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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们要留着它。只要讲反话,给出错误的行车方向,我们就能够误导那些监控着我们的人。”
“那么,怎么来保护我们的隐私呢?”
“阿德里安,能不要那么‘英国人’吗?今晚我们再查看一下你的行李,他们如果在我身上动了手脚,你可能也不会幸免。”
我急切地回到了车上,把行李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然后把空包扔向了远处。接着我回到了驾驶座,把放在仪表盘上的监听器扔出了窗外。
“万一我想对你说我多么喜欢你的胸部呢,我可不希望背后还有个猥琐的人与我分享这些内容!”
凯拉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回应,我已经发动了车。
“你打算对我说你喜欢我的胸部?”
“当然!”
接下来的50公里,车内一片寂静。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切掉我的双乳呢?”
“那我会对你的肚脐深深着迷,当然这可不是说我就不爱你的胸部啦!”
车子又在一片沉寂中向前开了50公里。
“你还喜欢我哪些部位,能给我列一张表出来吗?”凯拉开口说道。“可以啊,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
“该来的时候。”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当我想列一张表来告诉你我到底爱你些什么的时候!”
天色逐渐变黑,疲倦感开始朝我袭来。GPS显示我们离西安大概还有150公里的路程。我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几乎就要睁不开双眼了。凯拉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头靠着车窗,陷入了沉睡。车子在某个拐弯处稍稍打了一下滑,再这么不小心,可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了。而我是如此珍视身边这位乘客的生命,所以不想冒任何的风险。不管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现在都必须先停下来休息一晚了。我把车开到岔路上,在某片丛林边停了下来。熄了火之后,我倒下就睡着了。
伦敦
一辆海蓝色的捷豹穿过威斯敏斯特大桥,绕过议会广场,沿着财政部大楼向前,直至拐进了圣詹姆斯公园。司机在小道边停了下来,车上的乘客下了车,走进了公园。
阿什顿爵士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一只鹈鹕正在湖中饮水。一个年轻男子朝他走了过来,坐到了他的身旁。
“有什么消息吗?”阿什顿爵士问道。
“在北京待了第一晚之后,他们现在在距离西安150公里的路上,西安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在我离开办公室前来向您汇报的时候,他们应该还在睡觉,车子在两个小时之内都没有移动过。”
“现在我们这里是下午5点,那里是晚上10点,这很正常。你打听到他们为什么要去西安了吗?”
“我们目前还一无所知。他们提到一两次某个‘白色金字塔’。”
“这应该就是他们要去西安的原因了,不过我很怀疑他们能否找到。”
“这个‘白色金字塔’是关于什么的?”
“这是一个美国飞行员臆想出来的东西,我们的卫星从来就没有发现过这座传说中的金字塔。您还有其他事情要告诉我吗?”
“中国方面失去了两部监听器。”
“怎么会这样?”
“设备停止了运作。”
“您觉得是被他们俩发现了吗?”
“也有这种可能性,先生。不过我们在当地的联络员更倾向于认为是技术故障。我希望明天能收到进一步的消息。”
“您现在就回办公室吗?”
“是的,先生。”
“代我向北京发一条信息,对他表示感谢,并告诉他:沉默总是必须的。他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最后,请做好立即前往中国的一切准备工作,如果我判断有必要去一趟,我希望我们能做好充分的准备。”
“需要我取消您这一周的安排吗?”
“千万别!”
年轻男子起身向阿什顿爵士告别,随即离开了公园。
阿什顿爵士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请他为自己收拾好行李,并要求在行李中放置两三天旅程所需的一切用品。
陕西省
有人在敲打着车窗,把我吓了一跳。黑夜之中,我看见一张老人的脸正对着我微笑,他的肩上背着一个小包袱。我打开了驾驶座的车窗,这位老人双手合十于面颊之前,似乎想要我让他坐进车里。外面天气寒冷,这位行人正浑身发抖,我想起了那位曾经收留过我的埃塞俄比亚人,于是打开后车门,把后座上的行李堆到了地上。老人表示感谢,随即坐上了车。他打开包袱,拿出几块饼干想与我分享,这应该就是他的晚餐了。我拿了一块,因为这么做似乎能让他感到高兴。我们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却通过眼神完成了交流。他示意我多拿一块饼干留给凯拉,她正睡得香呢,我把饼干放在了前面的仪表盘上。老人看起来很开心。分享了这顿微薄的晚餐之后,他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眼。然后,我也躺下睡觉了。
天刚蒙蒙亮,我先醒了过来。在凯拉伸懒腰的时候,我示意她不要出声,在我们的车后座上还有另一位乘客。
“这是谁?”她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个乞丐吧,他一个人在路上走,外面天寒地冻的。”
“你做得很对,把我们的‘客房’留给了他。我们现在在哪儿?”
“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离西安还有150公里。”
“我肚子饿了。”凯拉说道。
我指了指放在仪表盘上的饼干。她拿起来闻了一下,随即一口吞下了肚。
“我还是很饿。”她说,“我想吃一顿真正的早餐,还想顺便洗个澡。”
“现在还太早,不过我们会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的。”
老人也醒了过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合十,向凯拉问好。凯拉也以同样的手势回礼。
“你这个笨蛋,这是位佛教僧人。”她对我说,“他可能是去朝圣的。”
凯拉努力想跟这位老人进行交流,两人不停地比画着各种手势。然后,凯拉转向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神情如此得意。
“开车吧,我们捎他一程。”
“该不会是他告诉了你要去的地址,而且你还听懂了吧?”
“顺着这条路往上开,你就相信我吧。”
越野车轰轰作响,我们沿着山坡往山顶开去。沿路的乡村景色优美,凯拉似乎在窥视某个东西。到了山顶,道路向下一转,进入了一片松树林。从松树林出来之后,车子似乎开到了尽头。坐在车后的男子示意我停车熄火。从这里开始,我们要步行了。穿过了一段羊肠小道,我们发现了一条小溪。老人示意我们沿着小溪涉水而过。大概走了100米之后,我们爬上了另一个山坡的侧面。就在这时,一座寺庙的屋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迎面朝我们走来了六名僧人。他们在老人面前鞠了一躬,随后恳请我们跟着他们一同前往。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大厅里,除了四周的白色围墙和地上的几块地毯之外,大厅之内没有任何的家具。有人给我们端来了茶水、米和馒头——某种小麦粉做成的小面包。
在放下所有饭菜之后,僧人们退出了大厅,只留下凯拉和我。
“你能说说我们来这里干吗吗?”
“我们不是想吃顿早餐吗?”
“我以为是去餐厅吃,没想到会来一座寺院。”我小声说道。
带我们来到这里的那位老人走进大厅。换下了褴褛的衣衫,他身穿红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的刺绣丝带。之前迎接我们的那六名僧人紧随其后,并在他的身后盘腿坐了下来。
“多谢你们送我回来。”他鞠躬道。
“您没告诉过我们,原来您的法语讲得这么流利。”凯拉吃了一惊。
“我不记得昨晚说过些什么,也不记得今早曾开口。我周游世界,学过您的母语。”他对凯拉说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老人问。
“我们是游客,想参观一下这个地区。”我回答道。
“真的吗?我必须说,在陕西省确实有很多美景值得游览。这里有上千座庙宇,而现在正是游览的好季节。这里的冬天非常寒冷,茫茫的白雪看起来虽然很美,却让一切都变得困难。非常欢迎你们前来此地。这里有间水房可供你们使用,你们可以随意梳洗。我的弟子们已在隔壁房间为你们铺好了草席,你们一会儿可以休息一下,中午会有人为你们准备好午餐,愿你们好好享受这一天。至于我,我会稍晚一些再来找你们。好了,我现在得先行一步了,我还要整理一下我这次的旅程所得,并且完成打坐。”
老人离开房间,六名僧人也站起身来,陪着他一同退了出去。
“你觉得这位老人是他们的领导吗?”我问凯拉。
“我认为你的用词不太恰当,对佛教徒来说,他们更注重精神层面而不是形式上的等级划分。”
“他之前看起来完全就像是沿街行乞的乞丐。”
“苦行正是这些僧人修行的本意,也就是说,除了思想,他们不带任何身外之物。”
经过一番梳洗,我们走到附近的田间散步,在一棵柳树下坐了下来,默默享受着远离城市喧嚣、世外桃源般的宁静。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夜幕即将降临,我指着天空中的星星给凯拉看。那位老僧人向我们走来,并在我们的旁边坐了下来。
“看起来,您对天文学研究颇深吧?”他对我说。
“您怎么知道?”
“通过观察便可得知。在黄昏的时候,人们通常看的是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消失,您却抬头仰望天空。我对天文同样也有浓厚的兴趣。要想在修行中追寻智慧,就必须思考关于宇宙大小以及无限空间的问题。”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真正的智者,不过我从童年时代起就常常问自己这些问题。”
“在孩童时代,您就曾拥有真正的智慧。”僧人说,“而在年长之后,童年的声音也一直在引导您。我很高兴,您仍然在听从这个声音。”
“我们现在在哪里?”凯拉问道。
“在一座隐修寺院里,这里是私人禁地,你们在此会受到保护。”
“我们没有遭遇什么危险。”凯拉表示。
“我并没有这么说。”僧人回应道,“恰恰相反,只有遵守我们的清规戒律,你们在这里才会真正安全。”
“有哪些规矩需要遵从?”
“我向你们保证,也就只有以下几条:在日出前起身;在田间劳作、自给自足;不伤害任何生命,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我敢肯定,关于这一点,你们一定有不同的想法。我还忘了一条,那就是不能撒谎。”
僧人转头望向凯拉。
“您的同伴是一位天文学家,那您呢?您的职业是什么?”
“我是考古学家。”
“考古学家和天文学家,绝妙的组合。”
我看了看凯拉,她似乎被老和尚的话完全吸引住了。
“在这次旅途之中,你们将会有什么新发现吗?”
“其实,我们并不是游客。”凯拉承认道。
我朝她看了一眼,试图用眼神阻止她。
“刚刚都说了,这里不允许撒谎!”她对我说,随后继续道出真相,“我们其实是……”
“探险家?”僧人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
“你们想找些什么?”
“‘白色金字塔’。”
僧人突然笑出声来。
“有什么可笑的吗?”凯拉问道。
“你们找到了你们想找的‘白色金字塔’了吗?”僧人兴致勃勃地询问,两眼发光。
“还没呢,我们必须到西安去找一找。我们认为它就在我们前方的路上。”
僧人笑得更大声了。
“我到底说了些什么,让您觉得这么可笑?”
“我很怀疑你们能在西安找到这座金字塔。不过你们说的没错,它其实就在路上,就在你们的前方。”僧人继续说着,神情越发愉悦。
“我觉得他是在嘲笑我们。”凯拉对我说道,她对于自己的坦白开始感到有些懊恼。
“绝对没有一点嘲笑你们的意思,我向你们保证。”僧人对她说。
“那么,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一开口您就大笑吗?”
“首先,我请求你们千万别告诉我的弟子,我在你们面前是如此轻佻风趣。至于其他的,我向你们保证明天一定会对你们解释所有的一切。我现在必须先行离开去打坐了。明日拂晓时分,我会再来找你们。请不要迟到。”
僧人站起身,与我们告别后转身离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们能猜到,在回寺庙的路上,他一定还会不停地发笑。
这一晚我们睡得很沉。正在睡梦中的我被凯拉叫醒。
“起来吧。”她对我说,“到时间了,我听到院子里有僧人们的脚步声,应该马上就要天亮了。”
为我们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