沃里在整整30年前就已经预见了这种情况,我没搞错吧?那么,我们难道不应该把他也请来加入我们的行动吗?”
阿姆斯特丹:“这个最新的发现看起来确实是印证了伊沃里的理论,不过,我更倾向于让他置身事外。因为自从我们开始涉及这个今天令大家聚集起来的问题,他的行为就一直都带有一种不可预见性。”
伦敦:“那么,的确是存在着第二个东西,在各个方面都与我们的那个东西很一致?”
雅典:“形状有点不一样,但属性一致是毋庸置疑的了。昨天晚上的事故或许有点令人感到遗憾,但是在这两个东西的相似性方面,我们看到了无可辩驳的证据。而且,对于这件东西的特性,我们也有了新的发现。我们当中有人亲眼见证了。”
罗马:“您说的见证人是那个被人打破了脑袋的家伙?”
阿姆斯特丹:“是的,正是此人。”
巴黎:“您认为还有其他类似的东西吗?”
阿姆斯特丹:“伊沃里对此深信不疑,而现实情况是,我们对此一无所知。我们目前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取得那个刚刚出现的东西,而不是去了解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类似的东西。”
波士顿:“您真的确定吗?正如您刚才所提醒的,我们一直以来就没有重视过伊沃里的那些警告,事实表明我们错了。我很愿意集中我们所有的资金和人力资源去夺取这个新出现的东西,不过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的立足点到底在哪里。我怀疑,这30年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就没有动过!”
阿姆斯特丹:“这次的新发现纯粹是个意外。”
柏林:“也就是说其他的意外也有可能发生!”
马德里:“仔细想想,我认为我们现在宜静不宜动。阿姆斯特丹,您的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而如果第二次尝试再不成功的话,就有可能引起对方的注意了。况且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拥有这个东西的人已经知道了这究竟是什么。对于这一点,其实我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我们不能马上灭火的话,还是不要再点燃这个火头了吧。”
伊斯坦布尔:“马德里和阿姆斯特丹说出了两种完全相反的意见。而我是站在马德里这一边的,我建议我们至少目前什么也不要做,只需要留意观察。如果事态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我们再聚在一起好了。”
巴黎:“我也赞同马德里的观点。”
阿姆斯特丹:“这样的观点是一个错误。我们如果能把两个东西放到一起,或许就有可能更进一步地了解它们。”
新德里:“可是阿姆斯特丹,我们恰恰是不想进一步了解这个东西,如果说在这30年里我们还有什么共识的话,那就是这一点了。”
开罗:“新德里完全正确。”
伦敦:“我们应该没收这个新出现的东西,然后尽快地封存这个案卷。”
阿姆斯特丹:“伦敦是对的。现在拥有这个东西的人是一位杰出的天体物理学家,而由于机缘巧合,把这个东西送给他的是一位考古学家。考虑到这两个人各自的学识和能力,你们认为他们会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发现他们手中这个东西的真正本质吗?”
东京:“可是,您假设的这种情况出现的条件是他们要相互配合起来考虑问题。这两个人,他们现在一直保持联络吗?”
阿姆斯特丹:“在我们讨论的此刻,没有。”
特拉维夫:“那么,我同意开罗的意见,我们可以等一等。”
柏林:“我跟您想的一样,特拉维夫。”
东京:“我也是。”
雅典:“也就是说,你们希望我们让他们自由行动?”
波士顿:“可以是在我们监控下的自由行动。”
既然再没有其他的讨论议题,会议就到此结束了。维吉尔摁熄了屏幕,心情十分糟糕。这次会议得出的结论并非如他所愿,不过是他自己首先提出来要联合所有盟友的力量,因此他只能尊重大多数人共同做出的决定。
伊兹拉岛
临近中午的时候,水上出租车把我们送到了伊兹拉岛。沃尔特和我看起来显然是一副很狼狈的样子,以至于我婶婶在见到我们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她从店铺阳台上的躺椅里一跃而起,急匆匆地朝我们奔过来。
“你们出了什么事?”
“怎么啦?”沃尔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问道。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
“可以说,我们这次的旅行比想象中的更波澜起伏,不过我们玩得很开心。”沃尔特以快活的口吻继续说,“至于现在,能喝上一杯咖啡就太棒了。当然,最好还能给我两片止痛药,我的双腿酸痛得要死。您可不知道您的侄子有多么重!”
“我侄子的体重跟您的双腿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他只是在我的腿上坐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可是,阿德里安为什么要坐在您的腿上?”
“因为很不幸,当时飞机上只有一个座位了!好啦,您打算跟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吗?”
我婶婶拒绝了邀请,她说店里还有客人要招呼,然后转身离开了我们。我跟沃尔特面面相觑,她的店铺冷清得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我得承认,我们现在看起来有些衣衫不整。”我对沃尔特说。
我伸手叫来了服务员点菜,然后从兜里掏出吊坠摆在了餐桌上。
“我完全没想到,这个东西会引出这么多的麻烦……”
“在您看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途?”沃尔特问我。
我很真诚地告诉他,我一点也摸不着头脑,而且也搞不明白那些在强光照射下才会出现的光点到底代表着什么。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光点。”沃尔特说,“它们还会一闪一闪的。”
是的,它们确实闪烁不停,不过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妄下结论。对于严谨的科学家来说,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基本原则。我们曾经目睹的奇观也有可能是一种偶然现象。
“吊坠上有无数小孔,可是细微到肉眼完全看不见,只能在超强光源穿透吊坠的时候才会显现。这有点像水坝的墙壁在高强度水压的作用力下失去密封性,开始漏水了。”
“您该不会告诉我,您那位考古学家朋友没有给您讲过这件东西的来源和年代吧?您得承认,这可有点奇怪。”
我记得,凯拉并没有像我们现在这样对这个吊坠表现出困惑和惊讶。我将实情告诉了沃尔特。
“这位年轻女士把一条项链留给了您,而我们现在知道了它有着神奇的特性,这也太巧了吧!还有人想从我们手里夺走这条项链,我们就像两个被恶势力追杀的无辜的人,不得不东奔西逃。而您仍然认为这一切只是巧合?这就是您所说的科学家必须具备的严谨态度?您至少再仔细看一看我在伊拉克利翁拍到的照片吧,还好我聪明地想到了带一个相机去那里。照片里的图案除了格鲁耶尔的奶酪之外难道就没有让您联想到其他一些什么吗?”
沃尔特把相机摆上了餐桌,我仔细浏览着相机里的照片。可是照片的尺寸太小,我没办法得出什么具体结论。即使怀着最积极的态度仔细地看,我看到的也只是一堆小光点。没有任何充足的理由让我确信这些光点代表了繁星、某个星座或者某个星团。
“这些照片对我来讲实在证明不了什么,我很抱歉。”
“好吧,那就不得不跟您的假期说再见了,我们回伦敦吧!”沃尔特大喊着,“我想进一步确认。我们只需要回到学院,把相机里的照片拷进电脑,就能看得更清楚了。”
我一点也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