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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我说。
她轻声低语,连头都不回地说:「再见。」
「啐!」我们离开时他说:「她可真生气。」
「她的精神错乱,你不该提起那些鸟的。」
「是她先提起的,她带我上去并指给我看,那时候她并不在意。」
「像她这种情况的人,你必须要很小心。」
「她真的……处在另一个世界,把洋娃娃当成婴儿!它应该是克里斯派吧?这简直是疯狂不可理喻。想想看那位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的首领,而她居然能把他看成一个瓷娃娃。」
「她曾是他的保姆,而她依然……生活在那段日子里。」
「她的姊姊真可怜。」
「她们都很满意有对方相伴,而克里斯派也对她们很好。」
「你在怪我把事情弄乱吗?」
「哦!的确是你提起那些秘密之类的事造成的。」
「我在想如果她能让自己解脱……谈谈有关秘密的事……我想那是因为在她心里的一个结……或者是编结的那条线。」
「我认为最好是别理她……顺著她的意……假装那洋娃娃就是个婴儿:这就是她姊姊的方法,而克里斯派也是如此。他们知道怎么做对她最好,她失常时她姊姊也正好在场,而克里斯派……呃,他认识她很久了。」
「我猜,在他心目中她是他亲爱的保姆。」
「不是佛萝拉。他才几个月大时,她就无法照顾他了,然后就由露西接手照顾他。」
「这故事真奇怪,不是吗?不过倒是挺有趣的。我的本意只不过是想让这个老小姐快乐些罢了,如今倒是对这些事感到很有兴趣。」
「你是想在这里待下来吗?」
「关于这点,我亲爱的弗雷德莉卡小姐,可说是上帝给我的恩赐。」
我很高兴终于回到山梨之屋,他看我走回家后便往圣奥比邸园去。
有天早上吃早餐时,苏菲姨妈告诉我:「盖瑞·西湖回家了。」
「谁是盖瑞西湖?」我问。这名字好像在那儿听过似的。
「你知道西湖家的嘛,他们在卡里斯路有幢房子。」
「那盖瑞呢?」
「他是他们的儿子。几年前离开了家,好像是二十年……不,不只,大约二十六年前,应该是吧!当初他还是个十七岁左右的小伙子,突然就决定要移民到澳洲:不,不是澳洲,是纽西兰,因为他在那边有个朋友。」
「不知道马里特夫妇在澳洲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他们最近应该会写信回来吧,到时那封信一定会四处传阅的。我敢说他们一定过得很好,他们俩都很勤奋工作。」
我到办公室时,詹姆士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西湖夫妇的儿子回来了。」
「苏菲姨妈也说了些有关他的事,叫盖瑞是吧?你认识他吗?」
「天啊!当然不认识,他走时我想我还没出世呢!不过哈普葛林的村民都还记得他,现在正热烈地讨论著他的归巢呢!我正好要到那个方向去修理一些东西,我想可以到西湖家坐坐,顺便看看这个年轻人,你要不要和我去?」
我迟疑了一会儿,知道人们正为我们俩频繁地成对进出已在交头接耳了。我非常喜欢詹姆士,但却不愿意和他名字相连,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不过他是否知道这些闲话,并也因而觉得很不安?
我说:「这个理由正当吗?」
「反正,这是让你和西湖夫人见面的好机会,她丈夫是我们雇用的建筑工人之一他现在只能做兼差的了。那附近的产地总是有做不完的工程,我想听听盖瑞的看法。」
所以,我就和詹姆士出去了。
西湖之家虽小,但却整理得有条不紊,花园也是经过细心照顾的,那真是愉快的早晨。
西湖夫人拿出她自己酿的接骨木果子酒,我见到盖瑞一个开朗的男人,带著他的妻子和一个年纪与我相当的女儿回乡。
她们说这是她们第一次来英国。盖瑞则解释到当年他是如何在庄园流血流汗、辛勤地工作:就在他满十七岁的生日一过,他便毅然决然地下了决心前往纽西兰。离乡背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认为只有在新的国家,他才能有更好的机会出头:他先前已有个朋友到那边去,而他们也都一直有通信保持连络,所以他才决定到那里。
回想起近些年,他的眉头不自主地皱了起来。
「我想这个决定非常正确。」我说。
「的确,虽然一开始并不容易。不过有很多年轻人都想到那里去,所以移民的设备也就多样化了。我是搭三等舱去的,听起来满简陋,但当一个人才十七岁时,满心兴奋之时,哪会在乎这些!在那里有个朋友等著接我,他比我大十岁,结果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西湖老人笑著看著他的儿子。「当初你和那个女孩处得可真好,」她说。「你那时候离开对谁都有好处。」
「是的,」她的丈夫说。「可怜的女孩,你走后她就变得很奇怪了。」
「妈,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哎,我认为事情在这之前就开始不对劲了。不过,儿子,你那时也的确是个小帅哥。」
盖瑞看起来很不安。
「事情都过这么久了,」他说。「嗯……克里斯派圣奥比先生好吗?」
「非常好。」我说。
「身体很健壮吧?」
「没听过他有什么病痛过,詹姆士你听过吗?」我问。
「从来没有听过。」
「我想他一定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我完全同意,这是最贴切的形容诃。」詹姆士说。「你不觉得吗?」他问我。
「一点也不为过,百分之百赞成。」我回答。
「高大、挺拔,声音宏亮、气势非凡。」盖瑞低喃地说著。
「百分之百正确。」盖瑞看起来好像很满意般地大笑著。
西湖老人拿了些饼乾来搭配酒。「这简直像个庆祝会嘛!」詹姆士说。
「哈,波林先生,」西湖老先生说。「我们不是每天都有个儿子从纽西兰回家看我们的!」
这真是个有趣的早上。
我正往佛萝拉家走去,当我离小屋不远时,很惶恐地,我碰见了佳斯顿马奇蒙。
「午安,」他开心地大叫,「我猜得出你要去哪里,我还以为自己是孤孤单单的呢!」
「我了解。」我毫无情绪地说。
「我想她一定很喜欢别人去看她,她总是一副期待的样子,我真为这个老小姐感到惋惜。」
「我不认为她姊姊喜欢别人来打扰她们。」
「这就是你都选在她离去时来访的原因吗?『猫一离开……』人们是这么说的吧?」他真的激怒了我: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盖瑞·西湖正跨出大门。他也来小屋探望她,这真是太奇怪了。
「哈罗!」他说。
我回应他的问候,然后转向佳斯顿马奇蒙,说:「这位是盖瑞西湖先生。」
「我知道了,」佳斯顿说。「能回到自己的国家和家人见面,感觉一定很棒。」
「的确很好。」盖瑞说。
「你很快就要走了吗?」我问。
「明天。我很高兴能回到这里,不过美好的事物总是结束的前兆,哎!」
佳斯顿说:「我敢说你很快就又会再回来的。」
「太远了,而且这些旅费是我多年的积蓄存下来的。」
「那么,祝你好运了。」佳斯顿说。
「一路顺风。」我又加了一句。
他离开我们走回去了。
我一看到佛萝拉,立刻知道有什么事不太对劲,她的双眼张得大大的,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佛萝拉!」我大喊。「发生什么事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著我,并左右地摇著她的头。
「告诉我,佛萝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瞪著手上的娃娃。「这不是……这不是……这不过是个洋娃娃。」她喃喃自语著。
突然间,她把娃娃丢掉,那瓷器娃娃的笑脸毫无生命地微笑著,落在婴儿车里。
我真不敢相信,佛萝拉回到现实世界来了。
周围的一切事物好像都静止不动了。我注意到佛萝拉痛苦的脸,及佳斯顿热切的好奇。
「为什么?」他对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改变了这一切?」
我把手放在他手臂上制止他发问,我看到露西正走向花园来。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大喊著。
「这只不过是个洋娃娃。」佛萝拉可怜兮兮地说。
露西的眼里充满了恐惧之情,她的双唇抖动著好像是在祈祷般。她挽著佛萝拉的手。
「进来吧,亲爱的,」她说。「没事了,一切都没变。」
「这是洋娃娃。」佛萝拉轻轻地说。
「你刚刚是在做梦。」露西说。
「只是一场梦?」佛萝拉轻轻地说。「这只是一场梦罢了。」
露西回过头看著我们。
「我带她进去了,」她静静地说。「我会让她静下来的,她的情绪常常起伏不定。」
她和佛萝拉进去小屋里,留下我和佳斯顿目视著她们离开。
我说:「好了,我们该走了。」
我们走出大门,来到马路边。
「你觉得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说。
「露西姊姊看来并不喜欢看到这种情形。」
「她很担心佛萝拉,这可真是个沉重的责任啊!」
「她先前还有个访客,」佳斯顿说,「我想这件事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不知道我们的殖民地前卫拓荒者对她说了些什么?」
佛萝拉的影子一直在我的脑子里飘来飘去的,所以几天后我决定去看她。去的时候露西正好也在家。
「你能来真好。」她说。
佛萝拉在花园,旁边的婴儿车里依然摆著那个娃娃。
「她现在已经好了,亲爱的,你说是吗?」露西对她说。
佛萝拉点点头。她正前后地推动著婴儿车。
「这样摇他比较容易入睡,这招比什么都管用。」她说道。
看来一切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露西陪我走到大门。
「她复原了。」她说。我心里想著「复原」这个形容词用法好像不怎么恰当:有那么一刻的时间,佛萝拉回到现实的世界来,这怎么会是件坏事呢?
「她以前也曾像这样子过,」露西告诉我。「这对她没好处,事后的影响很大,她会变得兴奋过度、会做恶梦。我拿了些医生给的药让她服用,她才能平静下来。」
「有好一会儿时间,她看起来像是梦醒了,能真正地看清周遭的人事物。」
「不,并不全是这样。现在这样对她最好了,她真的高兴多了。」
「一定有什么事情挑起这一切。」我暗示道。
露西耸耸肩膀。
我继续说:「我怀疑这件事和盖瑞西湖有关?」
露西几乎惊跳了起来。「怎么可能?」
「我只是这么怀疑著,因为他来看过她:我们看到他时,他正好走出来。」
「哦,不。他已经离开这里至少二十七年以上了。」
「我真心希望她能平安没事。」
「谢谢你,我知道你的心意。」
我带著一颗严肃的心走回家。
看到泰玛莉丝使我觉得沮丧:我猜得出从克里斯派和我谈过后,她活得越来越痛苦了,而我也一直试著赢得她的信心。我对佳斯顿马奇蒙的反感更深了,且他对佛萝拉这么感兴趣也令我很不安:他似乎以折磨她为乐,而他去探望她的事实也一直困扰著我。
这一次泰玛莉丝对我的防备心已没先前那么重了,我看得出她才刚哭过,她一定是了解一直假装幸福快乐是徒劳无功,没有用的。
「泰玛莉丝,」我说。「你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我也许会有帮助的。」
「什么也帮不了的。」
「是关于佳斯顿的事吗?」
她点头。
「你们俩个吵架了吗?」
她大哭。「我们常常吵架,他如今一点也不殷勤了。」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每件事都不对劲。他说我是个傻瓜,他比较喜欢瑞琪儿;他说她很儍但有自知之明,我也很儍但却不自觉,这是我们俩唯一的不同处。克里斯派恨他,而他也恨克里斯派,我想他也恨我。他的脾气火爆,但我曾把他想得那么迷人……」
「可怜的泰玛莉丝!」
「我不知该怎么办,我想克里斯派会想申请离婚的。」
「用什么立场?你不能突然决定离婚,就只因为你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那么地爱他。」
「私通,我认为。」
「有什么证据?」
「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一些。他说我们结婚前,他和瑞琪儿是爱人关系:他说他宁愿娶她为妻。我知道他娶我是因为这一切的关系,他认为我很富有;当然了,我是有些资产,而他想把它占为已有。他很妒嫉克里斯派,他说我哥哥不懂得如何享受生活。」
「我猜他懂吧……让别人活得不快乐……欺骗,说谎。」
我心里一直想著有关他提到瑞琪儿的事。如果这件事被发现的话呢?那么这将是格林多家快乐的终点站,他们俩最珍爱的小丹妮儿怎么办?如果他把这一切都破坏了,我会受不了的。但他不会这么做的,他不能,否则他丑陋的私生活就会曝光勾引良家少女!
「克里斯派想了几个方法要摆脱他。他的话从头到尾都是骗人的,甚至他的名字,而且他根本没有房地产。他只是一个胆小的投机份子,噢,佛莱迪,我觉得好丢睑。」
「呃,我想你不是唯一被他玩弄于手掌心的人,他是那么地能言善道。」
「他酒唱得太凶了,这是在他露出马脚后我发现的。