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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方面会如何反应。请相信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忘记这一切,尽量恢复平静。”
听完沃尔特这最后一番话,我们三个人呆坐着,一言不发地互相看着。事情最终可能会平息下来,然而我们谁也不会忘记这个可怕的星期天早晨。我只要一闭上眼,垂死的神父躺在我怀中望着我的那一幕就会重新浮现在脑海之中。在他离开之时,他的神情是如此祥和平静。我回想起他的临终遗言:“隐藏的金字塔,知识,另一段文字。如果有一天您找到了它,我请求您让它继续沉睡下去。”
“阿德里安,你刚才说梦话了。”
我一下子惊醒,从床上直起身来。
“我很抱歉。”凯拉低声说,“我本不想吓到你的。”
“该说抱歉的是我,我刚才可能做噩梦了。”
“你还不错,至少还能睡着。我完全没办法合上眼。”
“你应该早点叫醒我的。”
“我喜欢看着你睡。”
整个房间沉浸在半明半暗之中。感觉有点热,我起身打开了卧室的窗户。凯拉的眼睛一直追随着我,她的身体在清澈明净的夜色中若隐若现。她掀开了被子,对我微笑。
“快回来躺下。”她对我说。
她的皮肤带着淡淡的咸味,她的胸前洒了香水,散发出松脂香和焦糖的味道。她的肚脐如此精致完美,我的双唇禁不住在这里停留,我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面滑过,我轻轻吮吸着覆盖在上面的一层薄汗。凯拉用双腿紧紧夹住我的双肩,她的双脚轻抚着我的背部。她用一只手托住我的下巴,把我带到了她的双唇之前。窗户外传来的鸟鸣声似乎在配合我们喘息的节拍。小鸟停止了鸣叫,凯拉也停止了喘息。我们的双臂紧紧交缠在一起,凯拉将我的身体推开然后又拉近。
关于这个夜晚的回忆,如同我们一起直面死亡的那一幕,到现在还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当时就已经意识到,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人的拥抱能够给予我同样的感受,而这样的念头只会让我感到害怕。
清晨的阳光照射着平静的街面,凯拉光着身子走到了窗户边上。
“我们必须离开伦敦。”她对我说。
“去哪里呢?”
“我们可以去康沃尔,到海边小镇去。你知道圣莫斯吗?”
我还从来没有去过。
“昨晚你睡觉的时候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她继续说着。
“我梦到了神父临走前对我说的遗言。”
“他不是走了,是死了!就像我父亲一样。当时主持葬礼的牧师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旅行。其实,死亡才是最确切的字眼,他哪儿都没去,就埋在墓地里。”
“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相信天空中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闪烁着的灵魂。”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到现在,天空中已经挂上很多很多颗星星了。”
“天空中有上千亿颗星星,肯定多过地球上的人口。”
“谁知道呢?不过我想,我应该会非常讨厌被挂在冰冷的星空中眨个不停。”
“这倒是另一种思维。我不知道死后会发生什么,我很少去想这个。”
“我却经常会去想。这可能是出于我的职业本能。每次挖出一块骨头,我都会思考这个问题。生命唯一能遗留下来的只是一节股骨或是一颗臼齿,我很难接受这一点。”
“遗留下来的可不只是一些骸骨,凯拉,还有曾经的回忆。每当我想念父亲或是梦见他时,我就会感到自己把他从死亡之中拉了回来,就好像把某人从沉睡中唤醒一样。”
“照这么说的话,我父亲一定受够了。”凯拉说,“我经常把他‘叫醒’。”
凯拉想去一趟康沃尔,我们踮着脚悄悄地离开了家。沃尔特在客厅里熟睡,我们给他留了言,向他保证一定会很快回来。我的老爷车在车库里随时恭候,凯拉坐上去踩下了油门。中午时分,车子已经奔跑在英国乡间,车窗大开。凯拉扯着嗓子大声唱着歌,她的声音成功盖过了耳边呼呼的风声。
距离索尔兹伯里还有13公里,我们隐约看到了远处地平线上巨石阵的伟岸身影。
“你去看过吗?”凯拉问我。
“你呢?”
我有些巴黎朋友从来没有登上过埃菲尔铁塔,也有些纽约朋友从未去过帝国大厦。而作为英国人,我承认我从来没有去过这个吸引了世界各地游客的著名景点。
“我也没来过呢,这么说会让你安心点吧。”凯拉说,“要不我们去看看?”
我知道这个有着4000多年历史的古迹对游客的管理非常严格。游客们进入景区之后必须按照标识出的路线进行游览,其间还会有向导声嘶力竭地吹着哨子以控制参观的节奏和秩序,严格禁止游客擅自离开参观的队伍。所以,我严重怀疑,即使现在即将天黑,我们也没有权利在里面自由地闲逛。
“你刚才也说了,天就快黑了。太阳将在一个小时之内下山,我完全看不到这附近有任何生灵。”凯拉继续说道,“越是严格禁止,就越能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有趣。”
在伦敦那场悲惨的遭遇之后,我们也该放松一下了,毕竟像遭遇枪击这样的经历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平常事。我转了转方向盘,开上了通往巨石阵方向的小路。车子最后不得不在铁丝扎成的围栏前停了下来,我熄了火,凯拉下车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走去。
“快来啊,从这里爬过去就像小孩玩游戏一样简单。”她兴高采烈地对我说。
我们只需要趴在地上就能钻过围墙。我在想,我们的入侵是否会触动警报,不过,我并没有发现任何相关设备,也没有发现哪里安有监控摄像头。不管怎样,凯拉已经爬到了另外一侧等着我,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里面的景观比我想象中的更令人震撼。最外围的第一组石柱组成了一个直径为110米的圆圈。当时的人们发挥了怎样的聪明才智才能建成这样一座奇观啊?在巨石阵的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一眼望去看不到一块石头。而巨石阵外圈中的每根石柱有好几十吨重,当初它们是怎么被运到这里的?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被竖立起来的呢?
“第二圈石阵的直径大约有98米。”凯拉对我说,“它在搭建时经过了定线测量,这在那个时代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而第三个圆圈由56个土坑组成,又称‘奥布里坑’(这些土坑是由英国考古学家奥布里发现的,由此得名)。由于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木炭和烧焦的骸骨,这些土坑有可能是用于焚烧的场所,相当于火葬场。”
我看着凯拉,极为惊讶。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是个考古学家,而不是什么奶制品专家,否则我也能向你解释清楚奶酪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难道对世界上所有的考古遗址都有所了解?”
“阿德里安,这可是巨石阵啊!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学过关于它的知识了。”
“你还记得学校里面教的所有知识?”
“当然不能,不过我刚才所讲的那些内容就写在我身后的这块指示牌上。好吧,你被我耍了!”
我们穿过了外围的蓝色石柱,慢慢向古迹的中心靠近。我后来才知道,外围这一圈最初是由65块蓝砂岩石柱组成的,而在这65块怪石中,最重的一块重达50吨。其中一些石块被横架在竖着的石柱之上,可是,人们当时是如何把石柱竖起来,又是如何把大石块吊高横放在石柱上面的呢?我们默默地欣赏着这项不可思议的人类壮举。太阳逐渐下山,夕阳将柱廊的身影逐渐拉长。突然,在很短的一瞬间,中心那块唯一的石柱开始闪闪发亮,散发出的光芒无与伦比。
“某些专家认为,巨石阵是由德鲁伊教修建而成的。”凯拉说。
我也记得曾经在某些科普杂志上读过相关的文章。巨石阵引起了众多的关注,也由此激发了各种各样大量的理论,从最疯狂的到最理性的都有。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身处21世纪,距离巨石阵第一阶段的修建大约有4800多年。然而在48个世纪之后的今天,依然没有人能解释这个遗迹的真正含义。4000多年前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为什么会耗费精力修建出这样一个建筑?他们中间有多少人为此献出了生命?
“还有些专家认为巨石阵的排列跟天文学有关,某些石块的摆放位置正好指向了冬至和夏至时太阳的位置。”
“就像内布拉圆盘一样?”凯拉问我。
“是的,跟内布拉圆盘一样,不过要比它大很多。”回答完之后我陷入了沉思。
凯拉凝望着天空,这个晚上的夜空中看不到星星,厚厚的云层悬浮在大海上空。凯拉突然转向我说:“你能再重复一遍神父临终前的遗言吗?”
“我都快把它忘记了,你确定还想旧事重提吗?”
她不需要开口回答我,从她异常坚定的神情之中,我已经知道我必须这么做。
“他提到了隐藏的金字塔、另一段文字,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还有某个要让其继续沉睡下去的人……不过我还是完全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三角形和金字塔,这两者之间有相似之处,对吗?”凯拉问道。
“从形状上来看,是的。”
“不是也有专家认为金字塔与星座之间也有某种关联吗?”
“确实。说起来,玛雅金字塔也被称作太阳之殿和月亮之殿。你才是考古学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不过,玛雅金字塔并不是隐藏的。”她一边思索一边说。
“有很多古遗址都被认为具有天文方面的用途,这些说法有对也有错。巨石阵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内布拉天体圆盘,不过它的形状并不像金字塔。我们接下来可以想一想哪里还有金字塔形状的古迹,而且是还没有被发现的。”
“关于这个问题,”凯拉回答,“只有在走遍世界所有蛮荒之地,搜遍所有能想象到的丛林,以及探索完所有的海底世界之后,我才有可能给出答案。”
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几秒之后,雷声滚滚而来。
“你带伞了吗?”我问凯拉。
“没有。”
“太好了。”
马德里
下午时分,飞机降落在马德里的巴拉哈斯机场。这架私人飞机缓缓驶入了停机坪。维吉尔面无表情,率先走下舷梯。从罗马中转的洛伦佐紧随其后。阿什顿爵士最后一个走出机舱。在商务专机的专用停机坪上,一辆加长轿车正等着他们。司机把他们送到了市中心的欧洲广场。他们走进了矗立在广场两侧的双斜塔中的一座。
伊莎贝拉·马尔盖兹,别称马德里,把他们迎进了会议厅。大厅内所有的窗帘都被放了下来。
“柏林和波士顿稍后会跟我们会合。”她说,“莫斯科和里约可能会更迟一些到达,他们在路上遇到了恶劣的天气。”
“我们的飞机也晃得很厉害。”阿什顿爵士说道。
他走到摆满饮品的矮桌前,倒了一杯水喝。
“今晚会有多少人?”
“如果当局不因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而关闭机场,我们将有12位成员出席这次会议。”
“说起来,前一晚的行动以失败告终了。”洛伦佐说完,往椅背上一倒。
“也不完全是。”阿什顿爵士反驳道,“这位神父可能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您的手下怎么会没击中目标呢?”
“她当时在200米开外,而枪手是通过热能探测镜瞄准的。我该怎么说呢,‘人人皆难免犯错’(此句为拉丁语谚语)。”
“他的过失造成了一位神职人员的死亡,我不觉得您这一句拉丁语的俏皮话有多么幽默。我想,您瞄准的目标现在已经被他们保护起来了吧?”
“对此我们也一无所知。不过我们暂时松了松缰绳,现在只是远远地监控着。”
“您就承认吧,您已经把他们跟丢了。”
伊莎贝拉·马尔盖兹打断了洛伦佐和阿什顿爵士的争论。
“我们可不是为了吵架才聚到一起的,相反,我们在这里碰头的目的是要共同协商接下来的行动。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我们再开始一起想想办法吧。我们即将做出的决定相当重要。”
“这次会议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已经很清楚该做出怎样的决定了。”阿什顿爵士低声埋怨。
“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一点,阿什顿爵士。”刚走进会议厅的一位女士说道。
“欢迎加入我们,里约!”
伊莎贝拉站起身迎接来客。
“莫斯科没有跟您一起来吗?”
“我在这里。”瓦西里随后走了进来。
“还有人没到,但我们也不能无休止地等下去,现在就开始吧!”阿什顿爵士插了一句。
“如果您坚持的话。不过,在所有人到齐之前,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